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闹出人命(上)
在日报大厦上跳下蹿了一整天,收集了众多证人的口供,得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结论――所有怪事全因一只能穿墙过壁的水泥女妖在作祟!得知是妖怪作祟后,这宗案子也就算是结束了,反正又没闹出人命,用不着为此浪费警力。跟物管打个招呼,给他们一点压力,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管他们请道士抓妖也好,请和尚念经也好,反正以后别再老是打110就行了。虽然我的做法似乎很不负责任,但要知道我手头上的案子可多着,还有不少死人塌楼的案子排着队等着我去调查,那有闲情逸致管这种没闹出人命的案子。有时候我也觉得挺无奈的,但现实就是这样,不闹出人命又没引起社会广泛关注的案件,大多都是不了了之。所以很多民工为讨回自己应得的工资,不惜以跳河跳楼来要挟,因为不这样做,根本没有那个政府部门会过问他们的事情。离开日报大厦后,我跟蓁蓁就分道扬镳各自回家。正当我在家中琢磨着怎样向老大汇报水泥女妖的事情才不会挨训时,手机忽然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接听后才知道原来是安安。今天跟她聊天时,她要了我的电话号码,想不到这么快就有戏了,可惜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据我目测所得,她只有B罩杯而已,而且她的娇小的身形也不符合我的要求。不过,我又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她要是向我投怀送抱的话,我也不会介意。当然,这是在她不会老是缠着我的前提下。“找我有事吗?”我问。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借口有事找我,就是主动送上门;要是没事纯粹找我聊天,那就是暗示要我主动了。要是后者的话,我可不想浪费精力在我不太喜欢的女生身上。“你现在有空吗?我有件事想你帮忙一下。”她的语气显得十分着急,不像是找借口约会我,而且我能听见回声,她应该是在厕所之类的狭窄地方给我打电话。“我有什么能帮你呢?”她应该是真的有要事需要我帮忙,艳遇美梦也许要落空了。而且她要躲在厕所里给我打电话,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所以我得先确定她找我干嘛,要是嗑药被抓之类的事情,我可不会帮忙。“妈妈最近古古怪怪的,刚才手机响起,她就鬼鬼祟祟地走到阳台上听。我听见她好像跟对方约好待会在尚雅咖啡馆见面,我怕她会出意外,想跟着去看看。但只有我一个人,我又觉得害怕……”她虽然没有直接说清楚要我陪她去,不过我还不至于没弄明白她的意思。半小时后,我把车停在尚雅咖啡馆对面的路旁,而安安就坐在副驾的位置上。透过咖啡馆的落地玻璃,我看一位相貌与安安及依依有三分相似的妇人坐在里面。虽然她已人到中年,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身材及姿色均不亚于两个女儿。然而,此刻她似乎十分焦虑不安,不停地搅拌身前的咖啡,但我却没看见她有往咖啡里加糖或者奶。安安告诉我,这位妇人就是她母亲纪雪融。她说母亲最近老是神神秘秘的,经常会走到阳台上听电话,而且还经常趁父亲外出应酬时,鬼鬼祟祟地溜出家门。而在以前,除了父亲及她们两姐妹,几乎没有人打她手机,晚上也基本上不出门,除非是参加婚宴或者同学聚会。我问她,她母亲的身材为何保养得这么好?她说母亲经常练瑜伽,身材比她们姐妹还好。她还告诉我,昨天母亲莫名其妙地问她一些有关照片的问题。“该不会是婚外恋了吧?”此话一出,安安马上就瞪着我,似乎想一口把我吃掉。我耸耸又说:“我可不是瞎猜哦,不信你自己看。”此时,一个衣着时尚的年轻人坐到雪融对面的位置,可惜因为角度问题,我们没能看见他的脸。随后两人开始交谈,从雪融的脸部表情判断,他们也许不是情侣关系,就算是也是即将分手的情侣。情人相见,脸上当时是洋溢着甜蜜的笑容,尤其是偷情的男女,那份刺激的感觉是难以压抑的。然而,她的表情却先是焦虑不安,继而是惊惶无助,若说他们情侣,那么现在肯定是分手摊牌之时。随后的画面也证明了我的猜测,年轻男人把一个大信封抛到雪融面前,一叠照片从信封中掉出来。当她拿起照片时,立刻变得惊慌失措,随后更发疯似的把所有照片撕毁。而对方似乎早就料想这种情况,并没有阻止。眼前的情景对我来说挺熟悉的,大多数敲诈勒索案就是这样开始。安安大概从母亲的表情中猜想到母亲正受到对方的威胁,突然打开车门,似乎想冲进咖啡馆。我赶忙拉住她那只白嫩纤幼的玉手,问道:“你想干嘛?”“我去帮妈妈啊!”她一脸焦急地说,并想挣扎我的手。我用力把她拉回车上,训斥道:“你认为你现在进去就能帮上忙吗?大庭广众之下,难道人家能把你妈妈吃掉,你现在进去只会让你妈妈更加困扰而已。”她认真地想了想,委屈地说:“那我起码要看清楚是那个坏蛋欺负妈妈啊!”“这个你不用着急,这是咖啡馆不是宾馆,那男人不可能在里面坐到天亮,等他出来的时候自然能看清楚他的相貌。你啊,还是先啃片口香糖,放松一下吧!”我说着递给她一片口香糖。她忐忑不安地看着咖啡馆里的情况,胡乱扯下包装纸,就把口香糖塞进嘴里。但随即就叫了声“哎哟”,把口香糖吐出来,拿在手上看,疑惑问道:“这口香糖是不是过期了,怎么硬得跟石头似的,差点把我的牙齿也咬坏了。”“我昨天才买的,应该没有过期吧!不过我买回后一直都是放在冰箱里。”我露出狡黠的微笑。
第四章 闹出人命(下)
“你是故意耍我的!”她气鼓鼓地向我扑过来,不停地搔我腋窝。正所谓“先撩者贱,打死无怨”。既然是她先动手,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光明正大地对她“下上其手”,搔她腋窝及肋侧等敏感的部位,弄得她哈哈大笑,一扫之前的焦虑不安。两人在狭窄的车厢里玩这种贴身的搔痒游戏,肯定会碰到不该碰的地方。果然在我们还没分出胜负之前,她就碰到我裤裆里的“小慕”了,脸色立刻红如晚霞,停下手来并想坐回副驾位置上。然而,就在这时候,她的母亲与年轻男人一同走出咖啡馆,后者还往我们这个方向走来。此刻,我已能看清楚年轻男人的相貌,并且一眼就认出他是谁。我想当他走近时,他也能一眼就认出我们。为免被他发现,我一时情急就抱住安安,并按住她的头跟她接吻。安安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猖狂,用力地捶打我的胸口。但打了几下就停下来,娇嫩的躯体渐渐软化,温柔地搂住我脖子,还主动把舌头伸进我嘴里……这次乐子大了,她肯定以为我在向她示爱。虽然她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跟她接吻的感觉还蛮好的,柔软的樱唇、湿滑的香舌,以及有年轻女生特有清淡体香皆令我想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不过,我要是继续跟她吻下去,也许下半辈子就得毁在她身上,所以我得抓紧时间证明清白。我轻轻推开安安,像做了亏心事似的故意回避她含情脉脉的神眼,指着刚刚从车旁经过的男人:“看,就是他!”虽然此刻我们只能看见男人的侧面,但安安不可能认不出他,因为对方就是每天都会与她见面的同事――宁宇易。“竟然是他……”安安对眼前所见大感意外,然而她马上又意识到另一个意外,忐忑问道:“你刚才是为了不让他发现我们才亲我?”我尴尬地点头,“啪”清脆的掌掴之声随即响起,她愤然打开车门扭头就走。但没走几步就小跑回来,冲我骂了句:“我恨死你这个大骗子了!”这回她真的走了。长生天啊!我到底骗她什么了,干嘛要挨巴掌啊!希望别肿起来,不然明天也不知道该怎样去上班。一觉醒来,马上去照镜子,还好没有肿起来,于是便安心去上班,准备被老大训上一顿。“怎么现在不当神棍,改行做起道士来了?”在老大的办公室向他汇报水泥女妖的事情,被训是意料中事。“道士也是神棍中的一种嘛!”我无奈苦笑,“根据目击者的口供,以及现场的发现,除了妖怪作祟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其它解释。”“那你打算就这样不了了之吗?”老大瞪了我一眼,随即翻阅报告。我耸肩道:“现在惟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把整栋大厦拆掉,挖出地桩中的尸体烧毁,不过业主是不可能答应的。反正又没有人命伤亡,让物管请来真道士指点迷津就是了,我这个假道士的工作算是完成了。”“那就只能这样了,去处理别的案子吧!”老大把报告放到一旁,挥手示意我出去。“老大,我放假的事……”我摆一副谄媚的嘴脸。“案子还多着呢,放什么假,快去干活!”老大把我轰走了。走出老大的办公室,发现伟哥跟喵喵不知道在聊什么,正聊得起劲,于是就走过去凑热闹。“我听朋友说,美国和加拿大都有大脚怪,脚丫大得不得了,有45厘米那么长,身高估计有三米多,差不有两个喵喵加起来那么高。”喵喵很认真地说。“嘻嘻嘻……”伟哥阴阳怪气地笑了一会儿才说:“那是骗人的,那来什么大脚怪,从来也没有人能抓到活的。”“可是很多地方都发现了大脚怪的脚印和毛发,还有人拍到影片呢!”喵喵似乎对此深信不疑。伟哥用手指戳她脑袋,装模作样地说:“用一下你的脑袋吧!既然有那么多大脚怪到处乱跑,为何到现在也没能抓一只出来?就算活的不好抓,死掉的总不会跑吧!可是从第一次发现大脚怪脚印到现在,都已经两百年了,还是连骨头也没找到,只找到毛发脚印这些真假难辨的东西,而所谓的影片全都是模糊不清的。”“如果没有大脚怪,那脚印和毛发,还是影片又是怎么回事呢?”喵喵仍旧深信不疑。“这有什么难的,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给你弄只本土的大脚怪出来。”伟哥见我也走来了,似乎想卖关子。我给他抛了根烟,催促道:“别吊我们胃口,有话快说。”他惬意地吸了口烟才说:“先说毛发吧,其实就是随便抓把人毛猪毛猩猩毛丢在脚印旁边就行了,以前的科技并不发达,根本分辨不了真伪。就算是现在,要是有心做假,也化验不出什么结果;影片就更好说了,好莱坞连外星人都能拍出来,要拍个大脚怪,业余水平就行了,不就是找个死跑龙套套件马甲的简单活儿?只要距离远一点,拍得模糊一点就行了,谁能说得清楚到底是真是假;至于脚印嘛,技术含量要高一点,不过也不是什么困难的活儿……”这小子又要卖关子了。在我一再催促下,他才得意地继续说:“要弄出大脚印,其实只要像正龙伯伯那样找个木匠做个木脚丫不就行了,不过大脚怪的脚印之所以能让这么多人相信是有其独特之处的,当中最重要的是脚纹。手掌有掌纹,脚丫也有脚纹,用木头是很难雕出真实的脚纹的,所以得用石膏。先用给人的脚丫倒模,然后按比例放大,这种技术并不难,我也不多说了。得到一对大脚丫模具后,就可以用石膏做出一双大脚丫,把这两大脚丫绑在脚下,谁都可以踩出大脚印。”“那步幅呢?如果步幅与赤脚长度不成比例,任何一个刑警都会发现问题,生物学专家就更不用说。”以脚印及步幅计算身高的公式几乎每一个刑警都知道,正常人就算穿着宽大的鞋子也不会迈出与身高不成比例的步伐。“这也很简单,早就有人破解当中的秘密了。”伟哥得意洋洋地笑道:“要用绳子绑住马或者汽车,拉着踩脚印的人以跳步的方式往前跑,只要掌握好马或汽车的速度,就能弄出合适的步幅和脚印比例。而且以跳步的方式奔跑能加深脚印,造成体重倍增的假象,使认为留下脚印的是庞然大物。”听完伟哥对大脚怪的评论后,我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念头――洗手间里与步幅不成比例的脚印,会不会是肇事者在自己脚下绑上一对小码鞋造成的呢!那么说,搞鬼很可能不是什么妖怪,而是人为的恶作剧。正当我打算再仔细想想的时候,手机响起了,竟然是安安打来的,该不会是为昨晚亲她的事情找我算账吧!“羽哥,快来救我,他们要冤枉我杀人……”电话一接通,听筒就传来安安的惊惶的哭泣声。我还没来得及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老大的怒吼就从身后响起:“阿慕给我滚进来,日报大厦闹出人命了!”
