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垂下头,斟酌开口:“王妃当日未曾捉到的山匪,您惩治的,实则是宋将军。”

说完,死士从怀中拿出一个密函,双手递上去。

霍承瑞伸手夺过密函,在看见上方写着宋时笙手肘至手掌多出一道疤痕,可确定伤者便是宋时笙的结论时,不受控制的往后缩了半步,眼中是藏不住的错愕。

宋诗烟听完死士的话,心下一凉,跪着爬向霍承瑞,哀求道:

“王爷,王爷,是阿烟,阿烟太嫉妒姐姐,才误入歧途,做出的恶事,但王爷,是阿烟求来保命符救您的,这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霍承瑞原本高高举起的巴掌在即将打到宋诗烟的脸颊时骤然停住,随即无力垂下。

宋诗烟终究是救了他,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

正当霍承瑞准备下令将宋诗烟送入寺庙清修时,死士犹豫的神色让他烦躁:

“还有何事,一次说完。”

死士将头垂得更低了:“一步一叩为王爷求得保命符的是宋将军,寺中方丈言,保命符内侧有个笙字,王爷一看便知。”

宋诗烟死死盯着霍承瑞从腰间解下保命符,额角不断冒出冷汗,心中不断咒骂。

又在看向霍承瑞时摆出一副哀求祷告的神色。

霍承瑞浑身发颤,拆保命符的手不停发抖,指尖在锦缎上乱摸,直到摸到歪扭的针脚时,呼吸骤然一停。

摊开的瞬间,锦缎上的字刺得他眼睛发疼,真相如同冷水浇头。

“宋诗烟,你竟敢骗本王。”

霍承瑞狠狠一巴掌抽到宋诗烟脸上,她的脸瞬间红肿,嘴角淌下血迹。

可霍承瑞仍觉不够,一脚踹在宋诗烟胸口,双目猩红。

宋诗烟敏锐感受到身下不断流淌的鲜血,感受到腹部原本鲜活的生命慢慢流逝。

她强撑着起身,爬到霍承瑞身旁,扯着他的衣摆,磕头哀求:

“王爷,王爷,求您救救妾身肚中的孩子,这是您的血脉啊!”

霍承瑞厌恶至极,一脚踢开脚边的宋诗烟,看着她身下不断流出的鲜血,冷声道:

“你这样的毒妇,不配生下本王的孩子。”

说完,霍承瑞走至门口,给宋诗烟判了死刑:

“宋诗烟,私会外男,水性杨花,处以涂面黥刑,游街示众,最后火烧致死。”

“还有,掌嘴百次。”

霍承瑞脑中没有身后宋诗烟苦苦哀求的神色。

全都是宋时笙被诬陷处置时倔强决绝的神情。

他做错了,他一定要把宋时笙找回来,让宋时笙原谅他。

15

霍承瑞带上宋时笙亲自为他缝制用于婚宴的朱红礼服,快马加鞭赶往边疆。

此刻的他自信满满,坚信只要告诉宋时笙自己恢复记忆之事,再好好道个歉。

就一定能让宋时笙回心转意,乖乖回到他身旁。

可霍承瑞不知道的是宋时笙早就知晓他的筹谋算计。

也不知道宋时笙恢复了幼时磕碰丧失的记忆,在西辽一战中,对霍文瑾产生愈发深厚的悸动。

而自从宋时笙知道霍文瑾身上的伤要好好静养,否则就会产生余症后。

宋时笙开始无微不至照顾霍文瑾,亲自喂他吃药,代他执笔。

在宋时笙帮霍文瑾擦拭上身肩胛骨处的血污时,健硕的身姿,以及他不带修饰充满爱意的神色让宋时笙清楚明白。

霍文瑾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跟在她身后的孩子,而是一个男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男人。

一个能让她心跳加速的男人。

“霍文瑾,我们在这里成婚吧!”宋时笙突然抬眸看向霍文瑾,一双眼中全是坚定。

霍文瑾僵了片刻,随即握上宋时笙的手,瞳孔骤亮,嘴角瞬间咧开:

“时笙,你说的是真的吗?”

宋时笙有些好笑的看着面前这个原本自持严肃的男人露出跟她记忆里幼时一样的孩子气,心头莫名也染上几分欢喜。

现在的宋时笙还没有发觉,她已经爱上霍文瑾。

因为,此刻的宋时笙在为霍文瑾的雀跃而欣喜。

而爱一个人,就是会为了他的欢喜而欢喜。

霍文瑾开始在霍国与西辽边疆,两人相识相知的地方准备婚礼的事宜。

宋时笙不喜繁杂礼节,又担忧霍文瑾的身体,严禁霍文瑾操劳过多。

可霍文瑾自觉委屈了宋时笙,瞒着她准备了不少。

婚宴在宋府举办,宋时笙在结婚前一晚住到外面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