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1)

诡案组 然而所以我 50901 字 1个月前

第四章 疯狂梦境(上)

于命案现场调查时,黄兆跟赵松在阳台上的对话,让我怀疑他们知道一些有关高卫雄死因的内情。不过赵老板似乎不意愿告诉我们实情,还好黄兆看似有向我透露实情的意思,或许我能通过聂红找到他。正想去找聂红询问如何与黄兆的联系时,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接通后听筒传出一把似曾相识的声音:“请问是慕申羽吗?” “您好,我是慕申羽。请问您是……”在不知道对方是谁情况下,我通常都会比较礼貌。 “我叫黄兆,我们已经见过面了。”看来今天的运气不错,正想找他时,他就主动联络我了。 既然他主动找上我,那肯定是有什么麻烦,说不定就是他白天所说的阴魂不散一事。所以,我不妨先跟他耍一会太极拳,不瘟不火地说:“哦,你找我有事吗?” “这……其实……”他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也没说到重点,我便装作不耐烦地说:“我还有事要办,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那就下次再说吧!要掉线喽。” “别别别,先别掉线,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他的语气十分焦急。 他越焦急,对我来说就越有利,所以我也不介意让他更焦急一点,以更不耐烦的语气说:“有重要的事就快点说吧,我还要去调查高卫雄的案子,正忙着呢!”我故意抛砖引玉,好让他能接上话题。 果然,他马上就说:“我找你就是为了小高的案子。” 虽然他可能会给我们提供很重要的线索,但既然是他主动送上门的,我就不怕这到口的肥肉会飞走,所以还是极不耐烦的语气:“那你有什么要说的就快说吧,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虽然我表现得极不耐烦,虽然他的语气也很焦急,但他却比较我想像中要谨慎得多:“在电话里说恐怕不太方便,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当面聊聊。” 手机其实是保密性最差的联络工具之一,除了可能会被窃听之外,更可能会被对方录音。自从上次被悦桐整过一次之后,我就为手机安装通话录音软件。不过,我试好几款软件都有一个共同的缺点,就是通话时每隔几秒就会响起一声细微的“?瘛鄙?。声音虽然细微,但对方只要稍为注意就能发现,有经验的人能凭此判断通话正被录音。我想黄兆大概就是发现我们的通话正被录音,才会提出跟我见面。如此一来,他要跟我谈的绝对是不能见光的事情,事后他也肯定不会承认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 纵使如此,我还是得跟他见面,因为他或许能给我提供关键性的线索,所以我必须答应跟他见面。不过他还真是谨慎得过分,不但把见面地点定在一个偏僻的地方,而且还要求我独自赴约。虽然我一再表现得十分不耐烦,但只不过是装的,对于他的要求我无法拒绝,只好一一答应。 我刚挂掉电话就发现蓁蓁把脸凑过来偷听,虽然她长得并不丑,不过突然发现她把脸凑得这么近还是会吓一跳的。回过神来后,我便调笑道:“你不会是想性骚扰我吧!” 她虽脸色稍红,不过还是牙尖嘴利地回敬我:“你这大变态也用得着性骚扰吗?你不性骚扰我就好了。” “我有吗?”我挤出一副惊诧的表情。 “少跟我装蒜,我被你揩油还少吗?”她白了我一眼后,略显关切地问:“你真的打算单独去跟他见面。” 我耸耸肩无奈道:“不然还能怎样,他肯定知道些事情,一些赵松不会告诉我们的事情。” “你不怕会是陷阱吗?赵松既然不对我们说真话,肯定也不希望我们能调查出真相,说不定他们是设计陷害你。”从她不安的眼神中,我能看出她对我的关心。 “你也挺关心我的嘛!”我笑着伸手去搂她的肩膀,结果还没碰到她就被赏了一记手肘。 跟蓁蓁分道扬镳后,我就独自前往与约定地点――一个偌大而僻静的公园。这个公园白天还不少人来前来游玩,不过途经这里的公交车晚上八点就收车了,而且附近又没有停车场,所以晚上没有多少人会来,只能偶尔看见一两对举止亲昵的情侣。 黄兆指定要在公园山顶上的凉亭内跟我见面。沿着迂回曲折的山路,走上近半个小时我才看见这个该死凉亭,走得我两脚都发软了。可是,当我走进凉亭时,却没看见更加该死的黄兆,这小子应该不会是耍我吧!取出手机拨打他的电话,他竟然说自己就待在山下,马上就上来,让我等他一会儿。 长生天啊,这小子到底想耍什么花样啊!他指定要在山顶见面,我还能理解,因为现在这里鬼影也没有一个,不会有人听见我们的谈话内容,甚至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在此见面。可是他明明已经到了,为何还要待在山下,在山下不是更加容易被人碰见吗? 我坐在凉亭里牢骚满腹地等他上山,想他就算是跑上来也得要十来分钟,于是点上根烟慢慢等。等着等着就发觉周围越来越暗,太阳早已经下山了,但凉亭周围的电灯并没有亮起来。可能是因为夜间游人稀少,为了节约用电所以就干脆不开灯吧! 待在昏暗且四下无人的地方,刚开始时还觉得没什么,不过渐渐我就觉得这个凉亭好像特别“凉”,有种阴风阵阵的感觉。而且周围有不少两三米高的树木,此刻看上去就像张牙舞爪的妖怪。不过,这些并不是我最害怕的,最让我感到畏惧的是,偶有夜风吹过就能听见一些“沙沙”声,仿佛树木后面暗藏着未知的危险。

第四章 疯狂梦境(下)

我突然有种心里发毛的感觉,仿佛危险正在向我逼近,一股恶寒从背后袭来,使我浑身哆嗦不止,我甚至感觉到有“东西”在身后冒出来。未知的恐惧让我忍不住转身往后看,然而当我一转过身来马上就吓得差点要叫出来,因为我发现背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影。不过,借助并不明亮的月色,我很快才发现人影原来就是我要等的人――黄兆。 “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虽然已能看清楚对方,但我还是有种心有余悸的感觉。 他走到我身前停下来,但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刚才觉得害怕吗?” 这还真是一个令人感到尴尬的问题,我装模作样地搔了下脑袋:“这里鬼影也没有一只,说不害怕是骗人的,一点点总会有。” “那如果让你一个人整夜都待在这里,你会觉得害怕吗?”他的问题还真是奇怪。 如果是白天的话,这里或许会是个环境优美的好地方,不过在晚上可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总会让人有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仿佛周围的一草一木都可能隐藏着危机。这大概就是孤独所带来的恐惧吧!所以我的回答是:“没特别的事情,我想大概没有谁会愿意在里呆上一夜。” “如果你一个人待在这里的时候,突然看见远处一棵树后面,有一个身材魁梧、衣服沾有鲜血,而且手上还拿着一把屠刀的男人,那你会觉得害怕吗?”他的脸色渐渐变得很难看,在朦胧的月色下,仿佛没有丝毫血色,犹如死人一般。而且,他所说的话也越来越莫名其妙:“如果你发现那个男人正在盯着你,并且发现你已经注意到他,举起屠刀向你冲过来。你会觉得害怕,会逃走吗?” 我觉得他的精神似乎出点问题,把我叫到这种荒郊野外的鬼地方,还跟我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不是神经病会是什么?不过我可不敢直接说他神经病,谁知道会不会刺激到他,让他突然抓狂掐我脖子。这里可是鬼影也没有一个,要是他对我不利的话,我的乐子可大了。于是,我便先顺着他意思答道:“那当然会害怕了,遇到这种情况,大概就只有傻子才不会逃。” 他似乎为我的回答而稍感安慰,脸色比刚才稍微好看一点,不过随即又脸色凝重地继续问奇怪的问题:“如果你逃走的时候,发现那男人一直在后面追着,不但怎样也甩不掉,而且你跟他距离越来越近……就在你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发现在你前面不远处的一棵树后面有另一个拿着屠刀,身上沾有鲜血的男人正对着你冷笑,你会被吓疯吗?” 遇到他所说的情况会不会被吓疯,我暂时没能下定论,但我现在却快要被他吓疯了。因为他突然冲上前用力地抓住我的双臂,使劲地摇我的身体,并不停地问我:“你会被吓疯吗?你会被吓疯吗……” “冷静点,冷静点,有话慢慢说……”我给他摇得脑袋也快掉下来了。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终于放开了我,坐在凉亭里的古板上,苦恼地抱着头,低头不语。我不知道他想搞什么鬼,不过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稍微后退一步才开口:“你不是说有重的事情要跟我说吗?” 他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其实我刚才所说的事,都是发生在我身上。”给他这一说,我突然哆嗦了几下,并不由自主地往周围的树木望去,确认没有他刚才说的可怕男人才松了一口气。他又说:“你也觉得很可怕吧!不过,你不用怕,因为这事可怕的事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为什么?”我脱口问道。他的话越来越奇怪,我开始有点后悔答应跟他在这里见面。 “其实,我以前经常会来这里看日出。”他还是答非所问自顾自地说着一起莫名其妙的话:“这里能看最美丽的日出,我跟老婆谈恋爱的时候很喜欢来这里,不过结婚后就很少过来了。” “黄先生,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办,恕我没时间陪你看日出了。如果你没别的事情要跟我说,我就能走了。”别说我没看日出的闲情逸致,就算我想看也会找个**相伴,谁愿意跟他这个神经病呆在一块,而且他说不定还会突然狂性大发把我宰了。因此,我边说边往后退,并做好准备一看准时机拔腿就跑。 “我吓到你了吧!”他缓缓抬起头,在月色之下他的脸容显得十分憔悴。 我已经退到凉亭的边沿,与他保持着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挤出一张笑脸:“你是不是工作太累了。”其实,我还有一句没说出口“也许你该去找心理医生检查一下”。 他用力地抹了一下脸,再长叹一口气:“你可能会觉得我精神有问题,不过如果也像我这样,每晚都做着像我刚才所说那样可怕的噩梦。我想你也会疯掉!” “噩梦?原来你刚才说的只是梦境而已?”我还真的以为他是疯掉才胡言乱语呢,倘若只是噩梦的话,我会心安一点。 然而,我刚以为他对我没太大威胁时,他突然站起来发飙似的大叫:“那并不是普通的噩梦!”这可吓得我几乎要转身跑掉。 他或许意识到自己失仪,马上就坐下来,再次开口时声音平静中略显激动:“我做的不是普通的噩梦,不是,绝对不是!因为在梦中的感觉实在太真实了,真实到令我几乎分辨梦境与现实。小高也跟我一样,每晚都受到可怕的噩梦折磨,因为我们受到那宋局长的冤魂诅咒。这两三个月来我们几乎每晚都会玩到三更半夜才回家,这是因为我们都害一合上眼就会受到可怕噩梦折磨。” “宋局长?他是什么人,他为什么会诅咒你们?”我意识他已经说到重点了。这个“宋局长”很可能跟高卫雄的死因有所关键。

第五章 离奇车祸(上)

从黄兆口中得知,高卫雄之所以会离奇猝死,很可能是因为受到宋局长的鬼魂诅咒,而他自己也同样受到这种可怕诅咒的困扰。然而,这个“宋局长”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会诅咒他们呢? “他是就是国土局的宋玉风。”黄兆说出这句话时,身体不住地颤抖。 他只回答了我一个问题,对于我另一个问题,他似乎没有回答的意思,于是我便再次问道:“他跟你们有什么血海深仇吗?为什么你会觉得是他诅咒你们?” “警察先生,我只能说这么多,其它的事情你还是自己去调查吧!”他的身体颤抖得更为厉害,顿了顿又道:“我把这事情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如果这件事不能尽快得到解决,我的下场很可能就会跟小高一样。可是如果我说得太多,那我会更快没命。求求你,给我一条生路,不要再问,也不要跟任何人说跟我在这里见过面。”他说罢突然站起发狂似的往山下跑,怎么叫也叫不住。 虽然他没把事情说清楚,但此事既然跟他及高卫雄有关,那么他们的老板赵松肯定也会牵涉其中。反正不管宋玉风跟他们有什么恨,从他这儿入手肯定会有收获。 翌日,我跟蓁蓁便来到国土资源局询问有关宋玉风的事情,该局局长莫云叼着香烟,轻描淡写地告诉我们:“他在一个年前出车祸死了。” 他的回答在我意料之内,所以我又问:“那你有他家人的联络方式吗?” “你去人事处问问吧,我很忙没时间管这些琐碎事。”他正在抽烟喝茶,我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好忙的。不过,我发现他抽的可不是普通的香烟,而是一种高价烟,一根就能顶我一包。而且他的手表也不是普通货色,而是上万元的名表,看来他这个局长还是当得挺滋润的。 我想他大概也不会给我们什么帮助,于是便打算直接到人事处找我们需要的信息。刚走出局长办公室,蓁蓁就跟我说:“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莫云有点奇怪?上任局长死了,他怎么说得像死了只蟑螂那么平常。” “人走茶凉啊,现在的世道就是这样,说好听是上任局长,实际上说不定是他死对头呢。还是先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吧!” 来到人事处跟一位名叫小燕的圆脸美眉要宋玉风的家庭地址时,她轻声叹息:“宋局长这么年轻就去世了,真是可惜啊!” 蓁蓁给我使了个眼色,似乎想对我说“人走也不一定就会茶凉”。我向她耸耸肩,然后对小燕问道:“你知道宋玉风的事情吗?” “嗯,他人很好,很关心我们这些基层人员。”小燕一脸缅怀之色,不过很又换成厌恶的脸容:“不像现在莫局长那样,见高就拜,见低就踩。别说找他帮忙,他平时没事不找我们麻烦就好了。” 看来莫局长并不得人心,或许我能从小燕口中得到一些宋玉风的情况,于是便问:“宋局长是个怎样的人?” 小燕又再露出缅怀的神色:“宋局长为人很正直,也很乐于助人,如果我们有需要帮忙的,他肯定是第一个站出来。不过,要是想跟他拉关系走后门,那肯定会被他骂得一脸屁。以前过年过节时我们给他送礼,都只能送些水果之类的廉价东西。要是送贵重点的东西,他虽然会当场收下,但马上就会给我们一大堆东西做回礼,而且肯定会比我们送的东西更贵重。” “那他是怎么死的?”这是我比较想了解的问题。 “好人不长命啊,他是去年出车祸死的。不过说来也奇怪,他平时开车开得挺慢的,局里的人都开玩笑地说骑自行车也比他开车快。而且他开了十多年车,之前从未出过车祸,就连小碰撞也没有。谁也没想到他第一次出车祸居然会这么严重,从高架路上冲下来,车子几乎给撞散了。”从小燕的表情判断,她似乎觉得这件事很不可思议。 “他当时喝了酒吗?”我又问。 “听说是喝了很多酒,不过宋局长平时很少会喝酒,推不掉的应酬也只是浅酌一两杯而已。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每次年末局里在酒楼摆年夜饭时,他都是一杯红酒敬完所有同事。” 那就奇怪了,一个既开车慢又不贪杯的人,就算出车祸应该不至于车毁人亡吧!难道这事与黄兆他们有关?或许我那从宋玉风的家人口中得到更多线索。 跟小燕要宋玉风的家庭地址及电话后,我们就马上赶往他家,到步后发现他生前居住的地方竟然是一间楼龄不少于三十年的老房子,这与他的国土局局长身份极不相配。我敲响那道稍微陈旧的铁门,但敲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人来开门,拨打电话也没有人听,应该是没有人在家吧!正想离开的时候,刚好碰见一名住在隔壁的妇女,于是就向她询问宋家的情况。她跟我们说:“宋先生去世后,宋太太可苦了,既要工作又要照顾女儿。白天一般都没有人在家,要想找她们俩只能等到晚上了。不过,宋太太通常都会工作到很晚,她女儿会比较早一点回来。” 没人在家,待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于是我们便先去忙别的事情。黄昏的时候,我们再次到来,这次敲了几下门就人开门了。 给我们开门的是一名十三、四岁,体形消瘦的少女,相貌虽然十分秀丽,但一双水灵的美眸却带着淡淡的忧伤。她应该是宋玉风的女儿。正值花季的少女本应是无忧无虑的,她忧伤的眼神也许源于她的家庭环境。 她稍为警惕地看着我们,怯弱地问道:“你们找谁啊!” “小妹妹您好,我们是刑警,是为了宋玉风……”我刚说出“宋玉风”三字她就抖了一下,猛然抓住我的手激动地问:“你们找我爸爸了吗?他在那里?在那里?”

