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体的撞击声越来越猛烈,贬低江淮栀的话也越来越脏。

江淮栀苦笑一声,什么时候起,嘲讽她成了他们的床笫情趣。

等她回过神来时,主卧的门忽然从里面推开。

被自己的妻子发现偷情,傅辞砚却一点也不慌张,反而不耐烦地呵斥着她,像对待一个下人。

“让开,真碍事。”

门内女人趾高气昂:“外面是佣人吗,我的浴袍怎么还不送进来?”

江淮栀从战战兢兢地佣人手里接过浴袍,“我帮你送来了,盛小姐。”

她不顾傅辞砚异样的目光,径直走了进去,房间内弥漫着腥甜的味道,床品滚得一团糟,盛听婉躺在曾经属于她的位置上,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她。

“我现在很累,麻烦你帮我穿上。”明明是请求的语气,却被盛听婉说的居高临下。

江淮栀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给她披上浴袍,“盛小姐好好休息。”

她的语气温柔至极,就傅辞砚都为之一惊。

傅辞砚知道,江淮栀最放不下的就是自尊心,就连以往他想玩一些过分的花样,她都从未松过口。

他又何尝不知道,盛听婉不是在挑衅着她的尊严。

可江淮栀没有反抗,反而顺从的像一只小羊,任盛听婉欺负。

即使是被他冷眼相待,被盛听婉挑战自尊,甚至是亲眼见证他们的出轨,她仍能宽容大度的体谅他,帮他哄着小青梅。她到底是有多爱他?

思绪有些纷乱,傅辞砚面色不自然地离开了房间。

盛听婉立刻拉下脸,掐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江淮栀,事到如今了你还装什么大度?”

她可不想再参与盛听婉幼稚的争抢游戏,正想打断说清楚,盛听婉却没有给她的插话的机会。

“你不就是装可怜想引起辞砚的注意吗?这点小把戏,都是我玩剩下的。”

“辞砚真正在乎的人是我,不信我们就走着瞧。”盛听婉神秘一笑,拽过她的手一起往露台下跳。

江淮栀大脑一片空白,就连呼救都被抢盛听婉抢了先。

“辞晔哥哥,救我!”

身下虽然是一片柔软的草地,可落地瞬间,江淮栀磕到了后脑,差点疼晕过去。

反观哭嚎的盛听婉,身上连一点擦伤都没有,眸中还闪着精光。

傅辞砚几个箭步冲上来,江淮栀想都不用想,他在着急盛听婉。

“医生在哪!婉婉,你千万不能有事……”

那双猩红的眼眶在对上她时,忽然变得恨意滔天:

“江淮栀,原来你的顺从都是演的!就是为了让我放下戒心,趁机伤害婉婉,我告诉你,要是婉婉出事了,你别想独活!”

江淮栀笑了,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大颗大颗不停地砸在地上。

她不打算解释了。

无论她怎么解释,落在傅辞砚耳中,一定是苍白又虚假的,因为她就是个可恶的小偷,偷走了本该属于他和盛听婉的婚姻。

没关系,傅辞砚只是不爱她,他没做错什么。

她就是个意外,一个错误,只要她离开,一切都会回到正确的轨道上。

江淮栀拖着虚弱的身体,回到了房间。

却见到一位不速之客。

楚云深翘着修长的腿陷进黑皮沙发中,听到门响他懒懒抬眼。

“去哪了?等你很久了。”

江淮栀扶着门边,身形差点一软就要倒地。

楚云深几个箭步冲到她身边,稳稳扶住她,等到江淮栀站稳,他又立即抽回手。

他不自在地咳了咳:“之前你做的很好,投资也都回来了,机票我当天会寄给你。”

门又猛地被推开。

“什么机票?”傅辞砚眼底冷得像冰。

楚云深慌乱中离开:“我先走了,让她给你解释吧。”

外人走后,傅辞砚猛地甩了江淮栀一巴掌,她被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逼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江淮栀,你连机票都买好了,打算畏罪潜逃了?!”

“婉婉不就是推了你一把吗?你又没死,却想着散布谣言逼死她!”

第六章

江淮栀嗡地一声,全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傅辞砚神色厌恶,手机径直砸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