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天诚此前的确没有影视公司客户,但在传媒领域,我们为多家广告公司和体育公司提供过专业的法律服务,并且都获得了客户的高度赞誉和满意反馈。”
“去年,天诚经手的虚拟角色 IP 确权案件,与贵司面临的数字资产保护具有同构性。这种非标法律解决方案的能力,正是新型影视公司最需要的护城河。 ”
见对方未置可否,刘羽唯继续介绍,“正如我方才提到的,我所在的商事团队主要负责合同拟定与法审工作,具备丰富的经验。除此之外,天诚还拥有专门的知识产权和投资并购团队,他们在各自的领域皆有着深厚的专业积累。 ”
“未来,星光在影视剧开发过程中的版权注册、维权诉讼以及项目融资策划和谈判等各个环节,我们天诚都能够提供全方位、一站式的综合性法律服务,确保贵公司在法律层面无后顾之忧。”
她顺势抿了口水,温热液体滑入喉间,见法律部负责人仍然神色严肃,思考片刻再度开口。
“在我看来,文娱行业虽有其独特性,但本质上与其他领域并无二致,都需依据行业的现实需求来提供精准、专业的法律服务。”
“作为专业的律师,我们知道只有有深入了解每个客户的具体需求,才能提供最为贴合、最为优质的服务。”
说话间,刘羽唯的尾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不动声色地将手放到桌下,悄悄紧抵小腹,努力缓解疼痛对思路的干扰。
“因此,我个人认为,摒弃刻板地移植套用过去服务其他客户的经验,针对星光的实际情况,天诚可以为贵公司量身定制全新的、灵活多变的法律服务方案。这不仅不是劣势,反而更是一种独特的优势,能够更好地满足星光在不同阶段、不同业务场景下的法律需求。”
刘羽唯的解释算是为天诚扳回一局。双方又继续对星光传媒未来发展方向、天诚法律服务的具体形式内容进行了沟通。
沈城见靳朗一直低头反复看表,以为他担心影响后续行程,遂向刘羽唯表示,会后请天诚提供一份详细的服务方案和报价标准,公司内部会再进行研究决策。
一场会谈下来,靳朗从未开口,紧绷的大脑神经和近乎虚脱的肉体让刘羽唯几乎忽略了他的存在。
直到会议结束,大家纷纷起身,沈城叮嘱陈秘书送她们离开,众人忽然听到靳朗清冷的声音,“我和刘律师是老同学,许久不见,聊两句,你们先走。”
刘羽唯和其他人一样,眼中满是惊讶。她看向靳朗,只见他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倒真像是老友重逢的欢喜。
可刘羽唯清楚,他是个演技精湛的演员。
待众人走后,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刘羽唯倚靠在桌沿,声音中带着一丝虚浮,“怎么,还要跟我叙旧?”
靳朗静静凝视着她,刘羽唯脸色苍白,红唇映衬下更像白纸,几缕掉落的发丝搭在脸颊一侧,整个人显得楚楚可怜。她问话时的眼神卸去了初次见面时的伪装与防备。
半晌,没有等到答案,刘羽唯抬头却见他凝神望向窗外。
“呀,下雪了!”
她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惊喜。
“走吧,我送你回去!”靳朗收回目光,转身拿起自己的大衣,朝刘羽唯走过来。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打车走就行。”
刘羽唯下意识地拒绝,可话还没有说完,又一次痉挛,她捂住腹部,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弯曲。
“你就当甲方提供一次接送服务。”
见刘羽唯仍未搭话,他嗤笑,“抱都抱过了,也没必要这时候逞强。”
刘羽唯心里明白他在激自己,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想着雪天本就难叫车,顶着寒风再次走到园区门口大概命都没了半条。
内心不再挣扎,她终于妥协,缓缓开口,“那就麻烦你了。”
她强撑着直起身,穿上羽绒服,又下意识地试图用包遮挡衣服上的污渍。
下一秒,眼前突然一暗,视线被挡住,靳朗毫无预兆地靠近,两人瞬间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刘羽唯肩上,双手又顺势向下合拢,拽了拽两边的衣领。看似随意的动作,却又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刘羽唯感觉自己身体瞬间僵硬,片刻后,整个人似乎都被他的气息包裹、笼罩。她有些慌乱地抬起头,却见他人已经转身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靳朗本就高大,oversize 的男士冬季大衣披在刘羽唯身上轻松遮盖住臀部。可就这么穿着他的衣服跟他一起走出去,一旦被别人看到拍到,恐怕明天就会登上热搜。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靳朗缓缓开口,“你走刚才那条路去电梯间,在 B2 等我,我跟沈城再说句话。”
刘羽唯暗自松了口气,看着靳朗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才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往外走。
走进电梯,她倚靠在横杆上,只觉得全身的力气被抽干,每个脑细胞都在传导疼痛,这杯冰咖啡真是害惨了自己。
一脚迈出电梯,门都还没完全合上,她就看到靳朗从另一部电梯中大步走了出来。
见她老老实实地站在玻璃门边,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说了句“走吧!”
