“都?说了让你别去招惹那些来的女人,你偏不?听。”祝二牛翻出治伤的草药, 一根根剁碎, “那些女人都?是会法术的,和?我们村子里那些女人不一样。那些人,哪里是我们惹得起的?”
钱大狗哎呦哎呦地叫着疼,他的左眼此时已是青红一片,鲜血汩汩地从眼眶中流出, 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
祝二牛将剁好的草药一股脑地糊在了钱大狗的眼睛上, 钱大狗倒吸一口凉气, 差点没给背过气去。
祝二牛没好气道:“忍着点, 除非你这眼睛是真不?想要?了。”
缓过劲儿来?的钱大狗终于有气力说出话, 他断断续续得道:“我哪里知道这些仙门?的女人,凶悍得像被抢了地盘的狗。”
“现?在知道了就好,以后绕着点儿他们, ”祝二牛叹口气,“你说你何必呢,再攒些钱就能和?村长提娶媳妇的事儿了, 就忍不?了这一时了?不?说那些仙门?的女人惹不?了,那宅子你有胆子去,也不?怕回?不?来?啊。”
“我才不?信这些个邪。我一大男子汉,才不?怕这些个道听途说的东西。”钱大狗无所谓地摆摆手?,“还?是想女人啊。钱又不?是说有就有, 娶个媳妇, 家底都?要?掏空了。祝老哥,你不?是也还?没娶媳妇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祝二牛叹了口气, “再攒攒吧,总不?能为了娶个媳妇,让全家都?揭不?开?锅。我先走了,你早些休息,最近别再在那帮仙人面前晃悠了。”
“知道了。”
祝二牛走后,钱大狗咕咕哝哝道,“身家性命全便宜了李善那个死胖子。”随即便睡死过去了。
*
终于再没有小喽啰打扰夜里的清净,叶晚樱提起一息灵气缓和?静脉,隐隐感受到今日?的夜有些凉。
迷迷糊糊中,她?觉得自己似乎是睡了过去,还?睡得很沉很沉。
等再睁开?眼时,太阳已高悬。
叶晚樱从床上猛地坐起,想起今日?还?答应了小元宝陪她?玩耍,不?能耽误了时日?。
她?转过头,想交代什么,却见自己身边空空如也,连睡过人的痕迹都?没有。
甚至所有的寝具也只有一副,床边也仅有她?的一双修鞋。
“顾师姐?”叶晚樱试探着喊了一声。
自然是无人回?答的。
窗外?日?头高照,却似乎照不?进这个小小的房间。
叶晚樱突然觉得,这屋子冷得过分。
那股子阴冷潮湿的气息慢慢将叶晚樱包裹,她?明显能感受到一阵冷汗从脊梁骨慢慢往脖颈上爬,就像那种指甲盖大的小虫子,不?疾不?徐地,缓缓地顺着你的皮肤游走,仿佛在找细孔能钻进你的皮肤里。
叶晚樱拢了拢衣服,小心?翼翼地下床,推开?了房门?。
门?外?依旧是之前的庭院,只是感觉各种陈设更干净了些,连地面上一丝灰尘脏污也不?见,也不?知是谁连夜打扫得一尘不?染。
叶晚樱放轻脚步边走边看,却突然听到楚越他们居住的房屋方向传来?一阵阵惨叫。
那叫声凄惨、尖利,带着嘶吼的哭腔,似乎是正在承受着极致的痛楚。
更可怕的是,这更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心?下焦急,叶晚樱不?得不?加快些步子,心?中却依旧警惕着这院子里诡异的安静。
惨叫之后,这附近竟无一人出现?……甚至连其他动静都?无。
叶晚樱捏了个自身防护的法决,推开?了门?。
预料之中歇斯底里的残暴画面并没有出现?。
木质的床上,躺着一个满头大汗的女人,粗劣的被子盖住了隆起的肚皮。
她?双手?紧紧抓住被子的边沿,表情因为痛苦而拧巴在了一起,脖颈和?背脊因为用力而弯曲成了弓形。
粗麻布的床单本就是深色,但这也掩盖不?住被子下流出汩汩鲜血的痕迹,而且这流淌的速度还?渐渐有着有着加大的趋势。
床边坐着一个表情漠然的上了年纪的稳婆,正木着脸地指挥着,“用力,吸气,能看到孩子的头了。叫小声点儿,少用点力气在这上面。”
她?动作利落干净,显然是很有经验的。
见女人似乎并听不?进自己的话,稳婆手?中动作明显更快,加大了声音说道,“孩子马上就出来?了,稳住呼吸,别叫了,小心?着别咬到舌头。”
叶晚樱皱了皱眉,显然,那女人已经在血崩的边缘。
她?不?忍心?,从袖中掏出了门?派中吊命的良药,走上前想要?塞到产妇的口中,却不?想手?径直穿过了床上的人影,什么也碰不?到。
叶晚樱愣住了一刻,眼前的场景真实,却无法触摸,更像是一道幻影展示在她?的面前。
稳婆有条不?紊地指挥着,终于,孩子的头冒了出来?。
见到了一丝转机,稳婆和?顾夕拾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稳婆的脸上终于带上了些笑意,正想要?说话,院子里终于传来?了人声。
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摇摇晃晃地走在了院子里。从侧屋立刻冲出来?一个老妇人,一把扶住男人,嘴里念念叨叨着什么,朝着这屋走了过来?。
男人走进来?的瞬间,飘散过来?一阵馊臭的酒气。
顾夕拾厌恶地捂住了鼻子。
“哎哎,现?在还?不?能进产房,”稳婆手?里托着孩子,想要?阻拦,却也没有办法。
产妇此时已经快没了力气,却还?是在小声叫喊着疼。
那男人见了,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布巾,塞到了产妇的嘴里,“别咬到舌头了,没给我生?完孩子前不?能死。”
男人力气又大,再加上酒醉找不?到准头,囫囵着塞了好几下,硬生?生?怼进了产妇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