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巧儿手疾眼快的用软枕直接砸沈舅公脑袋上:“老不死的往谁身上倒呢!我家小姐也是你能碰的?”

沈舅公被张巧儿一枕头就给砸的往后倒摔出去。

一个客厅里打的鸡飞狗跳,其他看热闹的亲戚尖叫着四处躲避,有些倒霉的还被朱珠的凳子腿给波及了。

云风北看着满屋子的乱象,顿时喊道:“住手!都给我住手!”

没人听他的。

云糯仍好整以暇的坐着,等朱珠把沈舅公家的两个儿子打的抱成一团时,云糯才开口道:“停。”

她只说了一个字,就比云风北手舞足蹈的喊半天有用。

朱珠和张巧儿停手了,其他人更是不敢再轻举妄动。

他们眼神儿狐疑的偷窥着云糯,就闹不明白朱珠怎么那么听云糯的话。

更闹不明白,云风北怎么愿意娶朱珠这种悍妇!

这时,云糯起身道:“朱珠,你去二楼云风北的书房书架上,帮我拿一根荆条。”

朱珠不解的看着她,虽然不知道她要荆条干什么,但想到她可能是要亲手教训沈舅公父子,她便兴冲冲的上楼去找了。

只有云风北在听到荆条时,脸色变了变。

结合云糯之前的所作所为,他大概猜到云糯要做什么了。

他马上走上前,和云糯对峙道:“云糯,父亲去的早,这些长辈亲眷都是为了操心我的婚事才来的,他们就算哪里做的不如你的意,你也不能一言不合就暴打他们!”

“你向舅公道歉,这事儿就算了。”

他觉得他在主动谈和,云糯却看向他:“你想让我跪着给你舅公道歉?”

云风北表情一瘪,云糯的身份今非昔比,谁受得起她的一跪?

“她就是给我跪下道歉也没用!”沈舅公叫嚣道:“风北你说说,我跟我儿子在你家挨了打,你要怎么做?”

云风北眉头紧锁着,扛着压力向云糯使眼色。

只要云糯低头,这事儿就能大事化小。

沈舅公却嚎道:“不用你给她使眼色,今天我必须出这口恶气!她不是主动让人去拿荆条了吗?那就像从前一样吧,让她跪在地上,你亲自抽她二十下,我这个当长辈的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舅公……”云风北第一次露出为云糯求情的表情。

他现在已经长大了,不是以前那个为了获得长辈夸奖,就能用自己妹妹邀功的孩子了。

他可以不用抽打云糯了。

白皎皎也向沈舅公求情道:“舅公,她就算错了也是我们的姐姐啊,打二十下会把她打死的,就抽十下吧……”

沈舅公抬杠道:“就二十下!一下都不能少,我倒要看看二十下能不能抽死人!”

张巧儿站在云糯身前,气的攥紧拳头,这些狗东西以前欺负云糯没靠山就算了,现在云糯有靠山了,他们居然还敢欺负!

沈舅公坚持要抽死云糯,还点名让云风北抽。

“找到了!”这时,朱珠在二楼举着一根被盘的油亮的荆条从楼梯上跑下来。

朱珠拿着荆条站在众人面前。

张巧儿只是瞧了一眼那荆条,顿时赤红了双眼!

这个家里,估计只有她和云糯了解,被它抽在身上是什么滋味!

说起来特别可笑,这根被盘的油亮,布满尖刺的荆条还是在云风北十八岁生日那年,白皎皎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白皎皎说她刚来云家,拿不出值钱的礼物,所以亲手做了一根荆条当艺术品送给云风北。

而后来,这根荆条就成了驯化云糯的凶器!

那时候,张巧儿还在云家做工,云糯挨打的时候,全家只有她会扑上去帮云糯挡,所以这荆条打人有多疼,她清楚。

但她的疼却不及云糯的万分之一,因为无论她怎么努力的想帮云糯承担,都会被其他人拉开,云糯挨得打还是一下没少。

身体上的痛就算了,最疼的是人心,因为打在云糯身上的荆条是握在她亲哥哥手里的!

张巧儿瞪着那根荆条,恨不得把它抢过来,抽死眼前的这帮人!

现在云糯有人撑腰了,她们可以这么做了!

可沈舅公的动作却快她一步,他一把夺过朱珠手里的荆条,反手就塞到云风北手里:“给我抽她!让她知道谁是云家的话事人!”

“还反了天了她!”

所有亲戚都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看向云家人。

兄妹相残,母亲偏帮,好戏开场。

沈舅公握着荆条,却发现云风北没有主动去接。

甚至在手碰到荆条时,云风北还被烫到一样往后缩了一下。

沈舅公皱眉,催促道:“拿着啊!对这种贱骨头,就得一顿把她打老实,不然以后她还骑你头上拉屎!”

“舅公跟你妈妈不是教过你管家之道吗?现在可不是你手软的时候!”

“你以前不是做的很好吗?怎么现在越长大越畏手畏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