第五章 美人难关(上)
伟哥跟喵喵聊起大脚怪的话题,我从中得到一点启示,就是在洗手间留下脚印的也许不是什么水泥女妖,而是一个把小码鞋绑在脚下的高个子。之所以有这样的推断,是因为造成小鞋印大步幅的成因不外乎两种,一是鞋印的主人是矮个子,鞋印是其真实鞋码,他以跳步的方式留下大步幅。但这个可能性基本上可以排除,因为跳步会让水泥飞溅,现场鞋印并没出现这种情况,而且跳步会弄出较大的声音,依依不会分辨不出来。另一种则是高个子在脚下绑上小鞋,这样也能解释脚印为何有进无出,因为他离开的时候把沾满水泥浆的小鞋解下,而他原来的鞋子并没有沾上水泥浆,当然不会留下鞋印。想到此处,我不禁感到疑惑,到底是谁在恶作剧,有何目的?然而,正当我准备把这宗案子重新分析一遍时,手机忽然响起,一接通便听见安安惊惶的哭泣:“羽哥,快来救我,他们要冤枉我杀人……”说罢她就哭个不停,我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时,老大的怒吼就响起了:“阿慕给我滚进来,日报大厦闹出人命了!”匆匆安慰安安两句,我就挂掉电话,又再走进老大的办公室。一进门他就劈头一句:“闹出人命了!”接着便告诉我详细情况:“我刚刚接到刑侦局打来的电话,市日报社昨晚死了个人,死状很奇怪,应该是他杀,你马上过去接手调查。”安安说有人冤枉她杀人,老大又说日报大厦闹出人命,他们说的该不会是同一件事吧?跟蓁蓁一同赶到日报大厦十三楼,发现正处理现场的是杨帆。我上前跟他打过招呼,他却不怀好意地看着我,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就问他干嘛这样盯着我。“近来的感情生活怎样,小妹妹的感觉还不错吧!有机会的话,我也挺想试试老牛吃嫩草的滋味,可惜我已经结婚了。”他取笑道。“你丫不会去买春呀!有话直说吧,别拐弯抹角的。”我无奈苦笑,心想这事肯定跟安安脱不了关系。他笑了笑说:“好了,跟你说回正事。昨晚深夜时分大厦的保安打110报案,声称这里发生了凶案,巡警队的伙计赶到时,发现暗房里有一具男性尸体。据值班的两名保安说,半夜的时候,一个在这里工作,叫林安安的女生跑到保安室向他们求助,他们上来把门踹开后就发现里面的人已经死了。因为林无法解释为何会半夜出现在这里,所以我怀疑她是凶手,就让下属把她带回局里。也许我们把她吓坏了,她报出你大名,先说你是她朋友,后来干脆说你是他男朋友。还好她遇到的是我,要是叶荣那帮人的话,你的小妹妹可麻烦了。”蓁蓁突然瞥了我一眼,但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看着其它地方。我无奈叹了口气,问道:“你不会把我的小妹妹吃了吧?”“你放心好了,我只是让下属把她带回局里而已,毕竟她有嫌疑嘛,不过我交代了他们别为难她。我还是先带你们去现场看看,尸体还没运走。”说罢他便带我们到案发现场。凶案现场是报社用于洗照片的暗房,门身有不少鞋印,门上有两道门锁,一道能用钥匙从外面打开,另一道则是从里面闩上的,后者有明显的损坏痕迹,应该是被人强行踹开。暗房内的墙壁及天花都是黑色的,给人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加上一具趴在冲洗盆前的男性尸体,就更添诡秘色彩。然而,我并未因这份诡秘色彩而感到压抑或不安,反而感到十分惊讶。原因是那具头部还浸在冲洗药水里的尸体,身形十分眼熟。此时,流年赶到了,跟我们打个招呼就开始工作。当他把尸体平放在地上时,我的猜测也得到了证实,死者是宁宇易。趁他进行初步尸检的空档,我观察了一下暗房内的情况。地上有水迹及少量水泥,虽然非常零乱,但还能看出一大一小两种鞋印。大的应该属于死者,而小的从鞋码及图案判断应该属于“水泥女妖”。天花板上的空调出风口的栅格落在地上,我想她大概是从这里下来杀人。观察片刻后,流年便向我招手,走近后他便说:“初步估计死因是溺水。后脑有皮下出血的迹象,应该是被人用力按在冲洗盆里淹死的。因为皮下出血情况很明显,所以我估计凶手是个强壮的成年男性。”既然凶手是强壮的成年男性,那么安安的嫌疑就不大了,不过她半夜三更在凶案现场出现,又没有合理的解释,当然不能马上就放她走。还是先让她局里多待一会吧,反正阿杨的手下也不会把她怎样。正准备跟阿杨去询问保安昨晚的情况时,站在暗房门前的蓁蓁忽然问了个十分脑残的问道:“这房间是干嘛用的?”她这么一问,在场所有人几乎同时跌倒。为免她继续丢人现眼,我只好在她耳边小声说:“这叫暗房,是用来冲洗照片的。”听过我的解答后,她就更加疑惑地问:“那里面为什么没有照片和胶卷?我前不久看过一部摄影师做主角的电影,他那间暗房里可是挂满照片的。”经她这一说,我才注意到这个细节。宁宇易深夜进入暗房,当然不会是没事来溜达,昨晚他与纪雪融见面时,对方把照片撕毁,那么他应该是来重新冲洗照片。然而,现在暗房里不但没有照片,甚至连一张底片也没有,显然是被凶手拿走了。可是,传说中的水泥女妖要底片来干嘛?看着暗房内零乱的鞋印,“36码”这个数字突然在我脑海中浮现,随即颤抖了一下――安安的身高大概是一米六,应该是穿36码的鞋子。难道凶手就是她?死者拥有对她母亲不利的照片,所以她要杀人灭口,并毁灭所有照片及底片。
第五章 美人难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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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是上午,距离今夜凌晨还有很多时间,我当然不会把这些时间浪费掉,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今晚是我们降魔伏妖,还是女妖把我们干掉,就得看我们的准备是否充分,所以我必须于事前了解女妖的底细。而要了解她,当然得从林主编入手。林主编之前并未提及他曾于陈艳被活埋之前到达现场,当中也许别有隐情。我们再次把林主编带到审讯室问话,在问话之前,我先把他妻子神秘失踪的情况告诉他。“什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或许这个消息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情绪变得十分不稳。“林主编,请你冷静一点!林太太这样做也是为了替你们洗脱罪名,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别辜负她的好意。而且,这宗案子还关系到你的女儿和女婿。”为了能让他稳定情绪,我便提醒他,他还有两名家人被拘留了。五十来岁的人多少也经历过风浪,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了,但说话的语气仍显得十分沮丧:“你们想我怎么配合?”“根据目击者的转述,你在陈艳被活埋之前就已经到达现场,是否有这回事?”我问。“是,我当时还是个记者,收到市民的报料就立即赶去现场,到达时陈艳还活着。”他忽然低下头,声音也渐渐变小。“那之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当时在场?”他之前曾主动向我们提及活埋事件,但却不曾提及他当时就在现场,这难免会让人生疑。“因为那件事对我来说是耻辱……”他叹了一口气,徐徐道出当时的详细情况――那时候,我还是个采访记者,每天都得跑新闻,一接到市民的报料电话就得立刻赶到现场,希望能得到第一手资料。那天报社接到市民的报料电话,说有人掉到建筑工地的地桩里,被凝固的水泥困住出不来。于是,我就马上就赶到现场采访。我到步时,建筑公司的人正与陈艳的丈夫黄杰讨论该如何处理此事。黄杰坚持要毁掉整个地基救人,建筑公司方面当然不愿意,只好频频打电话请示上级。我趁着他们正在争论,就走到地桩那边访问陈艳,她一个劲儿地叫我救她,可是我那有办法能救她呢?只好安慰她,说大伙正在想办法,很快就能救她出来。安慰了她一番后,我就取出照相机准备拍些照片配合报道,谁知道我刚开始拍照,建筑公司的人就跑过来把我的照相机抢了,还把底片也给拆出来。我从他们之间的对话中得知,他们打算赔偿黄杰二十万,让他亲自往地桩加灌水泥把陈艳活埋,而他似乎已经答应了。我那时还年轻,血气方刚,就冲他们大喊:“你们这样可是谋杀,是要枪毙的重罪!”我刚喊出来,他们就把我打了一顿,最终我还是无法阻止悲剧的发生,眼睁睁地看着陈艳被自己的丈夫活埋。陈艳被活埋的过程中每一个表情变化,我至今仍记忆犹新――从惊慌到恐惧、从无助到乞求、从绝望到愤怒……尤其是她在最一刻向仰天怒吼,说死后要化成厉鬼报复所有人的时候,双眼尽是愤怒的火焰,而脸庞更因愤怒和怨恨而变得无比狰狞,犹如来自地狱深渊修罗恶鬼。这一刻的画面深深刻在我脑海之中,至今仍无法忘记。事后,建筑公司给了我一个红包,要我为这件事保密。虽然我很想报道此事,还陈艳一个公道,但建筑公司的老板有政府高官撑腰,报社根本不敢报道此事。那时候我才深深体会到当记者的无奈,什么新闻自由、信息公开全是狗屁,上头让我们说的时候就是自由,就是公开,不让我们说的时候,谁敢吭一声都是犯罪!