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好,被唐芩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毫不留情地戳了出来,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拼命忍着才没掉下来。

她母亲文婷燕站在旁边,看着女儿受委屈,心里又气又急,攥紧了拳头,可一想到唐家在当地的,只能把这口气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文婷燕看着女儿这样,心疼得不行,赶紧拉了拉任艺翎的衣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埋怨和焦急说道:“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人家孩子胖瘦都是福气,只要健健康康的就行,你又没养过孩子,知道个啥,还不快给露菲道个歉,别把事儿闹大了。”

“妈……”任艺翎咬着嘴唇,眼眶里还含着泪,满心的不情愿都写在脸上,可一抬头看到周围人或指责或同情的目光,终究还是低下头,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说道:“嫂子,对不住了。”

陶露菲看到这一幕,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脸上重新挤出笑容,摆出嫂子的大度,说道:“艺翎,你这性子也太直了,跟彭家的风格倒有点像,我知道你也就是随口一说,没什么恶意,大家都是一家人,别往心里去。”

其实这话里话外都透着股子说任艺翎不懂事的意思,任艺翎可在这么多人面前,她也只能把这口气生硬地咽下去。

周围人看着这场面,也都心知肚明,毕竟是她先挑起的事端,谁也不好帮她说话。

第394章 常家的覆灭

就在这气氛尴尬得能冻死人的时候,胡惠娇笑盈盈地从人群外挤了进来,一进门就扯着大嗓门儿问道:“哟,聊什么呢,这么热闹,我在外面都听见你们的欢声笑语了,咋我一进来就感觉不对劲儿呢?”

“没啥,胡姨,我还以为是镜奕这小鬼又调皮捣蛋了呢,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陶露菲赶紧顺着话头接了一句,心里暗自庆幸,多亏胡慧娇来了,这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的气氛终于能缓和一下了。

“调皮?那小子机灵着呢,这会儿正像个小财迷似的,跟着他姨姨们讨红包,那小嘴跟抹了蜜似的,甜得很。”胡惠娇一边说,一边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孩子过生日,长辈们哪能不疼孩子呢,都准备了丰厚的礼物。

陈奶奶、林奶奶、唐奶奶这些在街坊邻里都威望极高的老太太还特意准备了红包,专门给任镜奕的。

这会儿,几位老太太坐在沙发上,正聊着天呢,就看见任镜奕像个小大人似的,迈着还不太稳的小碎步,一本正经地走到她们跟前,深深鞠了一躬,奶声奶气地说道:“奶奶们好,祝你们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那模样,逗得老太太们哈哈大笑。

过完年这几个月邵昱承只要一有空,就带着任镜奕出去溜达,要么去公园逛逛,要么去街边看看热闹。

这一来二去的,孩子的腿脚可比以前利落多了,个子也跟雨后春笋似的,蹿得飞快。

年前做的小衣裳,这才过了没多久,穿在身上就短了一大截,让人看着直发愁。

任镜奕今天穿了件崭新的红色小唐装,那颜色红得透亮,胸前绣着的金色福字,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喜庆又精神。

这小唐装可是陶露菲费了好大劲儿,特意托熟人找裁缝做的,就盼着孩子生日这天穿得像年画里的娃娃似的,漂漂亮亮,人见人爱。

这种带精致刺绣的小唐装可不多见,陶露菲为了这衣服,跑了好几家裁缝店才赶出这么一件。孩子穿上身。

一亮相,大伙的眼睛都亮了,直夸这衣裳好看,孩子穿着更精神。

“镜奕乖,快来,拿着红包,买糖吃去。”陈老太太笑眯眯地率先递出红包,眼神里满是对孩子的疼爱。

她可是这一片儿出了名的文化人,家里往上数几代都是读书人,自己也知书达理,待人接物非常温和,身上透着股子让人忍不住亲近的书卷气。

任镜奕眼睛亮晶晶的,像看到宝藏似的,赶紧伸出两只小手,稳稳地接过红包,奶声奶气地大声说:“谢谢陈太婆。”