第五章 离奇车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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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了,宋玉风不是已经去世了吗,她怎么还会问我她父亲在那里呢?因为还没弄清楚情况,所以我没有多言,只是简要地道明来意,希望她能告诉我们一些有关宋玉风的事情。她听后激动之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万分沮丧。虽然她的心情似乎很恶劣,不过还是很有礼貌地请我们进房子里面坐并给我们倒茶,还告诉我们她是宋玉风的女儿,名叫宋芷瑶。 我本以为她这样就让我们进来,是因为家里应该有大人,毕竟她只有十三、四左右而已。然而,当我询问她母亲是否在家时,她却缓缓地摇头:“妈妈通常要很晚才能回来。” “你一个人在家不会觉得害怕吗?”蓁蓁似乎对她有所怜悯。 “不会,早就习惯了,而且还有咪呀陪我。”她向我们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 “咪呀?是你亲戚吗,名字很可爱哦!”蓁蓁又用她那烂得可以的沟通技巧跟人家套近乎。 “不是,咪呀不是人,它是只猫。”芷瑶牵强地笑了笑,稍微提高叫了几声“咪呀”。没过多久,一只奇怪的波斯猫就从房间里走出来。之所以说这只波斯猫奇怪,是因为它两只眼睛的颜色竟然不一样,一只是黄色的,另一只则是蓝色,配上一身纯黑的毛发,就像两颗在黑暗中绽放光芒的宝石。它爬到主人身上慵懒地打个一个哈欠,然后就蜷缩在主人怀中睡觉。 芷瑶温柔地抚摸怀中猫咪,脸上的笑容比刚才要自然得多:“咪呀很通人性,有它在我身边我就不会觉得害怕了。” 随后,我跟她闲话了几句,接着就进入正题:“听说你父亲在一年前因车祸不幸离世,但刚才你为何会问我们他在那里呢?” 本来她还能对我们强颜欢笑,但当我提及她父亲的时候,她的脸色马上就沉下来,继而更忍不住抽泣起来,蓁蓁见状使坐到她身旁安慰她。她怀中的咪呀也不再睡懒觉,爬到她的肩膀上,用小小的舌头舔她脸上的泪水。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都平静下来,略带抽泣地对我说:“我们到现在也不知道爸爸的骨灰在那里。”随后,她把宋玉风出事的前后经过仔细告诉我们―― 我还记得那天是星期六,我本来准备亲手做一顿丰富的晚餐给爸爸吃。可是,当我忙了一个下午把菜烧好时,爸爸却被一个电话叫出去了。爸爸平时一般不会去应酬那些无谓的饭局,而且当时我都已经把饭做好了,所以我就叫他吃完饭再出去。可是他说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去谈,不能在家里吃饭得马上出去,我缠了他一会儿他也没有答应,换好衣服就出去了。 那晚直到我睡觉的时候,爸爸也没有回来。我当时有种奇怪的预感,觉得爸爸这一出去就不会回来,没想到我的预感竟然真的应验了……自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爸爸,就连连爸爸的尸体也没见到。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发现妈妈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叫她醒后才知道,原来她等了一晚也没见爸爸回来,打他手机却又关了机。那时我就觉得更加不安,因为自我记事开始,爸爸从没试过彻夜不归,就算是晚一点回来也一定打电话告诉我们。可是这一次他不但整夜也没回家,而且连一个电话也没有打回来。 那天妈妈打了一整天电话,几乎每一个认识爸爸的人她都打过遍,可是谁也不知道爸爸去了那里,急得我们抱在一起哭,几乎想要报警了。直到晚上的时候,我们才有爸爸的消息,可是却是不幸的消息――爸爸出车祸了。 电话是一个姓高的男人打来的,说爸爸在高速公路上出了车祸。我和妈妈知道这个消息急得快要疯了,立刻就打车赶过去。可是我们赶到的时候,只看见爸爸单位那辆已经撞得不成样,掉到高架路下面。然而,我们终究还是没有看见爸爸,交警告诉我们爸爸当场死了,尸体在我们到来之前就已经被运走。 之后,我们一直都没能看见爸爸,也不知道他的遗体被放到什么地方。妈妈为此到爸爸的单位询问,那个新上任的莫局长居然说爸爸已经被火化,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连爸爸的骨灰也没看见…… 按照她的说法,宋玉风死后在未经家属同意的情况下就被火化,这似乎太不合常理了吧!死者为大,人死了好歹也得让家人见他最后一面啊!到底是谁,出于什么目的不让家属见死者最后一面呢?或许,这宗交通意外中隐藏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有必要认真调查一下。 随后,我还向芷瑶询问了一些关于她父亲的事情,譬如他的驾驶技术及酒量等,她一一给予我回答:“我没坐过爸爸的车,因为爸爸自己没有车,平时都是开单位的车子。他说单位的车子是公家的,只能在办公务时才能用。所以,平时我们有私事要外出都是坐公交车,有急事就打出租车,爸爸从来也不会开单位的车载我们。 “可能因为车子是单位的,所以爸爸开车时特别小心。他每次开车回来,要把车子倒进停车位时,都会叫我帮忙在后面看着,生怕会把车子刮花。不过,每次我都不用怎么提醒他,他就能把车子停得方方正正的。 “虽然爸爸平时很少喝酒,但他的酒量其实也挺好的。去年春节的时候,他跟舅舅两个人把一瓶白酒喝光,之后我也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妥,除了脸有点红之外,跟平时也没两样。不过他只会在春节放假的时候才会喝酒,平日就算喝也是做做样子喝一点儿。” 她说的情况跟小燕说的基本上相同,也就是说宋玉风酒后驾驶以致出车祸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而把车子倒进停车位是最能考验驾驶者技术的事情,他既然每次都能把车停得方方正正,那么他的驾驶技术应该也没问题。从种种迹象看来,这宗车祸肯定别有内情,看来有必要到交警队一趟。 因为我们等到很晚也没见宋太太回来,所以就先行离开了,反正我们要问的基本上都得到了答案。与宋芷瑶道别时,她眼泛泪光地跟我们说:“如果你们知道爸爸的骨灰在那里,可以告诉我吗?我还没孝顺过爸爸,不想连拜祭他的机会也没有。” “你放心好了,我们一有消息就立刻通知你。”我还没开口,蓁蓁就已经替我回答了。 在离开的路中,蓁蓁突然问:“猫不是太阳一下山就马上来精神的吗,怎么那只咪呀还乌眉瞌睡一副没睡的样子呢?” “可能它刚从波斯过来,还没适应时差吧!”我开玩笑说。 她白了我一眼:“我看它是跟你一样,是条大懒虫。” 我耸耸肩没有回话,不过心中也觉得很奇怪。猫眼瞳孔内负责收缩的肌肉很发达,能因为光线强弱而自行放缩,昼夜会明显的差别,有并拥有一流的夜视能力。而对它们来说白天的光线太强烈了,所以它们在白天通常都会表现得比较慵懒。但是只要太阳下山,光线开始减弱,它们就会立刻变得生龙活虎,通常都会在家里四处溜达,甚至到外面找“节目”。然而,我们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猫这个时候应该很有精神,但咪呀还是蜷缩在芷瑶怀中睡觉。除了芷瑶流泪时会爬起来舔她的脸外,它基本上就没怎么动过。或许,它真的像蓁蓁说的那样,跟我一样是条大懒虫吧! 这只小猫咪虽然很奇怪,不过在我们面前的怪事还多着呢,我才没空去理它。还是调查宋玉风的车祸要紧,我隐约觉得这宗车祸里一定暗藏着某些阴谋。

第六章 一天一夜(上)

宋玉风死前的一天一夜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呢? 为了调查此事,我跟蓁蓁到交警队找到一年前宋玉风那宗车祸的记录。从事故现场的照片看来,这宗车祸还真严重的,车子在高速公路的拐弯处撞断防护栏,冲到高架路下面,整个车头都变形了,但车尾则比较完整。从事故调查纪录上说,车祸发生时车速必定超过时速150公里,要不然就不可能把防护栏撞断。对于造成车祸的原因,纪录是只是简单地说是当事人宋玉风酒后鲁莽驾驶,以致发生交通意外。而这个宗车祸中除当事人当场死亡外,并无造成其他人员伤亡。不过最奇怪的是,这宗车祸是发生在一条通往外地的高速公路上。 看了部分车祸记录后,我就能肯定这宗车祸中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事情。首先,小燕说国土局里曾经流传宋玉风开车比骑自行车还要慢的笑话,而芷瑶也说他开车很小心,那么怎么会以时速超过150公里的车速风驰电掣呢?其次,出事地点是一条通往外地的高速公路,他走这条路干嘛?他在出事前一在就已经彻夜未归,如果出事当日是要到外地出差,那么起码也得给家里打个电话。这宗诡异的车祸还真是疑点重重。 就在我思量着车祸中的种种疑点时,蓁蓁指着其中一张现场照片跟我说:“你看看这里,他当时会不会是被人追赶呢?” 她所指的照片能清楚地看见车尾有轻微损坏,应该不是车子冲下防护栏后造成的。车子是插水式冲下高架路的,并没有翻车的迹象,因此虽然车头严重变形,但车尾则相对完好。也就是说,车尾应该没有受到碰撞。 芷瑶说她父亲开车很小心,之前并没有把车子刮花,也就是说车尾的损坏是在他离家之后造成的。所以,蓁蓁的猜测也并非不无可能,车尾的损坏有可能是被人追赶时造成的。不过,当我仔细看清楚之后,又觉得事情似乎并不是这么简单。因为车尾只是被刮花了些许,如果当时是在高速追逐,就算是一次小碰撞应该也会很严重,而这点损坏更像是在慢速行驶时造成的。再者,如果宋玉风当时是被人追赶,那么他应该会逃到一些人多的地方,而不是逃到更容易让对方伤害他的高速公路上。 我把自己的分析告诉蓁蓁,她思索片刻后竟然撩起衣袖向我挥拳。我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知道如果我不避开,马上就会多了个像国宝那样黑眼圈,于是便连忙往一边闪。然而由于过度慌张,我并没有注意身旁的椅子,当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惨叫一声就绊倒在地上。这一摔几乎要把我骨头也摔散了。 我呻吟着爬起来,蓁蓁居然看着我哈哈大笑,我便板着脸问她干嘛故意整我,她笑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我:“我是想让你知道什么‘慌不择路’。在正常情况下宋玉风当然不会跑到高速公路上去,但是如果当时他真的被人追赶,那么就可能会见路就走,就像你这样。” 难道他当时真的正被人追赶,那么追赶他的人会不会就是高卫雄呢?这个问题我很快就知道答案了,因为继续翻阅记录时,我发现这宗车祸的报案人就是高卫雄跟黄兆。根据记录所说,他们本来跟宋玉风刚吃完饭,打算开车到一个位于外地的度假村泡温泉。他们的口供很暧昧,暗示此行是为讨宋玉风的欢心,以便他们公司在买地的事情上得到对方的支持。他们更隐讳地提及此行的目的是寻花问柳,还说宋玉风在之前的饭局上喝了不少酒,认为他可能是太过心急,所以把车开得太快以致发生车祸。 我想这宗车祸之所以被定性为意外,处理该案的警员不是智商太低就是收了黑钱,因为这两人口供明显有问题。试想一下,他们的行为严格来说在对宋玉风进行贿赂,那有人会这么笨,贿赂别人还敢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再者,就算当时他们真的是吃完饭想去寻花问柳,一来用不着到外地;二来吃饱喝足的人大多都不想太费神,更别说开长途车,他们三个人要真的是到外地玩,开一辆车就已经足够了,为何要开两辆?而且,还要他们的讨好对象自己开车? 就算撇开这些疑点不说,单是宋玉风是否会去寻花问柳也已经是个疑问。从小燕及芷瑶对他的评价看来,他应该不是个会去鬼混的人。就算假设他真是想去鬼混,那也至少也会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但他从离家后到车祸前的一天一夜里都没有给家里打过电话。 综合以上种种疑点,我推测他在离家赴约时就被限制了人身自由,次日虽然得以脱身,但却被高卫雄及黄兆发现,并对他进行追截。他因为过于惊慌,在慌不择路的情况下逃到高速公路上,最终酿成车祸。 要知道我的推测是否正确,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问案中的当事人。可惜该案的三名当事人中,已有两名先后去世,虽然黄兆还活着,但是我想他应该不会再为我提供任何线索。不过也没关系,他跟高卫雄只是小喽??而已,我就不信没有人指使他们。而指使他们的人,除了他们的老板赵松,我想不会有第二个。或许,我应该从赵松身上寻找突破口,不过他是否会合作可是个疑问。 我们来到赵松的公司,发现他的业务也挺繁忙的,有六个人在他办公室外呆着,应该都是来跟他谈生意的。本以为要等上半天才能跟他见面,可是他那位姓程的**秘书为我们通传后,他就指示秘书带我们进来。

第六章 一天一夜(下)