自从这件事之后,我对记者工作的热诚就渐渐冷却了,良知也随之消失。“除死无大事”,连死人的事情也不能报道,那还有什么值得报道呢?我从小的心愿就做一名出色的记者,但自从此事以后,记者这个身份对我来说,只是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而已……“建筑公司是事后才给你红包,而不是当时就给你的?”听完他的叙述后,我发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他们当时打了我一顿就把我赶走了,事后他们是通过我当时的主编,在报社里把红包转交给我的。如果他们当场给我,我绝对不会收下,可是主编出面了,我不收就太不认抬举了。”他的语气很无奈,或许这就是他感到耻辱的原因。在听过何夕转述水妖女妖的话时,我还以为林主编是在陈艳被活埋之前就收下红包,但实际上他的红包是在事后才收的,而且地点是在工地范围以外。如果女妖就是陈艳的话,她怎么可能如此神通广大,什么事情也都知道?我忽然又对女妖是否真实存在感到怀疑,而且此案的确还有很多疑点,或许我在分析案情时,一直忽视了一个关键人物――纪雪融。纪雪融为何会跑到日报大厦找水泥女妖呢?在此之前只有两人曾与女妖有一面之缘,她为何会肯定自己能把女妖叫出来?而且她又为何要找保安陪同?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她需要“观众”?我会玩些小魔术,懂得魔术的主要原理就是利用人的错觉。譬如我最常用的魔术,就是在别人身上找出糖果之类的小物品,其实糖果一直都在我手上,只是大家没看见,当大家看见时,糖果已经转移到别人身上了。或许纪雪融就是利用魔术之类的方法骗了何夕,而当时环境十分昏暗,十分适合运用这种把戏。当然要做出何夕所看见及听见的效果并不容易,但也并非绝不可能。假设昨晚纪雪融用魔术把何夕骗倒了,那么她的动机就值得怀疑,而两名死又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不禁以此作进一步推测。先论杀人动机,宁宇易的存在使她女儿的婚姻出现危机,而且她还可能撒谎了,宁要挟她的也许不是同性恋照片,而是她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林主编处处受制于黄敬,偶尔对妻子吐吐苦水也不足为奇,她为了让丈夫不再受人要挟,狠下杀手也在情理之中。再论作案时间,宁宇易遇害时,她与林主编在家中睡觉,而林主编因为自身有嫌疑,而且与她又是夫妻关系,口供不可尽信。也就是说,她不能提供有效的不在场证据;而黄敬遇害时,她正身处警局,有值班警员为证……难道我猜错了?或许,我该改变一下思路,凶手不一定是同一人。又或者凶手是同一人,但不是纪雪融。反正黄敬遇害时,她的身处警局不可能瞬间来回于两地之间,也就是说她有不在场证据。倘若假设她没有杀人,那么她的行为当然是为了替家人脱罪。然而,她为此所付出的代价却不小,因为从此以后她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必须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改名换姓到外地生活,甚至一辈子也不能与家人联系。虽然我作出了诸多假设,但验证方法都是一样,就是等待黑夜降临。只要能见到传说中的水泥女妖,一切问题都会有答案。此时距离女妖约定的时间还早得很,所以我让伟哥在网络上搜索一些与日报大厦有关的资料,结果他发现了一个可疑的地方:“日报大厦的物管公司里有个职员叫黄杰……”
第十章 集体幻觉(上)
在等待夜会水泥女妖的过程中,我让伟哥在网络上搜索有关日报大厦的资料,得知其现在的物管公司与建造大厦的建筑公司为同一上市公司旗下的子公司。而在物管公司的职员名单中,竟然发现了“黄杰”这个名字,难道他就是当年活埋妻子的负心汉?为了深入了解水泥女妖及当年所发生的事情,我马上和蓁蓁到该物管公司找他谈话。我们要找的这位“黄杰”是该公司的人事主任,我们没花多少时间就在他的办公室里找到他了。“你认识一个叫陈艳的女人吗?”我表明身份后就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他的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她是我已故的前妻。”“她怎么死的?”虽然这是个明知故问的问题,但我必须问,因为从他口中也许会得到另一个答案。他的脸颊又抽搐了一下,表情变更不自然:“她是在工地上失足掉下刚灌注了水泥的地桩里,被埋在里面的……”“是吗?可是据我所知,她掉进地桩时还活着,是随后被人加灌水泥活埋的!”我以严厉的眼神盯着他。他的身体突然哆嗦一下,不自觉地低下头,声音也变得颤抖:“那,那是一场意外,谁也不想发生……”“开始时的确是意外,但后来演变成一宗凶杀案,而凶手就是你!是你亲手活埋自己妻子的!。”我厉声道。“不是,不是这样!我也是被逼的,当时根本没有别的办法……”他忽然抬起头,激动的双眼中涌现出晶莹的泪光,徐徐诉说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那时候,我只是个在工地上干苦力活的民工,一家三口全靠我这双手养活。而且我儿子的身体不太好,经常生病,光是为了替他治病就花了不少钱。所以不管有多累,我都必须继续工作。我记得那天,我跟大伙往地桩里灌注水泥后,就一起去吃饭。回来的时候,听见地桩里有人在叫救命,而且那声音很熟悉,很像我女人。我立刻跑过去,发现小艳竟然掉进地桩里了,全身都陷进水泥下面,只有脑壳露出来。当时她还清醒着,我问她干嘛会掉进去,她说儿子发高烧了,她身上又没有钱,所以就跑过来找我要点钱带儿子去看医生。可是来到却没看见我,一不小心就掉下来了。她说本来想自己爬出来,但越爬就陷得越快,最后就整个身子都陷进去了。我那时心里焦急得要死,想下去把她拉上来,但被其他人拦住了,因为水泥还没完全凝固,这时候下去连我也会一起陷进去。后来大伙找来绳子木棒之类的东西,想把小艳拉出来,但是当时水泥已经开始凝固,她又只有脑壳露出来,要拉她出来只能用绳子套住她的脖子。可是那样的话,人还没拉出来就已经吊死了。我们这伙人都是干苦力的,都没什么文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救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水泥渐渐凝固瞎焦急。后来建筑公司的人来了,我就跟他们商量该怎样才能把小艳救出来。那时候水泥基本上已经凝固了,要把小艳救出来,惟一的办法就是把地桩毁了。可是地桩毁了,整个地基就得重做,他们当然不肯答应,因为那样他们公司的损失可大了,而且还会拖延大厦的封顶日期。就在我和他们为了救不救小艳而吵起来的时候,有个记者跑来了,还拍起照来。他们怕会把这件事闹大,就抢了记者的照相机,还打了他一顿。接着他们就向我提出条件,说给我二十万让我亲手往地桩加灌水泥把小艳活埋。当时我可真是心慌意乱,小艳不住地哭着叫我救她,而且家里还有正发着高烧的儿子,建筑公司的人又不肯让步。我那时想,小艳肯定是救不了的,他们绝对不会答应把地桩毁掉,再这样拖下去,儿子怕也会出事……所以我就狠心答应他们的提议,亲手往地桩加灌水泥,把小艳活埋……之后,我就马上赶回家带儿子去看医生。当我把儿子带到医院时,他已经有点神智不清了,住了三天院才能把烧退下来。期间建筑公司的人来过,给了我两万块,让我千万别乱说话。我当时什么也没想,就只是想着把儿子的病好,其它的事都没心思去想了。后来儿子的病终于治好了,可是留下了后遗症,经常都会打瞌睡。这时我才想起建筑公司答应给我的二十万只给了两万,于是就到他们公司要钱。他们的头儿大概心疼这笔钱,不想给我,就跟我谈,说给我安排一份好工作。小艳已经死了,我要是继续在工地上干活,就很难照顾儿子,加上给他们多哄了几遍,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他们当时安排我在现在这间物管公司里做保安主任,以我的水平来说,的确是份不错的工作,可是这份工是用小艳的性命换来的,我儿子还因此得了个打瞌睡的后遗症,所以我越想越觉得不服气。再加上后来儿子知道,是我亲自把他娘害死,经常都对我不理不睬,我就更加来气了。日报大厦建成之后,是由我们这家公司负责管理的,我觉得是出一口恶气的时候了。闲来跟大厦的保安侃大山时,我故意提起小艳的事,还绘声绘色地说在建筑过程中发生很多可怕的事情。当然我并没告诉他们小艳是我老婆,只是拿这件事吓唬他们,还说小艳死前发誓要报复所有人。其实,我这样做只是想解解气,但没想到后来这事越传越悬,所有人都说大厦里有女鬼出没,闹得人心惶惶。之后事情闹大了,公司的头儿大概猜到是我暗中搞鬼,就找我谈了一下。他们为了封住我的嘴巴,还给我升了职当上人事主任……听完黄杰的叙述后,我心中不由生出多个疑问。按照他的说法,所谓的日报大厦闹鬼事件,只不过是以讹传讹及疑心生暗鬼的产物,而并非什么鬼魁妖怪作祟。而他提及儿子有经常打瞌睡的症状,更让我想起保安黄禹,于是便问他:“日报大厦的保安黄禹是你儿子?”
