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焕侧头?看着顾郁在灯光下越显苍白的脸,默不作声的起?身一把将人抱起?。
“诶……”
顾郁轻轻挣扎了一下,发现挣脱不开,索性也就随他去了。
隔着一层布料陆焕都能?感觉到顾郁外衣下单薄的身体和体温的严重失常。
“回家?还是在局里休息?”
顾郁闭着眼轻轻靠在陆焕的颈窝,没有香水味,只有淡淡的留香珠的味道涌进鼻腔,莫名的令人心安。
“局里。”
“你最近是不是瘦了?”
陆焕细细掂量着怀里的人,有些挫败,自己辛辛苦苦一个月喂出来的那点肉,几天就恢复原状了。
“我一直这样,你知道的。”
许是退烧药的药劲上来了,顾郁本就不太?清醒的脑子变得更加迟缓。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了名叫陆焕的气息缠绕中。
感受到怀里逐渐平稳的呼吸,陆焕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这个人上一次这样毫无防备的躺在自己的臂弯里,已经是七年前的事了。
七年时光飞逝,陆焕原以为心上那个空洞早已愈合。
可此情此景,这个人真真切切的在自己身侧时,几近失而?复得的酸涩与满足感,瞬间瓦解了陆焕多年来所有的伪装与自欺欺人的不在意。
疯狂的思念如同暴雨般倾泻而?出。
昏暗的办公室内,坐在沙发上的陆焕眸光闪烁,紧紧的把人揽在怀中,格外怜惜。
他知道顾郁在意什么,他知道顾郁为什么要那么刻意与不自然的要与自己划清界限。
他都知道。
顾郁在拒绝他的时候,何?尝不是在剥离自己的心。
那件事情没有一个终结,顾郁始终不会放下内心的芥蒂。
是时候该申请重查8·15的案子了。
顾郁缓缓睁开眼睛,洁白的天花板上沾染着几滴喷溅状的血迹,格外刺眼。
几乎在一瞬之间,顾郁就已经确定这是哪里了。
眼前这个场景这七年一直循环往复的出现在顾郁的梦里,
从未改变。
他向左微微侧头?,就能?看见陆焕的母亲姜洛倒在血泊当中,姜洛的眼睛瞪的老大,诡异的凸起?,像是受到了什么剧烈惊吓。
再侧过头?望向正前方?,眼前依旧是一双沾着鲜血的皮鞋。
目测四十六码,手工皮鞋,价格非常昂贵。
可就他想抬头?,望一望眼前这个男人的真容时,却如以往每一次那般。
抬不起?头?。
仿佛有什么重物紧紧地压在了自己的后脑勺上,挣脱不开。
无力做任何?挣扎的顾郁只能?如同待宰的羔羊般,
静静看着男人单膝跪在了自己面前,一双修长的手缓缓落在自己眼前,做出了什么手势。
瞬间,熟悉的疼痛感再一次如期而?至。
剧烈的头?痛让顾郁几乎痛呼出声,瞬间睁开了双眼。
清晨的一缕阳光钻过百叶窗,轻柔的洒在了顾郁脸上。
顾郁一瞬间晃神,鼻腔中涌进了熟悉的留香珠味。
环顾四周,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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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身上的一件外套。
走出办公室就看见走廊中的裴映川指间转着车钥匙,哼着小曲儿,左手还提着一包早餐。
“呦,裴队这么勤快,一大清早就出去买早餐了。”
纵然脸色十分难看,顾郁还是习惯性的出言调侃,调和气氛。
裴映川看着顾郁苍白的脸色,像是一个随时会碎的瓷娃娃。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听老陆说你昨晚上烧了半宿,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要不要回去休息两天?”
顾郁笑着摇摇头?,“没事了裴队,小感冒而?已,不用小题大做。”
裴映川伸出手上的袋子,递给了顾郁。
“饿了吧,拿点早餐垫垫肚子,等下咱们就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