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着头笑容灿烂似繁星,众人啃着鱼埋头根本不理她。
这白痴……
言缺伸手拽了拽寒零的裤脚,扬起那张美如玉制的脸,“寒零,什么是嫂子?”
寒零坐了下来,笑眯眯地对他道:“嫂子啊,就是哥哥的老婆,老婆就是妻子,懂吗?我哥要给我找个嫂子,好消息哎!”
言缺愣愣地看她,歪头,“为什么?听焰枭说,你哥哥的妻子不是你吗?”
“……”
过了很久,寒零猛地跳了起来,双手叉腰,表情愤怒,仰天怒吼一声,“焰枭!你教坏小孩!”
焰枭丢下鱼含着泪抱头鼠窜……
言缺吓了一大跳,眨巴眨巴眼睛,“怎么?不是吗?”
寒零怒火冲天,杀气腾腾地转头,大怒道:“不是!你听说过近亲结婚生子吗?!小孩是残废的!”
众人沉默,孩子你忘了祭种近亲结婚只是孩子成活率低而已。你爹你娘是近的不能再近了,你和你哥残废吗?不都只是成活率低一点罢了吗?哦对,孩子,你哥没问题,你脑袋残废了。
众人再沉默,看来近亲结婚还是有问题的。
“可是你哥不是喜欢你吗……”言缺垂头委屈地含泪。为啥我也要挨骂?人家明明是无辜的嘛!照搬事实。
寒零刚才还在吃鱼,他这么一问鱼刺卡住喉咙了。费了好大劲吭哧半天才咳出来,她又窜了起来,磨着牙,杀机凛然地瞪着言缺,“孩子,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乱说!尼玛谁跟你说过的!再不吃饭再问问题我宰了你!”
她张牙舞爪地看他,恨不得一口吞了他。
姑娘我的目标是世界尖头头儿,我的人生不能成为一部言情小说!坚决不能!坚决!不能!
言缺垂泪无辜无声吃鱼……
寒零气哼哼地坐了下来,拿起鱼,满肚子气又吃不下,干脆随手一丢,抱着膝躲到一旁去画圈圈了。
她郁闷,也不爽。
他会喜欢她?扯淡吧!他将来注定要有三宫六院,排到农村妇女也排不上她寒零,她不过是想要做他的靠山,等他走投无路了,还能有她。该死的言缺!该死的焰枭!缝了你们的嘴!况且看他的反应似乎在这么下去也只能是兄妹吧?
感情是一个很奢侈的玩意儿,所谓红尘,她不想入。她的目标是走遍十界,她的一生不会仅仅限制在她不大喜欢的天界里,更不能限制在他的怀中。她得走,即便走的腿都废了还得走。
哦靠,姑娘我快成马拉松长跑运动员了!寒零突然捂脸欲要泪奔,神转折神技再次使用。
走到哪是哪,连传说中可望不可即的武状元都摘到了,还有啥不能干的?
没有哎……
可惜,还是怕孤独,怕一个人。
她手臂紧了紧,想要拼命抱住自己,但是怎么可能呢?她埋头去看溪流清澈见底,明亮如镜的溪水潺潺流动,月光更似水,洒在溪里,映出一张清秀小巧的脸,她抬手摸了摸脸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长得还是很像他的嘛!还好还好,是亲兄妹。只是他那么漂亮姑娘我自愧不如啊自愧不如!不习惯一个人,晚上睡觉连束发丝带都不敢摘,还不是小竹那样的橡胶皮筋话说她答应给俺带一个的。自己是没法扎的,搞得洗澡都郁闷得要死,不敢松下头发来,扎着辫子就埋头扑进水里。
靠,真没用!
寒零心里大骂一声。开什么玩笑?将来满天下乱跑她一个人连头发都没法扎!丢死脸了!
不过那货的手真巧,啥都会啊……寒零仰天长叹,从绣花缝针到用可恶的丝带束发,他还有啥不会!她埋头苦思,想了很就,然后,哭了。
哦我勒个去!连传说中该死的作为十三岁的娃最苦恼的xx他怎么也懂!
还不如一头扎进海里跳海自杀算了……寒零啊寒零,这么多年,你白活了。
人生怎么如此悲催!孩子你怎可如此废物!
“想啥呢?”
寒零顿时一愣,如屁股着火一样窜了起来,瞪着那张清秀的脸神刀医生!
她气哼哼地扭头,手遮住眼睛,“流氓,离我远点!”
苍亦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淡淡道:“我现在就离你很远。”
寒零蓦然回头五米,哦,是挺远。她撇着嘴,仰着头,没好气地道:“有事吗?”
苍亦箫点点头,慢慢走了过来,寒零一怔,又立刻闪电般窜开。苍亦箫站住,无奈地摇摇头,“我这次是有正事要跟你说,我要走了。”
寒零“啊”了一声,也忘了他已经进入了危险地带,愣愣地看着他,“回家?”
苍亦箫点了点头,苦笑道:“可以算是吧。我是药王峰的弟子,药王峰在行界不属于任何一个势力,按照你的话,人民医院,一群医生。师命难违,师父已经召我回去了,我该走了。”
寒零缩了缩脖子,心里蓦地一空,凉飕飕的冷风流入心中,萧瑟,酸楚,悲凉。难得交一个还算靠谱的朋友,免费治疗。没想到这么快又走了。她这个悲催的孩子啊。
“那……还有见面的机会吗?”她觉得嘴巴有点干涩,好像很多天都没喝水一样,难以启口问话。
“当然有,你不用没事找事来找我,药王峰的人不认。我会去找你的,很快。”苍亦箫平静地笑了笑,“你不是要去太渊家吗?太渊家、承家和烈阳冰绞双宗很快就要开战了,你喜欢凑热闹打抱不平,想必会帮你那人界的朋友去打架吧?你动不动就是喜欢虐自己或是肩膀被砍得骨头都出来了,杀生数万的战场里,你上哪去找医生给你治病?”
寒零洒泪谄笑,“没看出来毒舌医生你人挺好的啊……”
苍亦箫扶袖淡淡微笑:“如果没有伤筋断骨血肉淋漓半死不活的话我就懒得跑了,大老远我也懒得来,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吧。”
寒零垂泪,“……”就知道这家伙没那么好心,白高兴一场了。
她悻悻地摸了摸脸蛋,“哎,便宜你了,本来是要让我哥把你揍一顿再走的……”
苍亦箫不语,静静地看着她,半晌,展颜一笑,顿时清风浴春般卷面而来,清新透彻贯穿人心,离别的不舍纷纷溢于眼眸之中,绵延似水柔和。“你哥吗?他不会揍我的,因为,他知道我是惹不得的,他揍了我,没人能有能力再给他妹妹去看病。”
寒零恶狠狠地隔空踹了他一脚,“自恋!快走快走,否则我拳头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