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听说公司老总病倒了,在医院抢救呢,听那意思,情况不妙,说不定撑不了几天了。”

陶露菲眼睛瞪得溜圆,这都什么事儿啊,自己回来得真不是时候,倒霉事儿都扎堆了,。

老总好好的,怎么说倒就倒了呢?

她满眼狐疑地看着邵昱承,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压低声儿问:

“是不是周慧丽搞的鬼?”

邵昱承摇了摇头,一脸平静:“是崔文枝和耿学铭他媳妇。”

“卢家的人?他们咋也跟着瞎掺和呢?”

“耿学铭负责给公司联系供应商,他媳妇负责在外头跑关系,俩人一搭一档,哄着老总签了些不靠谱的合同,这下供应商出问题了,送来的原材料质量不行,直接影响了公司的产品质量,老总气得心脏病发作了,听说周慧丽留了后招,想等萧宏海这边事儿闹大了,再一块儿收拾。”

陶露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惊叹,没想到背后水这么深。

很快,她脑子里过了一遍唐芩月之前的那些奇怪举动,越想越觉得脊梁骨发凉。

她紧紧攥着邵昱承的手,沉默了老半天,才慢慢回过神来。

邵昱承没再多说啥,毕竟往后的路,不比眼下这事儿轻松多少,现在让她知道这些,也好,起码不会把人都想得那么善良。

商场就是个大战场,在利益的牵扯下,人哪能那么单纯呢。

邵昱承早就看透了,现在也该让自己老婆明白这个理儿。

这件事非同小可,他俩就算知道了真相,也不敢到处瞎咧咧。

陶露菲理清楚了思路,可脸色还是不太好看,阴沉沉的。

周慧丽连自己老公都能算计,对底下的人能好到哪儿?

不多做点准备,到时候哭都没地儿哭,得赶紧想辙。

“那你到底咋打算的?”

邵昱承心里清楚陶露菲在愁啥,早早铺好后路了,这年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要出了乱子,一家人不至于手忙脚乱,连个应对的招儿都没有。

“我在公司陷得太深了,想拍拍屁股走人,哪有那么容易?只能等王泽宇成了公司掌权人后,趁着周慧丽和周建科还管事,多给捞点好处,求个安稳。”

“可周慧丽那人,我心里……”

“别瞎操心了,不管咋说,咱们和王泽宇、周叔穿一条裤子呢,还没到自家人算计自家人的时候,咱们这就是提前留个心眼儿,我想着,这两年找个由头,故意犯点小错,让上头有理由把我调离关键岗位,最好能把我打发到榕溪县的分公司去,离总部远远的,咱一家人也能过几年消停日子。”

邵昱承想着,新领导要是瞧他懂事儿,没准儿能网开一面,放他们一马。

可陶露菲却不买账,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反问:“昱承,小柚子以后可是要接任济堂的,等他长大了,责任重得很,就算咱躲个几年,往后能消停?我看悬!”

邵昱承听她这么一讲,来了精神,老婆脑子转得够快的。

“那你到底咋想的?”

“你的想法,看似稳妥,可我觉得吧,在这风口浪尖上找机会站稳脚跟,也不失为一条好路。”

“咋说呢?”

“新公司成立没几年,虽说在旗下的公司但是主体还是总集团,老一辈的都走得七七八八了,等王泽宇掌权后,就凭你的本事,保不齐要再提拔提拔,上头领导能不防着你?”

“要是你主动找个旗鼓相当的对手,让新领导能稳坐在位置,说不定比你直接撂挑子强。”

邵昱承眼睛一亮,立马懂了她的意思。

在职场上混到高位,最忌讳的就是一家独大,要是能整出个既竞争又合作的局面,上头领导保不准还偷着乐呢,觉得你懂事,不给他们找麻烦。

邵昱承稍作思量,嘴角上扬,点了点头:“行,就照你说的办。”

陶露菲心里有数,邵昱承心里指定有了对手的人选,到底是谁,她也不想多问。

公司高层的斗争,她犯不着啥都打听,又不指望当领导。

把这事儿定下来后,两人也就不再唠这嗑了。

她本想问问刘新华的情况,可又怕戳到邵昱承的痛处,万一事儿不遂人愿,自己这只问,不是往伤口上撒盐嘛。

谁承想,第二天一大早,刘新华就出来了。

陶露菲早上一睁眼,简单洗漱完毕,换上一身宽松舒适的衣服,坐到饭桌前准备吃早饭。

邵昱承这两天公司没啥要紧事儿,也陪着她在家吃。

两人刚扒拉两口粥,就瞅见一个人进来了,不是别人,正是刘新华。

他看上去瘦了一大圈,以前那身板多结实啊,现在却瘦得皮包骨头,陶露菲惊讶地喊了一嗓子:“刘刘哥?”

“嫂子,早啊!”

“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可把人担心坏了。”

刘新华还是那副闷葫芦样,陶露菲的高兴劲儿他都看在眼里,心里暖乎乎的。

邵昱承瞧见他,才一拍脑门,想起昨晚忘了跟陶露菲提这茬儿了,眼下可不是唠家常的时候。

刘新华这时候匆匆现身,一看就是有急事,邵昱承问道:“萧宏海组里咋样了?听说工作上出了大问题,到底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