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没说?话,只用一只手便十分轻松地将?郑叔给举了起来,转身就走。

力气这?么大吗?贺听?澜看?得目瞪口呆。

这?少年看?起来清清瘦瘦的,却比很多壮汉力气都大,真是奇怪。

“让你扶着?他,没让你扛着?!”黑袍男子无奈地喊了一嗓子。

叫做默言的少年脚步一滞,随即将?郑叔放了下来,改成抱着?。

黑袍男子无奈扶额,“这?倒霉孩子。”

见贺听?澜仍旧震惊不已地看?着?默言的背影,黑袍男子清了清嗓子,对贺听?澜道:“你是跟着?机关鸽来的吧?”

“是。”贺听?澜无心隐瞒,点点头道。

“能躲过外面的追魂阵,看?来你这?些年的确学有所成。”黑袍男子说?到这?里,语气稍稍柔和些许。

“阁下是谁?”贺听?澜不解地问道,“听?阁下的语气,好像不是第一次见我?可我却是第一次见你。”

黑袍男子的嘴唇动了动,又欲语还休,随即转身道:“跟我来。”

贺听?澜犹豫了一瞬,但还是加快步伐跟上黑袍男子,随他走进那堵“书柜墙”的里面。

没想?到这里面的空间竟然比外面还要大!

贺听?澜一路走过来,看?到了仓库、演武场、一个简易的医馆,还有好几?个贺听?澜也不知?道用于做什么的房间。

黑袍男子走得实在太?快,就连贺听澜都需要小跑几步才能勉强跟上。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扇铁门跟前。

黑袍男子从袖中取出一根手指长的铁条,将?其嵌入门锁上,大门随之缓缓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宽广的书房,里面有一张桌子,还有数不清的书柜林立在背后。

“请坐。”黑袍男子指了指桌前的椅子,对贺听?澜道。

待大门关上之后,黑袍男子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坐在贺听?澜的对面。

“我本以为你还需要几?年才会找到这?里,没想?到,我还是小?看?你了。”黑袍男子面具下的脸其实很俊美,并不像那张面具一般冷厉。

甚至可以用温润如玉来形容。

贺听?澜一时之间竟摸不清此人的年纪,说?他二十岁可以,说?他三十岁可以,如果保养得好的话,四十岁也不突兀。

“请问怎么称呼您?”贺听?澜试探地问道。

“我姓裴,裴归远。”黑袍男子说?道,“我是这?里的头目,你的一切,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哟,这?么狂?

贺听?澜眯起眼睛,“你知?道得有燕十三多吗?”

裴归远轻笑了一声,似乎是觉得这?个问题很荒唐。

“没有我的帮助,燕十三当?年根本找不到你。”裴归远将?手放到桌子上,十指交叉、倾身向前说?道。

“你看?到的那只机关鸽,就是我派出去的。或许你才发现它的存在,但是我已经用它跟踪你快三年了。”

贺听?澜猛地直起腰板,质问道:“我体内的铸元蛊也是你种的?”

“不。”裴归远摇摇头,“我暂且还没有那个本事。”

“那是谁种的?”

“我不敢确定。”

“你不是说?我的一切你都知?道吗?”贺听?澜问道,“怎么连铸元蛊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

裴归远:“……”

从贺听?澜见到他开始,那张温和淡然的脸上就始终保持着?同?一个表情,现在却闪现出一丝尴尬的神情。

“我刚才那是……一种夸张的说?法。”裴归远生?硬地解释道,“毕竟我也没有一直跟着?你、监视你的一举一动,那样?是不是有点太?变态了?”

“嗯,也是。”贺听?澜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

“既然蛊不是你种的,你却又会使用机关鸽里的雄蛊来跟踪我。这?位裴大侠,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想?从我身上获得什么?”贺听?澜倾身向前,直视着?裴归远的双眼问道。

“怎么总是你问我问题?”裴归远轻笑一声,“这?样?不公平,你也应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才能回答你的。”

“好,你问。”贺听?澜欣然同?意。

“燕十三说?他已经把过去的事情告诉你了,所以,我想?你会寻到这?里,也是想?要探寻当?年的事情吧?”裴归远问道。

“当?然。”贺听?澜点点头。

“知?道了当?年的事情之后呢?”

“有仇报仇,没仇也算是了结了自己的一个心结。”贺听?澜干脆利落道。

“有仇报仇?”裴归远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亮了,“你就这?么把自己想?报仇的事情说?出来了,就不怕我转头用这?件事要挟你?”

“你不会。”贺听?澜微笑道。

“哦?”

“你们是清河盟的人,又把基地建立在这?么一个隐蔽的地方,显然是不愿意暴露的状态。”贺听?澜道,“当?年清河盟被朝廷以通敌叛国的罪名赶尽杀绝,你们的愿望应该就是为清河盟沉冤昭雪、为死去的那些人报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