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我其实跟他们两个不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这次凶手的目标就是701宿舍的学生,说不定下一个就轮到你了!你还不说吗?”
裴映川又急又气,语气都掺上了些许火气。
陈霖坐在椅子前紧张地扣着手指,瞳孔不停地颤抖着,时不时还擦一擦额头上的冷汗。
“他在说谎。”
陆焕听见熟悉的声音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在门口吊着一只手的顾郁。
顾郁一张五官深邃的小脸上透着病态的苍白,往日干干净净扎着的长发此刻披散在肩上,瘦弱的身躯显得更弱不禁风,给人一种瓷娃娃的感觉。
仿佛随时都会碎裂消失。
顾郁大眼睛滴溜溜地盯着陆焕,脸上还没心没肺地笑着,虽然还很痛,但所幸的是麻药劲儿还没怎么过,还感觉不到太明显的疼痛。
陆焕看着顾郁,面上突然变得严肃。
“受伤了不知道好好养伤吗?他也不管管你?就让你这么出来了?”
顾郁虽然不懂陆焕嘴里说的他是谁,但还是调笑着抬起手臂晃了晃,仿佛昨天两人之间的不愉快从未发生过一样,
“我回来工作啊,审人这种东西虽然你们比较在行,但毕竟有我在旁边辅助更好。”
陆焕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顾郁轻轻地按住了胳膊,指了指陆焕左耳上的耳机,凑到没带耳机的那侧说。
“别忘了裴队能听见,有什么事情出去再说。”
顾郁隔着单面玻璃望着审讯室里的陈霖,“陈霖他们一定知道一些内情,住在同一个宿舍三年说是不熟你觉得可能吗?”
顾郁自顾自的搬了一个凳子坐在了陆焕的旁边,“我觉得他不想说无非是怕连累自己,”
“他们几个的生活轨迹一定是相交在同一件事情或者说事故中,他不说是为了保全自身或者是被迫隐瞒。”
顾郁拿起另一只耳机对着审讯室里的裴映川说,“裴队,接下来我问什么问题你就传达给他什么问题,我现在要摸摸他的底了。”
裴映川微微侧头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陈霖,我们已经知道了,包括陈余华手中的那幅画,你真的没什么想说?”
裴映川听着耳机里传来清冷的声音,虽然不带任何情绪却极具压迫感,他突然觉得顾郁来干审讯可能也会不错。
“陈霖,我已经知道你们的事情了,包括陈余华手中的那幅画是怎么得来的,你真的没什么想说?”
果然不出顾郁所料,一提起那幅画陈霖的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
“警察叔叔!我真的不知道啊”
陈霖满脸慌张,脸上豆大的汗珠不住地滴落
“我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的,陈余华和赵萧然又不是我杀的,你们现在应该去调查凶手,而不是找什么画!”
陈霖情绪越说越激动,双手已经开始不自觉地发抖了。
“你们伤害过那幅画的主人对不对?”
裴映川眉头一挑,有些没想到接下来的走势。
“我不认识,我没见过那幅什么见鬼的鸢尾花!我什么都不知道!”
顾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到底还是毛头小子啊,都不用逼,随便一诈都能吓得口不择言。
他这还没开始下套呢,就自己招了。
裴映川点了点头,舌头顶了顶腮帮,冷笑一声。
“你怎么知道那幅画上画的是鸢尾花,你不是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Chapter 7
“陈霖,你虽然是一个学生,但也是一个成年人!你得为自己的言行举止负责任,我再问你一遍,那幅画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在陈余华手上?”
陈霖颤抖着摇了摇头,死活也不肯开口了。
咚咚
武陆打开门冲着裴映川比了个手势。
裴映川回头看了陈霖一眼,跟着走出审讯室,“怎么了?”
“裴队,陈霖的父母带着律师过来了。”
“唉……”
裴映川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干了这么些年警察,最讨厌的就是和律师扯嘴皮。
“多长时间了。”
武陆看了看手上的表,“从陈霖进咱们市局到现在已经有四个小时了。”
“放人吧,他有不在场证明,连嫌疑人都算不上,我们没有理由扣住他。”
裴映川转身进到旁边的监控室看见顾郁靠在墙边,关心地问。
“诶,你刚做完手术就来了,怎么不好好休息休息啊?”
“案子没破,我没心情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