进入赵松的办公室时,发现有个男人正缠着他,从他们的谈话内容得知,这个男人应该是个承建商,是来讨工程款的。不过,他看见我们进来后就马上敷衍几句,把对方打发走了。 “小高的案子是不是有进展了?”赵松十分热情地招呼我们坐下,还让秘书为我们沏茶,跟刚才对待承建商的不耐烦完全是两个样。正所谓无奸不成商,看来他也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奸商。不过这样也好,从他的态度能看出我们对他还是有点用处,要不然我们也会得到与承建商相同的待遇。 我品尝了一口秘书递上的香茗后便表明来意:“我们正是为高卫雄的案子而来,希望赵老板为我们提供一些信息。” “好的好的,小高咋说也是我的下属,要是能帮上忙的我一定会帮忙。你们需要知道些什么呢?”他说着就给我发了根烟。我稍微注意了一下,他给我的竟然就是莫局长抽的那种高价烟,这一根就能顶我平时抽的那种一包了。 我没有急得发问,先把烟点上抽了一口。然而,这高价烟给我的感觉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好,就是比我平时抽那种要纯一点而已。看来我不太适合过有钱人的奢侈生活,还是认真做好自己工作好了,于是便问:“你认识宋玉风吗?” 他露出茫然的神色,思索良久才开口:“宋玉风……噢,我想起了,就是宋局长吧!他不是已经过世了吗?”他表现得跟宋玉风很生疏似的,但我发现他的眼神中有微仅可察的闪烁。 “嗯,他在一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不过根据我们的调查,高卫雄的死似乎跟他有关。”我特别留意他的眼睛,发现他的双眼再一次闪烁。 “不会吧,人都已经死了这么久,怎么会跟小高的事情有关呢!”他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并向秘书扬了下手:“小程,你先出去做事吧,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别人让人进来打扰我们。” 小程点头答应后便退出门外,并把门关好。待秘书走后,赵松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比较胆小,我怕会把她吓坏了。”他略显惊惧之色,又道:“真的是宋局长的鬼魂作祟吗?” 我忽然觉得他似乎想向我套话,于是我便给他打官腔:“身为一名刑警,我只能跟你说这世上根本没有鬼。可是在这宗案上,实在有太多以常理无法解释的事情,所以这个问题我恐怕不能给你明确的答案。” “这个我能理解,政府提倡无神论嘛!”他尴尬地笑着。 “理解就好,不过我希望你能在理解之余,还能积极配合。” “你们要我怎么配合呢?” “据我所知,宋玉风出事时是跟你的两名下属黄兆及刚刚去世的高卫雄在一起,我想你应该会知道他们当时为何会在一起吧!” “这个嘛,知道是应该知道,不过都已经一年前的事情了,让我好好想想。”他的表情虽然并无不妥,但却不自觉地从烟盒里取出一根烟点上。然而,他放在烟灰缸上的那根烟只抽了一半而已。他心里肯定是十分紧张。 他装模作样的思索了会一后,突然恍然大悟地说:“啊,我想起了,当时他们应该是跟宋局长谈丰裕花园买地的事。” “丰裕花园是你们公司开发的别墅区吧!”我问。 “是啊,那里的位置挺好的,不但环境优美,而且交通便利、旺中带静,就在……”他像给我推销似的。 他所说的位置我之前也去过,不过前功印象中那里好像是一遍耕地,而耕地是不能随便改变用途的,也就是说那里应该不能用来建别墅区。因此我便说:“哦,那个地方我知道,就是种满甘蔗那地方吧,环境的确是个很不错,而且听说那附近很快就会建地铁站,交通也很方便。” 他似乎意识到我发现了问题所在,马上就谄笑着说:“第一期已经建得差不多了,你们有没有兴趣买房?现在楼市几乎触底了,而且这别墅区位置一流,不管是自住还是投资都是个不错的选择。你们想买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内部价,绝对便宜到你们不相信。” 他这么做分明是想贿赂我们,商人不会做亏本的投资,他既然要贿赂那就一定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这让我更加肯定他跟宋玉风的死有莫大关联。可是,我现在没有任何对他不利的证据,而且他总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可不能随随便便就把他抓回来去严刑逼供,只能小心地向他套话,希望能从中得到些线索。于是我佯装欢喜地说:“真的吗?我正想买房准备结婚呢!” “当然是真的,我们做生意的最讲的就是信用了,我跟小程说一声,让她给你安排一下就行了。你们要不要现在就过去看看,我可以叫司机送你们过去参观一下。”他还真会趁热打铁。 虽然我并没有买房的意思,不过也得配合一下他,装出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那样子方便吗?” “那有什么不方便的,反正我公司里有的是人,现在我就让小程找个人带你们去。”他说罢就按下电话的内线,真的想找人带我们去看楼。 “先等一下!”蓁蓁一脸不悦地叫住他,他的脸色稍微一沉,但立刻就恢复一副谄媚相,问蓁蓁有什么事。蓁蓁先瞪了我一眼,然后严肃地对他说:“我们是来工作的,而不是来看房子。” 他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我耸耸肩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我是想去看楼,但我的搭档不同意。与此同时我还轻轻地给蓁蓁踢脚,示意她不要插话,让我继续把戏演完。然后佯装尴尬地笑了笑:“我还差点忘记今天来的目的,我们还是先聊完工作上的事情再去看楼好了。” 他也稍显尴尬地笑了笑:“办正事要紧,你们还想知道些什么呢?” “据我所知,宋玉风在出事前一天跟家人说要去和你们谈些事情,我想知道他这出事前的一天一夜里做过些什么。”其实芷瑶只跟说宋玉风当夜说有公事要办,并没有说是跟他们见面,我这么说是为了诱导他说话。 “我记得当时好像是让小高和小黄去好好招待他……”他果然被我诱导了,自己说出宋玉风在死前一天就已经跟他的下属在一起。随后,他还告诉我这一天一夜所发现的事情―― 其实,当时丰裕花园买地的事情已经万事俱备了,就差宋局长点头盖章。我做房产已经有些年头了,当然明白内里的规则,于是就让小高和小黄去招待一下他,看看他还有什么指示。当晚,他们俩在饭店里包了个厢房,鲍参翅肚点满一桌,还点了两瓶洋酒。就这一顿饭,可就吃了我两万多。 (我问他当有没有在场?) 我本来也想过去,毕竟宋局长不是我们能得罪的人,可是我当时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一时间分身乏术,所以只好让小高跟小黄去招待他。不过我一再交代他们,花多少钱也没关系,只要宋局长满意就行了。结果他们还真没让我“失望”,第二天小高打电话告诉我,他们光吃饭就吃了两万多,接着到夜总会喝酒点了几个小姐又花了两万多,然后去洗浴中心洗澡按摩,之后还给宋局长包两个小姐在酒店开房过夜。 他们一这夜就帮我花六、七万,这还真心疼死我了。不过这也只是头盘而已,宋局长一睡醒就叫他们去洗脚,之后又是喝酒寻欢。到了黄昏的时候,小黄给我打来电话,说宋局长要去位于外地的度假村泡温泉,问我该怎么办?我说能怎么办,他想去就当然就得陪他去,都已经花了好几万,也不差再多花十来八万。虽然是有些心疼,但这些钱不能不花。 我本来只是想让宋局长宾至如归,可是没想到最后竟然出事…… 赵老板果然是个老江湖,他把所有的负责全都推到宋玉风身上,虽然没有说白,但已经明显地暗示对方吃喝卡要,甚至连车祸的责任推卸于对方要求到度假村玩乐所致。他的说法从表面上看来没什么问题,的确有不少官员会如此对待有求于己的商人,但此事的问题在于宋玉风离家后的一天一夜里为何也不给家人打一个电话? 宋玉风离家前并没有说不回家过夜,而在此之前他从没试过彻夜不归。如果是手机没电或者遗失,大可以用高卫雄或者黄兆的手机,而他所到酒店饭馆也不至于没有电话可以让他使用,给家人打个电话报平安并不是难事。更何况从他的旧下属小燕对他的评价判断,他也不像是个生活作风腐败的官员。 而且,丰裕花园对赵松的公司来说是一项重点项目,动用的资金需以亿元计算。而宋玉风是能决定这个项目成败的关键人,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能让他不亲自去招待对方。他显然没有对我说真话,所以我也没必要继续问下去,于是就向他道别。离开的时候,他还问我要不要到别墅区看看,并一再强调能给我最优惠的价钱。我装出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只可惜还有要事在身,十分惋惜地说:“等我有空再来找你。” 走出他的办公后,我跟他的秘书小程说了几句,随即便询问有关黄兆的事情。她告诉自从高卫雄离奇死亡后,黄兆就一直请假没有上班。我本来还想顺道向他套取些线索,现在只能到他家里找他了,于是便向小程要了他的家庭地址。 刚步出赵松的公司,蓁蓁就怪里怪气地说:“住在警察宿舍不方便带女人回家吧!” 我想她真的以为我打算买赵松的别墅了,便笑道:“是啊,真的很不方便。丰裕花园那里应该没什么熟人吧,下次带你回家就不用鬼鬼祟祟了。” “谁会跟你回家啊!”她的脸马上就红了,随即转换话题:“我们现在要去找黄兆吗?” “先不用急,晚一点再找他也不迟。现在我倒想先弄明白,宋玉风的骨灰到底那里去了?”其实我并不意他的骨灰被丢在那里,只是想知道他在尸体为何在未经家属同意思情况下被火化,因为我怀疑他生前曾经有被人限制人身自由,身上很可能会有伤痕。如果能肯定他生前曾被人殴打或捆绑,那么我就能以此逼黄兆说出真相。 不过,之后发生的事情让我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或许我应该先去找黄兆才对……

第七章 嗜杀之梦(上)

跟蓁蓁忙了整个下午,跑遍了救护中心、火葬场及法医处。在救护中心只找到关于宋玉风那宗车祸的一些简单的记录,从中得到的信息不外乎宋玉风在车祸中当场死亡,尸体支离破碎,所以没有送到医院。而在火葬场中,我们虽然找到了有关他的火化记录,但却没找到家属领取没有骨灰的记录,也就是说家属没有前来领取骨灰。火葬场的工作人员翻查记录后告诉我们,没找到家属的联系方式,所以骨灰还在火葬场里。 这就奇怪了,发生车祸后,交警有到现场处理,家属也有抵达现场,火葬场怎么会没有家属联系方式呢?这个问题火葬场的人没有给我答案,因为记录没有家属的资料不是他们的责任,叫我们到法医处问问,因为尸体是从法医处送来的,送来时就没有家属资料。我提出由我们把骨灰转交家属,虽然这样做并不符合程序,但我们是警察,而且骨灰又长时间没人认领,所以最后还是顺利把骨灰带走了, 随后,我们来到法医处,直接到流年办公室找他,让他帮来我们翻档案。他到档案室找了好一会儿,才把宋玉风的验尸记录拿过来了。然而,当他翻开记录时,马上就皱起眉头:“负责验尸的法医怎么没有签名?” 我把记录拿过来,认真看了一遍。记录的内容大概是,死者由于车祸以致头骨爆裂而死亡,除了欠缺一个签名之外,似乎并没有其它问题。正当我奇怪这份记录为何会没有签名时,蓁蓁呆头呆脑地问道:“会不会是负责的法医一时疏忽,忘记签名了?” 流年笑说:“就算法医忘记了,记录存档时档案员也会提醒他,没有签名的记录是不能存档的。” “那为什么这份记录会没有签名的呢?”蓁蓁又问。 “这可不好说,我也觉得很奇怪。按理说,记录必须有法医的签名才能存档的。”流年对这个问题也搔破头皮。 “先别管签名的事,看看这份记录那里有问题才是重点。”我说罢便把记录交给流年,让他检查一下记录是否有问题。 他认真地查阅后说:“如果不是少了个签名,这份记录从表面上是看不出任何问题。不过,负责的法医故意不签名,也就是说他不想对这份记录负责任,这说明这份记录肯定有问题。” “你说了跟没说还不是一样。”我白了他一眼。 他耸耸肩无奈道:“尸检不同于别的检验,一道细小的伤痕也可能影响到死因的判断。如果验尸的法医故意隐瞒某些绿细节,现在要找出破绽是很困难的,除非你能把尸体找出来,让我再检验一次。” “尸体就没了,骨灰倒是有一盒,你要不要检验一下。”蓁蓁也白了他一眼,并把宋玉风的骨灰放到他面前。 我说:“问题就出在这里,宋玉风之所以在死后第二天就被火化,肯定是因为有人不想夜长梦多。” 蓁蓁想了想问:“是赵松吗?” “肯定跟他脱不了关系,可是他极其量只是个商人而已。而要混过尸检,还得让火葬场在不知会家属情况下火化尸体,光是靠钱不见得就一定能办到,应该有政府官员跟他狼狈为奸为他打通关系。”身为一名富有的房产商人,为了行事方便,赵松应该收买了不少政府要员。 “如果能把这个败类抓出来,那要抓赵松就容易多了。”蓁蓁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可我们现在连谁为宋玉风验尸也不知道,就更别说找出为赵松做事的官员了。”我说着又把记录拿过来再仔细地观察。 “要知道是谁给宋玉风验尸其实也不没办法,只是程序上麻烦一点儿,要多花些时间。”流年的表情告诉我,这“麻烦”对他来说可不只是一点儿。他这人脾气比较古怪,最不喜欢巴结领导,所以要他去查明这事还真是难为他了。 不过,这回似乎用不着麻烦他,因为我仔细观察记录后,在签名的地方有所发现,便笑说:“或许,我们能用一个更快捷的办法。”说罢便去找来一支铅笔。 流年见我找来铅笔便恍然大悟:“我怎么没想到,没签名是不可能存档的,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用铅笔就能知道给宋玉风验尸的是谁吗?”蓁蓁还没明白我的意图。 我懒得跟她解释,用铅笔在签名的地方轻轻扫描,流年趁我在干活的空档给她解释:“没签名的记录是不可能存档的,就算法医漏签了,档案员也会要求他补上,所以记录存档时是有签名的。而现在记录上的签名之所以会不见了,原因只有一个就是用于签名的墨水笔有问题,签名会随着时间渐渐退色甚至完全消失。” “那阿慕现在在干活什么?”蓁蓁的脑筋转得还真慢,流年只好继续解释:“墨水虽然可以退色,但签名时笔尖在纸面上留下的痕迹是不消失的,所以用铅笔在上面轻轻扫描就能看见签名。” 他解释完的时候,我也已经把签名扫描出来了,虽然字迹比较潦草,但还是能看清楚“苏济深”三字。这人我也认识,他是名老法医,在法医处工作了十多年。我在被调到反扒队之前,曾经跟他合作过很多次,也算是半个熟人。然而,我被调到诡案组之后,似乎就没有再见过他,于是便问流年,他是不是被调走了? “老苏提前退休了……”流年说着似乎想到些什么,拿起记录看了看又说:“他大概在一年前退休,应该就是在给宋玉风验尸之后不久。” “姜还是老的辣,老苏早就做好置身事外的准备。”我无奈地笑了笑又说:“现在能联系到他吗?”

第七章 嗜杀之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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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们的交情还算不错,他虽然回了老家,但我有他老家的电话。”流年说罢就取出手机拨打老苏家里的电话。然而,他打了好几次都没有人接听,看来是没人在家了。他耸肩道:“这老头子大概串门去了,我晚一点再打给他好了。” “就只能这样子了,有消息尽快通知我。”说罢,我便与蓁蓁离开。 老苏用退色墨水在宋玉风的验尸记录上签名,随后更提前退休回老家,这两件事足以说明这次尸检很有问题。我跟他略有交情,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这人虽然谈不上刚正不阿,但也不是随便会徇私枉法的人。因此,我推测他可能受到某些人要胁,没把宋玉风尸检中的真实情况记录下来,从而掩盖某些重要的事情。而他在签名上做手脚,目的是为了日后东窗事发时可以推卸责任。如果能从他口中得知尸检的真实情况,甚至要胁他的人是谁,那么这宗案子就好办多了。 可惜没能立刻与老苏取得联系,不过也是没办法,毕竟他并不是在本地,总不能直接到他老家找他吧!既然没能去找他,只好先找黄兆了,虽然他肯定不会直接告诉宋玉风死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或许能从他口中套取一些线索。 我们按照程秘书提供的地址找到黄兆所住的地方,是一个位于住宅大厦八楼的单位。然而,一到门口我就发现出状况了,因为门外有不少警察,而且阿杨也有在场,于是就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我刚想给你打电话呢,这宗案子好像跟你们正在调查的那宗很相似。”他说着就想带我们进房子里。 我没有立刻进屋,而是焦急问道:“黄兆死了?” 他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死者的名字。” 我突然有种无力感,有气无力地回答:“你不奇怪我们为何会到这里溜达吗?他就是我们调查的案子中其中一名关键人物。” 他瞪大双眼看着我,过了好一会才能开口:“我想你今晚肯定睡不着。” “这还用你说,我现在就觉得头大了,快带我看看死者的情况吧!”我可没心情跟他开玩笑。 阿杨耸耸肩把我们带屋里,并简略地告诉我们大概情况:“死者的妻子黄昏时外出,一个多小时后返回家中就发现丈夫已经死亡,于是便报警。我们来到的时候,发现窗户都是紧闭的,门窗都没有损坏的痕迹。至于详细情况,你好最好直接询问死者的妻子。” 我一走进客厅就看黄兆的尸体躺在一张带扶手的贵妃椅上,双拳紧握,面部表情扭曲,跟高卫雄的死状十分相似。另外,他左手的衣袖湿透,裤子也沾湿了一大遍,地上有零碎的花瓶碎片以及一些鲜花,还有一滩水。贵妃椅旁边的柜子上也有一圈圆形的水迹,我想花瓶原本应该放在这个位置上。 为他验尸的法医告诉我们,他没有明显的外伤,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很有可能是死于心肌梗塞。也就是说,他极可能跟高卫雄一样,是被吓死的,甚至是在梦中被吓死。难道真是的是宋玉风的鬼魂在作祟? 客厅中有一个年轻的女人正在哭泣,阿杨说她就是黄兆的妻子黎洁馨。她是首先到达现场的人,她的证供非常重要,因此我也顾不上她的丧夫之痛,说了几句节哀顺变之类的安慰说话就直奔主题:“你能告诉我,黄兆近日的情况吗?” “他,他最近老说自己做噩梦……”黎洁馨比我想像中要坚强,把眼泪擦干后便向我们讲述丈夫近日的情况―― 其实,他大概在一年前开始就经常做噩梦,开始时还好一点,只是经常会被噩梦惊醒而已。可是后来却越来越严重,近两三个月经常都会因为做噩梦而尖叫,但却又不会自己醒来,每次都要我把他叫醒。他因为此事感到很困扰,所以经常都会去喝酒。他以为喝醉了就不会再做噩梦,可是噩梦还是依然困扰着他。 他的同事小高莫名其妙地死去使他感到很害怕,他跟我说下一个很可能就是他。可是,我问他为什么的时候,他却又不肯告诉我,只是神神叨叨地说:“他既然把小高杀了,肯定不会放过我。下一个就是我,下一个就是我……” 他因为这件事变得终日神经亏亏,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害怕得全身颤抖,根本不能集中精神工作,所以就向公司请了假,打算在家里休息几天。这两天他几乎没有合过眼,因为他怕一合上眼就会做噩梦,就会像小高那样永远也不能醒来。不过,人是不可能永远都不睡觉的,没想到他只是合上眼一会儿就…… 这两天我也请了假,一直都待在他身边,他要是一合上眼,我就会马上把他叫醒。本来我是一步也不敢离开他的,可是我姐姐刚刚生了儿子,今天要摆弥月宴。娃儿啥说也是我的外甥,他这样子肯定是不能过去的,但要是我也不去那就太不像话了。于是我就叫他自己注意一点,我尽快回来就是了。 我大概傍晚六点半才出去,八点钟左右就赶快回来了。我一进门看见他躺贵妃椅上就叫他的名字,可是却没有得到他的回应,我想他肯定是睡着了。我怕他会像小高那样出事,于是我赶紧走上前想叫醒他,可是被他脸上可怕的表情吓倒了,一不小心就把柜子上的花瓶碰倒…… 根据黎洁馨说法,黄兆在死前应该是处于精神极度紧张的状态,一点小小惊吓也可能会要了他的命。而命案现场的门窗均没有损坏的痕迹,黎洁馨又是第一个到达命案现场的人,按理说我应该对她进行重点调查,因为她是最有可能把黄兆吓死的人。当然这并不是说她有意弑夫,因为黄兆的精神极度紧张,她一个无意举动也有可能会把他吓死。 不过,我很快就排除了这个可能性,因为法医判断黄兆的死亡时间是在晚上七时左右,当时黎洁馨已经抵达弥月宴的现场,有众多亲友做证,不可能同时又在家里把丈夫吓死。 那么说,把黄兆吓死的可能只有一个,就是他的梦境!可是,我要是这样跟老大汇报,恐怕又会被他训一顿。所以,我只好再仔细观察一下现场的情况,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此时法医正准备把尸体运走,我无意中看见尸体左手手腕上有一点细微的凹陷,于是便就此询问法医。 法医认真地观察了一会后说:“应该被竹签之类的东西戳的,而且是在死前不久造成。” 因为凹迹的位置在手腕的静脉之上,所以我想黄兆在死前是不是就已经看不开,想自己了结生命。不过,我这个想法马上就被黎洁馨否定了,她说:“那是他自己用牙签弄的,因为他怕我不在时自己会睡觉,所以犯??时就会用牙签戳自己的手腕,让自己能清醒一点。” 她指着贵妃椅旁边的茶几上那牙签盒,说丈夫就是这用这些牙签戳自己。我在牙签盒里取出一根牙签交给法医,他仔细比对死者手腕的凹陷后,以为实际情况应该就像她所说那样,凹陷是牙签做成的。 法医把尸体运走后,我们在房子其它地仔细搜索一遍,在书房的电脑里我找到了一个可疑文档。这个文件的最后修改时间是在黄兆死亡之前,看过这个文档之后,我终于知道宋玉风的车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八章 车祸真相(上)