隔着厚厚的大衣和羽绒服,刘羽唯隐隐约约感觉有只手轻扶了下自己的后腰,可侧头去看时,靳朗已经踱步走到了她的前面,留下一个挺拔修长的背影。
6 你后悔过吗
车内空调暖风徐徐,一点点吹散了刘羽唯身上的寒气。 她抬手,脱下身上的大衣递给靳朗,“多谢!” 靳朗微微侧身,目光并未过多在她身上停留,只是淡淡地说道:“放后座上吧。” “老张,先去望江新苑。雪天路滑,慢着点。” 车子缓缓启动,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刘羽唯转身坐好,刚系好安全带,就看见靳朗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盒药,紧接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小瓶矿泉水。 他将药和水一并递过来,表情平静,看不出情绪波澜,声音中带着不可拒绝的命令语气,“把药吃了。” 刘羽唯下意识地伸出手,顺势接过。她的目光落在药盒上对乙酰氨基酚缓释片。 看到这几个字的瞬间,她的心脏猛地一缩,鼻尖泛起一阵酸涩,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靳朗见她盯着手中的药盒看了半晌,以为药不对症,解释了句,“外卖药店除了布洛芬,只有这个,要是不能吃就算了。” 他的语气微微放缓,带着一丝不自在,像是在极力掩饰什么。 靳朗记得有次刘羽唯发高烧,他按照常识买了布洛芬,结果没想到她吃完抱着马桶吐了一下午。也是从那次起,他才知道竟然有人对布洛芬“过敏”。 刘羽唯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拧开塑料瓶,仰头送下了一粒药。矿泉水缓缓自口入胃,并没有预想中的透彻冰凉,反而带着一丝温热。她后知后觉地从瓶身上嗅到了熟悉的木质香气,心再次揪成一团。 “谢谢!” 她低着头,声音小得如同蚊蝇,像是生怕这简单的两个字会泄露自己内心的波澜。 她不敢看靳朗,害怕眼神会出卖内心,于是索性闭眼假寐。人在脆弱的时候,心底的防线总是轻易就会被突破。 回想重逢以来,第一次见面,是好心人和手机失主,两人不欢而散,或者说,是自己落荒而逃。第二次见面,是大明星和幸运观众,共同演绎一出情深切意的告白,可那不过是逢场作戏。今天,又变成了甲方和乙方,身份转换的如此之快。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会变的,就如同天上的云,即便曾经浓密相连,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或渐渐散开,或变幻形状,再也无法回到最初…
车内空调暖风徐徐,一点点吹散了刘羽唯身上的寒气。
她抬手,脱下身上的大衣递给靳朗,“多谢!”
靳朗微微侧身,目光并未过多在她身上停留,只是淡淡地说道:“放后座上吧。”
“老张,先去望江新苑。雪天路滑,慢着点。”
车子缓缓启动,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刘羽唯转身坐好,刚系好安全带,就看见靳朗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盒药,紧接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小瓶矿泉水。
他将药和水一并递过来,表情平静,看不出情绪波澜,声音中带着不可拒绝的命令语气,“把药吃了。”
刘羽唯下意识地伸出手,顺势接过。她的目光落在药盒上对乙酰氨基酚缓释片。
看到这几个字的瞬间,她的心脏猛地一缩,鼻尖泛起一阵酸涩,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靳朗见她盯着手中的药盒看了半晌,以为药不对症,解释了句,“外卖药店除了布洛芬,只有这个,要是不能吃就算了。”
他的语气微微放缓,带着一丝不自在,像是在极力掩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