那乖巧的模样,让陈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

接着,其他几位老太太也都笑着纷纷递上红包,不一会儿,小家伙两只小手就被红包塞得满满的,都快拿不下了。

看着孩子这可爱至极的模样,这任镜奕就是特别招人稀罕,他板着脸的时候,那小眉头一皱,跟个严肃的小老头似的,一本正经得让人忍不住笑。

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月牙儿,脸蛋红扑扑的,能把人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真真是个小开心果。

任镜奕拿着红包,正开心着,突然像是被什么触动了,小脑袋瓜一转,想起了什么,转过头,眼睛里满是疑惑,小眉头皱得紧紧的,奶声奶气地问:“罗阿姨,祖祖呢,祖祖去哪儿了?”

他嘴里念叨的祖祖,就是前不久刚过世的诸玉银。

这老太太生前可疼孩子了,任镜奕跟她最亲,所以这会儿才会冷不丁地想起。

原本热闹得跟菜市场似的气氛,“唰”地一下就安静了,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众人脸上的笑容就像被冻住了一样,瞬间凝固,心里都像被什么揪住了,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酸涩。

陈老太太轻轻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任镜奕的头,眼眶微微湿润,感慨地说:“老太太走得太早了,要是她还在,看到镜奕现在这么招人稀罕,该多高兴啊,肯定笑得合不拢嘴。”

陶露菲看到这场景,心里也跟着一酸,赶忙快步走上前,眼眶微微泛红,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轻声安慰道:“陈奶奶,您别太伤心了,今天是镜奕的生日,是个喜庆的日子,我和昱承早上天还没亮就去给诸奶奶他们上香了,跟他们念叨了家里的事儿,说孩子们都好,他们在处在天上看着,肯定也跟着高兴呢。”

“露菲说得没错,今天是小柚子的生日,咱们可不能让老太太在天上看着还操心,都得高高兴兴的,是吧,小柚子?”唐老太太赶紧接过话头,脸上重新挂上笑容。

“是!”任镜奕像个小战士似的,胸脯一挺,脆生生地大声回答,脸上瞬间重新扬起灿烂的笑容,那股子纯真劲儿,仿佛具有魔力一般,一下子就驱散了刚才笼罩在大伙心头的阴霾。

有任镜奕这个小机灵鬼在,哪儿都热热闹闹的,根本不会冷场。

可邵昱承一来气氛就像变了天似的,总会莫名地变得有些严肃。

还不是因为前段时间他在任济堂处理业务的时候,硬刚了一些违规操作,结果把常家的几个亲戚给得罪了,闹得不可开交,最后那些人因为违法乱纪,被送进了监狱。

这事儿早就有了判决结果,彭彦伽心里窝着火呢,早早就知道今天这场合人多,憋着股劲儿就等着在这儿把事儿抖出来,好让邵昱承下不来台,出出他心里的恶气。

“带头搞事儿的常三爷判了死刑,十天后就要执行枪决了,那几个跟着瞎起哄、参与的人也没一个逃得过,有的被判刑关进大牢,有的送去劳改,这下常家算是彻底倒了,树倒猢狲散咯。”彭彦利黑着脸,咬着牙,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抽搐,那模样看着就吓人。

这话一出口,那些原本就对邵昱承心存芥蒂的亲戚们,纷纷转过头,恶狠狠地投来愤怒的目光。

要是眼神能杀人,邵昱承这会儿怕是已经被扎成筛子了。

可邵昱承是谁啊?

他在公司闯荡了这么多年,从基层技术员一步步干到现在的位置,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家族里的小摩擦,根本就吓不倒他,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神色依旧平静。

违法乱纪的事儿干多了,也会撞见鬼!”邵昱承微微抬起下巴,神色平静如水,淡淡地回应道。

就这一句话,如同给那些想找茬的亲戚们泼了一盆冷水,让他们瞬间就闭了嘴。

大家都心知肚明,谁敢质疑法律的决策,那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给自己找麻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