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1 / 1)

君零和玄天家的人关系不好他知道,他是一个从小没有父爱和母爱的孩子,他所有的仅仅是一个年幼的妹妹,或者可以算进一个曾帮助过他的小姑,还有的就是那些护卫们。

可是这么一个冷漠无情、杀气又重的人,他真心相待的恐怕只有那个经常气他的孩子,那个他暗地里小孩子气地嫉妒的女孩儿。

楚沉宁希望君零能把他当做家人看待,因为他自己也没有家人,一生下来就是在圣灵殿。

于是乎,堂堂圣祭子,十界七首之一、持有时间元素、祭种中最尊贵的人,别扭地在暗地里和一个不成名的小女孩儿较劲。

作者有话要说:  给点甜头好了......老不死傲娇较真儿起来好萌!

☆、第八十三章

一夜赶路,三更时分已经出了药王峰的领地,楚沉宁一提马缰,便翻身下马,四处张望着。他一直在圣灵殿中,即便是出来也是有隐卫跟随,寻住所这等事情他虽见过,但是从未自己做过,第一次来不免有些尴尬。

他惶惶不安地回头看君零,君零笑着摇摇头,颇是无奈。他也下马,走到楚沉宁身边,伸出手敲了敲客栈的大门。

敲了好久,才见看门人迷迷糊糊地出来开门,那人手里撑着一盏油灯,揭开木板,替他们开了门。那人揉了揉眼,举着灯费力地打量着君零,好久才猛然“啊”的一声,有点慌张地问道:“这么晚了,姑娘这是来投宿……”

他一语未完,便看见君零霍然变脸,恨恨地一咬牙,转身就要走。楚沉宁赶忙拉住他,睨了他一眼,君零出来的急,也没有带些什么,他自是没有束发,又因为伤势未愈,虚弱了些,难怪看门的看错了。

君零脸色相当不好,楚沉宁只得凑过去笑道:“是!这么晚了,打扰您了。”

那人赶忙笑着摇摇头,道:“不晚不晚,您请!”一边引路,一边偷偷瞅着君零,心里愈发奇怪,想,这人怎么突然变了脸?莫非我有甚么地方说错了?一边思虑,突然记起来,赶紧又去看君零。

君零冲他冷然一笑,那人赶忙收回目光,心里大惊:我真是瞎了眼了,这明明是一个公子,我怎么就看成了一个姑娘了?这么想着,心里不免七上八下。

待到找到了掌柜的,看门的人在他耳边嘀咕几句,便赶紧跑了。掌柜的那人也是愣了愣,偷偷瞅了几眼君零,便赶紧道:“两位客官是……”

楚沉宁自知徒弟一向讨厌别人近身,无论男女,他都不喜接近,更别说住一间了。即便他身上有伤,但考虑到君零的意思,张口便要说开两间,他却不料君零强行淡漠道:“开一间。”

掌柜的挑挑眉,张着嘴忘了词儿,君零便又加上一句:“看什么?儿子不能和爹爹一间么?”

楚沉宁大骇,差点被自己呛死。

他拽了拽君零的衣袖,小声道:“零儿,这么说……”

冒充其他或是可以,但是他冒充玄天谕皓,心里突然一阵愧疚。他知道君零对于父母只有恩情,没有亲情,自小便没有父爱和母爱,但是真要扮作他爹,楚沉宁又觉得大为不妥。

君零抬起头,平静道:“我扮作您亲子,不成么?”

楚沉宁:“……”

黑夜之中,一道暗影无息闪过,稳稳地落在树梢上,微微喘息着。那人顿了顿,再次跃起,朝着黑夜扑去,连跃几下,小小的影子又重重地摔在树上,挂在树梢上晃荡着。

寒零一抹头上的汗,拽着树梢上的树枝晃来晃去,摇摇欲坠。承碧竹看完君零留下来的信后就哭着把她踹出去了,关于信里的内容她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连滚带爬地滚出药王峰,找了一晚上,现在处于无家可归状态。

小竹说,你找不回他,你就别回来,否则我再把你踹出去!

她当真是一个没心的人。

她现在不怕了,只是担心,还有愧疚。

药王峰的弟子说君零跟一个衣着很华贵的人走了,不是拐走,不是掳走,不是劫走,不是偷走,是要了两匹马往东南方向去了。

看来是跟圣祭子走了。

承碧竹在一边哭得梨花带雨,顾劭宇把君零的师门给捅了出来。

她恍然大悟。

原来他是在“三地”中的时间圣殿练的武。

闻名于十界有一个说法,流传千年,她如雷贯耳,听着长大四刀三地、两剑一书。

四刀她略有耳闻,无奈作为一个小“文盲”,她不知道四把神刀有何功能;三地她现在是知道的,一个是玄天山,因玄天湖里的九重寒天得名,一个是圣灵殿的时间圣殿,那里有拖延时间的能力;还有一个是彪悍至极的圣地,美得不行,传说中那是一个世外桃源且是一个位置无人知晓的地方,听说那里有很多好东西,比玄天山还富裕得多。

“两剑一书”的“两剑”指的便是谕器和雕镂。谕器已经在爹爹手里,这是她知道的,至于雕镂在谁那里,没人知道。

“一书”却是真正的好东西。如果你问一个人如果你能得到一个东西,但是需要用所有的好东西甚至是身边人的姓名来换,你愿意要什么?痴武之人都是不加思索地答我要圣言传。

诚然!那一书便是《圣言传》。

传说中,圣言传号称“天下即便是有永生之人,永生习武,也比不过一人功成此书”。也就是说,只要练完了圣言传,你便武功天下第一,而且其他人再怎么得到好东西、再怎么练武,也不可能超过你了。

寒零从不信。

她信那本书肯定是鬼斧神工,练了肯定无敌,但是说什么功成便能称霸天下,她还是不信的。

但是她还是很想得到的既然那本书那么牛叉,给他练会不会对他心脏好?

不管找不找得到,一定要去找点能治心脏病的好东西给他。

寒零一边思虑着,一边往君零和楚沉宁离去方向的相反方向奔去。

楚沉宁在外宿夜,也不敢睡熟,支撑了大半夜,时不时看一看睡在对面的君零,等到三更时分过了,他终于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本该睡得挺熟,但是他还是醒了。不能说是被吵醒的,该说是惊醒的。

因为君零在隔床小声地抽泣一声,把楚沉宁吓得六神无主、做梦如见鬼,一个寒战便醒了过来。他连忙跳下床,凑到对面去,推了推君零。

君零背对着他,不答话,楚沉宁一下子懵了,伸出手捧着他的脸,小心翼翼地转过来,楚沉宁蹭了蹭手上的泪水,看着他,微微蹙着眉,咬了咬下唇。半晌,楚沉宁料定君零死都不肯先说话,于是在尴尬之中先开了口,给他一个台阶下。

“哭什么呢?”

君零摇摇头,不答话。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很少哭,但是他一直觉得,哭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失去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也不哭,那有点无情了。

在楚沉宁的记忆中,这个淡漠于万物的徒弟在他面前只哭过一次,那一次便是他六岁时回玄天家前,在外殿死死地拽着他的衣袖,求他让他回去。那时候还是小孩子,他哭得撕心裂肺,哭得甚是绝望,楚沉宁当下便愣住了。一个能冷漠到对万事都不感兴趣的人,哭得那么真实,那么歇斯底里,当真第一次像一个孩子,哭着求他,哭得眼底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