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柏丞没再管他，转身走向那个关着萧妤的冷藏柜。
他抬手握住门把手，用力一拉，吱呀一声，一股刺骨的寒气瞬间涌了出来。
柜子里，萧妤蜷缩在角落，整个人已经没了之前的嚣张。
她的头发上沾着细碎的冰霜，原本精致的妆容花得一塌糊涂，眼泪在脸上冻成了细小的冰粒。
身上的裙子皱得不成样子，膝盖处因为之前下跪磨破的伤口，渗出的血已经凝固成了深褐色的痂。
她的嘴唇冻得发紫，牙齿不停打颤，连呼吸都带着微弱的哆嗦，看到黎柏丞的瞬间，眼神里只剩下恐惧，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发出气若游丝的呻吟：“放......放我出去......好冷......我快冻死了......”
黎柏丞弯腰，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从冷藏柜里拽了出来。
萧妤的身体软得像没有骨头，被他拽着晃了晃，差点栽倒在地，只能下意识地抓住黎柏丞的胳膊，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肉里，却还是止不住地发抖。
“黎......黎柏丞，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再折磨我了......我再也不敢了......”
“错了？”黎柏丞盯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化不开的寒意，“你之前怎么没想过自己会有错？”
他抬手，手指划过萧妤冻得发紫的脸颊，力道很重：“你和我，都欠婉君的。这点冷，这点疼，算什么？我们都该忏悔，都该为她的死赎罪。”
萧妤的脸瞬间变得煞白，比之前在冷藏柜里还要白上几分。
她拼命摇头，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流，滴在黎柏丞的手上。
“我忏悔！我已经忏悔了！你别再让我受罚了！其实......我......我怀了你的孩子！真的！我上周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怀孕了！”
她一直压着这件事没说，就是准备用孩子作为筹码，现在她什么都不指望了，只希望孩子能让黎柏丞心软，能让他放自己一马。
可黎柏丞只是低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暖意，只有无尽的嘲讽：“有孩子正好。”
“这样你欠她的，就有更多人一起还。”
萧妤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就被黎柏丞拽着胳膊往外走。
她的脚在地上拖出一道浅浅的痕迹，哭喊着求饶：“黎柏丞！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怀了你的孩子啊！你不能让孩子出事！”
黎柏丞完全无视她的哭喊，拖着她走到护士站，一把将她推到之前那个医生面前，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她是熊猫血，抽800cc，立刻。”
医生吓得脸色发白，急忙上前一步，看着萧妤虚弱的样子，连连摆手：“黎先生！不行！绝对不行！成年人一次抽不了这么多！而且她现在身体这么虚弱，还怀着孕，抽800cc会出人命的！孩子也保不住啊！”
“我不在乎这些，给我抽。”
黎柏丞眼神狠戾，他蹲下身，看着萧妤绝望的脸，语气平静。
“这800cc血，只是利息。婉君受的苦，我会让你一点一点，全部尝遍。包括失去最在乎的东西。”
15
萧妤吓得浑身瘫软，她看着医生，又看着黎柏丞，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听到“抽血”两个字，瞬间爆发出求生的力气，拼命挣扎着想要躲开。
“不要！我不抽！黎柏丞你这个疯子！会死人的！”
她一边喊，一边试图推开身边的医生，指甲甚至划伤了医生的手背。
黎柏丞眼神一冷，冲旁边的保镖抬了抬下巴：“按住她。”
两个保镖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萧妤的胳膊，将她按在旁边的椅子上。
其中一个保镖还特意按住她的手腕，露出苍白的手臂。
萧妤的身体剧烈扭动，哭喊着咒骂：“黎柏丞！你会遭报应的！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的骨肉，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黎柏丞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她，像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他的目光落在萧妤凸起的小腹上，没有丝毫波动。
他不在乎那个孩子，他和余婉君都没有孩子，萧妤怎么敢抢先的？更何况，现在一切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了。
护士拿着针头走过来，看着萧妤疯狂挣扎的样子，手有些发颤。
黎柏丞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动手。”
针头刺破皮肤的瞬间，萧妤发出凄厉的尖叫，眼泪混着汗水往下流。
血液顺着导管流进血袋，看着血袋一点点膨胀，萧妤的脸色越来越白，身体的挣扎也渐渐弱了下去，最后只能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神里满是绝望。
抽完800cc血，萧妤已经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黎柏丞没给她喘息的机会，直接让保镖把她抬到妇科病房，对着赶来的医生冷声说：“给她做流产手术，现在就做。”
“黎先生，她刚抽了大量的血，身体很虚弱，现在做手术风险很大......”医生犹豫着说。
“风险大也做。”黎柏丞打断他，“出了事，我负责。”
萧妤躺在病床上，听到“流产手术”四个字，眼睛猛地睁大，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
“不要......别碰我的孩子......黎柏丞，我求你了......”
可她的声音太小，很快就被护士推进手术室的关门声淹没。
黎柏丞没再管手术室里的动静，转身去了停尸间。
他看着余婉君苍白却依旧平静的脸，伸手轻轻拂过她的发丝，声音温柔得像在哄一个熟睡的孩子。
“婉君，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
他让人准备了最好的楠木棺材，棺材里铺着余婉君最喜欢的白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