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只好?先把整个宅子上上下下的仆人家丁都查一遍。

刘员外把负责看管来宾贺礼的下人们都叫到院子里, 一一审问。

“此事事关重?大, 你们都得给我知无?不言。若是胆敢知而不告,或者相互包庇者,一律按照盗窃罪重?罚!”

下人们吓得连连摇头,纷纷说自己一直恪尽职守,什么都不知道。

刘员外问了半天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正头疼的时候, 却突然看到几个小厮按着一高一矮两个人朝院子里走过来。

“主君, 我们在后院围墙抓到了这两个人。”其中一个小厮报告道,“抓到时他们鬼鬼祟祟的,正试图翻墙逃跑!”

刘员外一听,神色大变,立刻问道:“你们二人是谁?我怎么从未见过你们?”

见这两个鬼鬼祟祟的人一言不发,刘员外心?中升起一股怒火,厉声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又?是如何?混进我的宅邸?究竟有何?用意?”

“我们……我们就?是路过您家,看到有喜事, 想来沾沾喜气,顺便蹭顿饭吃。”高个子故作淡定地说道。

“哦?”刘员外冷哼一声,“你当我是傻子?真想蹭饭吃应该留在前堂或者偷偷潜入后厨才对。为何?会在后院翻墙试图逃走?”

矮个子见马上要瞒不过去了,连忙找借口,谄媚地笑着说:“爷,我们这不是突然良心?发现了嘛,想着贵府今日办喜事,我们来干这种小偷小摸的勾当不太好?,怕冲了喜气,所?以就?临阵脱逃了嘿嘿嘿……”

刘员外哪里会相信这套说辞,在确认过两人身上并没?有藏着琉璃佛塔之后,立刻下令把他们押下去看管起来,等婚礼结束后再好?好?算账。

只不过琉璃佛塔找不到,赵承仁那边恐怕不好?交代。

唉,愁啊。

刘员外抹了一把汗,继续找琉璃佛塔。

谁知道这时候宾客们赶了过来。

带头的正是贺听澜。

“站住!”贺听澜冲着那两个正被带走的贼大喝一声。

走近了贺听澜才发现,原来这两个贼根本?就?不是父子,而是一对狼狈为奸的搭档。

矮个的那个是个侏儒,长?得又?十分幼态,再在脸上画上假伤痕,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是个成年人。

贺听澜瞬间就?明白了,敢情这两个贼是故意演了一出无?良父亲虐待可怜儿子的戏码,让路人心?疼“孩子”,降低警惕,然后趁机偷钱。

看来不管什么年头,骗子的招数都层出不穷。

“这位是……”刘员外满脸疑惑地看着贺听澜。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邀请的宾客中有这么一位财大气粗的外邦人?

难道是他儿子邀请的?

不过写?请帖的时候好?像也?没?有看见过外族人姓名啊。

然而刘员外没?能琢磨太久,思绪就?被贺听澜吸引了过去。

“就?是你们两个抢了我的东西,可算让我逮到了!”贺听澜道。

然后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抡起拳头就?要揍那个高个子。

“哎哎哎,你可别血口喷人啊!”高个子吓得一缩脖子,“你有什么证据,凭什么说我们抢了你的钱袋?”

此话一出,贺听澜就?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他抱着双臂,玩味道:“我只是说你们抢了我的东西,你们怎么知道是钱袋呢?看来真是你们啊!”

“呃……”两个骗子这才意识到自己掉入陷阱里了,不约而同地都哑了火。

刘员外立刻懂了,他挥了一下手,示意小厮把这两个贼身上的那只钱袋找出来。

果然,小厮从矮个子的身上找出了一只淡紫色绣有暗纹的钱袋来。

“这位贵客,为了避免麻烦,还请您说出钱袋里装了多少银子,还有哪些特征?”刘员外对贺听澜说道。

“里面大约有三十两碎银,还有一张卷起来的纸条,约有小拇指粗。另外钱袋的里侧还绣有一枚红色的松果。”贺听澜流利地说道。

刘员外检查了一下,确认无?误后,双手将钱袋交还给贺听澜。

“今日这场闹剧,还请各位见谅。”刘员外说道,“是刘某管理不当,竟然让贼人闯入,还弄丢了康平世子带来的贺礼。诸位还请放心?,今日之事,我刘宅上下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尤其是世子爷。”

一众围观的宾客有的议论纷纷,有的也?十分体谅地安慰起刘员外。

“哎,谈什么抱歉不抱歉的。今日之事刘兄和新婚夫妇也?是受害者,只要能顺顺利利的把婚礼办完,一切都好?说!”

刘员外见有人给自己递了个台阶下,立刻连连点头称是。

然而就?在大家抬脚准备回到前堂时,一道声音响起。

“谁说琉璃佛塔丢了的?”

众人闻言纷纷朝贺听澜看过来。

“琉璃宝塔就?在前堂,大家刚才也?都见过了。”贺听澜信心?十足地说道。

“什么?”众宾客哗然。

刘员外一听这话,连忙问道:“你可确定?”

“当然确定。”贺听澜笑道。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赵承仁激动道,“刚才大家都看到了,那分明是假的琉璃佛塔。本?世子带来的琉璃佛塔可是千年难寻的彩虹琉璃,光彩夺目,绝不是那个灰不拉几的破石头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