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句就要少一半学分,芬里格校长的眼神太犀利,四个人吓得赶紧闭嘴,第二天就动身往天界赶。最好是谈判,实在不行就求,别打就行了。要打也打不过,那当即掀翻三强的佳话流传十界,就连人界隐藏的祭种都听得耳朵长茧了。
“什么破任务!”金发少年骂了一声。
承碧竹当下呻吟,“布莱斯卡奇曼大少爷,您有点良心好么?这是您接的任务!做成了就有奖学金,你还不如抢了自己卖钱!”
布莱斯讷讷地挠头,“我错了还不行吗?”
鸿古也叫喊,脚下不停。到了交点就没公共汽车没飞机了,要靠双腿在封荧不能释放的跨界桥上快跑。“老大你缺良心缺人品就是不缺钱,要钱干嘛?”
布莱斯挺胸抬头,一步就跨出数米,傲然答道:“个人财产!我不稀罕家里的。”
三人扶额。这老大没救了,实在是没救了。
墨色当空,晚风渐起,撩得数人衣襟。少年立在树梢上,目光炯炯,警惕溢目,金色光芒隐隐闪烁,杀气重重而来。
“亲爱的君零陛下!”陈炎月和两个少年站在树下喊道,抬手扔起一个包袱,“旁边有瀑布,您是不是该考虑去洗澡?一身血腥味您这是勾引野兽呢还是勾引君九儿呢?”
君零愣住了,对哦,或许狼啊熊啊什么的会找过来,想到这里,君零下意识抬手接住包袱,里面是一样的白衣。“让李言阴陪我就行了,小炎你似乎不太可靠。”
作为一同长大的“姐姐”,小的时候也是跟着他上天入地惹祸长大的,两个人平时吵吵架被视为交流感情,君零在她面前不是少主,陈炎月在他面前不是下人。
“哦呀哦呀,小零,我一直都是很保守的,我十七岁你十四岁,姐没兴趣看你。”陈炎月欢快地招手,“还是你要的白衣服,从不穿花花绿绿您怎么就这么喜欢黑色和白色?您黑白鬼么?”
君零跳下树梢,淡淡一笑。为什么穿白的?你明知故问。白天穿白的是因为等九儿回来没换,他白天都是穿黑色的,黑夜都是穿白色的。两种衣色和天色差别大,就显得格外显眼。为什么要显眼,为了出去游荡的时候,自己比他人更容易被看到。不是显摆,是出于保护。色差大就会显得身边的人更黑,反而看不见,敌人要杀也只看得见他,其他人能逃,他来挡。
为了玄天军,为了君九儿,不过是帮忙挡敌,没什么大不了。阴阳双极,正如君零待人处事的两极。
李言阴拍拍少年肩头,跟着君零一并走了,被他拍肩的少年,叫沈语阳……
寒零趴在帐篷里,懒散地数着花瓣数,眼帘渐渐沉了,奔波一天也困了。随手一丢光秃秃的花杆就睡,这可怜的孩子知道自己被君零的贴心护卫陈炎月拐进他的帐篷了但是没有明白她的用心良苦。没关系,如果寒零睡着了,君零就会蹲在帐篷外一晚不睡在家的话他会搂着这娃哄她睡,在外面他不敢睡,他得好好守着。君零从不会对她放心,即便她已经十二岁、君零还是会把她看作是小孩子,一刻不跟着仿佛就会迷路。
唉,可怜天下兄长心啊!
只可惜,此刻君零没守着,他去瀑布了。
四个人一个比一个贼眉鼠眼,上蹿下跳地冲进领地,看那架势颇有八路军打小日本的气势,玄天军大多数都去守着少主了,少许人在周围。而承碧竹的封荧非常好的是八十号的“瞬移”,能在半径为五百米的范围内随意瞬移,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超过五百米就要增加时间了!买一送一也有限度,超过了你买一付二!”
