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逃避虽可耻但有用
经过小半个月的长假,再次返回钢铁丛林般的CBD,刘羽唯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虽然春节后她身在德国,但人事变动的八卦消息在茶水间、洗手间的“暗网”传播下,所有人都对岗位调整的事儿心知肚明。 有好事者跟公司商事组的人旁敲侧击地打听,她是不是得罪了哪个甲方大佬,不然怎么会好好的被“流放”到边缘地带。 得知她刚刚拿下了凌安了常法后,众人更是无法理解。再后来,有人说刘羽唯转型诉讼律师无门,只好曲线救国,先用法援和公益案子练练手,顺便提升知名度。 这个听起来最符合逻辑的理由深入人心。一时间,流言像长了脚的藤蔓,在公司的每个角落疯狂生长。 刘羽唯低头整理着手边的案卷,那些揣测她并非没有耳闻,只是懒得辩解。 周五下午,组里的几个小年轻帮着刘羽唯腾挪工位,平日里并没有觉得东西繁多,可真收拾起来,零零碎碎的办公装备、印着各种logo的马克杯保温杯、抽屉里的卫生用品和备用丝袜、还有桌角半死不活的琴叶榕,倒真有点“蚂蚁搬家”的感觉。 傍晚,一大波人浩浩荡荡地准时下班,刘羽唯订了律所附近的粤菜馆,请组里的同事们一起吃顿“告别餐”。说是告别,其实大家还同在一个律所,没了那份离别伤感,这顿饭反而像一顿单纯的周末聚餐。 王律中途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席,没了领导的场子,气氛顿时活络起来。 酒过三巡,不知谁喊了一句“哪儿开个二场儿”,一群西装革履的精英顿时现了原形。 刘羽唯琢磨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给Freelance打电话预约了一个半开放的二层包厢。 推开厚重的隔音门,低音炮的震动瞬间穿透胸腔。刘羽唯轻车熟路地带着众人穿过舞池,摇曳的灯光像彩色雨点落在她肩头。 “羽唯姐,没看出来啊,你竟然是酒吧的常客?” 组里几个年轻人天天被合同折磨的老气横秋,此刻反而比干了加浓美式还要清醒激动。 她们刚刚进门时遇到了老张,任以铭三顾茅庐才聘来的经理。知道她订了位子带朋友来玩,老张亲自领人落座,又热络地推荐几款不错的酒。 “朋友…
经过小半个月的长假,再次返回钢铁丛林般的 CBD,刘羽唯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虽然春节后她身在德国,但人事变动的八卦消息在茶水间、洗手间的“暗网”传播下,所有人都对岗位调整的事儿心知肚明。
有好事者跟公司商事组的人旁敲侧击地打听,她是不是得罪了哪个甲方大佬,不然怎么会好好的被“流放”到边缘地带。
得知她刚刚拿下了凌安了常法后,众人更是无法理解。再后来,有人说刘羽唯转型诉讼律师无门,只好曲线救国,先用法援和公益案子练练手,顺便提升知名度。
这个听起来最符合逻辑的理由深入人心。一时间,流言像长了脚的藤蔓,在公司的每个角落疯狂生长。
刘羽唯低头整理着手边的案卷,那些揣测她并非没有耳闻,只是懒得辩解。
周五下午,组里的几个小年轻帮着刘羽唯腾挪工位,平日里并没有觉得东西繁多,可真收拾起来,零零碎碎的办公装备、印着各种 logo 的马克杯保温杯、抽屉里的卫生用品和备用丝袜、还有桌角半死不活的琴叶榕,倒真有点“蚂蚁搬家”的感觉。
傍晚,一大波人浩浩荡荡地准时下班,刘羽唯订了律所附近的粤菜馆,请组里的同事们一起吃顿“告别餐”。说是告别,其实大家还同在一个律所,没了那份离别伤感,这顿饭反而像一顿单纯的周末聚餐。
王律中途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席,没了领导的场子,气氛顿时活络起来。
酒过三巡,不知谁喊了一句“哪儿开个二场儿”,一群西装革履的精英顿时现了原形。
刘羽唯琢磨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给 Freelance 打电话预约了一个半开放的二层包厢。
推开厚重的隔音门,低音炮的震动瞬间穿透胸腔。刘羽唯轻车熟路地带着众人穿过舞池,摇曳的灯光像彩色雨点落在她肩头。
“羽唯姐,没看出来啊,你竟然是酒吧的常客?”
