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1)

云笑天脸色露出喜色,赢了!他冲下去,站在比武台下方,准备在怀炼心宣布结果后冲上去。可他脸色顿时变了云溪媛连血都没喷,直接身子一僵就倒了下去,一声不吭地晕了过去她先倒下了。

而她晕去的前一刹,心底闪过一个让他感到苍凉的词:输了。

云笑天看着女儿,脸色也顿时苍白无色,汗珠滚滚冒出,瞬间湿了他的衣。他却像是钉住一般,腿千斤重,似再也无法向前迈开一步。

而寒零,一口接一口地吐着血,气息弱的生死不明,可她却依旧站着,眼神刚毅不屈,傲然微笑。如九天婉然绽放的花,回旋清波荡漾在眼中,是寒风中不曾折腰笑颜待世的璀璨神珠,光泽映人心底,刹那心漏跳一拍。

怀炼心一笑,起身高声宣布,“君九儿,胜!”

胜……寒零一笑,睁大眼睛看着面前倒下的云溪媛被急冲冲奔上来的云笑天唤着乳名,相隔几十米,他飞快扑来。

赢了,前五!她满心愉悦,满嘴红血像是刚刚吃了人,也顾不上腹部疼痛难以忍受,转身就要去看他。他呢?他会在的,他会笑的!她一转身,因喜悦带来的放松却报以浑身酸痛无力,她站不稳,眼前却顿时一黑,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晕厥的前一刹那,清香扑面而来,迎接她的不是冰凉的地板,是温暖舒逸的怀抱,久别重逢的怀抱,那般熟悉,清凉馥郁,让人心安。少年紧紧地搂着她,抹去她嘴角的残血,垂头看着少女睡去的容颜,在无数人惊呼和欢呼声中,低低道:“九儿!”

“啊……”低低呻吟一声,寒零想哭爹喊娘,哦不,哭天喊地,可是嗓子一片沙哑,只能啊啊啊的叫,跟哑巴一般。她浑身疼得厉害,头疼欲裂。第一感觉就是周身骨头被折了,然后又被极其暴力地接上了。第二感觉,是不是没有赢!她眼底惊恐一闪,浑身冷汗,寒毛竖起,立刻翻身跃起。

她腰酸腿疼,哪里站得稳,身子一抖,立刻就要和地面做“亲密接吻”,哦不!寒零闭上眼睛,心里哭叫声连连。

可惜,还是没有成功亲到,她一睁眼,少年双臂轻轻揽着她,眼波盈盈,笑意浓浓地看着她,眼底那流过的彩霞映在她脸上,身上馥雅清气无风自动送入鼻中,皎皎白衣衬着那人,风姿天成,无人可攀比。

隔着衣物的温热穿过细细衣衫,裹得少年耳尖顿时通红,突然羞得恨不得松开她,一挣扎倒好,柔软如长流溪水般的肌肤如玉皎洁无暇清洁,却温暖不愿离手。

啊啊啊,君兔子不闹腾了,死皮赖脸地靠在他肩上,眯起眼睛开始享受好舒服的垫子呀,梦相思哎!

顿时节操碎了一地,噼里啪啦……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少年在她耳边低低一笑,看着她满足呲牙无耻的笑,顺势揽上她的腰,一翻身,抱她上床。

兔子被他搂得一愣,立刻回过神来,对着那张完美无缺的脸张牙舞爪,“你,你,你下去!下去下去!”她扑腾着爪子,一边拼命去推那美如神祗的少年,“干毛干毛!这必须算进五盘豆腐!”

少年身形稳如山,丝毫不动,手托额,侧身揽她,垂眼淡然一笑,声音悠悠长长,如林间青鸟低回婉转,犹如溪河流在山涧,轻灵好听,憾人心扉,“好,算进去。”

兔子满足地眯起眼睛,这才对嘛!她又不闹了,依顺地枕在枕头上,打算继续睡觉。可是正要入梦,却听见那人低低沉沉地叹了口气,如怨妇般开始抱怨。

“九儿,你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啊?啊?啊?你答话啊?”

兔子翻身,懒得理这个二货。

怨妇继续哀叹,“你急死我了,苍亦箫给你看病看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才好的,早知道就别比了,你咋就那么不爱惜自己呢?”