第十章 集体幻觉(下)
他露出无奈的神色轻轻点头:“是,他是我的大儿子。他一直都觉得是我害死他娘,所以这些年来他也不肯叫我一声爸。我跟现在的妻子结婚后,他对我就更冷淡了。本来我是可以给他安排到更好的工作,可是他老是跟我作对,做什么都马马虎虎,为了替他保住现在的工作,我也不记得替他背了多少黑锅。”“他脖子上的红丝是什么回事,天生就是这样的吗?”这是一个重要的问题。“是那次发高烧的后遗症,医生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他话语间流露出对儿子的担忧。日报大厦的闹鬼事件并非真有其事,而只不过是一个谎言?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黄禹竟然是陈艳的儿子,他会不会跟这宗案子有关系呢?仔细回想也不是全无可能,首先何夕看见女妖时,正是与他一同值班,但他却赖在保安室没有一同上楼查看。随后的情况也是差不多,每次他都赖在保安室不愿离开,也许他就是借此暗中搞鬼。然而,这只不过是我的推测,而要验证我的推测,或许有一个人能帮我。我让蓁蓁先回诡案组跟老大交代今晚的“降魔伏妖”行动,毛主席说人多力量大,要揭开女妖的真面目,当然不能让我一个人去送死了。所以我打算让全组总动员,除了蓁蓁和雪晴这两大主力之外,伟哥和喵喵这两个拖油瓶也不能放过。把蓁蓁赶走后,我就独自到小娜上班的医院找她,到步时她已经快要下班了,于是我就请她吃饭并准备向她咨询一下。在餐厅里,我把日报大厦闹鬼的事情告诉她,询问她一个谎言有没有可能产生这么大的威力,弄得如此人心惶惶。“你还记得‘集体癔症’吗?”她微笑着问我。“当然记得了,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你跟我说过的。不过,当时你没有说清楚,只说是集体幻觉的学名。”记得那时候,我正为了写一宗灵异案子的报告而搔破头皮,幸好她告诉我这玩意,我把它写进报告里,稀里糊涂地混过去了。“你的记忆力还是那么好。”她对我笑了笑,徐徐解释道:“我先告诉你什么叫癔症吧!癔症即为‘心意病也’,也称为歇斯底里,是一种较常见的神经症。其实每一个人都可能是潜在的癔症患者,因为癔症的形成,能简单到会因别人的一句话而起。譬如说,某人刚喝下了一杯水,他身边的朋友就告诉他,水里有条虫子。他立刻就会觉得恶心,并出现呕吐的现象。然而,实际上这杯水是干净的,并没有朋友所以说的虫子。这就是癔症的一种具体表现。“好了,我们既然知道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患上癔症,那么要解释集体癔症就容易多了。简单来说,集体癔症就是多人同时患上癔症。或者我举个例子你会比较容易明白,比较常见的例子是学校食堂里的集体食物中毒事件。我们先假设食堂里有100个学生,其中一个学生的食物出了问题,他用膳后出现了呕吐等症状。其他99名学生的食物都没有问题,但是这99名学生当中有10人看见这名学生呕吐后,相继出现了同样的症状。同理,其余的89名学生在看见陆续有人出现症状后,也以为自己的食物出了问题,于是就有更多人呕吐了。那么在这件事件中,除真正食物中毒的那名学生外,其他所有呕吐的学生都是患上了集体癔症。”“你的意思是,黄杰的话把保安吓倒了,使他们变得草木皆兵,以为日报大厦有鬼。而大厦里的其他人在听到保安所谓的遇鬼经历后,也同样变得神经亏亏,以为大厦里有鬼,自己把自己吓倒。”我想我明白她的意思了。“嗯,这也是集体癔症的一种表现。最开始的时候可能只有少部分人相信,但随后越来越多人声称自己遇鬼,那么患上癔症的人就会呈倍数增长。最终原本不相信的人也会变得半信半疑,对一些细微的异常之处也会变得很敏感。譬如物件移位,也许只是自己记错了,或许别人无意间移动了。要是平时根本没有人会在意,但是大家都说是鬼魅作祟,那么大多数人都会怀疑是否真有其事,把自己给吓倒了。”如果所谓的闹鬼事件只是集体癔症,那么水泥女妖就是不存在的。如此,我不禁怀疑会不会是黄禹在暗中搞鬼,他也许因为母亲枉死,而迁怒于林主编一家。以目前的证据看来,他至少有作案动机及时间,至于作能力也有值得怀疑的地方。首先是他的身高,以他的身高只要在脚下绑上小码鞋就能踏出洗手间的鞋印。其次,他在发高烧后留下嗜睡及脖子出现红丝的后遗症,这与传说中的飞头蛮有类似之处。倘若假设他是飞头蛮,那么这案子就更加悬了。不过,倘若黄禹就是水泥女妖,那么仍然有不少疑点解释不了,最大的疑问就宁宇易遇害后,凶手如何逃离反锁的暗房。假如凶手是黄禹,并且他是飞头蛮,那么他顶多只能让头及颈部穿过空调管道,而凶案现场有鞋印,死者后脑又有凶手留下指压痕迹。倘若凶手的身体在暗房里,那么他就算头部能穿过空调管道也不可能逃离现场。而假设凶手的身体在暗房以外,只有头和脖子通过管道进入暗房,那又不可能留下鞋印及指痕。这还真是一道逻辑难题啊,也许我猜错了。“在想工作上的事情吗?想得这么入神。”小娜温柔的声线打断了我的思路。“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尴尬笑道。刚才忙着分析案情,忘记了自己正与小娜吃饭。“没关系,我挺喜欢你认真思考的样子,蛮帅气的。”她这么说不知道是否想暗示些什么,不过我没来得及认真去想,因为她接下来所说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认真工作是好事,但也不能给自己太大压力。作为一位心理治疗师,我建议你像我这样,有空就去学一下瑜伽减压。”“瑜伽……”我突然得到一点头绪,便问道:“练习瑜伽能让人钻进狭窄的管道里吗?”“这个可不好说哦,我就做不到了。不过,我听说前段时间有个瑜伽大师到本地表演,他可厉害了,竟然能让身体完全钻进一个小罐子里,那罐子比这个还要小一点。”她指着放在墙角的饮水机上,那个五加仑装的饮用水瓶。我看着那饮用水瓶呆了一会儿,空调管道的直径跟它差不了多少,瑜伽大师既然能整个人钻进去,肯定也能钻进空调管道里。难道凶手是个瑜伽高手,利用瑜伽术于空调管道中来去自由如?“你知道那个瑜伽大师的名字吗?他是否还还本地?”我问。“听说他已经离开本地了,至于他的名字,我可能帮你打听一下。”她的回答真让我失望。看来要解释这宗案子,只能期待今晚了,不过我想今夜将会是一场恶战!
