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1)

原来他甚至不给她看望他的机会,他不是习惯地把弱小的一面展现给她,而不是给外人吗?真的生气了,寒零耸耸肩,无奈。

不见就不见,傲娇个什么劲儿啊?寒零郁闷地转身,抬脚就走。反正不是一辈子见不到,明天再来!

隔一扇门,隔两颗心。隔两颗心,隔一个世界。

距离的产生,永远不在于真正的身体距离,而是心的距离。

屋内,君零端坐在床上,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今晚不愿意见她并非因为生她的气,她能来看他,他很满足,可是今晚要抓紧练功,彻夜不能眠,她来了就无心练功了。至少丢掉的气要赶紧补回来,至于该死的第五重,他到现在都没来得及稳定好,运用依旧不自如。

所以啊,孩子,哥哥我不是狠心不想见你,是因为债多压身还要忙啊!

他犹豫了一会儿,从怀里摸出一个小本子,前几页都破破烂烂的,越往后越新,纸张有些发黄,虽然经过极好的保存,但是仍旧能看出历史久远。小册子相貌平平,但是隐隐透出浓厚的气势,整个册子上都没有字。

这是“三尘九世”。

玄天家族历届封荧号上了九十的家主所学习的一套功法,是练真气的,与寒零现在连的九影功还不同,后者只是技巧招式罢了。而三尘九世,是与九重寒天并肩的,真正是玄天家的绝密。

九重寒天练的也是真气,本来君零是要去练三尘九世的,但是现在抢了六千年历史的、在天界尚未与煞界分开时就出现的九重寒天,于是,三尘九世他练不了了。而谕皓是练谕器,所以也没有用。

三尘九世之所以能透出那样浓厚的气势,是因为历届练习这套功法的家主都往里面灌输了自己的真气,想想,玄天家一万年的历史,这个小册子是因为灌入了封荧才流传到现在没有烂成煤。

每次学习都要灌入一次真气,灌入至第一页,看到一些天书式的话,如果摸透了,“第一世”就练好后,把有所长进的真气灌入第二页,再出现天书般的话,继续摸透,就这么一直下去。因此前几页破破烂烂,后面三四页仍旧保持完好。

这个小册子一共有十二页,三尘加上九世就是十二。

为了避免前一个灌输到某页弄得之前的字出现,每一个往里灌入真气的人退位后字就全没了,此乃神奇之物也!不过坑爹的就是,往里灌了你的真气,你就不能再去练别的了;你练了别的,就不能练三尘九世了。

自私!自利!

玄天家已经有百位家主了,大部分人都练了这个,如今传到他手里,摆明了要他继承家族。不过没关系,他十有j□j是下任的圣祭子,拥有最坑爹的外挂和最悲催的截断,由此可说明,这个本子在他这一代就不用传下去了。

圣祭子,永生的悲哀,见证历史的存在。

传说中这是玄天家族的创始人编写的,奇怪的是,家族的史书里并未记载过多关于创始人的信息,只记载了姓名,存活于世的时间段,以及关于三尘九世的成就,此外,没有再多关于创始人的生平经历的记载。

同样没有记载的还有圣灵殿的第一代殿主。君零有留意过,第一代殿主的生平经历也没有过多叙述,从出生日期来看和玄天家族的第一任家主的出生日期是同年。他事实上翻遍很多书,只发现一万三千多年前有一次天灾浩劫,死了很多封荧高过九十的高阶祭种,其中活下来的人只有四个。四个人都是同年出生,而且这四个人的封荧都上了九十五。

此外,没有更多说明了。

君零有猜测过,四个人,其中两个就是玄天第一任家主和圣灵殿创始人,剩余的两个人,其中有一个应该是药王峰的药祖,药祖的年纪和时间符合,很可能是四个人中的一个。他吃了药,与圣祭子一样,处于永生的悲哀之中。既然如此,看来有必要找时间好好去拜访拜访药祖了,当年的谜团是至今没有解开的。