兔子蹬了蹬腿,大力踹着他隔着衣也能想出来光泽如玉的小腿。

怨妇又叹了口气,也不躲,任她踢自己,一翻手顺带拉起滚在一旁的被子,替她盖上,“傻孩子,你还发烧呢,别着凉了。”

兔子大力蹬着他,一边嘴里嘟嘟囔囔,“昏君,下去下去。”

怨妇昏君抬手摸了摸她的额,一边幽幽地道:“好,我下去,不过你先别睡,把药喝了。”

兔子终于僵硬慢慢回头,露出谄媚的笑,哦明君啊,您真是大好人,我很棒的,真的很好,不劳烦寒天皇您着心,喝药就算了吧,没问题的!

君零根本不看那节操碎了又碎的兔子,拉着被子和她直接拽起来,端起黑呼呼药气盎然蓬勃的碗,露出了天界最明媚的笑,笑容温和如老妈,眼神缠绵如溪水。“九儿乖,别闹,喝了。”

兔子揪着被子拼命往角落里躲,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不乖的,坚决不喝!”

君零也不伸手捉兔子,侧脸斜睨着她,笑中别有深意,声音诱人却觉得寒毛竖起,“嗯?你不乖?那就有劳我调教啰!”他对着墙角里无辜瑟瑟发抖的小白兔伸出伸了八年的魔爪……

兔子立马投降,变脸赛过翻书,她乖乖接过碗,一脸诚恳,“哥,我刚刚想开了,药其实没什么的,相比你还是非常美味可口的,我喝,我喝。”她诚笃地端着药,好像那是佛一般的莲,一饮而尽……

她又一次在彪悍的哥哥面前,败得一塌糊涂。

“咳咳”,兔子趴在床边,拼命咳嗽,脸蛋扭曲,写满了“我这辈子死都不要再生病这药太难喝了我喝了好多年”的表情。君零优雅伸手,收回那毒死人的碗,一边又去拍寒零的背。

“九儿,好喝想喝就说,我去给你买,别喝得太急呛着了。”君零非常心疼地看着她,一边露出狡黠的笑容。

兔子一边咳嗽,一边想吐血……

“好了,躺回去,冬天不盖被子会着凉的。”皇帝豪气地指挥着,一把揪起寒零,把她塞回被窝里,又仔细地被角窝好。某兔子睡觉很不老实,经常蹬被子,害得他晚上经常要爬起来帮她盖被子。

哎,这不省心的兔子啊,忒折磨人了。

寒零蜷在被窝里,缩成一团,“哥,我睡了多久。”

君零眯着眼,笑眯眯地凑过来,“九儿啊,睁大你的眼睛,看看窗外。”

寒零伸着脖子要去看,我的妈妈咪呀,黑漆漆的一片!谁在我窗上撒了一瓶墨水!明明是大清晨怎么就成了深更半夜?寒零揪着被子,病蔫蔫地躺了回去。

“我,进了前五吧?”她带着满怀希冀问道,她想确认一下,从仲裁嘴里问出她想知道的结果。

少年不答话,静静坐在月下,暗银色洒在他略带憔悴的脸上,有些苍凉,涌上几分忧伤和无奈,他垂眼,细长剔羽般的眉挑了挑,洒下一线光辉,流向际天。

他开口,有些沙哑地道:“九儿,比武大会,你别去了。”

一句话如雷霆劈下,寒零乍起,惊愕地看着他,“为什么!好不容易撑了快两个月,眼看就要胜了为什么不去?”她急切地扑上去,扯着他的结着暗水银丝的袖口,抬眼看他,眼底是不容置疑的焦急和淡淡怒气。

君零垂头,也不动,任由她拽着自己的袖子拼命晃,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和不安,探手覆上她一头散开的乌发,长至三千,有好几年没有剪了。幼时他喜欢疏她的发,一次又一次,光润芳泽溢在日下,一生的幸福刹那凝结在那一瞬,可是如今再也不能。

他淡淡地道:“你还伤着,比不了,还剩下三个人,运气不好还是连战,你要怎么胜出?”

“那就第三!”寒零霍然甩开他的手,“这是我的努力成果,你无权干涉!”

话一出口,她又后悔了,恨不得扇自己一掌,怎么又管不住自己那欠扁的嘴了?老是说那些不近人情的话,为什么曾经不会如此?

她默然无语,赶紧补上一个充满歉意的眼神地看他。她不是不明白,他怕,担心,更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