十一章 调虎离山(上)
从黄杰口中得知,日报大厦的闹鬼事件原来只是他为了出一口恶气而闹出来的。随后向小娜咨询此事,得到“集体癔症”这个回答,也就是说所谓的水泥女妖或许根本不存在,所有的事情都是人为的。可是,到底是谁在暗中搞鬼呢?我准时在晚上十一点走进日报大厦的保安室,除雪晴外,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喵喵带来了一堆零食,正在跟何夕猛嗑。“这东西是叫纸菜吧,样子挺象纸片的,不过味道蛮不错。”何夕这小子的家乡该不会是巴基斯坦吧,竟然连紫菜也不认识?蓁蓁正在做热身运动,似乎准备要跟女妖大干一场。看见她把腿压得那么低,我又想起她那片膜也许早就已经完蛋了,要是那样的话,那真是可惜啊!不过,这似乎也不关我事,谊婆说抛弃她的人肯定会被她打死,我可不想冒这个险。黄禹这瞌睡虫还是瘫在椅子上打瞌睡,我特别留意了一下他脖子上的红丝。红丝完整地围绕着他的脖子,感觉就像脑袋被砍下来又接回去似的,越看就越像传说中的飞头蛮。“慕老弟,你要不要也来一道灵符护身,我算便宜点卖给你,就一百块好了。”伟哥忽然走到我身前,从他那个像布袋似的挎包里掏出一张纸符递给我。黄色的纸面上画满了红色的图案,但仔细观察后,感觉像是用打印机打印出来的。“拿这样货色就想忽悠我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毫不客气地把这张打印出来的废纸塞回他那个装满奇怪东西的挎包里。“这个你不满意,我还有别的……十字架要不?不合适还有观音吊坠。这个更厉害,鼎鼎大名的昊天镜啊!都是经大师开光的。”这厮从挎包里不断把垃圾掏出来,塞到我手上。“十字架也有开光的吗?别想忽悠我!”我把全部垃圾塞回他的挎包里。“你有所不知了,这个十字架的来头可大了,是教宗亲自以圣水洗礼祝福的,连撒旦也忌惮三分,比开光法器还管用。我这里还有从梵蒂冈运来的圣水,驱魔效果也不错。”这厮竟然拿出一瓶便利店只卖两块钱,而且还喝了一半的纯净水出来忽悠我。“你这瓶圣水还不如童子尿管用,闪一边去。”我本想不再理这家伙,谁知道他竟然还缠着我:“你要童子尿吧,我马上给你拉一瓶出来,你给钱就是了。三十块,现拉的新鲜童子尿只要三十块。”“我没听错吧,你都快到中年了,还是童子?”我还真给他吓倒了。“你不信,我拿个处男证给你看。”长生天啊,这厮还真的从挎包里拿出一本写着《处男证》的红色小本,不过一眼就能看出是他自己做的。“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我们发工资挺准时的,你用不着像个乞丐似的,拿这些不值钱的垃圾跟我要钱吧!”我终于忍不住要开骂了。给我一骂,伟哥竟然也来火了:“靠,你们都是正式编制,惟独我是个临时工,工资没你们十分一啊!本来这点工资我才不稀罕,我以前种鸽子,光卖肉鸡随时都能弄来十万八万。可现在给招安了,家里的电脑全都被监控,不但种不了鸽子,就连弄点Q币换钱花也得被老大训上半天。我的电脑早就过时了,想升级又掏不出钱,要不然我用得着把自己弄像个骗子一样吗?”“你有这么可怜吗?”我疑惑地看着他,心想他要不是缺钱花,以他的性格的确不会如此低三下四讫求别人买他的垃圾,黑客的自尊心都蛮重的。“好了,好了,要是你今晚能把女妖抓住,工资的事情我跟老大说说,看能不能给你安排一下。”“真的吗?慕老弟,你对我太好了!”这厮竟然抱着我作感激涕零状。我正想把他踢开时,突然觉得有人拉我衣角,回头一看发现原来是喵喵,于是就问题她干嘛?她拿着一张纸符问我:“阿慕哥,这道灵符是假的吗?我刚才花了五十块钱跟伟哥买的。”我忽然想吐血。长生天啊,这世上竟然还有人会被伟哥这些废纸骗倒!“连喵喵也骗,你还真的不是人,给我!”蓁蓁走过来抢了伟哥的钱包,在他的哀嚎声中从里面抽出惟一的一张一百元给喵喵,并对她说:“他平时吃你那么多零食,多出来的五十块,就当他给你的零售费。”听蓁蓁这么说,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貌似我平时也吃了喵喵不少零食。为免她把魔爪伸向我的钱包,我得马上转移大家的视线:“雪晴怎么还没来啊?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话刚出口,身后就传来一把女性声音:“我来得比你早。”“哇!”原来雪晴就在我身后,吓得我叫出来,差了点没吓死。保安室就只有巴掌那么大的地方,她竟然也能躲起来,我进来这么久也没察觉她的存在。“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现在就上去抓女妖吧!嗯,大家堆在一起不好办事,分成三组效率会比较高。这样吧,雪晴和喵喵一组,蓁蓁和我一组,伟哥和何夕、黄禹一组……”对于我分配,其他人都没什么意见,惟独一直在打瞌睡的黄禹忽然梦呓似的开口:“我又不是拿你发的工资,干嘛要听你的!你们想干嘛就干嘛,别给我添麻烦就是了,想我跟你们一起疯,没门!”“切,你有什么了不起啊!没有你碍手碍脚更好。”蓁蓁不屑地白了黄禹一眼,又道:“要是你给女妖整死可是自找的!”或许蓁蓁说的没错,黄禹这瞌睡虫的确只会碍事,但让他独自留在保安室,我又隐隐感到不安。当然我并非担心他会出意外,我担心的是他会为我们制造意外。倘若他就是水泥女妖,他要把戏演完就必须先离开我们的视线,而且他这最后一幕也许会与之前的预告有所不同。谁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是毒鼠强还是回春丹。
十一章 调虎离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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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肯跟我们上楼,我们也没他办法,只好撇下他了。反正如果他真的就是水泥女妖,我也得给他表演的机会才能把他逮捕。我向何夕借来两部对讲机,一部自己带上,别一部则给了雪晴,以方便联系。虽然我们的活动范围只在十三楼,但整层楼的总面积也不小,不见得大吼一声就能听见。虽然何夕已经让十三楼大部分电灯都亮起来,但走在寂静的走廊上,我仍然觉得十分阴森恐怖,尤其是经过空调出风口的时候。虽然现在已几乎能肯定所谓的水泥女妖是人假扮的,但在大多数情况下,人比妖魔鬼怪更可怕。时间越来越接近凌晨,但我们仍然没发现女妖的踪迹,用对讲机与其他人联系,得知他们也没有发现。正所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越是风平浪静就越让人感到不安,因为危机也许就在我们没注意到的地方等待我们。前面又有一个出风口,我不自觉地抬头盯住它,肯定里面并没有可疑的东西后,才敢在它下面走过。手表显示还差一分钟就到凌晨了,我再次用对讲机呼叫大家,雪晴及何夕均表示并无异样。我忽然想,凶手今晚是否不会出现呢?这个可能性也挺高的,因为他要是有什么动作,很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身份。而且,倘若他什么也不做,那就能达到陷害林家的目的。然而,就在我认为今晚将会平安无事之际,突然眼前一黑――电灯全灭了!对讲机随即传来何夕的呼叫声:“救命啊!”我急忙询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但却得不到他的回复。幸好雪晴回复她与喵喵都没事,不过她发现空调管道内似乎有东西在爬行。“你们先别行动,等我们过来再说,你现在的位置在那里?”我对着对讲机急道。“我们在暗房外面。”雪晴并没有因为变故而变得惊慌,语气一如平日那样冷漠。因为我们没有带手电筒,只靠手机发出的微弱光线在黑暗中摸索,在昏暗的环境下,走廊上的一切仿佛都在瞬间变成了面目狰拧的妖怪。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半人高的盆栽,总让我误以为有个小孩子站在墙角。每当靠近空调出风口时,我便会格外留神,因为栅格里随时都会出现一双阴森森的眼睛。然而,正当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头顶的出风口时,身后突然传来响亮的物体坠地声音,回头一看,发现位于茶水间门外的出风口栅格掉下来了。我意识凶手现身了,但不知道他想玩什么把戏。突然,出风口里有一团东西掉下来,但随即又被一条绳子吊住,挂在出风口下面往左右微微摇晃。因为光线不足,难以看清楚那是什么,但从形状判断应该是个女人,一个被吊着脖子的女人。难道是纪雪融?蓁蓁似乎也察觉到对方很可能就是离奇失踪的纪雪融,于是立即冲过去抱住她的双脚,想把她抬起来。然而,蓁蓁刚抱住对方双脚,马上就惨叫一声往后退连数步,挨着墙壁坐下。我赶紧上前查看,发现被吊着的原来只是一个用布料缝制的假人。再看蓁蓁,只见她用左手捂住胸口,右手则死死地掐着一条青色的小蛇。小蛇已经被她掐死了,但她也好不到那里,借助手机的光线,我能看见她的脸色发青,黄豆般大小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前冒出,并大口大口地呼气。我移开她的手,发现她右胸锁骨与乳房间的衣服上有血迹,肯定是被蛇咬了,便问她觉得怎样,能不能起来走路?“我觉得一点力气也没有,动不了,这条蛇的毒性很强……”她说话也显得很吃力。她中的蛇毒显然十分猛烈,就算现在送她去医院可能也来不及,看来我得牺牲一下。马上用对讲机通知雪晴立刻过来,然后我就开始解她上衣的钮扣。她无力地挣扎了一下,不安问道:“你想干嘛?”“现在还能干嘛,放轻松点,我会尽量温柔一点。”说着,我就把她的上衣翻开,鲜红色的胸罩随即便显露于眼前。受胸罩束缚的双乳随着呼吸高低起伏着,深深的乳沟此刻格外诱人,不断冒出来的汗水与伤口流出的鲜血混合,在雪白的肌肤衬托下,犹如一朵于雪地中绽放的玫瑰。眼前的一幕虽然能让人欲火中烧,但我可没闲情逸致仔细欣赏,强行搂住蓁蓁,像强奸似的亲向她胸口上的伤口,把毒血吸出来。她虽然没有使用香水的习惯,而且又出了很多汗,但她的身体并没有发出让人厌恶的异味,反而有一股让我浑身酥软的芳香。这也许与她清淡的饮食习惯有关吧,印象中每次跟她吃饭,她都是多吃素少吃肉。醉人的体香差点让我忘记现在身处险境,要不是雪晴与喵喵及时赶到,我的嘴巴就要下移一点儿了。“阿慕,你在对蓁蓁做什么?”雪晴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冷漠中略带怒意,她似乎对我有点误会。这也不能怪她,因为光线昏暗,她没看见蓁蓁胸前的伤口,以及我吐在地上的毒血。她所看见的,大概就是我抱住衣衫不整的蓁蓁猛亲其胸部,而蓁蓁还在无力地挣扎着想把我推开。都怪我刚才在对讲机里没说清楚,希望现在说明不会太迟。然而,当我想开口解释的时候,却发现嘴巴有点儿麻痹的感觉,把话说得连自己也没能听得清楚。“阿慕哥,你平时对我摸手摸脚,我还以为你只是跟我开玩笑,没想到原来你是头大色狼!”喵喵露出十分的失望的神色。长生天啊,我这回可比窦娥还冤!还好,我看见了被蓁蓁掐死的小蛇,就指着它让她们看,还有我吸出来的毒血,最加上我一番指手画脚,终于让她们明白我是为蓁蓁吸出毒血,而不是在非礼她。“虽然你把毒血吸出来了,但蓁蓁的情况还不太乐观,必须立刻送她到医院治疗。”雪晴看了我一眼,从她不信任的眼神中,我大概能猜到,她认为如果由我来送蓁蓁去医院的话,蓁蓁肯定会被我毛手毛脚。唉,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就这么差吗?要喵喵送蓁蓁去医院是不可能的,她连扶起蓁蓁的力气也没有,而且伟哥现在又不知道死了没有,总不能掉下他不管吧!所以只能让雪晴送蓁蓁到医院,而我和喵喵则要继续留下来。目送雪晴与蓁蓁离开时,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处境很危险,因为现在不但没有她们保护我,而且还得带上喵喵这个拖油瓶。或许这是凶手的调虎离山之计,希望长生天保佑,能让我活着看见明天的太阳。
