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迷离,音乐重新响起,气氛被推向高潮。
就在这火热拥吻的瞬间,“咔哒”一声轻响,包厢厚重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傅父傅战天脸色铁青,傅母李玉芳捂着嘴,满眼震惊和痛心。他们身后,是傅家几位脸色同样难看的叔伯长辈。
空气凝固了。
KTV奢华的包厢瞬间被清场。
傅昭棠像受惊的兔子猛地推开傅司珩,脸色惨白如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爸……妈……叔叔伯伯……”
傅战天深吸一口气,看着跪在地上的傅昭棠,声音疲惫而沉重:
“棠棠……为什么?你虽非亲生,但我扪心自问,从未亏待过你半分!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罔顾人伦、恩将仇报的事情!”
“爸!不关棠棠的事!”傅司珩一步跨到傅昭棠身前,将她护在身后,“是我逼她的!是我爱她,我早就爱她!从她进傅家门的第一天起我就想把她据为己有!如果不是你们这些所谓的规矩、所谓的门楣,我们至于被活生生拆散这么多年吗?现在苏念安识相自己滚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逆子!”傅战天勃然大怒,浑身发抖。
“你还敢顶嘴!你还有脸提念安?!她对你掏心掏肺,你是怎么对她的?你对得起她吗?!”
“我根本不喜欢苏念安!”傅司珩吼得更大声,双目赤红,“是她自己犯贱要嫁给我,我从来没爱过她!我心里只有棠棠!是你们逼我不得不娶的她,你们才是拆散我们的罪魁祸首!”
“畜生!”傅战天再也忍不住,指着傅司珩的手都在颤抖,“我傅战天没有你这种不知廉耻、忘恩负义的儿子!从今天起,我跟你断绝父子关系!傅家的一切,你休想再沾半分!”
傅战天猛地挥手,对身后的保镖厉声道:“给我执行家法!打到这个孽障认错为止!”
几个彪形大汉面无表情地上前。
“爸!不要打哥哥!”傅昭棠哭喊着扑过去抱住傅司珩的腿,“都是我的错!是我勾引哥哥的!您打我!别打他!”
傅司珩却一把将她推开,挺直脊背,眼神倔强又疯狂地盯着父亲:“打!有种打死我!我傅司珩这辈子,只认傅昭棠一个女人!我没错!”
“啪!”沉重的藤条带着风声狠狠抽在傅司珩背上,昂贵的衬衫瞬间裂开一道口子,皮开肉绽。
傅司珩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却硬是咬着牙没跪下去。
他猩红的眼睛死死瞪着父亲,带着恨意和决绝。
“哥!”傅昭棠尖叫着,再次扑上去,用自己单薄的身体紧紧抱住傅司珩,承受了随之而来的几下重击,痛得她蜷缩起来。
傅司珩目眦欲裂,反身死死护住她,将她整个圈在怀里。
第10章
傅家断了傅司珩的经济后,在几个铁杆兄弟的暗中接济和帮助下,傅司珩带着傅昭棠,在京市远郊一个老旧的小区租了套一居室。
傅司珩一个大男人倒是无所谓。
可巨大的落差让从小锦衣玉食的傅昭棠无所适从。
没有佣人,没有司机,没有刷卡即来的奢侈品,只有墙壁斑驳,家具陈旧。
她连最基本的家务都做不好。
洗菜能把厨房弄得水漫金山,煮饭不是夹生就是煳锅,扫地拖地更是敷衍了事。甚至连自己的内衣袜子,最后都是傅司珩手洗。
生活的重担,全压在了傅司珩肩上。
他放下身段,靠着从前赛车的一点底子和不要命的狠劲,在地下赛车场搏命。
一场比赛几千到几万不等的奖金,是他们全部的生活来源。
白天他要去修车厂打零工,晚上去赛车,回来还要收拾屋子、洗衣服、照顾情绪低落的傅昭棠。
苦吗?累吗?
傅司珩看着镜子里自己眼下浓重的青黑,感受着后背鞭伤愈合时钻心的痒痛,答案是肯定的。但每当夜深人静,搂着怀中温香软玉、沉沉睡去的傅昭棠,感受着她全然依赖的体温,那份苦闷似乎又被一种扭曲的满足感压了下去。这是他为爱情付出的代价,他认。
时间悄然滑过一年。
苏念安的名字,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早已沉入傅司珩记忆深处。
……
此时的苏念安,是国际知名的珠宝设计师,供职于一家顶尖的艺术博物馆。
她这次回国,是代表博物馆竞拍一枚具有重要历史意义和艺术价值的古董戒指“钻石之泪”。
这枚戒指将是博物馆即将举办的“世纪流光”珠宝特展的镇馆之宝之一。
飞机落地京市,熟悉的空气带着一丝疏离感。
从机场到酒店,苏念安整个过程都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拍卖资料上。
这次她选择入住的京市近郊的如月庄园。
在国外这些年,她一直失眠。
刚开始的时候,寻遍了中医西医都不得其所,最后她在一个网站找到一款叫“夏夜之梦”的小众精油。
这款精油气味独特,可以缓解神经。
自从使用后,她终于可以睡了一个安稳觉。
因为经常购买这款精油,她和调香师兼卖家“K”建立了深厚的私交。两人经常通过网络交流香道、艺术、生活。
虽未谋面,却有种灵魂知己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