可是四个没有学过怎样抓住敌方心理弱点的家伙很快就被逮住了,背后是玄天军高贵的脚和犀利的目光,面前是蹲在他们一边瞅着他们一脸兴趣的君九儿,再前面就是玄天少主森冷却带着几分好奇的目光。
过了很久,君九儿大笑着爬起身,掏出他们身上的现金和校卡,把现金往自己兜里揣把校卡丢给眼睛只盯着钱的陈炎月,欢欢喜喜地扑过去捏了捏少主的脸,四个傻掉的人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少主被调戏后羞得红了脸的样子。
君九儿很喜欢承碧竹,一把拽起她,拉着她勾肩搭背地走了。
第一天,两丫头冲到山下去市场玩去了,抛下急得快晕过去的玄天军和吓得魂飞魄散的少主,晚上回来时满面灿烂。
第二天,两丫头爬高爬低摘摘花惹惹小蜜蜂,承大小姐很兴奋地讲着赛伦亚的事,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君九儿听着入了睡。
第三天,承大小姐拉上鸿古,开始给君九儿灌输一些历史知识,从开天辟地到共产主义,走到哪说到哪,讲了资产阶级革命,讲了推翻旧王朝成立共和国,讲了时代的变更科技的发展,再讲现在的赛伦亚的高科技。君九儿听着听着就晕了。
第四天,两个人欢喜地睡一块儿,君九儿告诉承碧竹某老爷子有生日会,过去蹭饭吧,承碧竹说好女侠我饿了。
第五天,承大小姐初识君九儿的二,君九儿初识承大小姐的脑残,两白痴惺惺相惜。
第六天,两个人正式公开宣布,君九儿成了承小姐的小妹,抛下了脸色惨白眼泪汪汪扶风弱柳的少主,私奔了。
彩幕降下,人影忽现。男子斜倚在榻上,手里拨动自己的丝丝乌发,神情懒散,眼帘微垂,眼中戏谑浓浓。锦衣束身,勾勒着他修长的身子,衬托出倾世的容颜,玉一般的手指修长有力,在檀木桌上一弹,顿时木条横飞,散了一地。
一旁的侍女吓的退了退,男子扫了她们一眼,又埋头专心玩弄自己的头发。潇洒不羁,甚至是人间万物不入眼,他高傲得仿佛没有一切能拦住他的脚步,他就是世界的平衡木,他的意愿决定世界的倾斜。
俗气点说,这货帅得过于给力。
装十三装得很起劲的男子起身,一脚踢开碎木,笑盈盈地看着窗外的赤血夕阳,“寒天,阔别一年啊。”
天界八杰,沈流年。
檀香淡淡,端坐在椅上的男子睁眼,目光平稳如水。眉宇线条格外刚毅英挺,眼中没有一分情绪,冷漠傲然。身着金色,精美得宛若龙袍这种气质和这样贵的不靠谱的衣服搭配,很适合他。
“主子。”侍卫扑倒。
男子拂袖,“传令下去,准备远行。”
侍卫愣愣地看着严厉态度刚硬的主子,主子怎么回事?突然想起出门?有点奇怪。但是身为身份卑微月薪极低乃至于填饱肚子都成问题还要提防着自己的敌人且保住自己的小命的护卫,他不敢多问,小心脑袋搬家。“是!”
天界八杰,柳如鑫。
天界有这样一首诗,也可以算得上是诗歌了。
梦中呓语成千篇,
天影横空落如烟。
龙琴如鑫切乌弦,
容倾天下居归颜。
炼狱无心赤炙焰,
千秋数载没中原。
红尘浸梦流华年,
君归化零唯寒天。
这八句写的正是天界八杰,八个才子,各显风采,容倾天下,年少翘楚,实力不凡。
夜幕降临,少年一袭白装,立在巨石之上,倾世容颜藏黑夜,晚风吹得襟飘动。回头,森森白牙露出,冲青衣少女铮铮一笑,仿佛一只狰狞的狼。
“明天准备好去拜访一个,”他顿了顿,这个词是他从苏乐晴嘴里听来的,“二货。”俊秀的容颜呈在雾夜中,显得格外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