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白光笼罩着氤氲,刘羽唯眯着眼看向这个占据她整个视线和身体的男人,她迟迟没有回答,但却下意识收紧了腿。
靳朗见状主动换了种问法。
“你想和谁在一起?”
这一次她没有犹豫,“你!”
得到了满意地答案,他狠狠吻住她颤抖的唇,将两人一同抛向云端。
躺回床上,刘羽唯像只归巢的倦鸟,蜷进靳朗的臂弯。心中因为刚刚短暂的沉默而懊恼,不敢与他对视。
靳朗收拢手臂,怀中柔软的身躯如同一捧新雪。他感受到了刘羽唯的不安,惊觉自己才卷落那朵盛开的花,便迫不及待地将整座春山收进袖中 。
指尖习惯性地捏住她小巧的耳垂,那里还带着未褪的热度。他低头,唇瓣擦过轻颤的睫毛。
“谢谢你,小羽。”
…
刘羽唯从混沌中醒来时,卧室沉在浓稠的黑暗里。她下意识伸手探向一侧,身边没有人而且床单也不带任何温度。
脑海中猛地浮现出靳朗在黑暗的阳台中独自抽烟的画面,青烟白雾缠绕着孤寂的背影。想象刺痛神经,她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
拉开房门的瞬间,夕阳余晖迎面扑来,她赶紧举起手遮挡。
等眼前恢复了色彩,耳边也听到了厨房传来的声响。
循声走过去,厨房门蒙着层暖黄水雾。磨砂玻璃后,那道系着围裙的身影正在翻炒,卫衣被撸起到手肘,手臂肌肉在光下线条分明。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大四那年的出租屋。
靳朗关了火,转身取盘子时发现了站在外面的刘羽唯,她靠在墙边,离着自己还有一米的距离。
“睡醒了?饿了吗?”
他端着瓷盘走出来,糖醋排骨透着晶莹的琥珀色。
“来,尝尝!”
刘羽唯用手拿起一块小排,吹了吹放入口中,肉质软烂,香气四溢。
“好吃!”
靳朗低笑着抽了张纸巾擦拭她沾满酱汁的指尖,突然他倾身舔去她嘴角的痕迹。这个动作太过自然,仿佛八年的分离不过是一场午睡。
刘羽唯心脏像是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眼眶却觉得有点酸胀。
这一天的情绪大起大合,纷杂错乱,理不清的念头干脆以后再说,刘羽唯再次搂住他的脖颈,主动献吻。
…
李新闻着饭菜的香气,本有些纳闷,可刚拐了个弯,脚步便猛地顿住。
橘光中,两道身影交叠,吻地忘我。
靳朗回来后先去母亲那里点了个卯,到了饭点儿李新打了几个电话都关机,猜测他应该在补觉,干脆直接带了饭过来。原本轻手轻脚是怕打扰了他休息,结果猝不及防就看到如此旖旎的画面。
她转身想走,保温桶却碰到转角栏杆,声音不大,但足够切断唇齿间的缠绵。
靳朗抬头,嗓音低哑,带着未散的欲念。
“妈…你怎么来了?”
刘羽唯看清来人,立刻挣脱他的怀抱,慌乱地往旁边迈了一步,试图要划清界限。
她像是被做错事的孩子抓了个现行,试图用手抚平胸前褶皱,可低头却看到不合身的 T 恤领口松垮地露出半边锁骨,衣摆堪堪遮住大腿,刚刚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她可以肆无忌惮地撩拨靳朗,可被长辈撞破亲热,那是另一码事。
此刻她恨不得变成一缕水汽,从窗户缝里飘出去,或者干脆原地蒸发。
李新认出了刘羽唯,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被欣喜覆盖。她很想揪住靳朗的耳朵问个清楚,可终究只是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目光在两人之间意味深长地转了一圈。
“炖了点排骨拿过来,既然做重样了,我就拿回去自己吃吧!”
“阿姨,要不一起吃晚饭吧?”
刘羽唯心头一紧,顾不上尴尬,脱口而出。
她想起之前李新曾说过,一个人吃饭总是没滋没味。现在,本该属于他们母子的温情时刻,却因为自己的存在而被打破。难怪有人说,婆媳之间的微妙敌意,往往源于对同一个男人的爱。
她脸颊发烫,脑子里乱七八糟地闪过“婆婆”和“儿媳”这样的字眼,越想越慌,见旁边的靳朗没有接话,忍不住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他的拖鞋。
靳朗却像是早有准备,转身进了厨房,拿出一个玻璃餐盒,动作利落地把盘里的红烧排骨全倒了进去。
两个女人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行云流水般完成一系列操作把玻璃盒塞进李新怀里,又顺手接过她手中的保温桶,稳稳放在桌上。
“小羽,你今儿有口福了!”他笑得坦荡,眼底却藏着点狡黠,“我妈炖的排骨那可是一绝!”
说完,长臂一伸,亲昵地揽住李新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我这份就请李大厨赏脸试吃,回头点评一二,好让我精进厨艺!”
刘羽唯看得目瞪口呆,这男人要想用心哄女人,除了一张脸,还有一张好嘴!
屋内终于只剩下两人,靳朗将另一份排骨重新盛进瓷盘,招呼刘羽唯吃饭。
“幸好刚刚让你先尝了一块!”说着他把筷子递到刘羽唯手边,“不然你就错过我的手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