在客厅里并没有发现可疑的线索,于是我和蓁蓁分头就到其它地方搜索,她进了卧室,而我则进了书房。在书房里我并没发现些什么线索,正想离开的时候,却看见电脑电源灯正在闪烁。原来电脑正开启着,只是处于待机状况,于是便按下开机键激活系统看看会不会有发现。 系统被激活后,一个已经打开了的文档便呈现于我眼前。仔细阅读后,我发现这是个文档似乎是黄兆写的,内容竟然是宋玉风出事前的情况―― 那天,老板因为有要事要办,没能亲自招待宋局长,所以就交代我跟小高去招呼他。还说不管他有什么要求也得答应,那怕叫我们去死也得死给他看,反正只要他肯定答应卖地的事情就算要天上的月亮也得给他摘下来。 我们按照老板的吩咐,在饭馆里像两条狗似的对他阿谀奉承,可是他一点也不卖我们的账。他说我们这些小喽??不配跟他谈,要老板亲自来见他,说完就打算离开。我们给他倒酒递烟,拍马屁的话能说的都说上,好不容易才把他拦下来。 小高跟他说:“老板虽然没能亲自过来,但绝对不是不重视宋局长你,而是的确有要事在身,一时间走不开啊!” 我也帮口说:“是啊,是啊,老板还交代了我们,只管宋局长开心就行,花钱多少不是问题。” 他冷笑一声,用力地往桌子拍了一下:“好啊!他虽然说花多少钱也没关系,那我就不必跟他客气了。叫部长过来点菜,我今晚就要把这辈子没吃过的东西全吃过遍!” 他说要叫部长过来,我们当然不敢怠慢片刻,马上就去把部长找过来。他还真是不客气,部长一来他就豪气地说:“你们店里有什么菜是最贵的,全给我拿来!”部长笑着给他介绍些鲍参翅肚,他叫部长不用说了,马上给他上满一桌。 “上满一桌?你们还有人过来吗?”部长稍微有点迟疑,马上就被他骂了:“你管那么多干嘛!反正我们的赵老板有的是钱,你还怕我们没钱结账不成!” 我怕他会发脾气扭头就走,于是就装作生气把老板给我金卡往桌子上一拍,叫部长立刻照他的意思去办,钱我们有的是。部长连连点头称是,看见他像条狗似的唯唯诺诺,我忽然觉得自己跟小高在宋局长眼中也不过是两条狗而已。 部长没让宋局长失望,给我们上了一桌贵价菜,直到那张能坐十六人的桌子放不下时,已经上二十多道菜。要不是我借口上厕所找他,叫他不用再给我们添菜,他可能还会没完没了地给我们加菜,真是个卑鄙的小人。我到柜台看了一下账单,光是这一桌菜就要一万多,看得我心里发愣。不过“好戏”还在后面,我回到厢房后宋局长叫了两瓶洋酒,那可是几千元一瓶高档货。这顿饭总共花了两万多,而且我和小高都不敢怎么吃,完全是宋局长一个人在大吃大喝。 我本以为吃了这顿天价饭,宋局长应该会好说话一点,谁知道他喝了些酒后脾气就变得更不好,像吆喝畜牲似的使唤我们。刚走出饭店他就说要去夜总会玩,我们那敢逆他的意思,于是就陪他到本地最高档的夜总会,找来好几个小姐陪他喝酒玩乐,这也花了两万多。还好,老板把金卡给我们了,要不然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结账。 之后他还要去洗浴中心,我们还当然得跟在他屁股后。还好在这里没能花上多少钱,不过也只是相对之前两个地方而言罢了。洗澡按摩之后,他说不想回家叫我们给他在酒店开间房间,还说白了太低档的他住不习惯。我们那敢给他安排便宜的房间,只好开了间总统套房给他。当然我们也不会只给他安排房间那么笨,还给他找了两名高档**。 住一晚总统套房就得8888元,再加上那两名**可就差不多一万五了。刷卡的时候,我的手心还在冒汗。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给老板打电话,告诉他前一天晚上一共花了六万多。我想这笔钱足够让他心疼好一阵子,不过他还是咬牙切齿地说:“花多少钱也没关系,反正只要他肯定点头让我们把地皮买下来,再多的钱还是能赚回来。”他虽然这么说,但我跟了他好些日子,知道他肯定已经被气得半死。 我本以为昨晚已经安排应该能让宋局长满意,能让他答应卖地的事情。因为送他进房间时,我已经向他暗示过会给他好处,而且是相当大的好处。可是到了下午他醒来后,我再向他提起这事时,他却说:“看来这块地赵老板是志在必得的,不过我倒想知道他到底有多少诚意。这样吧,我现在忽然想去泡温泉,待会我就去温泉度假村玩几天。等回来的时候,看我心情怎样再跟他好好聊一下。” 我说这事得请示一下老板,于是就走到门外给老板打电话,问要不要陪他到度假村玩几天。老板说:“他是想看我们肯为他花多少钱,用这来判断我们能给他多少好处,以便跟我谈价钱。” 我问老板该怎么办?他非常无奈的回答我:“还能怎么办,他想去当然就得跟他去,都已经花了好几万,也不差再多花十来八万,之后的大头还没来呢!” 挂掉电话后我就回房间准备跟小高带宋局长去泡温泉,可是我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很吵,把门打开后便吓呆了,小高居然在跟宋局长打架。我赶紧把门关上就冲过去拉住小高,并骂他是不是疯了!他一边想挣脱我一边大声地吼叫:“他才疯了,以为自己是当官的就能不把别人当人看,你知道他刚才干嘛?他刚才在我头上撒尿!”我这时才注意到他的头发都湿了,而且还有一阵腥臊气味。

第八章 车祸真相(下)

“你认为你们是谁啊,你们只不过是两条狗!我在狗头上撒泡尿算什么,你妈的居然还敢咬我!你不给我叩一千个响头,卖地的事情想也别想!”宋局长向我们吼完之后,就冲上来踹了小高一脚,把我也一起踹倒了。他踹完就想离开,我知道他这一走,买地的事情肯定就泡汤了,于是就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抱着他的脚让他留下来。 “给我滚!别说你像狗就真的像狗一样缠着我!”他说着就把我踢开,想离开房间。 “妈的,你去死吧!”我听见身后传来小高怒吼,随即他就从我身旁冲过扑向宋局长,又再跟他扭打在一起。 我本来想拉开他们,不过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就算我们真的给宋局长叩头,他也绝对不会就此罢休。虽然老板非常重视丰裕花园的计划,如果买地的事情泡汤了,我们不但会失去工作,甚至可能遭到老板的报复,但是此时已经无法挽回了。而且一想起他一再说我们是狗,我就觉得来气,随手拿起一盏台灯就往他头上砸下去…… 我们把宋局长按在地上,拳脚如雨点落在他的身上,把他给我们的屈辱全都发泄在他的身上。然而,当我们发泄完心中的怒火后,却发现他已经一动不动了,把手伸到他鼻子前也没有感觉呼吸。我知道出事了,我们把他打死了! 当时我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想起老板,就想打电话给他。但是,当我把手机掏出来时,小高就十分惊慌地问我想干嘛。我说想打电话给老板,他竟然把我的手机抢去,冲我大吼:“你想死啊!你想告诉老板,我们杀了人吗?” “要不然该怎么办?”我真的已经六神无主了。 小高在宋局长的尸体前来回走动,像自言自语地说:“这事一定不能告诉老板,我们可是杀了人啊!他肯定不会帮我们,甚至还会报警。” “那该怎么办?怎么办?”心乱如麻的感觉让我脑海一遍混乱,根本想不到任何东西。 “有了!”小高忽然笑起来,把宋局长的尸体扶起来。我问他想做什么,他说:“你先别管,现在大家坐同一条船上,我不会害你。不想坐牢就跟我把他扶到车上。” “他、他已经死了,把他带出去不就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杀人了吗?”我忽然觉得小高是不是疯了。 “他浑身酒气,我们扶着他,别人只会以为他是喝醉了。只要我们小心一点,就不会有人发现。”小高说着往洗手间指了一下,“快去拿毛巾过来,把他的脸擦干净,别让人怀疑。” 我按照小高的意思,到洗手间把毛巾打湿,回来给宋局长擦脸。可是,脸虽然擦干净了,但他衣服上的血迹擦不掉。于是小高就让我马上去买一套新衣服回来给他换上,我还买来一瓶白酒整瓶倒在他身上,这样能让人更加相信他是喝醉了。我们还把毛巾衣服之类的东西,全部都收拾好,然后我们就一左一右地挟着他走向停车场。一路上虽然遇见不少服务生之类的人,不过他们都以为宋局长是喝醉了,没有人对我们产生怀疑,所以我们一直来到停车场也平安无事。 把宋局长塞进他自己的车子上后,我就问小高接着该怎么办?他叫我开着公司的车跟着他就行了。说完他就上了宋局长的车子,驶出停车场。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不过他说得对,我们是坐在同一条船上,我要是出了状况他也不会好过。所以,我就开着公司的车跟在他后面。 小高把车驶到一条能通往温泉度假村的高速公路上,我本以为他是想按照原来的安排去度假村。可是,开到一段车辆较少的直路时,他就打电话给叫把车慢下来,而他也在慢慢地减速,最终竟然把车子停下在路中央。我不知道他想干嘛,就按他的意思把车子停在他后面,还好这段路暂时就只我们的车子,不然肯定会出交通意外。 他把车子停下后来没过多久就下车往我这儿走过来,我放下玻璃探头出窗外问他想做什么,他边打开车门边说:“你马上就知道。”然后就把我推到副驾的位置上,自己来开车。他先是缓缓地驶向前,当时车头抵住宋局长的车后,他就开始加速,而且越开越快,我瞥了一眼里表,时速去到160公里。宋局长的车就这样被我们推着向前走,当看见前面不久就有一个拐弯时,他就猛然踩刹车减速。 我们的车子虽然减速了,但宋局长的车子没有停下来,依然以极高的速度往前冲,直冲向防护栏。他的车子把防护栏撞断后,继续往前冲到高架路下面去…… 看完整个文档后,宋玉风那宗车祸中的种种可疑之处终于都得到了答案,原来这一切都是黄兆与高卫雄为了掩饰他们的罪行而弄出来的。不过,虽然这份文档为我解开了不少疑团,不过还是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譬如在车祸后尸体的处理问题,以他们两人的能力应该没法办买通火葬场的人及老苏。 虽然似乎仍然存在着一些问题,不过现在案情已经相当明朗了。这宗案子的起因是黄兆与高卫雄在买地的事情上,跟宋局长发生冲突,更因一时冲动把他杀害。事后他们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就在高速公路上用以车推车的方式制造车祸的假象,使他们能置身事外。 至于宋局长冤魂报复这一说法,我觉得或许在心理学上能找到科学的解释。于是便致电给小娜,向她说明这宗案子的大概情况,询问黄高二人之所以噩梦连连是否存在心理因素。她仔细地思考了一会后,徐徐给我解释―― 杀人是一种严重的罪行,就算他们能侥幸逃脱法律的制裁,也会使他们在心理上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因而制成精神紧张是必然的。如果在这个时候,他们在别人口中听到一些鬼怪传闻,或者观看一些有关厉鬼索命之类的影视作品,很可能就会给予他们一些负面的心理暗示,那么做噩梦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不过,如果他们其中一个做了噩梦,之后跟另一个说,那么另一个也可能因此而受到心理暗示,同样也做起噩梦。之后他们再谈及这件事,互相给对方心理暗示,这样就会造成恶性循环,不但会不断地做噩梦,而且还会越来越严重。 所以,我以为他们并非被鬼魅所害,而是互相害了对方…… 小娜的解释很有道理,用来跟老大汇报肯定没问题。不过,事情似乎并非我想像中那么简单,因为随后我也做了一个诡异的噩梦。

第九章 冤魂夜访(上)

在黄兆电脑里找到文档记录宋玉风发现车祸的前因后果,虽然仍有些疑问没能得到答案,不过待流年与老苏联系上后,所有事情应该就能真相大白了。然而,实际上这宗案子似乎并非我想像中那么简单。 跟蓁蓁跑了一整天,离开黄兆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本想把宋玉风的骨灰还给他女儿,不过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反正这事也不急于一时,便打算送蓁蓁离开后就回家睡觉,等有空再还给她也不迟。 去取车的时候,蓁蓁突然停下来往四周张望,我问她怎么了?她疑神疑鬼地说:“我觉得好像有人跟踪我们。” 我们处于冷清的大街上,周围别说人就连鬼影也没有一只,那来人跟踪我们,便取笑她说:“听说女人在某些日子会特别紧张的。”她没有理会我的取笑,继续往四周张望,确认这空荡荡的大街上就只有我们俩才和我上车离开。 回到家中洗完澡已经是凌晨了,于是躺到床上睡觉。因为白天工作很忙,所以我通常都能一觉睡到天亮,而且往都是要有人给我打电话会能爬起来,睡眠“质量”可不是一般的好。不过,这一晚我睡得可不怎么好,脑海里老是浮现着宋玉风的事情,不知道是因为我就把他的骨灰放在房间。我有想过把他的骨灰放到客厅去,可是又不愿起床只作罢了。还好,在床上辗转反侧了约半个小时,我终于能入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些细微的异动惊醒,但想睁开眼睛时却觉得眼皮无比沉重,随即发现身体也一样不受支配,我想大概又是鬼压床了。这几天怎么老是这样,虽然我并不害怕,但身体不能弹动的感觉都不好受。不过也没关系了,反正我还想继续睡觉。 正当我想继续享受并不充裕的睡眠时间时,一下细微的脚步声刺激着我的神经,使我睡觉全无。我意识到有人进了我的房间,但对方绝对不是蓁蓁,因为这次的感觉跟上次完全不同。虽然我依然没能弹动,但在失去肉体感觉的同时,第六感似乎得到了空前的提升。我感觉到对方对我存在敌意,绝对不会像蓁蓁那样只是来叫醒我那么简单。 对方的步子非常轻,轻得就像羽毛落地一样,但此刻在我的耳际却犹如惊雷。对方每向我移动一步,都会让我感到遍体生寒。而且,时间定律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作用,因为我感到对走到我床前应该只是用了几秒的时间,但同时我又觉得这几秒非常漫长,像过了好几天一样。 当我感觉到对方已经走到床前时,心里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惧。然而,这感觉并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畏惧,有点像小时候犯错后面对严肃的父亲时的畏惧,但是此刻的畏惧要强烈百倍。我忽然觉得此刻所感觉到的,似乎是对神灵的敬畏。 我很想开口询问对方是谁,可是双唇却无法开启。然而,就在我脑海里闪现这个疑问时,答案居然立刻就出现在我脑海之中――宋玉风!我不知道脑海里为何会突然出现这个名字,但这个名字出现我就立刻全身一震,马上就醒来了。 我睁开双眼,整个人弹起来坐在床上,一阵寒意随之袭来不由颤抖了一下,我感觉到全身都已经被汗水湿透。虽然刚才的感觉很可怕,不过还好只不过是做梦而已…… “你不是在做梦!”一把神秘的男性声音突然从身旁传入耳际,差点没把我吓死。我连忙扭一看,发现竟然有个男人在我房间里,他正以一个奇怪的姿态趴在睡床靠窗户一侧的地板上,看上去就像一只慵懒但威严的猎豹。 三更半夜有一个陌生的男人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已经够可怕的,然而可怕的是当然看清楚他的脸容后,竟然发现他是宋玉风! “鬼啊!”我大叫着从床上跳起来,屁滚尿流地往门外逃。可是当我刚把一条腿跨到床外时,另一条腿的脚踝突然感到一阵冰冷刺骨的感觉,似乎被一只用冰块做成的手抓住了。因为脚踝被抓住使我失去了平衡,像只青蛙似的摔在地上,鼻子几乎碰歪了。往回一看发现他不知道何时溜到了床的另一侧,一只手支撑着地面,双腿屈曲既像蹲又像坐,摆一个极其诡异的姿态。而他的另一个手,一只像冰块般冰冷的手则抓住了我的脚踝。 我被他吓得半死,抓狂地用脚踢他,可是却像踢在钢板上一样,骨头也快裂开了。而且他抓住我的手就像鹰爪似的,怎样也甩不开。挣扎了好一会儿也没能逃脱他的魔爪,我只好认命地跟他说:“唉,看来我是逃不掉的,要杀要剐悉随尊便吧!”说罢便闭上双眼,等待死神的降临。 然而,就在我颤抖着等待他送我上黄泉路时,他却笑道:“你又没有害我,我为什么要杀你呢?” 知道他没有送我上路的意思,我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随即还是浑身哆嗦不止,他可是只鬼啊,我能不害怕吗?然而,当我怯弱地看了他一会儿后,却发现他其实不像那些鬼魅传说所描绘的那么可怕。他看上去就活人没两样,就是身体非常冰冷,仿佛是用冰块做成似的。 虽然他并非青面獠牙,但咋说也是只鬼,我可不想整晚跟他呆在一起,于是便问他找我有什么事?他面露笑容地说:“也没什么,只是想跟你说黄兆的死跟我没关系。” 根据小娜的推断,黄兆跟高卫雄是因为心中有鬼,互相给对方心理暗示才导致悲剧的发生,所以他说黄兆的死跟他没关系,我并不觉得奇怪。然而,当我仔细一想却觉得不对劲,于是便问:“那高卫雄呢?”

