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先皇......”
宋诗烟却突然挣脱,上前一动不动盯着宋父的眼睛,沉声道:
“父亲,两个女儿,你选哪一个?”
只见下一刻,宋父原本清明的神色变得浑浊,面对朝臣,苍老的嗓音开口:
“一个快死的皇子怎堪为大统,二皇子品性卓越,可为大用。”
身后朝臣细碎的议论声像密雨般落下,却又不敢抬高半分,满是谨慎的骚动。
“臣以为,必凛遵先帝遗旨,不敢稍违。”宋时笙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话落,她身后不少武将应声附和,不少文臣微微颔首。
宋诗烟斜睨宋时笙一眼,嗤笑开口:
“宋时笙,这是京城,不是边疆,你没有士卒,没有耀武扬威的本钱。”
宋诗烟看着憔悴的霍文瑾,强压下心头的烦躁,怒喝:
“宋诗烟,你抗旨不尊,是想谋逆不成?”
“还有,父亲,你睁开眼看看,这是你想要的太平盛世,百姓安居?”
23
就在双方胶着之时,一群带着时瑞令牌的兵卒突然排列整齐的围在大殿外。
宋诗烟看着外面整装的兵士,勾唇一笑,心中定了几分。
她对着宋时笙挑眉道:“时瑞军,想必姐姐是十分熟悉吧。”
宋时笙对上宋诗烟的挑衅,神色未变。
下一刻,她突然从腰间抽出护城军的兵符。
守在大殿外的侍卫竟然齐刷刷扔下刻着时瑞的令牌,换上代表护城军的信物。
宋诗烟僵在原地,不敢相信的看向宋时笙,双眼猩红,大吼:
“不不可能!”
一个在深闺中长大的女子,不会知道,皇城有皇城自己的守卫。
时瑞军是死士,不会是守城的将士。
将士的眼中是安乐,死士的眼中是生死。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宋诗烟踉跄几步,瘫坐在地,狼狈至极。
而站在她身侧的霍承瑞神色空洞,带着一丝破灭之感。
空荡的大殿上,静悄悄的只剩下霍文瑾短促的咳嗽声。
每咳一下,霍文瑾的手上就多一滩血迹。
宋诗烟听着霍文瑾的咳嗽声,洋洋得意道:
“快死了吧?霍文瑾,拉你做垫背,我也不算亏。”
宋时笙扭头看向霍文瑾,被霍文瑾手中的鲜血刺的心脏骤疼。
她一把上前拎着宋诗烟的领子质问:
“宋诗烟,说,有什么办法?”
宋诗烟原本不屑的神色再看见霍承瑞时,松动片刻,勾唇轻笑:
“我的好姐姐,给你一个选择,我身体里的母蛊将会随着我的逝世而枯竭,此时霍承瑞身体中的子蛊会不断啃食他的血肉直至他疼痛而死,而我手中这枚药,能救他们两个任何一个,姐姐,你怎么选?”
她眼神里带着点促狭,话里话外都透着几分戏谑。
宋时笙一把夺过宋诗烟手上唯一的解药,颤抖着手喂到不断咳出鲜血的霍文瑾口中。
她全程没有分给霍承瑞半个神情,就好似根本没有他这个选项。
不管怎么样,霍承瑞的背叛都是清清楚楚的。
如若不是霍承瑞先动了心思,宋诗烟的一切算计都会落空。
他不无辜,这些因果都是霍承瑞该承担的。
“文瑾,没事的,会没事的,吃了药就会好的。”
喂完药后,霍文瑾猛然吐出一口污血,让宋时笙又慌了神。
慌乱的语气,不知道宋时笙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霍文瑾。
而宋诗烟看见宋时笙没有丝毫犹豫,利落选择救霍文瑾时,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眼中溢出泪水。
随即,宋诗烟猛地甩开侍卫的束缚,涣散眼神带着狠劲,脚步踉跄却不停歇的走到霍承瑞身前躬身,脸上挂着扭曲的笑意:
“霍承瑞,这都是报应,都是报应,你三心二意,也不怪你会落得如此下场。”
随即,宋诗烟站起身,深深看了宋时笙一眼,淡淡道:
“成王败寇,这个结局我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