最后摸不清的就是第四人,前三个人都很有可能是,因为实力都是在祭种中排行靠前的,封荧号都是对的上的,从出生日期来看也是对的。唯一找不着的就是第四个人,史书上还说过,四个人的关系很紧密,可能有仇,可能是朋友。

君零还要庆幸他和其中已知的三个人都有关联,而药祖,早在六岁时就见过了。

总而言之,他脑子里有很多未解的问题,而这个三尘九世会不会也和当年的天灾浩劫有关?没人知道,至少是目前。

这一切,都在他们几年后才知晓,不过这都是后话,至少现在所有人都处于迷茫状态。

话说回来,这个变态的三尘九世在他这一代就截断不传承的话,那他就有所有权了。怎么处置这个猥琐的玩意儿?很简单,丢给君九儿。

反正她现在还没练真气功法。

君零满意地笑了笑,把《三尘九世》收了起来。

今晚,他要抓紧速度,师尊已说过,从第五重开始,后面每一重的提升都会困难很多,之前神速是因为靠着封荧残留下来的劲道,如雨后春笋蹭蹭往上冒,现在把气送出去了,就没那个劲道了,还要抓紧努力。

只可惜,变态的封荧他根本就控制不好。不能拿命取下赌注,所以还是规规矩矩地踏踏实实地练吧,反正他的一生已经被囚禁在历史之中了,等到拿到时间元素后就分离一部分给君九儿,要囚禁一块来。

他笑了笑,永生,囚禁一生,没有机会逃离真正时间的控制,如血族一样,真可悲。没关系,至少容颜不老,很多年后瞅着镜子还不至于会砸了它。

不老不死,不悲不喜。

“嚓”一道闪电伴随着裂天的声音,刺耳骇人,黑暗的天空仿佛被撕裂,打破了沉寂已久的凉爽,射过来一道惊世的光随电,砸了下来。光闪入房内,照亮君零惨白的脸。

暴雨,劈头盖脸地冲着世界砸了下来,豆大的雨珠击打在地上震耳欲聋,哗啦啦地欢呼着,倾盆之雨,洗尽人间污浊和烦闷。

天,从未这么黑过。

言缺站在窗前,负手而立,他俊秀的面容看似平静,神情却有些复杂地看着一道道闪电劈下来,照亮对面的房间。对面的房间里,是闭眼静若无人正在练功的君零。

他微微皱起眉,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宽大的袖口几次捏紧,但是最后都送下来,垂着,衣袖内,是言缺紧紧握住的手,青筋暴起。他在挣扎,到底做不做?从心还是从命?他不晓得,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只能迷茫和痛苦,进退两难。

言缺咬了咬牙,转身走入内室,不回头。

对面,君零缓缓睁开眼,冷笑着看着言缺的背影,他故意开了窗帘。为什么仍不下手?言缺,不,这哪是你的本名?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章

面对将要洒下的水杯,你能眼疾手快到接住?面对我们那样的速度,你能不喘气不动容跟得紧紧的?面对平时我有意无意地询问,你能不变眼神?

言缺,你是谁,你自己知道,我也知道。

君零冷然一拂袖,窗子砰然关上,屋内黯然一片,仅有他一人。

他脸色突然一变,霍然翻身下床疾步走到桌边,对着端来的碗盆垂下头,一口血喷了出来。他一垂眼,神色乱了乱,怎么是黑的?

先前都是红的,为什么成了黑的?

中毒?不可能。反噬?更不可能。

他突然一愣,紧紧地咬住牙该死的针刑!毒素为什么会因为第五重的稳固而重新复苏?见鬼的针刑,等他做了圣祭子就撤掉这个该死的刑罚,变态。

腿猛然一软,仿佛忽然不受控制。君零没有站稳,摔倒在地,他就这么坐在地上,起不来,也不想起来。

心术,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