十二章 原形毕露(上)
凌晨时分刚至,所有灯光立刻熄灭。对讲机传来何夕的呼救声,他与伟哥也许已遭毒手。而蓁蓁又被毒蛇咬伤,虽然我已经把毒血吸出,但她的情况却并不太乐观。无奈之下,只好让雪晴先送她到医院治疗。现在只剩下我和喵喵,难道这是凶手的调虎离山之计?该死的伟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拨打他的手机竟然因为欠费被停机了。靠,昨天还能打通,要停机也不能多等一天吗?现在只有喵喵在我身边,要是有危险的话,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看来只能向阿杨求救了,希望他能在我被干掉之前赶到。还好,在茶水间用了近半桶饮用水漱口后,嘴巴的麻痹感渐渐消失,已经勉强能说话。跟给阿杨打电话后,我就和喵喵坐电梯回一楼,一来是等他前来支援,二来是想确定黄禹是否在仍保安室。狭窄的电梯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压抑感觉,让我觉得十分不舒服,心想能快点下到一楼就好了,好像到了一楼就会很安全似的。然而,不知道是否心理作用的关系,我老是觉得电梯运作得很慢。“阿慕哥,你有没有觉得电梯下得很慢啊?”喵喵忽然问道。既然喵喵也这么说,那肯定不是我的错觉,电梯的确有问题。此时电梯突然剧烈地摇晃了几下,接着便停下来了,随即连灯也熄灭了。喵喵大概是被吓倒了,忽然叫起来,扑到我身上搂住我的腰。我搂住她往后退,直至挨到电梯壁才停下掏出手机照明。电梯里就只有我们俩,并没什么奇怪的东西出现,这让我稍微安心,便轻抚她柔软的背部,安慰了她几句,随即便思考脱身之法。印象中,我们现在应该身处七楼与八楼之间,虽然并非闹鬼的十三楼,但电梯无故停下来,肯定不会是好事。还好,手机有信号,于是便再次给阿杨打电话,告诉他我们被困在电梯里,他说二十分内能赶到。大概过了五分钟,电梯门突然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外面撬电梯门。喵喵马上喜笑颜开:“阿慕哥,有人来救我们了!”然而,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把她藏到身后,低声道:“阿杨不可能这么快就赶到。”“什,什么……那到底是谁在撬门呢……”喵喵从后紧抱着我的腰。唉,现在这样子,我就算有机会能逃跑也跑不掉。既然逃不掉就只能听天由命了。电梯门缓缓打开,但只开了一道两掌宽的小缝就停下来了。手机微弱的光线只能勉强让我看清楚电梯内的情况,门外则漆黑一团,但是黑暗中却隐约能看见一双充满故意的眼睛。长生天啊,我的大限要到了吗?我可还没结婚生子,愧对父母了。在狭窄的电梯内,根本无路可逃,我惟一能做的就只有让身体尽量后退,紧紧地贴着喵喵那犹如棉花糖般的柔软躯体。一只沾满水泥的手臂突然出现于缝隙之中,贴着地板缓缓地向我们伸来,当整只手臂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一张沾满水泥的污秽脸庞便出现在缝隙之中。“我如约来了,人是我杀的,跟林家没有关系……”阴阳怪气的女性声音于狭窄的电梯中回荡,污秽的脸庞因为嘴巴活动而不时有小块水泥掉落,气氛诡秘莫名。然而,此刻我非但不觉得害怕,反而有种放下心头大石的轻松感觉。悠悠地掏出香烟点上,吐了口烟才说:“林太太,你的玩笑开得太大了。”虽然她用水泥浆把整张脸糊上,而且还故意阴阳怪气地说话,但我还是能听来出,她就是纪雪融!如果她用自己的身份来忽悠我,或许我还会以为她已经死了,但她却以水泥女妖的身份出现,那明显就是为了替家人脱罪――她还没死!果然,被我识破身份后,她便表现得十分诧异,连忙退出电梯之外。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已经没事了,因为随后一只没沾有水泥浆的男人手臂伸进来,猛然一挥,把一条青色的物体掷向我们。我慌忙转身抱着喵喵闪到旁边去,定神一看,发被掷进来的竟然就是把蓁蓁咬伤的那种青色小蛇。更可怕的是,对方连掷了三条进来。三条一口就能咬死人的小蛇,在地板上缓缓蠕动,向我们爬过来。我们已经退到尽头,无处可退,惟一的办法是往上逃。我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把喵喵抱起,示意她推开电梯顶部的维修盖,从上方逃走。或许因为过于恐惧,平时笨手笨脚的喵喵,此刻的动作竟然出奇地灵活,三两下就把维修盖打开了。可是她的力气太少了,没办法一下子爬上去,我只好用手托着她的屁股,想把她推上去。她穿的是短裙,我因为一时情急,竟然把手伸进了她的裙子里面。不过我也顾虑不了那么多,隔着薄如无物的内裤,托起她的柔软且充满弹性的屁股使劲往上推,好不容易才把她推上去。还好,她上去后没有忘记我还有生死边缘挣扎,向我伸出纤幼的手臂,我真怕会把她的手臂扯断,不过我更怕被蛇咬死。以她的手臂借力,我使出小时候爬树的本领,像头猴子似的爬了上去。爬到电梯顶部,感觉要安全多了,通过维修口往下望,电梯内黑乎乎的,手机的光线没能照下去,不过我想那三条小蛇应该不会爬上来吧?印象中没有那种蛇会爬墙的。危机暂时解决了,可是喵喵的表情却怪怪的,借助手机发出的微光,能看见她脸色红润,而且呼吸很重。我本以为她是受惊过度,但没想到她竟然冷不防地来一句:“阿慕哥,喵喵可不是随便的人,请你以后不要再乱摸我的屁股。”长生天啊!这回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跟喵喵尴尬地待了一会儿,电梯外有光线照入,并传来人声:“阿慕,你在里面吗?”是阿杨的声音。
十二章 原形毕露(下)
“杨老兄,终于把你盼来了!快把门打开吧,不过要小心点,电梯里有毒蛇。”我通过维修口冲下面喊道。阿杨这老江湖挺精的,他没有立刻去撬门,而是先找来灭火器往电梯里喷了一会儿才把门撬开。灭火器有降温的效果,而蛇是冷血动物,气温降低了,动作就变得迟钝,他爬进来一脚一条,没一会儿就把三条小生命超度了。离开险象横生的电梯,我才发现阿杨原来只带了罗灿过来,我还以为他会带一队人来救我呢!不过现在已经是凌晨了,要在短时间内招集大量人手的确不是容易的事情。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不住地打哈欠的黄禹,他一脸不耐烦地向我抱怨:“都叫你们别给我添麻烦,现在连电梯也给弄坏,你待会可要给我写张证明什么的,别让我背黑锅。”说罢,他就没管我们独自坐另一部电梯下一楼去。“你在那里碰见他的?”黄禹走后,我便问阿杨。“一进来就看见他了,他呆在保安室里睡觉,我叫他帮忙他还老大不愿意。”阿杨露出一脸不悦的神色。从这里坐电梯到一楼花不了多少时间,就算刚才往电梯里掷蛇的人是黄禹,他也有足够的时间返回保安室,所以不能排除他是凶手的可能性。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返回十三楼寻找伟哥和何夕,希望他们没有被蛇咬到,不然又要出人命了。我们一行四人来到十三楼,这里还是瞎灯黑火,搜索片刻后我们便在楼梯间找到了晕倒的伟哥及何夕。给伟哥甩了两巴掌,他便跳起来大叫:“女妖在那?看我的缚妖仙索!”随即从挎包里掏出一条串着纸符的绳子作戒备状。我拍了一下他的脑后勺,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晕倒在这里?他大声叫痛,揉着后脑答曰:“刚才好像听见这里有声音,就进来看看,结果给敲闷棍了。”我再问何夕,他说:“当时我们刚走进来,***突然灭了,接着就听见他叫了一声。我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发现水泥女妖就在我身边,挥舞一根棍子打我的头。我想用对讲机向你们求救,可是叫了声救命就被打晕了。”奇怪了,凶手之前都是鬼鬼祟祟的,怎么对付他们就变得明刀明枪呢?而且我在地上并没发现散落的水泥,也没找到棍子。没有根据的猜测毫无意义,还是赶紧把整栋大厦彻底搜索一遍,看能不能找到纪雪融。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她肯定是站在凶手那边的,只要能把她揪出来,一切都好办了。我让伟哥和喵喵这两个拖油瓶到一楼监视黄禹,并跟伟哥说,这宗案子完结后,我会给他的电脑想办法,大不了拿发票找老大签名报销。但是如果喵喵今晚有什么闪失,那就得拉倒。当然如果是他自己被干掉,我会让老大给他弄个烈士头衔的。我让阿杨和罗灿先陪他们下一楼,然后从一楼往上逐层搜索,而我跟何夕则从顶层搜下来。日报大厦顶部的楼层大多都是空置的,我跟何夕连搜四层,鬼影也没看见一只。此时手机忽然响起了,是小娜的来电,她这么晚打电话给我干嘛呢?“你是不是说过日报大厦有个保安叫何夕吗?”电话一接通,她就问了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是啊,有问题吗?”我不解问道。“我刚刚瑜伽教练那里问到,前段时间来表演的瑜伽大师也是叫何夕,而且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的行踪……”小娜之后说什么,我已经没听进脑袋了,因为何夕就站在我身后。刚才我一直没有在意他为何老是喜欢站在别人身后,以为他只是因为自卑才有这样的习惯。现在想来,他是故意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方便袭击别人,刚才袭击伟哥的不是什么水泥女妖,而是他!而他刚才跟喵喵猛嗑零食,应该也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真正身份,他不是没吃过紫菜,不是装作没见过世面。就像他一再强调自己很在意这份工作一样,只不过是为了掩饰他真正的身份。他真的掩饰得很好,以致我从来也没怀疑过他。现在想来,宁宇易被杀时,他没有上班,也没有人能证明他不在场。黄敬遇害时,他说自己在巡逻,同样没有不在场证据。倘若他真的是能钻进空调管道里的瑜伽大师,那么一切问题都能解释了。现在惟一的疑问就只有他为何要杀人?我缓缓转过身来,发现何夕正脸露诡秘的笑容看着我,语气一改之前的憨实,阴险地说:“早知道去弄张假身份证就好了。”他应该听见我与小娜的通话。“宁宇易与黄敬都是你杀的?”我故作冷静问道。“你知道得太多了,要是你刚才在电梯里装作没认出雪融,那么你明天就能回去交差了。可惜你却要自作聪明,为自己带来杀身之祸。”他冷笑着补充道:“这样也好,你死了,姓林的一家也就没有嫌疑了。”“你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嫁祸林家,又为何要为他们脱罪!”我往退了一步,不动声息地取出防暴喷雾。阿杨他们没这快能上来,现在惟一能让我保命的就只有它。“你已经知道太多了,这对你没有好处,还是早点休息吧……”他说着突然向我扑过来。我立刻用防暴喷雾对着他的眼睛猛喷,可是他的动作极为敏捷,以一个诡异的姿势避开,并挥掌拍打我的手腕。那感觉就像被铁棒打中一样,我想刚才伟哥挨的不是棍子,而是他的手臂。剧痛使我无法紧握惟一的保命法宝,防暴喷雾被打飞了。而且他还趁机抓住我的手腕,五指有如鹰爪,手腕被锁得比手铐还紧,想逃也逃不了。他抓住我的手使劲往回拉,我没站稳就往前扑,眼看马上要扑到他身上,他竟然一下子就绕到我背后,还爬到我背上像只八爪章鱼似的缠住了我身体。我想把他摔下来,可是他缠得非常紧,紧得几乎让我透不过气,而且他的力度还不断增加。我已经能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了,剧痛几乎使我要昏迷过去,他大概是想把我活活勒死。长生天啊,到底谁能来救我,我可不想这么快就去见阎罗王呀!
