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明白苏半夏要的落胎药会用在什么地方,暗探犹豫道,“可那个女人关押的地方有陆大人的亲信把守,不是谁都能进去的?咱们怎么进去呢?”

苏半夏嗤道,“陆九渊的亲信?别忘了陆九渊现在在谁的手下做事,他的亲信又听命于谁?”

暗探试探道,“您是要去求淳郡王妃?”

陆九渊现在在侍卫亲军司任职,侍卫亲军司归谢鹿竹的父亲谢大将军管,别说陆九渊的手下了,就连陆九渊也得听谢大将军的话了。

苏半夏笑得志得意满,“帮我便是在帮淳郡王,郡王妃不会不明白的!”

“可是……您不经陆大人的同意,擅自落了那女人的胎,不怕陆大人对您心生不满吗?”暗探犹豫道。

苏半夏想了想,“你倒是提醒我了!男人嘛~又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阿渊心中不舍也是应当的。若是我来做这个坏人,难免让阿渊对我心生嫌隙。”

“这落胎药还是不用的好,太容易落下把柄了!那便换种方式吧!

刑部大牢

最里间的囚舍,是刑部仅有的几间条件堪与客栈的上房相媲美的囚舍。

历来是用来关押一些身份尊贵所犯得罪过也不大的天潢贵胄,皇亲国戚。

说白了这些人这样的身份,犯得又是些无伤大雅的小罪小过,这牢坐不坐都可以,但为了堵住幽幽重口,又不得不坐,便在牢里给他们打造了这方小天地。

与其说是来坐牢,不如说是来休息的。

沈星洛便被陆九渊安置在这样的囚舍里。

苏半夏看着囚舍里的配置,撇了撇嘴,阿渊对这女人倒是真有心了。

第428章 示威

“闲杂人等不许靠近!”

还未靠近牢舍,苏半夏便被拦下了。

苏半夏抿唇浅笑,“我是陆大人未过门的妻子,阿渊今日不在城中,托我过来看看沈大姑娘。”

守卫尽职道,“陆大人有令,没有他的允许,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间牢舍!”

没有眼力劲的东西,苏半夏眼中划过抹厌烦,她懒懒地从怀中掏出块令牌,冷声道,“若我有这个呢?也不能进去吗?”

这是她特意请谢鹿竹给她的她父亲的腰牌,见令牌如同见到谢大将军。

果然方才还一脸义正言辞地不许她进的守卫,看到腰牌后,脸色微变,“既是谢将军有令,苏姑娘自然可以进去!”

苏半夏扭着纤腰,款款走了进去。

沈星洛已经听到了苏半夏同守卫之间的谈话,见到她来,只是略微掀了掀眼皮,便继续垂下眸子,将桌上的书又翻了一页。

除了吃食,陆九渊还为她准备了许多话本子供她无聊时解闷看。

“沈大姑娘可还记得我?”

进到牢房,见沈星洛并不理她,苏半夏也不觉尴尬,只没话找话。

“记得。”沈星洛惜字如金。

对苏半夏这个女人,她没什么好感。

最早见到她是四年前,妧姎刚被从金陵接回上京,带着她一同来府中做客。

见过一次后,娘亲和兄长便交代她,让她不要同苏半夏过多接触。

这个女人眼里的野心太盛,与她们不是一路人。

她近乎讨好般将妧姎在金陵时的事悉数说与他们听。

言辞间不乏对他人的贬低,和对自己的抬高。

她记得苏半夏同他们说在金陵时有不懂事的孩童将妧姎推下水过,是她舍下性命将妧姎救了回来,言语间似乎在提醒他们不要忘了她对妧姎,对皇家,对沈家的恩情!

可事后她问过妧姎,妧姎说她有些夸大其词了。

所谓的无知孩童,是苏半夏未婚夫家的小侄,不过才三岁,也是因为喜欢妧姎,抱着妧姎的腿撒娇时,她没留心往后退了一步,才不小心失足跌落下去。

至于苏半夏救了她的命,倒是没有的事。

不是她不感恩,实在是那条小河水并不深,堪堪到她大腿处。

若不是她掉下去后,被水草绊了下,耽误了时间,即便苏半夏不拉她,她自己也能站起来。

她还记得苏半夏同他们说妧姎在金陵时同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走得极近,左邻右舍都在传妧姎的闲话,是她挺身而出,帮妧姎教训了那帮说闲话的长舌妇。

对于她这个说法,妧姎也笑着摇头否认了。

她记得妧姎的原话是,那名男子虽然戴了面具,但看得出气度雍容,容貌清俊,出身非富即贵。

因她救了他几次,他感激她,便对她同旁人有些许不同来。

热心肠的邻居同她打趣,话本子上男子救了女子,女子便要以身相许。如今她救了那男子数次,也理应让那男子以身相许。

这些话不过是左邻右舍见她无父无母,是一孤女,想来日后婚事上无人替她操持,出于好心,不愿让她错过这样的好人家,好心提点她的话语。

虽然她并不需要,可他们并没有坏心,她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却不知为何半夏姐姐听了,突然发起脾气来,说那男子老,说那男子走得时候未留下只言片语,明显没把妧姎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