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捐赠的物资怎么样了?”
“一切都好,已经交给当地政府的负责人了。”
“人和物资都没事就好,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而?且宋知时也不相信,以孙友国那个体格,能干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宋知时,他是?谁?”
一道尖锐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贺敏芝从演出结束就一直在找宋知时。这场演出,无疑是?她从业以来,压力最大的一场,全程被宋知时压着打,要?不是?两人在舞剧中是?情侣,还不知道结局会怎么样呢?不过表演结束以后,她却异样地有了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她迫切地想找宋知时问个明白,却发现对方正跟另一个……一个男人,在这里谈天说地。此时此刻,她的心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之前在外面,宋知时跟顾淮总以兄弟相称,导致不知情的人一直以为他俩是?兄弟,事实上,顾淮宿舍的舍友们至今都以为两人是?表兄弟。
但是?现在,宋知时不想这样了。
“他是?我朋友,很好的朋友。”宋知时这样说道。
因为法律的限制,我没办法给你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但我再也不会在外人面前逃避。
顾淮眉眼微动,他体悟到了青年的小心思,直接应下了这个身份:“嗯,我们是?朋友。”
男朋友也是?朋友,这个用法应该没错吧。
贺敏芝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顾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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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心而?论,这个男人比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要?有魅力。这种魅力不仅来源于相貌、身高和体格……而?是?来源于一种独特的气质。
贺敏芝淡淡地说:“之前没听?你提过。”
宋知时对她的感官来说很特别,她还挺好奇对方身边的事情的。
宋知时一脸惊诧,他心说,我跟你好像也没那么熟吧,我干嘛要?跟你提这些??
“哦,反正现在你知道了。”宋知时糊弄了一句。
“冷吗?”顾淮冷不丁开口问道。
“有点。”宋知时刚刚那一身热汗,已经被北方秋日的夜风给吹凉了。
“我那有衣服,走?,去穿个外套。”
“行?,那个啥,我们先走?了,你帮我跟乔队说一声吧。”宋知时跟顾淮已经有十几天没见?了,此刻心里有说不完的话,实在是?懒得跟贺敏芝虚与委蛇了。
顾淮闻言朝贺敏芝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就这样两人直接一前一后走?了,独留贺敏芝一人在寒风中。
出于一个女人的直觉,贺敏芝敏锐地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可?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上来。
义演团队的到来给原本麻木痛苦的群众们带来了一丝慰藉,乔雪宁等人顺利完成组织上派下来的任务。
结束唐山的义演回到首都,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顾淮跟宋知时也是?第一时间跟商阳老家那边取得了联系,得知许劲松的朋友已经把顾福实安置到医院以后,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贺敏芝却接到了一通千里之外的电话。
与宋知时跟顾淮的轻松不同,打完电话以后的贺敏芝却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中。
她一个人沿着僻静的小路走?向后山,这里是?歌舞团很隐蔽的一角,心情不好的时候,她总是?来这里散步。
只是?她越走?,越感觉不对劲,身后似乎有脚步声。
那脚步一深一浅,时快时慢,仿佛好像在、在跟踪自己……
得益于家庭良好的教育,贺敏芝对这方面十分?敏锐。她快速地捡了一根树枝当做武器,然后假装不经意地停下整理衣物,接着用树枝直直地向后刺去
对方似乎早有预料,直接躲过了偷袭,反手把贺敏芝制住了。
贺敏芝身手虽好,却不是?一个大男人的对手,被制住以后完全动弹不得,慌乱之中,她把对方的口罩摘了下来。
见?到来人,她很是?惊讶,脱口而?出道:“怎么是?你?你不是?跟我父亲在商阳研究王陵吗?”
抓捕
宋知时回到团里的第二天, 团里上下?就开始疯狂传一个消息首都市文?化厅要?给这一年度优秀的青年演员颁奖。
“颁奖?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以前?都没有过, 毕竟你?们也知道,这些年文化工作一直不好做。”
这话说得?倒是不错,自从运动开始,各行各业都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其中文?艺事业首当其冲。
几乎所有建国后?创作?的诗歌、小?说、戏剧、美术等各种文?艺作?品和翻译的西方作?品,全被说成是“封、资、修黑货”。这些书,书店不许卖,图书馆藏书不许外借,个人?藏书也常被作?为“四旧”而抄毁。通过批书、禁书、烧书等各种封建法/西/斯手段, 肆意毁灭文?化。☆
由此还诞生了一个“文?艺黑线专政论”这样的罪名。当年的全军创作?会议上就宣布60多?部?国产影片为“大毒草”。
在这样的形式下?,国产的所有的作?品几乎难以生存,能存活下?来的不外乎三类:一类是服务于某些党派的阴谋文?艺;第二类是受极“左”思潮严重影响、粗制滥造的作?品;第三类才是少数内容和艺术性都较好的作?品。☆
因此, 伍崇明拍部?电视剧才会如此困难,以至于拍完之?后?也没办法播出。
而现在文?化厅提议颁发优秀青年演员奖, 对于还不知道运动要?结束的小?年轻们, 不得?不说是一个很明朗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