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宋知时主动报名了羽田润的接待工作。几人一同去参观了几大歌舞团,开设有舞蹈专业的院校,看芭蕾舞演出,一切的行程都非常正常。
这恰恰显得那天博物馆的行程十分突兀,但?羽田润再也没有提起?类似话题,倒让宋知时开始怀疑到底是真有猫腻还是纯粹自己多想了。
而?另一边,顾淮在接待中也尝试着?接触团里其他人。
在这个访问团里,大部分都是商人, 他们觊觎中国这个庞大的市场,此次来华只为一探究竟,所以姿态很低。剩下的, 一部分是像吴柏清这样回乡探亲的,另一部分就?是运动员和文艺工作者。
回去之后, 顾淮把这两天的所见所闻告诉了宋知时, 并把自己的怀疑对象也一并说了。
“他是做什么?的?”
“名义上是个商人。”
“那你?是怎么?发现……”
“对方说自己小时候曾经?和父亲一起?来过中国。他看着?约莫五十上下, 小时候起?码得40年前吧, 40年前来中国, 仅仅只是经?商那么?简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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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们还等?什么?呢!哪怕不能把他们抓起?来, 也得找人看住他们啊。”宋知时心急如焚。
“没那么?简单……最起?码, 表面上他们都是抱着?善意来的。”
顾淮说的话, 也正是宋知时的担忧,无凭无据去怀疑一个刚刚建交, 对中方抱有“善意”的访问团,一旦闹大, 确实有损中方名誉,以后还有哪个国家敢跟中国建交?后续还有哪个访问团敢继续来华?
而?这也恰恰显示出敌人的阴险狡诈,他们混在友善的外国友人中间?,拖累了真正向往和平,渴望美?好,希望中日两方和平共处的使者。
宋知时咬了咬唇,也后退了一步:“不告诉于坤也行,或许可?以找你?爸帮忙!”
许劲松的效率极高,他在听说顾淮和宋知时这些年的经?历以后,再结合上半年落网的间?谍们,马上串联起?了一切,而?且没觉得两人是在胡闹,即刻派了手下几员老将。
“那个李爱华他还活着?吗?”
“这个我们并不清楚。”
“行,他那边我去想办法再审审。”许劲松的眉头?微微皱起?,神情凝重而?集中,他抬手在纸上画了几笔,随后对两人说:“你?们一直查不到幕后真凶,有没有可?能或许他们是另一班人马?”
宋知时终于得到了支持,有些雀跃:“许叔,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很有可?能就?是这帮小日本!”
原本紧张的氛围随之散去,许劲松收起?了纸笔,故作轻松地安慰两人:“你?们先别急,这样吧,我会?找人监视他们,尤其是阿淮说的那位。”
许劲松的手下在国宾馆外蹲了整整三日,也整整三日都没有动静。
一切正常!
明晃晃的事?实真相摆在眼前,宋知时不得不信,可?让他就?这么?放弃,他又怎会?甘心,矿难的数十条人命还摆在眼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抱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问:“难道我们暴露了?”
顾淮深邃的瞳孔里划过一丝危险的波光:“不一定,也可?能是他们已经?交换完信息了。”
许劲松也说:“就?是没有异常,才?是不正常。”
这下情况真的变得棘手起?来。
晚上,宋知时一个人在床上辗转反侧,顾淮留在了许劲松那里讨论案情,这让他有些内疚和自责,总感觉是自己无端的猜测,导致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可?话又说回来,万一是真的呢,他也不能对间?谍抱侥幸心理吧。
还有三天,日方访问团就?要?离开中国了。也就?是说,这三天之内,如果他们还是拿不出强有力的证据,那就?只能眼睁睁地放鱼入海了。
“吧嗒”
窗户的玻璃传来一声?细小的击打声?。
宋知时正复盘着?白天的案情,并没有放在心上。
紧接着?又是一声?更重的、似乎是石子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
这下宋知时想不注意都难了。
然后又是一声?!
“谁啊”宋知时壮着?胆子朝外面喊了一句。
空气瞬间?凝固,宋知时能清晰地听见自己胸口传来强有力的心跳声?。
下一秒,又是“吧嗒”一声?。
这下,他想说服自己是熊孩子和野猫都不成了,无奈之下披一件军大衣就?走出来了。
十月末的首都,夜凉如水,半弯新月悬挂于空,洒落一地的晶莹。
院子里寂静无声?,空无一人。
可?宋知时就?是知道,有人在这里!
“我站在这里了,有本事?出来说话,别像个缩头?乌龟似的!”
显而?易见,激将法肯定是没用的。
“千方百计引诱我出来,现在我来了,到底想干嘛,出来谈谈呗!”
宋知时面上故作镇定,实则手心早已盈满了汗水。
他一双5.0的眼睛,把整个院子里能藏人的地方都看了一遍,可?惜一无所获。
正当?他沮丧欲返回家中时,大门口传来了撞击声?。
跟胡同里的其他四合院不同,为了宋知时的安全,顾淮特地把老式的木门改成了不伦不类的大铁门,门栓改成了大锁链,也就?是说没有钥匙,是绝对撞不开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