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磨牙,“骗人!猪才信你!”
“……别蹲在上面了,小心摔着了。”
“不劳烦你关心,有功法吗?交出来!”
“有,不过现在不想给你了。你太淘气了,一点都不乖,给你有点不放心。”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反悔!愧为君子!”
“……别激动,看着你脚下,要摔下来了。”
状元栽倒,又被击败。
“懒得理你了,要走赶紧走,不送客。”寒零鄙夷地瞅了他一眼,转身跳下墙头,哒哒哒地奔进房间,“砰”,甩上门。
院子外,一群人无语。
君零挑挑眉,笑了笑,“她就这么没心没肺?挺有活力的嘛。”
“哪里?她天天晚上睡不着的,你起床的时间就是她入睡的时间。”承碧竹为好友每天三点睡而垂泪,“身体很差的……昨天还发了低烧的……”
“隔三四五地就能把自己弄成这样,真担心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半死不活了。”君零面无表情地转身,丢下三尘九世那本小破书,“给她,她知道怎么做。”
“喂,就这么僵着?”萧墨谦抽抽嘴角。
“可以打个赌,她肯定会自己跟我们偷偷过去的。”
“……”
喂,屋里的孩子,听到了吗?这个预言是针对你的哎!
玄天家和太渊家、承家联手的事情并未传出去,毕竟玄天家主没有来,玄天家的少主比家主还要可怕,所以其实来一个少主他们的杀伤力就能大很多。
烈阳冰绞宗的情况和太渊家承家的情况是一样的,很多家族都来依附于他们,这次打仗还不是终极对决型,只是依附于两宗之中实力第一的尉迟家,尉迟家加上烈阳冰绞宗的支持,实力并不比太渊家或是承家要低,而太渊家和承家总不能全体出动吧?所以,一直僵持不下,如今拉来一个君零,明显要省很多力气。
君零已经见过两家家主,也有过交流,更多时间都是在商讨打仗时的军队布局和谋略。以圣祭子的话来说,君零就是一个“事实上很聪明,仔细想想能想出很多好办法,就是太懒不愿意动脑子去思考,过于依赖自己的武功实力”的人。
军队里的普通士兵都不是祭种,只有将领才是。君零难得的费了脑细胞去计算两家出战的祭种数量,然后,无奈地欷歔了。玄天家为什么强?就是因为即使不是士兵的普通居民且非含有玄天血统的人也都是祭种,简单点来说,放眼十多万人,全是祭种。
非祭种的都被宰了。
可是呢,两个家加起来出战的祭种连五百人都不到,很多直系旁系的少爷小姐虽然有封荧但居然都不会武,没法上战场。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可以如此垃圾?
又无奈地欷歔了。
还好还好,承碧竹和太渊鸿古是上场的,不至于让他太绝望。
至于那个从不让他省心的死孩子嘛……她去就去吧,还是狠不下心来把她丢在家里苦逼地等,她肯定死都不干的,至少他觉得不能再让那孩子露出那么可怕的眼神,嚷嚷着要回家。
那坏丫头……
病嘛,好个七七八八了,对付一个小小的尉迟家还是没问题的。
隔天,君零果然在士兵大部队前进路程的几千米前揪出了蹲在石头上遥望东方的寒小零,很不客气地把她丢在车上,威胁,你敢乱干事情就把你丢回去!
寒小零难得如此配合,小鸡啄米拼命点头,不过他从她眼里看出了鄙夷。
问为啥。
答曰,感谢你给我三尘九世,本姑娘觉得那没啥呀,很容易就看懂了,练起来相当轻松。
“……”
发现一测试果真如此,纠结很久,觉得有必要安抚安抚那孩子的心灵,于是破例拉着她去喝了一次酒。只可惜那孩子依旧没心没肺地瞅着他,他期待地看她,她却哼了一声,头扬得高高的,下巴对着他,坚决不喝。
问为啥不喝。
答曰,你的酒我不要喝!我走了。
他看着她身影起起落落,孤立在院中,在寂静的黑夜中无语,没法不去想这种不冷不热的状态能持续多久。想了很久,不晓得,他难得病得严重,就是因为那天不肯见她她才不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看牺牲牺牲自己是换不来心疼的了。
不过还好,那孩子晚上还是偷偷摸摸地给他带了药,很满意。
行程三日,终于到达了两大势力的交界地,翻开土地,里面仍旧是一片猩红,显然是上次战争后留下来的血,渗进土地。带着血腥味儿的土被翻开,即便战争尚未开始也能感受到血腥沙场上的无数亡灵死前的愤怒和不甘,谁愿意栽在这个地方?但是谁又不愿意为自己的家奋斗?
战争,是不可避免的,战争的存在何尝不是为了迎接和平?极端的手法未必是最好的,但是在短时间内是最有效的。
血洗战场,森然可怕。
寒零倒不会多怕,当年她站在城墙上,看着君零一个人的刀进进出出,进口有很多。比如说心脏,比如说腹部,比如说脖颈,比如说头颅,她亲眼看见过血肉模糊残缺不全的身体,一个个栽下去、生命散尽只是出自于她最亲近的人。她见过那样锋利的刀剑,从很多人的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划开过,亲眼看见一半一半、一节一节的尸体,碎尸。
她用的发带,也是一个旋封器,换句话来说,就是祭种的空间属性封荧的具象化。她的冰檀弓就一直在里面,那上面就是君零用一个生灵换来的封荧。
她是祭种,能使用旋封器。
能使用一个用祭种最重要的东西铸成的旋封器。
东城西城南城北城,相隔很远。东西城属烈阳冰绞宗,南北城属两家。
判断哪方获胜很容易交界嘛!夺城夺地,成功夺到,就赢。不过也可以一直追杀到对方的本土领地,不过前提是人够多。这次打仗也没有说明要灭了对方,只是双方帮对方杀一点没用的士兵,也保持保持实力的平均,因此多次领军打仗的首领,有些人都打出了几分交情,非敌非友的。
所有人的神经都像上弦的箭,即将射出,两家有玄天少主插手这样的超级大事没有外传,两家窝得死死的,只有自家高级将领才知道,不过这样也好,给向来打输的两家增添几分信心。
大战一触即发。
夜晚,夜色苍凉,节操夹杂着皎洁的月水,碎了一地。在打仗前看夜景,相当逍遥自在,相当欠扁不负责,相当不适时产生了情趣。
寒小零捧着个超级大号的大水壶,缩在帐篷里,链子没有拉上,隐约还能有少许月色洒在她身上,虽然月光温柔,来意却不明,似要跟她抢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