组里几个年轻人天天被合同折磨的老气横秋,此刻反而比干了加浓美式还要清醒激动。
她们刚刚进门时遇到了老张,任以铭三顾茅庐才聘来的经理。知道她订了位子带朋友来玩,老张亲自领人落座,又热络地推荐几款不错的酒。
“朋友的店,欢迎大家以后有机会常来玩哈!”
刘羽唯笑着解释,又招呼大家先坐。
片刻后,她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任以铭领着两个服务员穿过人群走了过来,黑色的衬衫挽到小臂,手中还拎着一打啤酒。
刘羽唯惊讶地起身相迎。
“你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几乎被鼓点吞没,不得不微微踮起脚尖。
“刚刚老张还说估计你今天不来店里了!
“难得你来光顾,我不得亲自招待一下。”
任以铭笑着指挥着服务员送上酒水,除了她们点的莫吉托和精酿,还有两个叠成小山的果盘和一堆下酒小食,瞬间摆满了整张桌子。
任以铭扫视一圈穿着正装的白领,贴在刘羽唯耳边问,“这都是你同事?”
她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趁着音乐停止的间隙,他对着沙发卡座里的年轻人热情招呼。
“晚上好,我是任以铭,这家酒吧的老板,欢迎各位大律师光顾 Freelance!”
众人本以为刘羽唯口中的朋友是刚刚那位儒雅的中年大叔,没想到真正的老板竟是个风流倜傥的年轻男人,再加上刚刚两人说话时举止亲密,一群人“呦”、“哦”起哄的声音此起彼伏,甚至有胆大的实习生直接抓住任以铭的袖子,邀请他留下一起喝酒。
他知道这个场合不适宜掺和,但还是故意看了刘羽唯一眼,佯装心痛地说,“不是我不肯留,你们刘律师正用眼神刀我!”
刘羽唯闻言瞪大了眼睛。
“这么着吧,今儿晚上的酒我请了!”
他手掌在刘羽唯肩头轻轻一按,温度透过真丝衬衫烙在皮肤上。
“大家吃好、喝好,玩的开心!”
舞池的激光灯扫过,将他远去的背影切成碎片的光斑。
“羽唯,怪不得你还是单身!”
沙发那头的女同事拖长声调,手指朝着任以铭离开的方向虚点两下,“身边的朋友都是这种级别的帅哥,换我,也得挑花眼!”
“师傅,大胆一点,冲!”
刘羽唯对面的男孩做了个夸张的手势,“老板看你那眼神,绝对不一样!”
说话的是去年暑期实习留下的小林,入所以后刘羽唯一直是他的带教律师。
刘羽唯似是想起了什么,琥珀色的液体晃动,倒映出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恍惚。随即她举起啤酒和同事碰杯,故意板起脸,“没大没小的!”
“你以为都像你们年轻人一样,这个月恋爱、隔一个月就分手,比上市公司的季度财报更新的还快!”
果盘里的草莓被刘羽唯无意识地戳了个洞。
“至少这个月我们真心相爱,爱情的真谛不就是享受当下。人生得意须尽欢!”
“那你们一点都不考虑将来?”
话一出口刘羽唯就后悔了,怎么还当真跟小朋友讨论起感情观。
“师傅,都什么年代了?牵个手、亲个嘴就得共度余生,想太多了吧!”
“犹犹豫豫、患得患失耗费的是自己的大好青春!我看你就是被工作洗脑了,凡事都要理出个逻辑才能继续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