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日久,其实有太多的话可以说,然而到了此刻,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倒不如就用拥抱来感受那些无法诉诸于口的情绪。
“九个多月没见了……”林小容喃喃的说。
“是九个月又十七天。”楚律抚摸着林小容后脑的长发。
“这你都记得?”林小容有些意外。
楚律一笑,不语。
林小容想了想,仍是问道:“你如今不回去了,那边没问题吗?”
“没问题。承添很是争气,如今已能独当一面,围困京城只是早晚而已,就让他锻炼一下也好。”
“可你就这么丢下前线突然跑了,也不怕那边出乱子?”
“你不用担心,有人替我。”楚律难得的露出一丝显得有些调皮的笑容。
林小容眨了眨眼,“不会吧!难道……”
“就是你想的那样。玄尘会在那边前线扮成我的样子,掩对方的耳目,之后再寻个由头离开就是。我们小时候倒是常常玩这样的把戏,没想到这么多年后,又派上了用场。”
也是。玄尘要是有心掩饰,扮作楚律骗过对方的侦察一点都不难。
“这么说,接下来就要开始反击了?”
“没错。”楚律的神情肃然,“秦人如今在我大离土地上无恶不作,是该向他们讨回些代价了。而且……”他的右手又摸上林小容的脸,“这么长的时间,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林小容连忙摇头:“没什么,都过去了。回头想想,能经历这些也挺难得的。”
楚律却拉起她起了硬茧的手,缓缓的道:
“其实,如果可以,我倒是更愿意把你关在家里面,外面的事什么都不要你操心。可你这么聪慧,终究是关不住。所以我退一步,希望你能只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却没想到退这一步竟逼得你上了战场。这是男人的责任,本不该由你来担负。”
“这么肉麻做什么。”林小容有些不习惯这样的楚律,“好啦,我也是偶一为之,那不是因为孟寒朝差点翘辫子了么。现在有了你,我肯定不用再上战场啦。”
听林小容提到孟寒朝,楚律脸上神情未变,眼里却闪过一丝什么。然而他的手却移到了林小容的脑后,跟着就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
……还是很软,很好吃……
林小容气喘吁吁的挣扎:“还是大白天……”
“你什么时候计较这个了?都这么久不见……”楚律手下不停,继续攻城掠地。
“但是……唔,万一有人……”
“我们夫妻久别重逢,谁会那么不知趣?”
“可……”
“好了,不要吵。”楚律干脆用最方便的办法堵住这喋喋不休的小嘴。
两人滚到了床上。林小容的外衣已经被解开,楚律的大手从亵衣下面伸进去,正在温柔又仔细的丈量那属于自己的温软的土地。
就在这时,煞风景的敲门声响起。林小容一僵,连忙推开楚律。
就听到刃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姑娘,王先生请你去,说亲王殿下的伤有反复。”
斜靠在床头,楚律眯着眼看着忙着穿戴的林小容。
“你又不是大夫,去了也帮不上忙。”
“说是这么说,可……”可孟寒朝终究是为自己受的伤,她怎能不理?林小容看了楚律一眼,不知为什么,忽然不敢说后面那半句话,只好低下头继续和自己的衣带搏斗。
楚律看了好半晌,终于无声叹息,坐了起来,帮她解开那纠结的衣带,又重新系好。
“快去快回,我等你。”
“嗯,一定。”林小容也不知道自己明明就是去探望伤员,为什么要搞得好像是去做贼的心情,但她还是点头应下。
看着林小容走了出去,楚律也翻身下塌。他想着自己也有许多事情,就先去忙一忙,再等她回来也好。
谁知这一等就到了第二天早晨。
林小容走在路上也一点都不好受。从楚律那里离开像是做贼,但一想到马上要见到孟寒朝,她更忐忑。本来孟寒朝的伤前些日子已经好了不少,她还听说她在战场时孟寒朝醒了已经可以走动了。这时候怎么又反复?
一走进孟寒朝的房间,就是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林小容不懂这些,见此情形略有些心慌,连忙拽着王朗问道:“殿下是怎么了?”
就见王朗摇头叹息道:“殿下才一醒来就去山顶观战,本来肺部伤口便未愈合,这时受了寒,又发热了。”
去山顶观战?林小容只一秒钟就知道孟寒朝多半又是因为她,愧疚之心顿生。“那要紧吗?”
“要不要紧,还看今夜热度能不能退下去。发热,这真是……唉。”王朗愁眉不展。
林小容对于古人的病始终是搞不清楚,只知道古人经常一个头痛脑热就去见了阎王,或者烧成了白痴。她回头看了看额头冒着虚汗静静躺着的孟寒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瘦了不少……
终于她下定决心道:“今夜我来照顾殿下吧。”
王朗早就等她这句话,“那么一切拜托了。”他又交待了几句,便走了出去。
其实林小容也是关心则乱一时不查,不然她就会想到,如果孟寒朝真的病的危急,王朗身为大夫怎么会这时候离他而去?
但她完全没想到这一点,所以这时便带着一脸忧色坐到了孟寒朝的床前,开始给他擦汗,将手巾打湿了搁在他的头上。
她才做完了这一切,就听到孟寒朝嘴唇微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梦话吗?还是有什么吩咐?林小容将头凑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