第九章 冤魂夜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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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是我弄死的,不过我不是全心要弄死他。”他的回答犹如惊雷般在我脑海中炸开。鬼魅真的存在吗?真的可以杀人吗?前者我想已经有答案了,因为我眼前就是鬼魅。至于后者,我可不想亲身试验。 他确认自己杀死了高卫雄,但却否认杀害黄兆,那么小娜的推断就不成立了,也就是说黄兆是死于他杀!可是,他死亡时房子里应该就只有他一个,而且还是诡异地死于心肌梗塞,到底是谁把他杀死的呢?这回可以真让我头大了。虽然脑海中思绪万千,但现在眼前就有一名杀人犯,身为刑警有些事我必须做,有些话也必须说:“那你是承认自己杀害了高卫雄?” 他冷笑一声:“你想根据人间的法律来逮捕我?你不觉得很可笑吗?人间的法律对我根本没有意义。” 人间的法律对虚无飘渺的鬼魅当然没有任何意义,但我不相信鬼魅就能无法无天,要不然早就鬼魅横行了。既然没发生鬼魅没有频频作祟的事情,那么肯定是有一套能约束鬼魅的法律,也许是传说中的阎王判官之类,又或者道士和尚等等,反正就一定有能惩治他们的力量。 我强作镇定挤出一副处变不惊的表情,道出心中所想后便严肃地说:“杀人填命天公地道,就算你是鬼魅,杀了人也不可能逍遥法外。” “就算事实真的如你想像中那样,你也不管着,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他的语气很冷漠,冷漠中还带有一份敌意。我又再为自己的安全感到担忧。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跟他不咬弦,我也不想浪费唇舌,直截了当地说:“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件事?” “我这人从来都是恩怨分明的,你不但没有害我,而且还在调查我的案子,能说是有恩于我。所以,我想应该来给你提供些线索。”他又再露笑容,不过他的笑容却让我感到畏惧。 “线索?”我愣了一下又道:“你是想告诉我,害死黄兆的真凶是谁?” 他冷笑了几声,看着我的双眼说:“你已经知道那混蛋是死于他杀,如果还没能想到凶手是谁,那我就别指望你能帮我伸冤了。” “!黄兆跟高卫雄都已经死了,你还有什么冤要伸呢?”也许因为他给我的信息太震憾了,使我的思绪极为混乱一时间竟然忽略了凶手杀害黄兆的动机。 他显然知道我很快就会想到这个问题,所以没有急于回答,只是面露微笑地看着我,良久才开口:“其实,我之前并没有想过要你们帮我伸冤,因为我有自己的方法惩罚害过我的人。” “你是指黄兆跟高卫雄的噩梦?” “没错,就是噩梦!”他又露出让人畏惧的笑容,“你们人类总是认为死亡便是终极的惩罚,这是一个极度愚昧的想法。其实,死亡是一种解脱,活着往往会需要比死亡承受更多的痛苦。譬如这样……” 脚踝突然传来撕心裂肺般痛楚,我仿佛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剧痛使我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一样在地板上翻滚,并连声惨叫。他看见我痛苦的表现,似乎感到很满意,笑着说:“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直接杀了你比捏碎你脚踝的骨头更好。” 脚踝传来的剧痛使我额上不断冒出黄豆大的汗珠,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你刚才不是说自己恩怨分明,我没害你,你就不会害我吗?” “我没有害你,只是想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比死更痛苦而已。”他竟然还若无其事地对着我笑了笑。长生天啊,难道他说不会害我的意思就是不会把我杀掉吗?从脚踝传来感觉判断,骨头应该全碎了。蓁蓁经常说我是跛子,这回还真的给她说中了,我下半辈子注定要做一个跛子了。这还真是一件比死更难受的事情。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正准备对他破口大骂,实然听见手机响起了。因为半夜里经常会有案子需要我立刻去处理,所以我睡觉时手机都会放在床头柜上,可是此刻我在床头柜上并没有看见手机的存在,但铃声依然在房间里回荡。 “还真不是时候啊!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呢,唉……”他长叹了口气又说:“我就长话短说好了,我本来是想用噩梦永无止境地折磨那些混蛋,可是高卫雄那晚不但喝多了酒,在外面玩过野女人之后,回家来玩老婆。我当时没注意到,在梦里玩得正高兴,一时得意忘形就把他给杀了。现在黄兆也被人害死,我的玩具就只剩下一个,当然不能玩得太过火了。刚才我只是一时贪玩,所以才会稍微跟你玩一下,你可别见怪哦!有机会我会再来找你玩的。”他说着把手伸到我头顶上,五指如爪般把我头盖骨紧紧地扣住,并且不断用力。我感觉到头骨正在裂开,剧痛难以言喻…… “啊……” 我从惨叫中惊醒过来,全身的衣服都有已经湿透了,窗外吹进来的寒风使我哆嗦不止。我连忙把灯打开,确定房间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才稍微感到心安一点。但当我看见宋玉风的骨灰盒后,不禁又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良久之后才能平静下来,仔细回想刚才那可怕的一幕。 刚才所以经历的一切真的只是梦境吗?可是那感觉实在太真实了,尤其是那撕心裂肺到剧痛。心念至此,我不自觉的轻抚脚踝,以确定有没有骨折。经过一再检查后,我终于确认脚踝一点问题也没有,既没有骨折也没有任何伤痕。但是,刚才我明明感受到钻心的剧痛。莫非这就是黄兆及高卫雄所经历的梦魇?难道真的是宋玉风的鬼魂在作祟? 太可怕了,实在太可怕了!刚才他只是说“稍微跟你玩一下”就已经使我有生不如死的感觉,那么黄兆及高卫雄所做的噩梦不就更要可怕十倍百倍。这的确是能取人性命的可怕噩梦!正当我为刚才的噩梦而陷入沉思之际,手机突然响起吓了我一大跳。刚才在梦中不也是听见手机铃声吗?我现在到底是否还在梦中呢! 还好,刚才在梦中我没看见手机,但现在我却能找到,跟平时一样就放在床头柜上。我本以为会是老大或者其他同事打来的电话,因为三更半夜就只有他们才会来电。可是,当我拿起手机一看,却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不由感到疑惑。然而当我接听后,更是全身的毛孔都竖起来,一股恶寒从脊梁升起,随即扩散到全身每一个细胞。 那是一把衰弱无力的男性声音,犹如炼狱冤魂般在话筒彼端呻吟:“救命啊……”

第十章 心理谋杀(上)

刚从噩梦中惊醒手机就听起了,屏幕上显示出一个陌生的号码,接通后听筒竟然传出犹如炼狱冤魂般的呻吟:“救命啊……”吓我得整个人弹起来,差点没摔下床。 我使劲地往大腿捏了一把以确认自己是否还在做梦,大腿的传来的痛感十分明确,但我随之想起刚才在梦中所受到的痛楚要比现在强烈千万倍。也就是说,虽然我感到痛但还是没能分辨是自己是否还在梦中! 我开始体会到黄兆所说恐怖感觉,当梦境与现实几乎完全一样,在梦中的所有感觉皆与现实无异,那么根本就没有办法划出两者之间的界线。而且,最让人感到恐惧的是,既然在梦中也能感受到痛楚,那么在梦中被杀死很可以会跟现实一样,肉体会真实地死亡。高卫雄的离奇猝就是一个可怕的例子。 因为实在是太害怕了,所以我慌乱地把电话挂掉,并随手扔掉手机大被蒙头。心想如果还是在做梦,就快点让我醒过来吧!然而,手机铃声又再响起,犹如催命曲般不断地折磨着我,看来这一劫是躲不过的,只好再次接听。听筒又再传来冤魂般吟叫:“你怎么老是挂我电话啊……我可是借人家电话打的。” 奇怪了,我只是挂了他一次电话,他怎么会说我老是挂他电话呢?然而,此刻我正心慌意乱,那有心思来想这个问题,只是颤抖地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冤魂般的吟叫又再从听筒中传出:“我是伟哥啊……” “靠!你干嘛三更半夜打电话来吓唬我!”发现把我吓得半死的原来是伟哥这猥琐男,心中的恐惧瞬间便转化为怒火,恨不得立刻就让他“木有小鸡鸡”。 “我也不想这么晚找你啊!可是怎么除了你,就没有人会来救我了……”他的声音还是半死不活,不过现在却没有让我感觉害怕,反正让我越听越恼火。 “你要死就死远一点,别污染环境就行了。再见!”我说罢就准备挂线。 他趁我还没把电话挂掉连忙说:“你别见死不救,我现在可是医院啊!” “你在医院关我屁事!”虽然我正气在心头,不过还是问清楚他在那间医院。反正都已经醒了,再睡也不见得能睡着,去看一下他死了没也好。 来医院,发现衣衫不整的伟哥坐急诊室门外互抱双臂,双腿不住颤抖。我走到他身前问他死了没?他刚想开口,突然全身抖了一下,极其不雅地捂住屁股往厕所飞奔,待他回来时已是一副筋疲力尽的表情,有气无力地说:“有带钱来没有?” “你要钱干嘛?”我问。 “看医生啊……”原来他半夜里拉肚子,拉得双腿发软,好不容易才爬到来医院,却发现自己钱包手机什么都没带。他没带钱来,而且又是一副乞丐造型,医生虽然给他开了处方,但是收费处的大妈不卖账,一定要他付款才能给药。他本来想回家拿钱,可是又发现自己连钥匙也没带。无奈之下,只好到急诊室跟医生借电话向我求救。还好,医生见他拉得不**样,可怜借电话给他打,要不然他不知道要拉到什么时候。 帮他交了医药费并领药后,我们一同来到注射室,等待护士为他打点滴。在等待护士配药的时候,我问他到底吃过什么了,他有有气无力的回答:“红茶菌啊,我在网上看见有人卖,就买来自己做饮料。我以为做这东西很简单,不就是把它放在红茶糖水里泡几天嘛,肯定难不到我。我买回来就把它泡在红茶里,一泡就泡了十来天,连自己也忘记了。刚才才想起来,就倒了一杯出来喝。可能我泡的时间长了点吧,结果喝完就……” “你这种人也敢泡红茶菌,不拉死你才怪。”小时候母亲也泡过红茶菌给我喝,当时听她说做这东西最重要就是注意消毒,器皿要是不干净不但红茶菌没能养活,而且做出来的饮料还会有很多细菌,喝了会拉肚子。伟哥这种邋遢猫做出来红茶菌饮料,没喝死他已经算他命硬了。 “你也太狠心了,连挂我两次电话,要是我拉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伟哥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我。 “你三更半夜打电话来,声音还像冤鬼似乎的,谁不害怕啊!我被你吓过半死也没找你算账,你还好意思跟我抱怨!”我说着突然想起,我只挂了他一次电话,那来二次呢?于是问他是不是拉肚子拉傻了。 “就是二次啊,不信你自己查一下通话记录,第一次你连听也没听就挂线了。”他的样子很认真,语气也十分肯定。 印象中我就只挂了他一次电话,不过当我翻查通话记录后发现,他一共打来了三次电话,其中第一次被拒接了。我突然想起在梦中也有听见手机响起,可是当时却没看见电话在那里,难道我还在梦中的时间无意地按下了拒接键?或许就只有这个解释了。 正当我为自己在梦中也会拒接伟哥的来电而感到好笑时,忽然发现手机键盘的间隙中有一条幼细的毛发。我问护士借来一个夹子,把这条毛发夹出来在灯光下仔细观察,越看就越像在高卫雄家里发现的那条神秘毛发。再认真回想,高卫雄死亡时房间里的窗户是打开的,而我在睡前也有把房间的窗户打开。难道,刚才有只小动物走进了我的房间,并挂掉了伟哥打来的电话?这只迷一般的生物是否与宋玉风有关呢?难道宋玉风的鬼魂附在它的身上? 将近黎明时分的注射室非常安静,很适合思考,于是我就让伟哥自己到一边凉快去,坐在椅子上闲上双眼在脑海中整理案情。黄兆所说的可怕噩梦,我已经体验过了,的确真实得让我无法区别梦境与现实。所以,我相信高卫雄是被宋玉风在梦中杀死,虽然非常不可思议但也只有这个解释可信。

第十章 心理谋杀(下)

