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眼前一花,一个人影从空中,重重砸落沈时桉眼前。

血泊中,那人的面容……赫然是沈父!

“啪!”

手机从掌心无力的滑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沈时桉呆呆的望着几步外蔓延开的血河,脑袋一片空白。

“啊!有人跳楼自杀了!”

周围的惊呼和尖叫声刺耳,沈时桉却好像听不见。

她僵硬着腿脚一步一步挪上前:“爸?爸你醒醒,你别吓我,爸!”

可除了温热的血,无人回应。

依旧是青山墓地。

一夜之间,新坟再立。

短短几天里,沈时桉失去了在这世上她唯二的亲人,变成了孤儿。

跪在父母墓前,她眼睛干涩到发痛,却哭不出。

原来不知何时,她的泪已经流干了。

另一边,汎海集团。

傅淮安靠在椅子上,望着落地窗外的蓝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助理站在旁,汇报着晴荟的现况:“沈氏夫妇相继死亡后,原本还在犹豫的合作商全部与晴荟解除了合约,沈时桉申请了破产,还将这些年的积蓄全部取出作为遣散费,给了员工。”

傅淮安眸底一片暗色。

莫名的,他竟想起了沈时桉含泪问自己“知不知道晴荟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的画面。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苗星纯走了进来:“淮安,在忙吗?”

“怎么过来了?”傅淮安放缓了声线。

“我们宣布订婚也有一阵了,我爸让我问问,打算什么时候办场订婚宴?”

苗星纯说着,扫了眼旁边的助理,“你出去吧。”

助理看了眼傅淮安,见他没阻止,便顺从退离。

见状,苗星纯来到傅淮安身边,坐在他怀里:“淮安,是谁惹你不高兴了吗?”

傅淮安淡淡看着她:“为什么这么说?”

“就是感觉你不太开心。”苗星纯做出一副天真模样,“不过你不是刚弄垮晴荟吗?以后京都就是汎海一家独大了!”

“说起来也真好笑,沈时桉竟然还不自量力的以为能赢过你。你这么厉害的人,怎么是她比得上的。”

“她赢过的。”

傅淮安突然出声,让苗星纯一愣:“什么?”

傅淮安却不再说:“没什么,订婚宴就定在五天后吧,之后我要飞趟巴黎,没时间了。”

五天……未免有些太赶了。

苗星纯心里不悦,但迎着傅淮安不容置疑的眼,还是点了点头:“好,那我回去跟父母还有傅阿姨商量下怎么布置。”

“嗯。”傅淮安应了声,“让助理送你回去,别太劳累。”

感受到男人话里的关心,苗星纯甜甜一笑,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傅淮安和苗星纯五天后举办订婚宴的消息,也传遍了京都。

沈家。

沈时桉得知这个消息时,刚被从沈家赶出来。

因为晴荟破产,房子被银行抵押,不再属于沈家。

她,无家可归,只能去往青山墓地,陪着父母。

天际青白。

沈时桉跪在墓前,眼里有懊悔,有恨意,有无力……百味掺杂。

她轻声喃问:“也许你们是对的,一开始,知道傅淮安的身份时,我就不该和他纠缠。”

不然,一切都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都说老天是公平的,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凭什么她家破人亡,傅淮安却能那么幸福?

沈时桉想不明白,也不想去琢磨。她只是为父母擦掉墓碑上风雨带来的痕迹。

爸,妈,你们再等等我。

最后,她朝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