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岁数都已经不小了,考虑的方面也不一样。
可凭心而论,现在的沈墨白,确信自己喜欢上了她。
相较于风平浪静的这一边,在地球的另一端,再次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助理战战兢兢地汇报着有关季锦遗物的去向。
“傅总,经过调查,我们发现夫人已经把名下所有资产变卖,都一并捐给福利院了。”
“还有请来的私家侦探调查了许琪小姐的去向,发现在夫人去世的那段时间里,她并不在国内。”
说到这里,助理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傅云深一眼,在对上那如鹰般的眼神时,还是让他紧张地咽了口水。
瘦骨嶙峋的脸上,只剩一双眼睛亮的吓人,细看,里面早已经布满了红血丝。
这段时间,傅总跟个行尸走肉也没什么区别,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
口中时常喃喃自语,说是夫人原谅他了,夫人来接他了,甚至幻想在街上看到了夫人,走上前去相认。
直到有一天,他在前去医院治疗的路上,刚好碰到一个女生,脖子处戴着他斥巨资给季锦送的项链。
他疯了般冲上前去,将那条项链扯下来,死死地护在手心,撕心裂肺地朝她大喊,
“这是阿锦的,我送给阿锦的项链,为什么会在你手上这里!”
女生只觉得遇到了疯子,连人带着项链,一同送到了警局。
警察看着这个月已经不知道被送进几回的傅云深,叹了口气,认命般说道,
“说吧,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他们对于傅云深这个活阎王也很是无奈,可碍于每次犯的都是一些小错,他们也并不能把他怎么样。
经过双方协商后,女生拿出了有关这条项链的交易记录。
也是这时候,他才猛然惊觉,原来他送给季锦的所有首饰,都早被她放到了二手交易场所一并售卖。
他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依旧觉得心痛的无法呼吸。
之后便用剩下的家产,买下了剩下的首饰。
傅云深不甘心,又命令人好好彻查有关季锦遗物安放的事,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
原来,季锦早已经把他送给她所有的东西,逐一变卖。
原来,她就像有预料似的,把这些钱财,定期捐给了福利院和红十字会。
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季锦的离开,似乎不是突然,而是早有预料。
冷静下来的傅云深,想到在她葬礼那天,并没有见到许琪的身影,又找来顶级私家侦探搜寻。
直到那天,私家侦探终于在远在大西洋那边的悉尼,找到了许琪的身影,并且还拍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许琪的脸格外清晰,并且挽着另外一个女生的手。
不知为何,看着另外那个女生的背影,他心中突然又一个强烈的想法。
即使觉得十分荒谬,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叫来助理买了一张去悉尼的机票。
落地悉尼后,傅云深马不停蹄跑遍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却始终没找到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他甚至不惜在暗网上重金悬赏,可无数次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悉尼,并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
一连几个月过去,傅云深简直觉得自己已经疯了。
明明是他亲手埋葬的她的尸体,明明是他亲手捧的牌位,可他莫名的,总有一个念头在想。
或许季锦,没有死。
远在海市的傅老夫人得知自己儿子如此荒谬的行为后,打来了电话,
“混账,你还要我跟你说多少遍,季锦已经死了,死的透透的了,为了一张照片大老远跑去悉尼,你失心疯了吗?”
对于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傅老太太拿他毫无办法。
有时候她甚至还在想,早知就应该在一开始的时候不同意他们两个的婚事,不然也不至于到今时今日这个地步。
看着再次被挂断的电话,她深深叹了口气。
19
傅云深过的并不好,他没有回国,反而搬到了悉尼的一个小镇上。
哪怕是说他疯了也好,受刺激了也罢,他总觉得,待在这里,总会有一种安心一点的感觉。
新年到了,他给助理放了假,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地逛着,逛着逛着来到了华人街上。
这儿张灯结彩,家家户户都开始贴上了对联,颇有一番过年的气氛。
看着前方不远处那个炸着糖丸的小摊,傅云深下意识走上前去,买了一小袋。
他还记得,每到过年,季锦最爱吃的就是这个了,每每这个时候,她总会缠着他要他亲手喂她。
想到那时候,傅云深从脖子处取下那个吊坠项链,翻开盖子看着季锦的笑颜,忍不住轻勾起唇角。
可想到些什么后,他几乎是瞬间红了眼眶,眼中涌现无尽的悲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