倘若高卫雄真的死于鬼魅作祟,那么小娜在心理学上的分析就失去了意义,黄兆很可能如宋玉风所说是死于他杀。既然黄兆是死于他杀,那么在他电脑里发现的文档就很可疑了。因为根据文档的内容,他的老板赵松完全没有参与此事,甚至全不知情。然而以他及高卫雄的能力和社会关系,肯定不能买通老苏和火葬场的人。因此,我怀疑这份文档是赵松为了置身事外而弄出来的。 以此推断为前提,赵松的嫌疑就非常大了,他很可能就是杀害黄兆的凶手。可是,根据我的调查,黄兆死亡时就只有一个人在家里,而且还是死于心肌梗塞,他到底是什么方法把黄兆杀死呢? “哎呀!”伟哥的惨叫把我从沉思中拉回现实,原来护士正为他打点滴。都已经是三十岁的人了,竟然还会怕打针,像个小孩子似的。 看见护士把针头插入血管的情景,我忽然想起黄兆手腕上的细微凹陷,脑海中随即闪现命案现象的每一个细节――带扶手的贵妃椅、破碎的花瓶、茶几上的牙签盒、地上的积水、沾湿了的衣袖及裤子,还有手腕上的凹迹…… “我知道黄兆是怎样被人杀的!”我大叫着从椅子上跳起来,把伟哥和护士吓了一跳。他们用看待疯子的眼神看着我,我尴尬地笑了笑跟伟哥说:“你慢慢打你的点滴,我有事要先走。”我从钱包掏出一百块掉到他身上,说了一他跟我打麻将输钱时经常说的话:“拿去买药。”然后就在他们异样的目光中匆匆离开。 走到注射室门口时,我听见护士说:“被你朋友吓了一跳,针头打歪了。”伟哥的惨叫随即响边整个注射室。 我给蓁蓁打电话,本以为这么早吵醒她会被她大骂一顿,没想到原来她已经起床了,随即记起她有晨练有习惯。她不知道是不是想挖苦我,语气惊讶地说:“真是百年难遇呢,你居然这么早就爬起来了。” “什么叫爬起来啊,把我当狗似的!”我稍微抱怨了一下就进入正题:“我已经知道黄兆是被谁杀死的,你快跟我会合,我们马上就去他家里。” “他不是死于心肌梗塞吗?”她略感疑惑地问道:“你昨晚还说他是因为跟高卫雄无意间互相吓唬对方,才会被吓死的呢?” “别像个老太婆似的唠唠叨叨,到了他家你就知道。你现在在那里我去接你。” “我正在喝早茶,就在……”她说了一间酒楼的名字,我马上就驾车过去。 本以为能占点便宜,到酒楼接蓁蓁顺利让她请我喝早茶,可是到步时却发现她原来是跟虾叔,还有他的几个徒弟在喝早茶。要是早知道虾叔在这里,我就叫她自己过去好了。 虾叔挺热情的,硬要我留下来一起喝早茶,我推搪说还有工作要做,他却硬把我按有椅了上,面露会让我感到心寒的微笑说:“就算要去工作也得先吃饱肚子才行啊!”正所谓盛情难却,而且他那几个虎背熊腰的徒弟也一再劝说我留下来聊聊天。我怕再推辞的话,他们会说我不给面子,说不定吃不了还兜着走。所以,便留下来跟他们一起喝早茶,反正我本来就是想来蹭包子吃。 我平时甚少喝早茶,总是觉得很浪费时间,不过现在时间尚早也没什么关系。跟虾叔他们一起品茗尝糕点,并聊着些无关痛痒的家常话,表面上看来是相安无事。可是,每当蓁蓁去拿点心的时候,虾叔的几个徒弟就会把我围住,像审问犯人似的审问我,一会儿问我的家庭背景,一会儿问我有没有欺负蓁蓁,最恶毒那个竟然还问我什么时候会跟蓁蓁结婚,是不是不想负责任? 长生天啊!我跟蓁蓁到现在还只同事关系而已!虽然我之前跟她接吻过,也对她很有好感,但自从她发现我有些喜欢悦桐之后,就总是对我若即若离。现在我们的关系只是比朋友稍进一步,跟情侣还有不少距离,谈婚论嫁似乎是很遥远的事情。虾叔虽然没有像他的徒弟那样问这问那,但也没有阻止他们,只是面露让我十分心寒的微笑。敢情是他授意徒弟这做么做的! 好不容易才熬过这顿鸿门宴,终于逃脱的虾叔的魔掌,跟蓁蓁一起去黄兆家。途中我在一家药店里买了输液管、一次性输液加温器及生理盐水,并给阿杨打个个电话,要求他到黄兆家跟我会合。此时已经差不多八点了,希望黄兆的妻子黎洁馨还没有出门就好了,不然又得多走一趟。不过,就算她已经去了上班也不要紧,反正她是在赵松的公司工作,我早晚也得找赵松这个奸商。 来到黄兆家门前,恰好碰见穿戴整齐的黎洁馨正准备出门,便笑着问道:“黄太太,这么快就要去上班了,你的赵老板没放你几天假,让你办丈夫的身后事吗?”蓁蓁突然捅了我一下腰,似乎要怪我不该说这种话。 黎洁馨略显尴尬地向我们点了下头:“老板让我休息半个月,不过我还得到公司交代一下手头上的工作。” “你不用过去了,待会我跟赵老板说一声就行了,反正我也要找他。” 她大概对我所说的话感到莫名其妙,愣了好一会才说:“我还是过去一趟比较好。” “真的不用过去,因为你已经被捕了。本???D?d拾??κ文?W?W”我说罢就取出手铐。 她诧异地看着我:“你、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没犯事为什么要抓我!” 蓁蓁似乎也感觉奇怪,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对她说:“杀死黄兆的就是她!”随即转过头打起官腔对黎洁馨说:“我现在正式拘捕你,因为你涉嫌谋杀丈夫黄兆!” “你别冤枉我!我老公出事时,我正参加外甥的弥月宴,有一百多人能帮我作证。”她虽然义正辞严,摆出一副含冤受屈的模样,但却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黄兆死亡时你的确有不在场证据,但在他死亡前半小时,也就是昨天的十八时三十分你还在家中,这一点你承认吗?”我说着向她逼近一步。 她又再不自觉的后退,但还是振振有词:“是又怎样,我离开了半小时他才出事,能赖到我头上吗?” 我冷笑道:“如果你是在出门是之前给他放血,那么他大概能熬半小时至一小时,这个时间你已经在宴席上跟亲友拉家常了。” “你、你神经病!我老公是被鬼魅害死的,他根本没有外伤,你要冤枉我也要找个合理的借口啊!”她虽然依旧振振有词,但脸色明显比刚才要苍白得多。 “阿慕,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黄兆是死于心肌梗塞的。”蓁蓁被我说得一头雾水。 “我没弄错,黄兆死于心肌梗塞我知道,同时我也知道他为何会心肌,原因并非鬼魅作祟,而是因为他妻子巧妙的诡计!”我猛然伸手指着黎洁馨。 “你、你、你疯了,你有什么证据!”她的脸色更为苍白,几乎毫无血色。 我拿出刚才在药店里买的东西在她面前扬了扬:“证据就在这儿!”她刚才还在死撑,但看见我手上的东西后,马上就像个泄气的皮球似的无力地靠在墙上。 “阿慕,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啊!”身后传来一把男性声音,原来阿杨已经带着下属来了。我让他们全都跟我进房子里面,并让阿杨帮个忙,躺在黄兆死亡时所躺的贵妃椅上。他不知就里问道:“你想搞什么鬼啊?” “待会你就知道。”我把他按在贵妃椅上,然后在浴室找来四条质料柔软的毛巾,用其中两条把他的一双前臂各自包裹,再用他的鞋带把被毛巾包裹的前臂各自绑在贵妃椅的扶手上,随后问道:“好了,你现在试一下能不能动。” 他使劲地动了一下两手,并没能挣脱捆绑,也没能离开贵妃椅,面露疑惑之色问我:“动是动不了,不过这跟案情有什么关系?” “你很快就能知道的。”我说罢就用毛巾把他的双眼蒙上,他虽然叫嚷着我别把他卖了,但还很配合我。接着我就让蓁蓁帮忙把生理盐水、输液管等东西装配好,然后走到茶几前从牙签盒里取出一根牙签。 当一切都准备好后,我就跟阿杨说:“我现在想试验一下给你放血你会过多久才死。” “阿慕你在开什么玩笑啊!”他一脸微笑,似乎以为我是在跟他开玩笑。 我换上冷漠的语气跟他说:“谁跟你开玩笑,我是来真的!”说罢就用牙签戳他的手腕,并且立刻利用输液管让已经过加温的生理盐水从他的手腕缓缓地流到地上。 “你不会是玩真的吧!我家里还有老婆儿子啊!”他大叫着不断地扭动。 我用胶纸把输液管固定好,然后把剩下的那条毛巾塞进他嘴巴里,冷漠地说:“让你吵,你就乖乖地等死吧!”我跟他的下属打了个眼色,“看你平时怎么对待下属,你都快没命了,谁也不愿意救你。” “我才不想救他呢,平时就只会骂人,以为自己是小队长就很了不起!”“就是嘛,我早就忍够了,我还等给你送殡呢!队长。”“队长,你放心去吧,帛金我们是不会省的。”阿杨的下属配合地你一言我一语,而被我塞住嘴巴的阿杨则在不停地挣扎,可是却没能挣脱束缚。 大概过了十分左右,阿杨竟然的身体竟然开始出现抽畜,我想测试已经差不多了,再继续下去恐怕真的会把他吓死。

第十一章 拉人封铺(上)

把蒙住阿杨双眼的毛巾拿下来后,我看见的是一双充满恐惧及哀怨的眼睛。从这双眼睛中,我还能看到他心中的呐喊:“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害我?”而当我把塞住他嘴巴的毛巾拿开后,他便声音颤抖地说:“阿慕,我们都认识了好些年,我自问从来没做过有愧于你的事,你为什么要杀我……” 此时他的下属就已经忍不住笑出来,我也笑道:“老朋友,我也没做过有愧于你的事,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说着便往他的手腕瞥了一眼。 他顺着我的目光往自己的手腕一看,马上就叫道:“靠,你们合起来耍我!” 我边为他松绑边忍着笑跟他说:“不是耍你,是做实验。你不能生气哦,我们可是为了工作才这么做的。”说罢往他的下属瞥了一眼,他们也连连说是为了工作才配合我演戏。 双手得到解放后,阿杨便无奈地叹了口气:“都为了工作嘛,我能生气么……”本以为他真的那么宽容大度,谁知道他接着又说:“可是,我的确给你们吓倒了,现在有一道闷气顶在胸口,你们得每人买包烟给顺顺气。蓁蓁就可以免,阿慕得买两包。” 给阿杨买烟我是没所谓,毕竟是我把他吓个半死,不过他的下属就比较冤枉了,个个都稍有微言。不过,最终他们还是认命了,因为阿杨摆出一副秋后算账的模样说:“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清楚了。” 闹了一会之后,是时候做正事了。我微微笑着对正不停颤抖的黎洁馨说:“现在你无话可说了吧!杀人可不是普通的罪名,就算不用枪毙,无期也是跑不了的。”她回避我的眼神,双眼没有焦点,像游魂般往四周张望。我加重语气严厉地说:“你最好老实给我交代一切,不然你就等着坐牢吧!” 她被吓得哇一声哭出来,惊恐地说:“我不想的,我只是一时糊涂受到老板的唆使才会这么做……” 果然是赵松在幕后指使,现在我有证据去逮捕他了。不过我还想更清楚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于是便对黎洁馨严辞盘问,她害怕得泪如雨下,最终把所知道的一切都全盘托出―― 其实,我算得上是老板的……情妇。 我跟小兆结婚的时候,他还在另一间公司里做主管。后来那间公司倒闭了,他就失业了,而且在一段很长的时间里也没找到新工作。当时我们还要还房贷,只有我一份工作显得相当吃力,所以我很想他快点能找到工作。可是他却高不成低不就,好工作没有他的份,差的工作他又不想做,这可让我烦死了。 因为工作的关系,我经常能跟老板接触,所以我就向老板推荐小兆。而且为了能让他进公司工作,我还跟老板上床了。之后我偶尔还会跟老板发生关系,他因此也沾上光受到老板的重用。虽然我跟老板的关系一直保持到现在,老板也没少给我好处,但他一直都不知道。 虽然我算得上是老板的半个情妇,不过对这种生活并没有太大反感。因为小兆进了公司之后,有了稳定的收入,而且老板不时会送我些较为贵重的礼物,或者给我些其它好处。所以,在经济是还算是比较充裕,就是房贷依然没有过清。 大概是一年前吧,那天小兆跟小高陪老板去跟宋局长谈买地的事情。老板不管跟谁谈生意都会带上他们俩,因为小高的酒量好能帮他挡酒,而小兆则因为我的关系能让他放心。因为就算小兆有什么小动作,他都能通过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本以为他们只是像平时那样,陪那些官员去吃喝玩乐,可是小兆这一去竟然去了两天,第二天半夜才回到家,而且他的脸色还不太好。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支支吾吾了好一阵子才告诉我:“老板杀人了!” 我当时被他吓呆了,连忙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说前一天他们跟国土局的正副局长一起去吃饭谈买地的事情,宋局长从头到尾就是一句话:“违规卖地绝对不行!”老板跟他谈了很久,他的态度还是那么强硬,就算副局长帮忙劝说,他仍然连一点让步的意思也没有。后来,老板生气了就说不行也得行,并让他们动手把他抓起来带到酒店的房间里。 宋局长被带到房间后,还是不肯让步,老板和他们一起打他,可是把他打到头破血流还是那一句:本???D?d拾??κ文?W?W“违规卖地绝对不行!”老板一时气不过来就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说要掐死他。可能老板当时只是想吓唬一下他,不过也许太过激动居然真的把他掐死了。 之后,老板怕会惹上麻烦就让他们把宋局长的尸体扶到车上,然后制造他在高速公路上出车祸的假象,以掩饰人他的真正死因。老板为了封住小兆跟小高的嘴,不但给他们升职加薪,还另外给他们一笔封口费。我们就是用这笔封口费把房贷还清的。 虽然出了这么大的一事件,但能得到一笔意外之财,我们还是觉得很高兴。可惜,这份喜悦没能维持太久。小兆以前几乎试过做噩梦,但自从宋局长死后就开始经常做噩梦了,而且情况越来越严重。后来他还告诉我,小高也经常做噩梦,所以他觉得是宋局长的冤魂在作祟。我去找过神婆给他作法驱邪后,不过一点作用也没有,神婆说缠着他的冤鬼冤气太重,她也无能为力。 这件事一直折磨着他,也同样折磨着我。他的噩梦越来越频繁,情况也越来越严重,尤其是近两三个月,他几乎每晚都会因为做噩梦而在半夜里尖叫。每当被他的尖叫惊醒,我就再也睡不着觉,因为我总觉得宋局长的鬼魂就在我们的房间徘徊,一点风吹草动也会让我全身颤抖。

第十一章 拉人封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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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想过要跟小兆离婚,因为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可是我又不想放弃这间房子。这房子是写他的名字,如果我们离婚了,房子就会归他。我跟他这么多年,不想到头来什么也没有。所以,昨天老板说给我一笔钱让我杀了他的时候,我只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我承认杀死小兆的人就是我,但我也只是一时糊涂受到老板的唆使才会做出如此泯灭人性的事情…… “那电脑里的文档是怎么回事?”听完黎洁馨的叙述后我便问道。 “是老板让我这么做的,他自己把文档打好就给我发过来,我把文档打开后再让电脑进入待机状态。”她老实地交代。 怪不得文档的内容像是处处都在维护着赵松,原来根本就是他自己扯出来的。我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赵松知道黄兆已经把所有事都告诉你了吗?” 她无奈地笑了笑:“我没有在他面前承认过,不过我想他应该已经知道了,不然也不会叫我杀人。而且,以我这样的姿色,要不是有把柄在手,他早就会玩腻我了,还会跟我继续保持着关系吗?” 现在我总算明白整件事的真相了。一年前,赵松为了能违规购买耕地,以进行兴建别墅区的计划,便百般讨好当时的国土局长宋玉风。可惜宋玉风是个刚正不阿的清官,对于他的献媚不屑一顾,致使他恼羞成怒向对方使用暴力,妄图迫使对方就范。然而,面对他的毒打,宋玉风依然能坚持自己的原则不肯同流合污,最终惨遭毒手不幸离世。 之后,赵松为了掩饰自己的杀人罪行,让黄兆及高卫雄用以车推车的方式在高速公路上制造出车祸假象,并通过某人买通老苏及火葬场的人,进一步掩饰宋玉风的死亡真相。也许,宋玉风含冤而死于泉下难以瞑目,阴魂不散于阳间作祟,一直以噩梦困扰黄兆及高卫雄,甚至在梦中把后者杀死! 高卫雄的离奇死亡使这宗一年前的车祸进入警方的视野。这让赵松感到地非常不安,尤其是昨天我向他询问此事之后,他就更加害怕自己的恶行会被揭发。也许,他从秘书口中得知道我要了黄兆的地址,害怕已被噩梦及高卫雄离世折磨得身心交瘁的黄兆会向警方透露他的恶行,于是就让情妇黎洁馨帮他杀人灭口! 虽然众多问题都得到了答案,但我还有一个疑问,就是赵松到底怎样让老苏在尸检中徇私枉法,使宋玉风含冤而终呢?在这个问题上,黎洁馨当然没能给予我答案,直接询问赵松也不现实。唯一可行的就只有寄望于老苏本人,希望流年能尽快联系到他。 然而,就在我正“想念”着流年的时候,居然就接到他打来的电话:“嘿,我已经找到老苏了。” “哈哈,我的调查也差不多了,就差老苏的消息,希望他不会让我失望。”我心中有种既兴奋又紧张的感觉。 “这老头子也算是个有良心的人,当然不会让你失望了。他告诉我,宋玉风的尸体上明显有被束缚及毒打的痕迹,死因是受他人外力作用致使颈部被束缚和压迫,造成窒息缺氧,呼吸循环衰竭而死亡。简单来说,他是被人掐死的,而且是在车祸之前。”倘若他在一个小时前告诉我这个消息,我绝对不会失望,可是刚才我已经从黎洁馨口中得到这个信息了,现在极其量只是得到确认而已。 “这个消息来得太晚了,我刚才已经从证人口中知道了。”我无奈地吧了口气,又道:“我现在最急切知道的就是让老苏徇私的人是谁?” “他不肯说。”流年的回答还真让我吐血,不过他随后又说:“虽然他不愿意指名道姓地说出那人是谁,但他告诉我那人曾经帮过他儿子安排工作,所以他才会还这个人情。” 我突然感到到一丝希望,立刻追问:“你知道他儿子在那里工作吗?” “国土局。” 流年的回答让我马上就猜到那人是谁了,满心喜欢地向他道谢后便挂了电话,随即便询问黎洁馨:“你刚才说一年前赵松他们跟宋玉风谈买地的事情时,当时的副局长也有在场,他的名字是不是叫莫云?” 她轻轻地点了下头:“嗯,他跟老板的关系很好,老板经常都会让小兆给他送烟送酒甚至送钱。宋局长死后,老板还花了不少才把他推到局长的位置上。” 我笑道:“所有的疑团都得解开了,现在就只差拉人封铺!” (“拉人封铺”在粤语中是指警察逮捕疑犯,并将店铺查封。) 逮捕赵松的过程比我想像中要顺利,虽然他一再狡辩自己是无辜的,不过黎洁馨为求自保向警方提供了不少有力的证据指证他,当中还包括他指使自己杀害黄兆时所有对话的录音。正所谓大难临头各自飞,我想她早就做好必要时出卖赵松的准备。 赵松虽然叫嚣着要找律师、找书记、找谁谁谁,不过打了一通电话之后,最终还是灰溜溜的被我们押上警车。看来,他那些位高权重的朋友都是识时务者,不会愿意为他而惹上麻烦。 至于帮赵松买通法医及火葬场的现任国土局长莫云,一开始时摆出一副嚣张脸面,坚决不肯定承认自己的罪行。不过,在我透露指证他的人是老苏之后,他也只好认罪了。还好,经诡案组处理的案子可以不走正常审讯程序,如果要正式开庭审讯,我可不敢担保老苏会愿意出庭指证他。 回到公安厅后,我分别对他们两人行进审问,使尽各卑鄙手段终于让这对奸商贪官对他们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把他们送班房后,我的工作就差不完成了,现在要做的就只有把这宗案子的报告写好。可是,当我正想把高卫雄的死因,用小娜那一套无意间受到心理暗示以致自己吓倒自己来解释时,伟哥却告诉我:“你那晚之所以做噩梦并非鬼魅托梦,而是梦魇神兽作祟!”

