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零撇撇嘴,嗯,我也不信。
“你知道将心比心这个词吗?”
她点头。
“做得到吗?”
她摇头。
“我就知道,因为你太倔,太爱逞强,太会攻心折磨人。”
“我知道。”
“知道你还这么做?”
“忍不住嘛!”
“哦。不过我忍不了。”
寒零不吱声,往墙角缩了缩。
“我受够你了。”
我受够你了。
受够你不懂事,受够你不晓得什么是危险,受够你随随便便地就抛弃我的感情,受够你无理取闹地折磨,受够你的任性和淡漠。
寒零只觉得心骤然一空,仿佛被吊起来,在冷风中晃晃悠悠地颤抖起来,空旷的萧瑟伴在四周,凛冽刺骨的寒风伺候着被吹干的心,如一把一把刀子j□j去,再慢悠悠地j□j,血冻成冰了,再捅进去。酸了由痛,痛了又苦。
这是后事,但是她的心更酸更疼。
这种感受,绝对不能要。
原来他受够她了。
他要丢下她吗?
寒零舔舔干涩的唇,下意识挪了挪身子,把自己完完全全地贴合在墙角落里,突然开始无助又悲凉地发抖。
原来她这么讨人厌,连他都受不了她的胡闹了。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原以为永远都不会失去的东西。
那种东西,不是日夜的关怀,也不是亲情的宠溺,更不是他帮她收拾烂摊子一次又一次的习惯。那是一种从未察觉过的感情,一直都在,却不知道存在。她因有他而放纵任性,因有他而娇生惯养,因有他而做事从未细心,她日复一日地放肆,让他精疲力竭,他没有那么多精力和勇气陪她胡闹,然后无奈又不得不抛弃她。
“不要。”她的话脱口而出,没从脑子里过一遍。
君零转过头,诧异地看着她。
“什么?”
寒零鼓足勇气,抬起头,看着那张看了十年的脸,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那张绝俗惊人的脸她不能不要的。
她的心突然大力地被捅了捅,不知道从哪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还有不想去克制忍耐的欲望。
她可以不要盛名第一的玄天家,可以不要父母的贴心关怀,可以不要难得可贵的友情,可以不要那些战时少有的安全,她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不能没有他。
因为那些空虚又真实的感情,那些繁荣又朴素的一切,他都能给。
有他在,她就什么都不怕,没有他,她日夜惊皇失措,不知身边谁该信,谁该提防。她能完完全全地信任他,平平常常地依赖他,所以随随便便地践踏他。以至于伤他太深,以至于要他丢下她,以至于要她痛不欲生。
她扑了上去。
表达那种感情,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干脆一口咬住那截如玉光滑修长的颈,细腻柔软的肌肤摩挲在牙间,她鼻子一酸突然很想哭。
本来就是她的东西,怎么可以丢掉让给别人?
君零被她压在身下,愣住了。
寒零伸出舌,舔了舔那口感比果冻还好的肌肤,贪婪地舔了一遍又一遍,如同吸血鬼渴望皮肤下的血液。她把头埋得更低,嗅着清幽的淡香。
君零动了动,神色不安地开始挣脱。
这不是她。
她怎么会这么开放?
三尘九世走火入魔了?
不可能。
寒零怒了,狠狠地咬了下去,她的东西被人抢走了,肯定要抢回来的。
寒零在享受那如雪的颈,君零却被吓住了。
“九儿。”
他推她,挣扎欲逃,这种事情她不会想干的。
“不准动!”寒零恼怒地抬头,狠狠地瞪着他,又埋头下去,更凶恶地开始磨牙。
君零不动了,任由她磨着牙,一点一点磨损他的肌肤,一点一点磨出血。
寒零眯了眯眼,贪婪地吸走了。她满足地咂咂嘴,更深地咬了下去。血腥味愈发浓重,寒零蹙了蹙眉,这种味道她还是不喜欢。她抬起眼,瞥见君零惊慌又无奈的眼神,得意地笑了。
“你敢受够我?”
君零苦笑着道:“不敢,行了吧?别咬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