十三章 爱的轮回(上)
原来何夕就是杀害宁宇易及黄敬的凶手,可是他为何要杀人,为何在嫁祸林家后又要方设法为他们脱罪?虽然答案就在眼前,可惜我恐怕没机会弄清楚了。他像只八爪章鱼似的把我死死地缠住,勒得我透不过气来。我不知道已经有多少骨头裂开了,脑袋变得很沉重,我想自己快要不行了。就在我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洪亮的枪声使我如同从噩梦中惊醒一般,强大的冲击力突然从后而来,把我推倒,与此同时何夕亦从我背后飞脱,倒卧在我身。鲜血从他的肩膀不断流出,他显然是中枪了。急促的奔跑声随即从身后传来,当来者于我身后停下脚步时,熟悉的冷漠声音便响起了:“别动,否则我会开枪将你击毙!”长生天保佑,雪晴在千均一发之际赶来了。我忽然觉得很累,很想睡觉……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医院病房里躺着,身上缠满绷带。想起床,但却觉得全身疼痛,我想大概是骨折了吧,何夕也够狠的。往周围瞄了几眼,发现蓁蓁坐我旁边的病床上,还啃着苹果。当她发现我醒来了,脸色马上变得比她手上的苹果更红。冤孽啊!雪晴怎么会让我们住在同一间病房里,要是蓁蓁半夜把我掐死怎么办?一想起谊婆说蓁蓁会把抛弃她的人打死,我就立刻哆嗦了几下。又瞄了蓁蓁一眼,发现她正红着脸低头吃苹果,便故意咳嗽了一下:“呃,蓁蓁,昨晚我只是为了救你,所以才会那样做。你放心好了,只是亲一下胸部不会怀孕的……”“去死吧你!”蓁蓁突然把苹果甩到我头上,整个苹果都砸碎了,砸得我眼冒金星,差点没昏死过去。“一大早就吵架了,看来你们的感情挺好的,精神也不错。”房门被推开,一个体形魁梧的中年男人走进来,豪爽地笑着。“我才不想跟这种人吵架。”蓁蓁气鼓鼓地别过头,看也不看我一眼。从她的态度看来,她认识这个男人,但我却不知道他是谁?于是便客气问道:“请问你是……”“我是丫头她爸,你叫我虾叔好了。”他的脸形轮廓粗犷,给人的感觉十分威严,甚至可以说有点吓人,但语气却出奇地平和,让人觉得非常和蔼,两种感觉的对比很强烈。我看过蓁蓁的档案资料,这位虾叔的名字应该是叫李万刚。听蓁蓁说,他的功夫很了得,蓁蓁的拳脚功夫都是他教的,现在经营一间跌打馆。“虾叔你好,我叫慕申羽……”我想坐起来,躺着跟别人说话是件很不礼貌的事情,可是全身疼痛使我坐不起来。虾叔一个箭步上前,轻轻地扶着我,让我躺下:“你不要乱动,你有不少骨头裂了,不过情况不算很严重。我看过你的X光照片,待会我回去拿瓶跌打酒过来,让丫头给你擦一下,很快就会好的。”“爸你神经病呀,我才不会帮他擦药酒!”蓁蓁突然发飙瞪着虾叔。“你不擦,那就我来擦喽,反正都是自己人了,有什么所谓呢!”虾叔脸上挂着让我心寒的微笑。“你喜欢擦就擦个饱,不关我事!”蓁蓁又别过头不理我们。我小声地对虾叔说:“虾叔,你是不是有点误会了,我跟蓁蓁只是同事而已。”虾叔继续露出让人心寒的微笑,凑近我耳边低语:“臭小子,你别认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家丫头可是黄花闺女,从来没谈过男朋友,昨晚给你占了便宜,现在想不认账是不是?你现在给我认真听着,你要是敢亏待丫头,我就让我的徙弟把你三条腿一起打断!”这下子可完蛋了,我的下半辈子没了。听蓁蓁说,虾叔的徒弟多得海里去,而且单是傅斌那大块头就能把我往死里整。蓁蓁的底子好,在医院打了两天点滴就出院了。而我在虾叔的悉心照料下,也康复得很快,他秘制的跌打酒的确很管用,可就是擦的时候痛得我呱呱叫。本以为这次因公受伤,起码能休息十天半月,谁知道刚能下床就给老大抓回来干活了。日报大厦的案子虽然已把凶手何夕及从犯纪雪融抓获,但还没有对他们进行侦讯,这活儿还得由我来做。“希望你能老实交代一切,任何隐瞒对你也没有好处。”在审讯室内,我向何夕问话。“所有事都是我干的,与雪融无关。”他的情绪稍微激动,仿佛是害怕我不相信他的话。“我希望你能详细说明整件事的经过。”“整件事?那应该从八百前说起……”他以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开始,向我讲述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你相信轮回吗?不相信也没关系,不过这是真实存在的事情。于一般人而言,轮回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但对我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因为我经历过无数次轮回。我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反正是很遥远的年代,通过修炼瑜伽及冥想,我获悉延续生命的方法就是“轮回再世”。瑜伽术能让我的精神高度集中,而冥想能让我的精神力更上一层楼。强大的精神力令我在经历轮回之后,依然能保留过往的记忆,只是在最初的阶段,这些记忆并不完整,所以我才会不记得是从何时开始修炼。后来,随着修为日深,我几乎能保留所有记忆,生死对我来说只不过是更换一副躯壳而已。在漫长的岁月中,我一直都以追求精神上的强大为乐,不断修行。直至八百年前,我认识了芷嫣……也就是现在的雪融。我深深地爱上了她,她也深深地爱着我,我们一起于山林中隐居,过着与世无争的快乐日子。
十三章 爱的轮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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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所有记忆中最快乐的时光,可惜不管我有多不愿意,快乐的日子始终会有尽头。为了能永远和她一起,我让她与我一同修炼,期望来世能再续前缘。然而,她的天赋比我想象中要低,成效未如理想。我知道她在经历轮回之后,一定不能保留全部记忆,但这并不重要,只要我能及时找到她,呼起她零碎的记忆片段,最终她还是能想起我。所以在她离世之后,我就开始寻找转世后的她。谁知道,这一找就找了十五辈子,前后经历了近八百年。我这辈子的事情,你应该或多或少知道一部分,之前我一直是以瑜伽大师的身份四出表演,一方面是为了解决生活来源,而另一方面是为方便寻找她。大概两个月前,我来到了本地,在这里我终于找到她了。她现在的身份就是雪融,一个已为人妻,并且有两个女儿的女人。虽然我成功呼醒了她八百年前的记忆,但她却不愿意放弃现有的一切,尤其舍不得她的家庭。为了让她放弃现有的一切,我打算先吓唬一下她的家人,特别是最让她担忧的女儿依依。我假扮成一个农村小子到日报大厦当一名小保安,利用闹鬼的传闻,在十三楼女洗手间弄出水泥鞋印,并声称自己见鬼了,闹得人心惶惶。依依在出风口看见的妖怪就是我,利用瑜伽术我能于空调管道之间自由穿梭。当然我还顺便吓唬一下其他人,以营造人人自危的气氛。我在洗手间里往排气扇甩水泥浆那一次,几乎把她吓疯了。雪融不想女儿再受伤害,于是就答应跟我离开,但我知道她仍是舍不得她的家庭。(我向他提出几个疑问,包括洗手间的鞋印、肖剑峰遇鬼等。)无可否认,你的确是有一点小聪明,但你太在意事物的表面,因而忽略了其本质。鞋印方面的确如你所想,是我在脚下绑上小码鞋踩出来的,不过你忽略了一点,就是我既然能用小码鞋缩小鞋码,为何不能再加垫一块木头增加身高呢?所以你对鞋印及步幅的推理完全不起作用了,反而我被误导,去怀疑黄禹那个傻瓜。而小肖的事情并不是我故意去吓唬他的,而是他自己编故事出来吓唬依依。我知道他们两夫妻经常吵架,于是就有意无意地向他暗示,可以用闹鬼的事情吓唬依依,使她没心思跟他吵。结果他真的照办了,名牌大学生就是不一样,编故事编及演戏的本领也蛮高的,最起码没有人怀疑过他撒谎。其实,人们口中的妖魔鬼怪从来也没出现过,只不过是愚昧以及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在经过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洗礼后,在无知的人们心中无限放大,最终在人们心中构成可怕的魔障。(我询问他为何要杀害宁宇易和黄敬,以及为何嫁祸林家后又为他们脱罪。)所有事情都是为了雪融,为了让她彻底放弃她的家庭跟我走。她跟我说,你问过她跟小宁在咖啡馆里的事情,其实她撒谎了,小宁不但拿他与小肖的照片要挟她,还拿她跟我一起的亲密照片要挟她。当然,这些照片是我故意让他拍到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雪融彻底放弃她的家庭。雪融虽然已经决定跟我走,她但还是十分担忧她的家人,求我把小肖那些照片偷出来销毁。