第十二章 神兽传说(下)

它把手机挂掉后,立刻又返回原来的位置,再次用它的长鼻子贴着我的脑袋。这一来一回之间,让我看见它的鼻子其实没有我想像中那么长,所以肯定没有戳穿的我脑袋。它返回原位后,视频中的我随即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我想这应该就是梦中被宋玉风扣住脑袋的时候,果然视频中的我此时张开嘴巴,似乎在放声大叫。 不知道是我的叫声把它吓倒,还是它知道我快要醒来,突然往床下一跃,三几步就跳到窗台上,然后就消失于窗外的夜色之中。就在它离开房间的那一刻,我就从床上弹起来…… 之后的内容已经不用再看了,因为那时候我已经醒来,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突然想起在高卫雄睡房窗沿发现的毛发,难道他也是因为这只诡异的黑猫才会做噩梦?正当我为此而陷入沉思之际,喵喵突然说:““阿慕哥,你把进度往前调一下,我想再看一遍。”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兴趣再看一遍,但还是把进度调到黑猫在窗台的出现的时候。 “停!就是这是里。”喵喵惊奇指着屏幕说:“你们看,它的眼睛很奇怪耶,两只眼睛的颜色好像不一样。”她不说,我还真没留意到这个细节,因为房间里就只有窗台这个位置要光亮一点,其它地方都比较昏暗,所以只有黑猫刚刚在窗台出现的时候才有机会看清楚它的双眼。 然而,当我仔细观察黑猫那双黄蓝二色诡异眼睛之后,不由感到惊讶:“它不就是……” “是咪呀!是宋玉风女儿养的那只懒猫!”蓁蓁已经把我要说的话说出来了。 “猫竟然能控制人类的梦境,太不可思议了吧!”老大不知道什么时间溜到我们身后,他大概已经从视频中看出端倪。 “猫应该没有这个能力,不过如果是被鬼魂附身的猫,那就另当别论!”我得意洋洋地对老大说。 老大用一种大姑娘似的怪腔调说:“这还真让人困扰耶,报告该怎么写才好呢?” 蓁蓁板着脸说:“组长,你这样怪腔怪调好不好!报告又不用你写。” “那就只好拜托我们的阿慕哥呢,他总能想到办法滴!”老大还是那种怪腔调,但随即又豪爽地哈哈大笑。 “这回可苦了我了。”我只有无奈的苦笑。 “哈哇哇……”被已我们遗忘的伟哥突然仰天大笑,我正想问他是不是疯了,他就露出一副邀功的嘴脸对我说:“阿慕老弟,老哥我是不会忘记你帮过我给医药费的,现在就是我还你人情的时候了。” 我突然想起他刚才好像说过什么神兽,便急忙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其实,你们在视频里看见的并不是普通的猫咪,而是传说中的梦魇神兽!”他随即便向我们仔细道来?D?D 你们还记得不久前为了调查符咒的用途,我认识了一位灵异论坛的管理员吧!昨天,我打完点滴回家看过这段视频后,就觉得这只黑猫肯定大有来头。于是,马上就跟这位高人联系,并且把视频传给他看。 他研究了一整晚,今天早上才给我打来电话。他说这只并不是普通的黑猫,而是传说中的梦魇神兽,他手头上有一本名为《异梦志》的古书,在这本古书里有关于梦魇神兽的记载。 根据古书的记载,梦魇神兽乃是“食梦貘”的一个分支,体形如猫、双眼二色、鼻可长短,以鼻触人首能掌管其梦。而且,它们除了体形跟食梦貘有很大差别之外,脾性也跟食梦貘完全不一样。传说中的食梦貘会把人类的噩梦吃掉,让人能睡个好觉。但它们却特别喜欢让人做噩梦,在噩梦中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并以此为乐。 另外,它们之所以被称之为神兽,除了它们在梦境中拥有能与神灵媲美的无上力量之外,还因为它们喜欢用这种力量来惩罚恶人…… 听完伟哥的话后,我想起在梦中看见宋玉风的时候,心中的确有种面对神灵般的敬畏,不禁大感惊讶:“难道高卫雄是被这种传说中的神兽在梦中杀死?看来有必要再去拜访一下这只神猫!” 我看着老大想知道他的意思怎样,他那张贱肉横生的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虽然这种神兽传说也不得能写到报告上,不过总比鬼魅作祟之类的鬼话要好一点,而且也得把事情弄个明白,好让我跟厅长有个交代。” “那么报告的事就等我们回来再说吧!”我说罢就向蓁蓁扬了下手,准备再次到宋芷瑶家走一趟,不过这次我们要找的不是她或者她母亲,而是她的“宠物”。 正要离开的时候,喵喵突然拉住我的衣角。我问她有什么事,她别扭地支吾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家里的电脑前阵子坏了。” “那又怎么样?我可不懂得帮你修理。”我还不懂得她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个呢! 她的脸色稍红,低着头说:“我不是想让你帮我修理,我已经找人修好了。” “那还有什么问题?”我还不明白她想说啥。 她脸红红的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名话:“我是叫伟哥帮我修理的。” 我现在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她大概是害怕伟哥在她的电脑下了木马,悄悄打开她的摄像头偷窥。说起这事,我还没找伟哥算账了。蓁蓁的想法大概也跟我一样,当即大叫伟哥的名字。可是,我们这时才发现伟哥不知道什么时溜走了。 不过,这厮应该也没能跑多远,我就不相信反转整公安厅也不能把他揪出来。正想去找伟哥的时候,一把冷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们要找他吗?”说话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办公里出现的雪晴,她正用手枪指着我那张办公桌的桌底。仔细一看,原来伟哥就躲在桌底。 “韦伯仑!”蓁蓁大叫着把伟哥从桌底揪出来,一顿皮肉之苦是跑不了的。还好,现在时间尚早,晚一点再去找那只传说中的神兽也不迟。

十三章 落难神兽(上)

待蓁蓁修理完伟哥时,已经是日落西山了。不过也没所谓,反正去早了也没见能找到人。我们带上了宋玉风的骨灰前来,准备归还给他的家属。当宋芷瑶看见父亲的骨灰时,激动得说不出话,眼泪就如泉水般源源不断地涌出来,良久才挤出一句话:“爸,你终于回家了!” 虽然因为取回父亲的骨灰而百感交集,但芷瑶并没有太过失仪,起码她在痛哭过后便意识到我们还在门外站着。她抹去脸上的泪水向我们表示歉意,请我们到客厅里坐,热情地为我们奉上茶水糕点。她让我们稍坐一会,拿起电话致电母亲,告知取得父亲骨灰的消息,三言两语间泪水又再落下。与母亲通完电话后,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能恢复平静,但脸上表情仍然十分复杂,悲伤与喜悦交织在一起,良久才想起向我们道谢。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我笑了笑又说:“不过,你要是我答谢我们,那就跟我们说的咪呀的事吧,我们对它很感兴趣。” 她似乎对我要求感到十分诧异,愣了好一会儿才说:“可以啊,我先叫咪呀出来。”接着她就叫几声,诡异的黑猫就从房间里慵懒地走出来了。 我本以为咪呀又会像上次那样,爬到芷瑶怀中睡觉。可是,它抬起头看了我们一眼后,竟然爬到我的身上。而且与它的眼神接触时,我的脑海中仿佛出现一把顽皮的声音:“上次玩得很开心吧,要不要再来一次?”我不由浑身哆嗦了一下。 “咪呀好像很喜欢你呢!它只喜欢让女生抱,除了爸爸之外,没让别的男生抱过。”芷瑶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咪呀是公的吧!跟这色鬼是一路货色。”蓁蓁不屑地看着我跟咪呀。 我没有理会她,轻轻地抚摸着咪呀的毛发,让它在我怀中安睡,然后跟芷瑶说:“能跟我们说一下咪呀的来历吗?” 芷瑶面露不解之色,大概是猜不到我们为何会对咪呀感兴趣。不过,我们为她带回了父亲的骨灰,可以说是有恩于她,所以她还是很乐意告诉我们有关咪呀的事情?D?D 咪呀是只自来猫,或者应该说它是跟着爸爸回来的。 应该是三、四年之前吧,我记得当时是冬天,还下着小雨,天气非常寒冷。那天爸爸下班回来,我给他开门时发现有一只瘦只剩下骨架的黑猫跟在他身后,就问他怎么带了一只猫回来。因为我很小的时候被猫咬过,所以有点害怕它。爸爸回头一看,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跟它说:“你怎么跟着我回来了,我真的不能养你,你会把我女儿吓坏的。” 随后,爸爸告诉我,这只黑猫是他回来的时候在路上遇到的。它当时似乎是饿得没有力气,弱小的躯体在寒风中不住地颤抖,就连想站起来也很吃力。好不容易站起来了,但没走几步就被风吹倒了。它就这样在寒风中不断地跌倒、站起、再跌倒,似乎是想走到十来米远的垃圾桶里找东西吃。 垃圾桶里面有不少破玻璃瓶之类的东西,它钻进去可能还没找到吃的,就已经弄得浑身伤痕。而且看它的虚弱无力的样子,也不见得能走到垃圾桶那里,或许下次跌倒之后,它就再也没能爬起来。爸爸觉得它很可怜,就到路边的便利店里买了一盒温热的牛奶,跟店员借来剪刀把盒子剪开放在它面前。 它虽然饿得快要死了,但当爸爸把牛奶放在它面前时它却不敢吃,可最终还是忍不住舔了一下,接着就放开肚皮大口大口地喝起来。爸爸说他当时还真是吓了一跳,因为这只猫咪竟然没一会儿就把整盒牛奶喝得一干二净。 它喝完牛奶后,情况要比之前好多了。爸爸觉得稍微安心,轻轻摸了一下它的脑袋后就打算离开。可是,它有点力量后就围着爸爸打转,爸爸说当时好像觉得它是想自己带它回家。不过爸爸知道我害怕猫,所以就不敢带它回家,狠心地一路跑回来。谁知道最后还是让它跟着回来了。 爸爸看着这只瘦弱的小猫咪,于心不忍般跟我说:“瑶瑶啊,你要是不喜欢它,我现在就把它赶走好了。” 我本来最不喜欢的就是猫,可是当我看着它那双不同颜色的眼睛后,忽然又觉得它跟别的猫不一样,不但没让我觉得讨厌,反而还有点喜欢它。而且爸爸说它很可怜,都瘦成这样子了,要是我们不管它,它很可能会饿死。所以,最后我就让爸爸收养它,并且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咪呀”。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帮它取个这样的名字,只是想帮它取名时,脑海里就出现了这个名字。 在之后的日子里,咪呀为我们家带来了不少快乐,它似乎能听懂我们的话,也经常会逗我们开心。不过,自从爸爸出事之后,它就变得像现在这样,经常都无精打采的。开始时我还以为它生病了,但是后来又觉得不是,每当我为此而感到担忧时,它就会突然精神起来。尤其是在晚上,它经常会跟我玩到很晚,有时候玩到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原来,咪呀是宋玉风“捡”回来的,怪不得它会咬住黄兆他们不放,在这一年间夜夜在梦境中折磨他们。它之所以变得无精打采,大概是因为晚上“玩”得太开心、太累的缘故吧!可是,贵为“神兽”的它,为何会沦落到连翻垃圾桶的力气也没有呢?直到离开的时候,我还没弄清楚这个问题。 回到家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电脑的摄像头拆下来,然后就躺在床上准备好好地睡上一觉。这案子总算能画上句号了,虽然高卫雄是被咪呀弄死的,不过总不能以谋杀罪去逮捕一只“猫”吧!报告的事就用小娜那套说法蒙混过关好了。昨晚没睡好,现在我可要好睡个够。然而,我这点小小的愿望,终究也没有实现……地地 地地地 地地地

十三章 落难神兽(下)

