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上了摩天轮，享受着难得安静惬意的时刻，透明的玻璃舱正在缓缓升高，整个巴黎的灯火在脚下流淌。

看着窗外动人的一幕，沈季泽注视着鹿青宁趴在窗口的美好侧颜，轻轻开口。

“心情好点了吗？”

鹿青宁闻声回神，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两人欣赏了一会夜景，直到摩天轮即将升到最高点时，沈季泽突然沉沉出声。

“青宁，其实有件事，我瞒了你很多年。”

鹿青宁一脸单纯地转过头，眼睛里闪烁着星星闪闪的亮光。

“什么事？”

一向成熟稳重的沈季泽，突然变得畏畏缩缩，他的手心因为紧张冒出了汗水，缓缓开口。

“当年你离开的第二天，我是准备向你告白的，结果还没有把我的喜欢告诉你，你就已经不辞而别了。”

“后来我用了很多方法试图找到你，可是那时候我年纪太小，实在是势单力薄，只能将这份喜欢藏在心里。”

看着鹿青宁惊诧的视线，他顿了片刻，又再次说。

“可是我从没有忘记你，直到再一次在巴黎遇到你，我觉得这简直就是上帝给我的礼物。”

“我知道你刚刚从一段痛苦的感情里走出来，也一直把我当哥哥，我也想过哪怕只是在你身边陪着你也好……”

“可是现在我越来越贪心了，我不满足于只是陪伴在你身边。”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就在此刻，摩天轮的舱体升至了最高点，整片巴黎的夜景就在他们身旁。

听完这些话的鹿青宁怔在原地，听他缓缓叙述埋藏多年的悸动，突然感到眼眶湿润。

下一秒，天空突然绽放出了盛大的烟火，就像在专门为他们做绚丽的背景板。

“青宁……你的答案呢？”

看着沈季泽通红的耳根，鹿青宁呼吸都停滞了。

她幻想起自己被迫搬家的那一天，15岁的沈季泽苦苦地等待，甚至动用一切可行的方法寻找她，却全都落空的那种虚无感。

似乎是被这一场景感动，鹿青宁控制不住地落下一滴泪来。

“我愿意……”

霎时，沈季泽的双目骤然放大，他激动的轻颤着，上前搂住了鹿青宁

而绽放的烟花就在身后，像对他们失而复得的感情作证。

第二十章

飞机准点落地，商彧坐上助理来接他的车。

汽车平稳地驶回熟悉的街道，可他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留着鹿青宁的痕迹。

街角的那家高档西餐厅，是某一年鹿青宁过生日时商彧陪她去吃的，在那里他们在乐团的祝福下拥吻。

江边的大桥他们常常散步路过，冬天时商彧会将鹿青宁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取暖，而她笑着吻他的脸颊。

他们交往时的每一幕都深深刻在商彧的心里，无论怎么擦除都抹不去。

回忆着过去，商彧终于来到家门口。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这里，因为这里鹿青宁生活过的痕迹早已消失了。

他久违推开地下室的门，一股霉味混着淡淡的腥臭扑面而来。

地下室里传来一阵窸窣的响声，像是有人在自言自语。

角落里，有个黑影蜷缩成一团，正匍匐在地上吃着什么。

商彧受不了的打开灯，房间瞬间明亮。

这间地下室没有人知道，商彧不在的日子里，没人为叶施送饭，她饿了太久，就在仓库附近找出了几箱过期的矿泉水和一些压缩罐头活着。

叶施已经瘦的不成样子，而商彧给她捆在脚踝上的铁链，已经将她的脚腕磨出血痕。

听到声响，她惊恐地抬头，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

她在这个昏暗窄小的地方被关了太久，此时没有一点当初的嚣张气焰，反倒精神恍惚。

叶施还穿着那条在酒吧时的裹臀裙，却瘦的像白骨，没了妖娆妩媚的样子。

“商彧……商彧……放我出去……”

她的嗓音嘶哑的可怕，仿佛像变了一个人，不断朝商彧的脚边爬过来。

而商彧站在阴影里，眼神冷得像看一堆垃圾。

“求你了……把我放出去吧……我再也不敢了……”

叶施瑟瑟发抖，抱着商彧的裤管，额头重重磕在地上，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商彧漠然地看了她一眼，把她踢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