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前的休息时间,教室里弥漫着一种慵懒的喧闹。课代表抱着一摞刚批改好的数学卷子走进来,开始分发。
“杨一漪。”课代表的声音响起,一张卷子被递了过来。
杨一漪伸手去接。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卷子时,另一只手更快地从课代表手里伸了过来。
他指尖稍一用力,将杨一漪的卷子从课代表手中完全抽离,然后手腕一转,将那张印着杨一漪名字的卷子,精准地放到了她的桌面上。
整个过程快得只有零点几秒,杨一漪伸出的手甚至还没来得及收回,她的卷子就已经安稳地躺在了她的领域里。
做完这个,江勒寅才仿佛刚腾出手,从容地从课代表手里那叠卷子的最上方,抽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张。
他甚至没看杨一漪这边,拿到卷子就低头扫了一眼分数,然后没什么表情地捏着卷子一角,晃悠着走回自己后排的座位。
那姿态,仿佛刚才那个行云流水的“代发”动作,不过是顺手处理掉一个挡着他拿自己东西的“小麻烦”,不值一提。
孙笑笑的下巴差点掉到桌子上!
她的小心脏又被狠狠攥紧,差点窒息!
“啊啊啊!他!他!他凭什么?!”
孙笑笑内心疯狂刷屏,“课代表的手都伸出来了!一漪的手也伸出来了!他横插一脚算什么?!‘放’下去?!还放得那么稳!那动作自然的……好像一漪的卷子天生就该由他经手一样!什么叫‘只能他来发’的感觉!这不就是吗?!江勒寅!你这占有欲!藏不住了啊喂!”
杨一漪的手还悬在半空,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刚才目标突然被“劫走”的错愕感。
她看着自己桌上那张被“安置”好的卷子,上面鲜红的分数很漂亮。
她默默收回手,拿起笔,开始安静地订正一道错题。
这时候,秦东走进来宣布了一个小调整:为了优化课堂讨论效果,需要微调一下座位,有几个同学需要前后左右挪动一下位置,幅度不大。
名单念到江勒寅时,是让他从靠窗那一列的倒数第三排,横向移动到靠过道这一列的顺数第四排也就是杨一漪所在这一列的最后一排。
班主任话音刚落,江勒寅就没什么异议地“嗯”了一声,动作利落地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他单手拎起书包,另一只手随意地抓起几本书和笔袋,长腿一迈,几步就跨到了新位置。
他的新座位,就在杨一漪的正后方。
他拉开椅子坐下,动作带着一贯的随意,然后调整了一下坐姿,长腿似乎终于找到了更宽敞的伸展空间,很自然地向前伸去没有伸到杨一漪椅子下方的空档区域,而是直接越过了她的椅腿两侧。
那双穿着干净球鞋的长腿,一左一右,极其自然甚至带着点理所应当的霸道,刚好将杨一漪椅子下方以及她双脚两侧的空间,严丝合缝地“包围”了起来。
他的脚尖几乎要碰到杨一漪椅子腿的后侧,形成一种无形的圈禁感。
杨一漪正在看书,似乎对身后的动静毫无所觉。
但孙笑笑看得清清楚楚!
换座位是班主任的安排,他只是在执行。
坐姿伸展是因为过道确实更宽敞,腿这么放……大概只是因为舒服?
但孙笑笑内心的弹幕已经刷疯了!
“包围圈!包围圈啊姐妹们!他不是放下面,是放两边!两边!把一漪的椅子腿都框住了!这跟动物用气味标记领地有什么区别?!这无声的宣告!我的CP同框即发糖!还是高浓度工业糖精!齁死我了!!”
孙笑笑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无声的、只有她能解码的“高甜”齁晕过去了,死死按住苹果肌防止自己笑出声,脸颊憋得通红。
杨一漪发现了她的异常,侧过头,小声问道:“笑笑,你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
孙笑笑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摇头,声音都拔高了一度:“没!绝对没有!热的!教室里太热了!” 她赶紧用手扇风,假装很热的样子。
杨一漪有些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窗外微凉的天气,最终还是转回头去。
下一秒,孙笑笑偷偷拿出手机,借着书本的掩护,手指颤抖着在只有她和另一个死党群的对话框里疯狂输出:
【磕糖前线孙记者】:[土拨鼠尖叫升级版.jpg] [我没了真的没了.jpg] [这糖有毒.jpg]
【磕糖前线孙记者】:之前跟你们说的那对我磕的cp又发糖了!那哥今天直接上手发卷子!不是先拿自己的!是先把我同桌的卷子放到她桌上!那姿态!那理所当然!有人能懂吗?给我“一种她的东西只能我经手”的感觉!
【磕糖前线孙记者】:然后!现在换座位了!他坐我同桌正后方!重点来了!他的大长腿!不是放下面!是左右开弓!直接把我同桌的椅子和脚!框!住!了!像个霸道的包围圈!卧槽啊啊啊啊年级第一闷骚界的战斗机!占有欲爆棚的狼崽子!磕死谁了!磕死我了![原地升天.jpg]
死党秒回:啊啊啊啊啊好甜啊!!!!求日更!!!这真的不是小情侣吗?
【磕糖前线孙记者】:没分班之前好多人就传他俩在谈,还经常一起吃饭,然后这学期分一个班了,我之前直接贴脸开大问我同桌了,她一直否认啊。
死党:有没有可能是他俩谈地下恋,不想让别人知道啊?
【磕糖前线孙记者】:小姐姐你的猜想和大家的一模一样!and!我本来也没有乱想的,但根据我这两天的观察,我真的没办法不乱想了!啊啊啊啊啊!
第50章 磕疯了…
杨一漪渐渐发现,身后这位新邻居,似乎对她凳子下方的空间情有独钟。
江勒寅那双无处安放的长腿,似乎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大大咧咧地伸到过道里,要么……就极其自然地搭在她凳子两侧的横杆上。
起初,杨一漪还试图理解或许过道有人走动不方便?或许只是他习惯性、无意识的动作?
毕竟这人看起来总是那么懒散随意。
然而,当她需要稍微往前挪动凳子,腾出点空间放书包或者活动一下时,问题就来了。
第一次,她只是身体微微前倾,凳子刚有后腿离地的趋势,还没来得及移动分毫
身后那双搭在凳子横杆上的脚,就像装了弹簧感应器一样,“嗖”地一下收了回去,速度快得仿佛从未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