而我在跟踪小宁时,意外地发现安安也在跟踪他,于是我就将计就计,在暗房里把他杀掉,并嫁祸给安安。雪融一直对自己的家庭依依不舍,所以我就设计逼她在家人眼前彻底消失。我本来打算让安安惹上官非后,就跟雪融把戏演完,就是让她跟女妖作伴的戏,不过她还想我解决老林被黄敬要挟的事情,所以我就直接把黄敬弄死。谁知道老林怕自己的亏空公款的事情败露,翻黄敬的抽屉消灭证据,结果弄巧反拙。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并不影响我的计划。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在我的计划马上要成功的时候,你的伙伴竟然跑回来了。也许这是天意吧!我已经好几百年没杀过人了,一出手就被你们抓到,天理循环,报应啊!不过对我来说也没所谓,我的生命不会因为挨几颗子弹而结束,我依然能通过轮回来延续生命。希望我在转世后能来得及指导雪融修炼,别让我再花十五辈子来找她……问世间情为何物?为一段爱情而苦苦寻觅十五辈子,前后花费近八百年光阴,甚至不惜为此而杀人,试问有多少人能做到?人世间的情侣在为自己觅得如意姻缘之时,是否有想过,您能爱眼前的情人多久呢?十年、二十年,还是一百年?我记得曾经看过一本小说,里面有这样一句话:“也许,在你我的灵魂深处同样隐藏着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只是在轮回的过程中,这段记忆被抹去了一部分,但残留的记忆仍然会引领我们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真爱。”
尾声
一繁华的商业大街上有一间雅致的咖啡馆,一名年轻男子独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默默看着从门口进出的客人,视线一刻也没有转移到别处。他在等人,等一个对他十分重要的人。这个年轻男子就是我,而我要等的人是……“你等了很久吗?”安安突然从我身后出现,并且偷亲了我一口,差点没把我吓死。“你、你是从那里冒出来的?”我有点惊魂未定。“我从后门进来的,这间咖啡馆有前后两道门。怎么了?你好像做了亏心事似的!你……你是不是有外遇!”她皱着眉头质问我,敢情在她心目中,我们的恋爱关系已经确定了。说起来还真是冤啊!我查出了真相把何夕逮捕,并因此而受伤。这些事情在她眼中竟然变成――我为了替她洗脱嫌疑,不惜以身犯险,还差点连命也搭上了。本来我早就想跟她解释清楚,这是我的工作,不管她是否被牵涉在内,我也有责任查明真相。可是前阵子她一直为父母离婚的事情而烦恼,我不想在这个时候来伤害她,所以就一直拖着。每次她心情不好,想要找人倾诉时,我都会尽量抽时间陪她。没想到,这样竟然使她对我的误会越来越深……“你刚才在电话里不是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吗?”安安忽然低着头,脸红红地问:“你该不会是想向我求婚吧?我年纪还小,不过你要是真的想跟我结婚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长生天啊!我到底该怎么开口告诉她,她的胸围及身高都没达到我的择偶要求,我一直都是把她当做小妹妹而已。正不知如何开口之际,忽然有人拍我肩膀:“小慕,原来真的是你。怎么了,一副苦瓜干的表情,这位是你表妹吗?”我回头一看,立刻像被闪电打中一样,差点没跳起来,拍我肩膀的竟然是虾叔。安安嘟着嘴,一脸不悦地对虾叔说:“我不是羽哥的表妹,我是他女朋友!”我突然感到肩膀传来剧痛,还好像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虾叔手青筋暴现的粗壮手臂就按在我肩膀上,脸上挂着让我心寒的微笑,笑骂道:“你这臭小子还?捶缌鞯模?有空来我家坐坐,我的徒弟挺想会会你。”说罢使劲抓了我一把才离开。我突然想起一位做人寿保险的朋友,不知道被打残废能赔多少钱。二厅长办公室内,梁政向厅长递上一份档案,并汇报处理结果:“何夕已承认了谋杀宁宇易及黄敬,处以死刑立刻执行。从犯纪雪融因为没有直接参与行凶过程,而且何夕几乎把所有的罪名都包揽了,所以已经将她释放。至于林尚文亏空公款一事,他主动填补了所有亏空的款项,似乎也花了不少钱疏通关系,所以报社方面不作追究,甚至还保留他主编的职位。”“他那来那么多钱?”厅长露出不解的神色。“大概是纪雪融用何夕的钱帮他吧,何夕可是个有钱的主,我们到现在还没查清楚他到底有多少钱。单是银行存款,他就有过千万,谁知道他还会不会某个地方埋上几吨黄金。”梁政露出妒忌的神色。“你不会是炒股亏了吧?最近的股市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厅长笑道。“这个你放心,我从来都是只看不买,只是当作练练脑筋罢了。”“好了,还是说回正事吧!”厅长点了根烟,又说:“记得老花吗?”“是以前跟你那个吧,他好像调到山区当派出所所长,很久没见过面了。”“嗯,他刚才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那里出了宗连环奸尸案,都二十年了,至今还没有侦破。而且近年仍然有女性尸体被污蔑,当地人对此意见很大,他那间小小的派出所都快要被村民砸了。”“呵呵。”梁政露出狡黠的笑容,“阿慕最近都是想放假,正好有机会让他公费旅游。“哈哈哈……”兄弟两人的笑声于办公室回荡。[卷五完]
灵异档案 天津日报大厦及隔世情痴
也许很多读者已经猜到了,本卷是以著名的天津日报大厦闹鬼事件为原形,不过大家应该没想到隔世情痴这一情节其实也有真实原形吧!在此某求先感谢提供此灵异事件的网友林安安,顺便一提“林安安”这名字是她的真实姓名。某求还是先说日报大厦的事情吧!网上有关该大厦闹鬼的传闻主要有两个版本,一说十一楼闹鬼,一说十三楼闹鬼。经为某求提供资料的网友雪已融证实,闹鬼的是十三楼。某求在此得向雪MM道歉,因为某求给她安排的角色是纪雪融大妈,跟她年轻漂亮的要求有点距离。据雪MM交代,日报大厦的情况跟小说中描述的大致相同,当然为了配合故事发展,某求在一些细节上作出改动,譬如实际上大厦在夜里不会整栋楼都关了灯,也不会只有两个保安在里面呆着,大家就别为此抓某求小辫子了。大厦的十三楼晚上从不亮灯,有人说是因为那一层是中央空调及其他设备的集中楼层,所以才不开灯。但雪MM告诉某求,十五楼才是设备集中层,而十三楼整层都是空置的(小说里改为市日报报社)。而地桩埋有女尸这个情节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只是没小说里那么富有戏剧性,由丈夫亲手把妻子活埋。据说当年建筑公司给被埋者家属赔了二十万,在被埋者的哀求声中将其活埋。又有一说,被埋者在被埋之前便已经死了,但某求觉得建筑公司不会为一具尸体支付二十万的。关于建筑商的黑幕,大家应该多少也有所听闻,偷工减料拖欠工资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工地里死人也屡见不鲜。倘若被埋者被发现时已经死了,建筑商能赔三五万已经很大方了,二十万根本不可能。我们祖国啥都缺,就是不缺人,以当时的情况,开车撞死人也就是赔几万块而已,毕竟已经是很多年前发生的事情。隔世情痴的原形是发生在安安的同事身上。说起安安,某求不得不提一下她姐姐,当然她姐姐不叫林依依,叫什么某求就不知道了,某求一直都是叫她3P。大家肯定会觉得奇怪,为何某求会叫姐姐做3P这么淫荡,其实是因为她第一次跟某求聊天时,是硬把安安的电脑抢过来,强行插入,所以之后某求就叫她3P了。她们姐妹都很有趣,害得某求还真跟她们3P,呵呵,这当然是开玩笑,她们可没某求这么淫荡,而且某求至今也没有尝试3P的机会。言归正传,安安那同事的故事挺诡秘的。话说有一天,忽然有个陌生的年轻男人来到她家,说找了她母亲十五辈子,要带她母亲走。遇到这种情况,谁都会把这男人当疯子赶走,可母亲竟然不说话,只是看着男人默默流泪。更不可思议的是,她奶奶竟然对这个男人十分尊敬,并让儿媳妇跟他走。同事说她奶奶是个灵媒,懂得鬼神之道。奶奶说这男人的道行很深,绝对不是来招摇撞骗的骗子。而母亲最后竟然含泪与家人道别,自愿跟随这个陌生男人离开,自此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家。其实,某求一直都对轮回之说表示怀疑,原因是某求认为灵魂是始于胎儿孕育过程中形成,经历肉体的生老病死之后,因为失去了肉体的支持,在死后一段日子里便因能量消耗而渐渐消失。然而,安安同事的故事却证明了轮回再世是真实存在的事情,这让某求困惑了好一阵子。轮回转世到底是否真实存,某求就不作定论了,留待读者自行判断吧!
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