半夜里,我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身体颤抖了一下就醒来了醒来后就觉得好像有人坐在床边,睁眼一看吓了一大跳,还真的有人坐在床头,而且这人是宋玉风。我想自己肯定是在做梦了,于是就使劲地拍自己的脸,想让自己醒过来。 “拍肿了也没用,没有外力的影响,你是不会醒的。”宋玉风露出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的微笑。 我怯弱的问道:“你是咪呀吗?”它笑着点了下头。我又问:“你有话要跟我说?”它再次点头。我再问:“你能不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啊?” 这回它摇摇头:“不行!我天天都在做猫,你就不能让我在梦中做一回人?” “那你能不能变成其他人的样子啊?跟个死人说话,会让我觉得很不舒服的。”虽然知道这只是个梦,但我可不想跟死人聊天。尤其想起它昨晚把我折磨得生不如死,我的头皮都发麻了。 “这倒可以。” 我的双眼突然变得模糊不清,再次看清眼前影像时却发现它已经变成了蓁蓁,而且还是穿着性感的蓁蓁。我皱了下眉头,苦笑说:“能不能换成别人啊,我怕这个梦很快就会变成春梦了。” 它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你大可放心,就像你搭档说的那样,我是公的。要是你兽性大发,我大不了就把你阉掉!你可别以为这只是做梦而已,如果我在梦中把你阉了,你醒来后是会阳萎的,到时候就算是神医也帮不了你……”它说着竟然爬到我身上,轻抚我的敏感部位。 长生天啊!这不就存心想害我吗?虽然我知道它只是公猫,但它现在可是蓁蓁的外表啊!而且还穿着没有几片布的衣服,平时的蓁蓁那会穿这么风骚。此情此景又叫我如何不动心呢? 幸好,它只玩了一会就玩腻,把样子变成了宋芷瑶。这回我才能跟它正经地说话:“你找我有什么事?” 它搔着头露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觉得无聊想跟你玩一会。” 我连忙摆手摇头:“不不不,我可不想跟你那些可怕的虐待游戏。” “你别这样嘛,只是玩一会就好了。”它竟然像个小女孩似的向我撒娇,还往我怀里钻。 “不行,不行,你要是又玩过头了,像高卫雄那样把我弄死怎么办?”我身边可没人能把我叫醒。 “就玩一会。”它顽皮地说着,突然往我手臂咬一口。长生天啊,虽然是在做梦,但痛感可是实实在在的。 她咬我后就不再闹了,于是我便问它为何谁也不选,偏偏要来欺负我。它笑着说出一个让我吐血的答案:“你好欺负嘛!”接着又说:“我现在一个玩具也没有,只好来找你玩了。” 它昨晚说自己本来有三个玩具,我想它是指高卫雄、黄兆及赵松,高黄二人虽然已经死了,但赵松还活着,所以我就问它怎么不去找赵松。它颇为无奈地回答:“以为我是神兽就真的那么神啊!我在梦中是天下无敌,但在现实中只不过只是猫而已。我要是溜到看守所找他,不被人抓去炖成龙虎凤才怪,现在喜欢吃猫的人可多着。” (龙虎凤是一种粤式老火汤,以蛇、猫、鸡为原料,用慢火炖上一天一夜后才可食用。在物资短缺的年代较为盛行,现在则比较鲜见。有人认为此汤能大补元气,最适合大病初愈的人食用。据说,此汤十分提神,人喝过后至少两天合不上眼。) “那你也不能找我当冤大头啊!我又不是大奸大恶的人。”我稍有不悦。 “如果你是坏蛋,我还用得跟你说这么多,还不一上来就把你整得死去活来。”它说舔了几下自己的手又说:“其实我已经打算暂时不玩了,想多花点时间陪芷瑶,今晚只是过来跟你说一句谢谢!自从老宋死了之后,芷瑶就再也没有真正笑过,现在你把老宋的骨灰找回来,总算能让她展露欢颜。” “那是我应该做的,用不着谢我,你以后别来扰我清梦就行了。”我还有点后怕。不过,我虽然不想见它,但有些事情我还是想知道的,于是便有问它:“宋玉风把你带回家之前,你怎么弄得那么落泊啊?” 它无奈地叹了口气:“唉,还是那一句,在梦中我的确是无所不能,但在现实中我跟普通的猫没什么两样。而且我跟我的同族都有一个不好的脾性,就是只吃善良的人类给予的食物,要是没能遇上善良的人类就会自己去找吃的。现在这年头好人没几个,翻垃圾堆也不见得能找到多少吃的,而且你看我跟猫没两样,其实我是很害怕老鼠的,所以才会沦落到如斯田地。” “原来如此!我还有个问题,你现在不会是把鼻子**我脑袋里吧?”我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脑袋。 “你当我是蚊子吗?我只是用鼻子吸住你的脑袋,这样我才能进入你的梦里。原理就像电脑那样,我们的大脑各是一台电脑,我的鼻子就是网线。我用鼻子吸住你的脑袋,我们的大脑就连接了,不过我是主机你是客机,在梦中的一切都是由我做主。我不但能控制你的梦境,还能读取你的记忆,从中找出最让你感到害怕的事情。”它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昨天你不是中途走去把手机挂掉吗,怎么我在梦中没察觉你有离开过呢?”这个问题我一直没想通。 “在梦境里是没时间这个概念的,就算我现在跟你聊三天三夜,但在现实中可能只不过是几秒的时间。所以,只要我在时间上做些手脚,你根本不会发现曾经‘掉线’。你昨晚听见手机响起时,我不是叹了口气吗?其实那个时候我就是跑去把电话挂了,不过我马上又跑回来,所以你没有注意到。” 之后,我们还聊了一些别的事情,当中还包括有关它的族群方面的事情。它们的族群因为没有天生的谋生技能,所以只能倚靠善良的人类收养。它们本来就十分稀少,随着年代的变迁,好人越来越少,它们的生存空间就更少了。它跟我说,除了父母及兄弟外,它活了这么多年也没看过其它同族。 “你现在多少岁了?”这是我最后一个问题。 “我们没有岁数这个概念,不过我活的时间不会比你爷爷少。” 靠,原来是只老妖怪! “我要走了。”它跟我挥了下手,但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爬到我身上。 “干嘛了,又想勾引我吗?我对小女孩没兴趣。”它现在是芷瑶的外表,十来岁的少女可不对我的品味。 “谁说我要勾引你了,我是想把你弄醒。”它说着就把双手放在我头顶上,然后牢牢地抓住我的脑袋,我再次听见到头骨碎裂的声音。 “别闹啦,快痛死我了!”我痛着大叫。 它露出无奈的表情:“我也不想的,不过如果我不用这种方式把你弄醒,我离开之后你就算睡到共产主义就不会醒来。你就忍耐一下吧,痛一会就行了!” “啊……” 我终于都从梦中惊醒过来,还好我还活着。从窗户吹进来的夜风使我哆嗦了一下,赶紧把灯打开看看那只该死的咪呀是否还在房间里。然而,那家伙似乎知道我会找它麻烦,早就溜走了。把窗户关上后,我再次躺上床,这一次我再没有做梦了。地地 地地地 地地地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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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赵松的案子后,我跟伟哥讨论过咪呀的事情。虽然根据《异梦志》所载,梦魇神兽是食梦貘的一个分支,但两者除了都与梦有关之外,似乎就并没有太多联系。《山海经》上有如此一段记载“貘族以梦为生,是一种上古神兽,力量强大。无固定形体,体形虚幻”,从这段记载中可以得知食梦貘是一种没有实体的强大生物,并且是以梦为食。而咪呀则是拥有近似于波斯猫的实体,虽然在梦境里是无所不能,但现实中却连猫也不如,因为它竟然害怕老鼠。而且,梦境对它来说只是一个娱乐场所,并不能填饿肚子。 因此,我们认为咪呀这种神奇的生物,或许是一种基因突变的变异猫。这个假设主要有两论据支持,首先咪呀除了怕老鼠之外,几乎拥有所有猫的特点;其次,它那双不同颜色的诡异眼睛很可能就是基因突变的产物。 如果它真的是一只变异猫,那它的神奇力量就可以解释为它拥有比人类更发达的大脑,并且拥有强大精神力及智力。在智力方面可以说是毫无疑问的,它不但会挂掉电话,而且还会用电脑来解释如何进入我的梦境。更重要的是它懂得发掘人类心底里的恐惧,并以此把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 而在精神力方面我也深有体会,它虽然必须用它的怪鼻子吸住对方的脑袋才能进入对方的梦境之中,但我第二次到宋芷瑶家时,明显感觉到它是在跟我说话。这能算得上是一种精神交流,据说只有极少数修为极高的苦行僧才会拥有这种神奇的能力。 在我们讨论的过程中,伟哥还告诉我大约在公元前1600年的埃及,猫是人类被视之为神灵,甚至有法律规定禁止携猫到国外,违者可能会被处以死刑。更有考古学家曾经在一座圣庙里,发现超过三十万个“猫木乃伊”。 或许,咪呀的族群曾经在某个时期得到善良的人类呵护备至,但随着时代的变迁,人类渐渐变得堕落,它们难以找到善良的主人,因此便越来越稀少。 二 “什么?这只叫咪呀的黑猫竟然可以控制人的梦境?你在开玩笑吧!”听完梁政对高卫雄死因的解释后,厅长表现难以置信的惊愕。 梁政摊了下手无奈地说:“我也知道很难让人相信,所以并没有写进报告里,不过事实的确如此。” “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对这宗案子也没有太大影响,反正该死的人都死了,该抓的也已经抓回来。高卫雄的死因已经不重要了。”厅长显然还不相信咪呀的事情。 “你还是不愿意相信与超自然力量有关的事情。”梁政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充满自信地说:“不过,你不相信并不代表这种事情不会发生,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相信的。” 厅长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你就只会在我面前说这种话,你对待下属时还不是跟我一样,就一句‘不可能’,让他们继续去调查。” “我只是想让他们在彻底了解真相之前,不要随便妄下定论而已。”梁政也露出笑容。 “好了,这宗案子就至此为止了,我还有工作要交给你们去办。”厅长说着就递上一份档案。 “私营企业家突然暴毙,被发现时外表犹如八十老翁,死因疑为自然衰老而死,但实际年龄仅为二十八岁……”梁政翻阅后便露出好胜的笑容,“这宗案子一定很有意思!”地地 地地地 地地地

灵异档案 传说与现实中的梦魇兽

中古世纪的人认为,噩梦是源自一种有着如火焰般飘动的赤红色马鬃和尾毛,四蹄带有混沌之力,带有恐惧光环的黑色马状魔兽,称之为梦魇兽(Nightmare)。据说其是独角兽其中一个分支,但因为与恶魔订下盟约而被族群排斥,过着如孤独的漂泊生活。然而,这只不过是传说而已,就像独角兽一样,现实中并不存在这种魔兽。 虽然西方传说中红发黑马状的梦魇兽并不存在,但现实中却存在另一种梦魇兽,那就是小说中提及的波斯猫状梦魇神兽。 为某求提供这个素材的是红叶同学,某求在此先鸣谢一下。据她说,这件事是发生在她父亲身上。 红叶的母亲早年病逝,但是父亲的身体向来都很好。可是,在两年前父亲突然间变得精神萎缩,整天都无精打采,工作时经常犯错,而且总是会觉得很累,还经常做噩梦。大家以为他是工作过于劳累,所以领导就让他回家休息几天,并到医院检验一下身体。 然而,父亲到医院做了大一堆检验后,却没发现他的身体有什么大问题,于是医生就给他开了一些可有可无的补药,叫他回家多点休息就是了。可是,休息了近一个星期后,他的情况不但未见好转,精神还越来越差。红叶见此只好求助于鬼神,除了到寺庙烧香拜佛,还请神婆解困。 他们向当地一位较有名气的神婆求助,神婆说父亲是受妖孽所害,就为他作法驱邪。之后,他的情况的确是略有好转,可是没过几天他又变得整天都精神不振。后来,他们还试过不少别的办法,什么古方偏方奇方都试过遍,可以能做的都做过,但父亲的情况还是没有好转。因为他经常会做噩梦,所以在无计可施之下,红叶只好求助于一位解梦人。 这位解梦人其实并不专门为人解梦的,而是一个学识渊博的老先生。老先生在了解父亲的情况,并没有为他解梦,而是问了红叶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你父亲每晚都会打开窗户睡觉吗?”父亲虽然没有开窗睡觉的习惯,不过他的房间有一个排气孔,本来是用来安装排气扇的,不过他不常开空调,所以就没有装上排气扇。而且他家在四楼,风雨又没能从排气孔飘进来,所以也没堵上。也就是说,他就算把门窗关上,排气孔这道“方便之门”还是会敞开的。 红叶把情况告诉老先生后,对方就叫她等父亲睡着后待在门外,一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就立刻开门冲进去大叫一声。她虽然觉得老先生所说的方法很古怪,不过当时父亲的情况非常恶劣,她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按照他的方法办。 她回家后没有把见过老先生的事情告诉父亲,等父亲回房间睡觉后就搬了张小凳子,坐房门前还把耳朵贴到门上。然而,她一直待到深夜也没听见房间里有任何动静。就在她几乎要坐在凳子上睡着的时候,房间内传来父亲的声音。 父亲似乎在说话,不过说得比较含糊,应该是在说梦话。老先生说只要一听房间里有动静,要立刻冲进去,所以她也没想那么多,马上把门打开一头扎进房间里。她一进房间就把灯打开,随即就看见有一只全身黑色,形状跟波斯猫差不多的动物在父亲的床头。 那只动物虽然很像猫,但却有一个像食蚁兽一样的长鼻子,而且两只眼睛的颜色竟然不一样,一只是黄色,另一只则是蓝色的。她把灯打开时,这个只长鼻子怪猫正把鼻子伸到父亲头顶上,似乎正从父亲的脑袋中吸食些什么。而父亲则双目闭合,含糊地说着梦话。 突如其来的光线显然吓怪猫一跳,它的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红叶紧记老先生的话,立刻就冲它大叫,吓得它慌忙乱蹿。红叶本来想找东西打它,可是它就像猫一样敏捷,乱蹿了一会后就从排气孔逃掉了。 自此以后,父亲的精神就渐渐恢复了,也再没有做噩梦。父女两人为此十分高兴,就带上礼物水果上门酬谢老先生,并询问那只长着长鼻子的怪猫是什么东西。 老先生说那是一种精怪,名叫梦魇神兽,是“食梦貘”的一个分支。他在一本名叫《异梦志》的古书看过相关的记载,据说这种精怪是靠吸食人类的精魄为生,人类被它吸**魄时会做噩梦,次日更会感到全身乏力。时间长了便会精神萎缩,甚至会掉命。不过这种精怪非常胆小,只要被人发现后就不敢再来作祟。 听过老先生的解释后,虽然知道梦魇神兽不会再来作祟,但父亲仍心有余悸,当天把找人把房间内的排气孔堵住。而红叶在庆幸父亲的身体日渐恢复之余,却为没能把那只神奇的梦魇神兽抓住而感到惋惜。 不过,就算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也只敢拿棍去打它。“谁知道它会不会咬人。”这是她的原话。 [卷八完]地地 地地地 地地地

引子一

略带慵懒气息的初春午后,楚雄金属制品有限公司的办公室内,一众职员带着饭后的意辛勤地工作,不敢有丝毫怠慢。因为此刻他们的老板薛楚凡,就在一墙之隔的经理室之内,隔着宽大的玻璃窗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年轻俊郎且风度翩翩的楚凡看着自己的员工,无奈地叹了口气:“唉,老李那混蛋突然跑掉,害我积压着了一批货。再找不到买家的话,手头上就没有多少流动资金了,要是连工资也发不出那可麻烦大了。” 虽然纵观经理室之内就只有他一个人,但他却并非自言自语,一把含糊的女性声音从幽暗的角落传出,给予他回应:“有我在,你还用得着心烦么……” 楚凡点了根烟,双眼仍然看着窗外的员工,微微笑道:“那倒是,自从认识我的你之后,我摆的风水阵似乎就生效了,公司的生意一直都是顺风顺水,从没出过什么大问题,光是捡钱都捡了两百多万。要不是老李给我带来的大麻烦,我还打算带你去日本玩几天呢!” “你以为我就一定会跟你去么?我可忙得着,而且言姐也不会放人。”含糊的声音又再传出,但却无法看见声音的主人。 “那我包你半个月总可以吧,钱我有的是,十万不行就二十万,再不行就三十万,我就不信会有不贪钱的妈妈桑。”楚凡语气豪迈,虽然此时他的公司有些小麻烦,但三、五十万他还不放在眼里。 “那有人像你这样花钱的,金山银山也早晚会被你花光。”含糊的声音于经理内飘荡,仿佛来自虚无飘渺的空间。 “你不用为我担心,在认识你之前,我曾经给一个叫无尘的高人算过命。他说我的命格万中无一,年轻时虽然有些风浪,但步入中年就会事事顺境,家财万贯。而且,他还给我几本经书,我从中学到了一些风水术,公司的风水阵就是我的杰作,哈哈!”楚凡露出会心的笑容,顿顿又说:“本来我也不太相信风水命理之类的事,因为之前我的环境可不太好,公司才刚刚起步,生意也不怎么样,让我头疼的事情一大堆,摆了风水阵之后也没多大起色。可是在认识你之后,一切事情都突然迎刃而解,所以我就开始相信他了。不过,他所说的似乎有些不对,他说我要过了三十岁好运才会来,但现在我才二十八就已经万事如意了,也许因为你是我命中的贵人吧!哈哈……”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乱花钱啊!”含糊的声音略带责备之意。 楚凡稍有不悦:“你还真奇怪,其他人都把钱看着比什么都重要,可你就有钱送上门也不要。” “我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我就不会跟你去旅游。”幽暗中传来的断绝的语气。 楚凡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我怎么不知道呢!你不想去就不去吧,你可千万别像上次那样,好几天也不肯定见我就行了,我的小乖乖。” 从幽暗中传出的声音带着调皮的口吻:“那就要看你的表现喽!” “嘟、嘟……”电话响起,楚凡按下免提键,秘书的声音马上传出:“老板,是张老板打来的电话。” “老张这老狐狸找我,肯定不会是好事吧!”楚凡皱了下眉头。 秘书又说:“我想应该会是好事,他说想有宗生意想跟你谈。” “先接进来吧,希望他不是来找我当冤大头。”楚凡虽然面露不悦之色,但当电话接入时却热情地说:“老张,近来过得很滋润吧,怎么突然想起小弟来了?” “找你当然是有好路数了,最近钢材的库存怎样?我有个客户跟我下了宗大单子,一时间忙不过来……”挂掉老张的电话后,楚凡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仰天大笑。 “怎么了,是好消息吗?”含糊的声音又从幽暗中传出。 “当然是好消息了,我正为积压库存的事情烦恼,没想到老张竟然给我送来及时雨。不过说来也奇怪,这头老狐狸从来只会占别人便宜,这次竟然给我送钱来。”楚凡按捺不住心中的兴趣,喜悦之色尽表于颜。 “我都说有我在,你就用不着烦恼……”幽暗中传出的声音比刚才更为含糊,并带有急促的“啐啐”声。 楚凡面露销魂之色,陶醉地说:“你的功夫还真不赖,都给你吹了一个多小时了……”他发出一声低吟,身体微微抖了一下,“而且还真会选时候,现在出来像把所有烦恼都泄出来一样,舒服极了。” “只要你开心就好了。”甜美的少女声音从办公桌下传出,它的主人尔后便钻出来,为楚凡拉上裤链,并从桌上取来纸巾抹去嘴角的白色秽液。 楚凡把眼前这位相貌清秀,芳龄不过十八的美丽少女搂入怀中,深深吻向她的樱唇,毫不在意对方嘴角上还残留着自己的子孙后代。唇分之时,他微笑着对少女说:“你总会给我带来好运气,老张这宗生意有你的一份工劳,我可要好好的报答你啊!你不想跟我去旅游,陪我一晚总可以吧?今晚就别去上班了,我带你去玩一晚,你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 “那可不行哦!”少女娇媚的笑着,“如果你想我陪你,那你今晚就来捧我场吧!如果你想报答我,那可要找十个八个帅哥伺候我哦!” “有我伺候你,你还不满意吗?”楚凡把手按在少女胸前,面露色迷迷的笑容,隔着轻薄的衣衫抚摸没有受到胸围束缚的丰满**。 “你那有伺候我啊,从来都是我伺候你。”少女也把手放在楚凡胸前,隔着衬衫以指尖在对方**附近有技巧地画圆。 “好啊,我现在就带你回家,好好地伺候你。”楚凡说着就把少女抱起来走向门口……地地 地地地 地地地

引子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