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扶摇不假思索，语气依旧柔和：“有罪赎罪，由法律制裁。”

“官司我会一直打到满意为止。”

“顾司珩曾经想要囚禁我、泯灭我作为人的独立性，法律一样可以剥夺他的自由和政治权利。”

“谢姻，也是一样。”

医师笑了：“恭喜您，已经走出来了。”

“排除医患的身份，作为曾经和您交流过的朋友，我会持续关注国内新闻。”

“祝您如愿以偿。”

苏扶摇微笑点头：“多谢。”

医师起身离开。

苏扶摇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偌大城市。

午后阳光正好。

这座金融之城每秒都是难以计数的资金流入流出。

此刻在阳光的照耀下，空气中都好像流动着金粉。

苏扶摇看着落地窗隐约倒映出来，自己的倒影。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和修养，那些丑陋的疤痕已经悉数清楚。

房门再次被敲响。

苏扶摇开口：“进来。”

14

一个穿职业套装的东方面孔走进，眼中带着几分雀跃：“扶摇姐，您要的证据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这是顾司珩动用公司内资金，用于私人拍卖藏品等花销证据。”

苏扶摇微微点头，看向资料。

女人脸上是和干练不符的雀跃，仰慕地看着苏扶摇。

“扶摇姐，以后......我真的能和您一起共事吗？”

女人叫沈悦，同样是苏扶摇资助的贫困生。

或者说，当初谢姻之所以在苏家门口跪了一天一夜，就是因为沈悦占据了最后一个资助名额。

在筛选的时候，苏父觉得谢姻心术不正，把她剔除了。

而沈悦则在完成学业之后，果断投入苏家名下，从基层一步步走到了部门总监的位置。

苏扶摇也是刚回到苏家，人手空空，发现了沈悦。

经历了这一遭，苏扶摇觉得自己总归不会像是之前那么识人不清。

或许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但苏扶摇无所畏惧。

因为她永远不会丢弃重视自己、以自己为主体的信念。

所以此刻，苏扶摇朝着沈悦笑了笑。

“恭喜你，从家乡走到这里。”

沈悦双眼一亮，明白了苏扶摇的言外之意。

“谢谢......谢谢扶摇姐。”

“不，谢谢苏总！”

沈悦朝着苏扶摇鞠了一躬，紧接着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那苏总，我们接下来的规划大概是？”

苏扶摇很快开口：“海外分部以‘万里’为名，准备上市。”

沈悦的反应很快：“扶摇直上......九万里？”

苏扶摇微笑点头。

她从来不止是顾司珩口中的“摇摇”。

父母期许她，直上九万里。

她是首富苏家的女儿。

国疆有界，而财权无边，财富所能蔓延之地，都可以成为苏家的主场。

从前苏扶摇甘愿放弃一切。

可如今她回来，这些本该有她领率的一切，也将归位。

......

在苏扶摇的默许下，沈悦轻快地走出办公室。

而在合上大门的一瞬间。

苏扶摇清晰地听见，原本急促活泼的高跟鞋声音，瞬间沉稳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