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也说我身体相当好。”
“你的精子又快又强活的又久?”卢米一句话总结, 问涂明:“是不是啊?”
“…其他指标也不错。”
“那我就放心了。你别拖我后腿。”
当卢米琢磨起一件事的时候, 那眼里就放不下别的事了。她在工位上看好看的孩子视频,听说备孕的时候看好看的小孩, 自己的小孩也会好看。她的歪理邪说被luke听到了, 嗤笑她:什么乱七八糟的。
卢米在看好看小孩视频, 卢晴给她发来一条:“卢米你看。”
卢米看到一个人站在胡同的房子前拍视频:“我们在这里住了好多年,房东人特别好。在我们最难那两年,没收过我们房租,还给我们送东西。感谢好人。”后面是当年的摄像头里卢米自己、和卢晴、和王结思、和卢国庆去送东西的视频片段,监控拍不清楚,但一趟又一趟。视频一下爆了,大概制作者也没想到会火。
卢米都快忘了这件事了。
那家人搬走的时候,送给卢米一盆君子兰,卢米收下了,卢国庆养着呢。
卢米顺手翻了翻账号,看到剩下的人还在努力生活,就觉得很好。于是关了视频。
除了自家人和要好的朋友,没人知道那是卢米。卢米也不需要别人知道,但能被人这么记得,卢米挺感动的。
她对自己说:这辈子好歹也算做了一件好事,也不算一个彻底没用的人了呢!
卢米看了三个月漂亮小孩,吃了三个月叶酸,终于觉得自己可以了。这天对涂明说:“晚上别加班啊,今天是好日子。”
平常不拘小节的人要孩子的时候却讲究科学。
“好。”
一旦上纲上线,亲密关系就有了一点任务的意味。发生的时候都有那么一点紧张,像做项目赶着交活。也不太管是不是愉悦,就想要那个结果。
试了两个月,大姨妈总会如约而至,两个人都有点疲了。
“现在我能说我的想法吗?”涂明准备跟卢米好好谈谈,她前段时间魔怔了一样,说什么都不听。
“啊…你说。”
“孩子不能这么要。”
“哈?那怎么要?试管?”
“不是。”涂明捏捏卢米的脸:“卢米你听我说,这样带着任务要孩子,咱们都太紧张了。我觉得不对。”
“那怎么就对啦?”
“顺其自然。像从前一样。你先把心里的念头放一放,像从前一样可着你的心意来,别再看着排卵试纸、也别再想着这次□□是为了要孩子,回归本质,行吗?”
“行。”
卢米说着行,却偷偷问卢晴:“你们怎么怀上的啊?不是科学备孕吗?”
“是啊。”
“那为什么我科学备孕就不行?”
“才俩月,姐妹。”
卢米琢磨又琢磨,又对涂明说:“我知道了,咱们频率不对。”
“?”
“你总出差,频率低。这样吧,你别出差了。”
涂明知道卢米钻牛角尖了,但他不跟她辩论,他说不过她,索性用沉默抵抗。卢米也了解涂明,哥们不说话就代表哥们有意见。
罢了罢了。卢米又变回了一条咸鱼,上纲上线太累了,她坚持不住。把排卵试纸扔了:“不测了不测了!”
涂明在一边看她折腾,觉得她特别好玩儿。就拉着她手:“卢米,咱们出去玩怎么样?”
“去哪儿啊?”
“去婺源,看花。”
卢米差点忘了这茬,春三月了呢!婺源的油菜花应该开好了,卢米对涂明的提议很满意。两个人都有很多年假,说休就休,当天就订了票,到了下一个周五就走了。
落地景德镇的时候下了一阵小雨。
两个人在机场取了车,行李放车上,卢米伸手跟涂明击了个掌:“辛苦了老头儿。”
这一次他们着重要走古徽州,从景德镇出发,经婺源-瑶里安徽渔亭齐云山西递宏村黄山,到九华山终止。这一圈不太远,但涂明对这条线路心心念念。用他的话说:“看花、看山、看青砖黛瓦马头墙、流水人家。”
“是不是你们文人心里都有一个徽州梦呀?”卢米问他。
“大概。”
准备启动的时候,涂明念了句:“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
“酸不酸!”卢米笑他,看他的侧脸又喜欢的不得了,伸出手使劲揉捏他脸,喜欢不够似的!
景德镇跟北京气候不一样,开了车窗外面闷热,三月末的天气,就有一点北京初夏的感觉。
他们错峰出行,路上车不算多。车往婺源开,这一路路过村庄、大片的油菜花田。
卢米一会儿一声哇,好像没来过一样,终于是把要孩子的事儿忘在了脑后。
他们住在晓起。
酒店房间推门而入就有古木香,圆拱门、木窗、大书桌,桌上笔墨纸砚,还有一只细长花瓶,上面插着一朵孤零零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