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叔叔，我知错了，你不能不救我。”

“顾叔叔！”

顾北琛一根一根地掰掉她抓着他的手，冷声：“许蕊你该庆幸你没有出卖国家，进去了，好好反省吧。”

许蕊崩溃地看着他：“为什么改造的只有我？”

“顾北琛，你很无辜吗？”

顾北琛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疼得几乎窒息。

看着一旁阿娆的照片，和那个被他捡起来拼好的木头小火车，沙哑着声音道：“我也不无辜，我会自请申请调离去最远的边疆去巡防，此生不再调回来。”

许蕊不可置信瞪大双眼，慌乱地看着他：“顾北琛……你怎么能这样。”

这次许蕊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强行拽了出去。

门外军工厂的首长摇摇头，提着一份报告进来。

“顾北琛同志，请你把所有夏娆同志剩下的东西都全部上交出来销毁。”

顾北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声音颤抖：“为什么？”

“关于阿娆，我就只剩那些了，我知道她是保密人员，我不会说出去的，不上交可以吗？”

首长摇摇头，手中的仅剩的照片被人躲过去。

在他面前撕得粉碎。

顾北琛被三四个人按在病床上，动弹不得，泪水从眼角划过。

那是他仅剩的唯一的有关阿娆的东西了！

◇ 第14章

出发去边疆的那天。

车站来来往往，忽然有个大着肚子、拿着包袱的女人撞到他。

顾北琛愣在原地，放下手中的行李，过去帮她拿过包袱，送她上到火车上。

那女人笑着看着他：“谢谢你这位军人同志。”

“您这么贴心，肯定将来结婚了是个好父亲。”

顾北琛原地，眼中有些湿润，他并不是。

他是一个罪人，一个亲手杀掉自己孩子的罪人，他不是一个好父亲。

可能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一定在天上跟她母亲一样恨着他。

他告别了那位女人，登上车的最后一刻，他紧紧拽住来送他的父亲的手。

“爸，如果有阿娆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就算她不想见我、恨我，我也想好好地跪在她面前跟她还有孩子道个歉。”

“我真的很爱她，这是真的。”

……

五年光阴，如白驹过隙，匆匆一晃。

西北荒漠，漫天的飞沙中，一朵蘑菇云在天边炸开。

女人站在发射器面前，看着那还不算特别完美的试飞，修长的手指在本子上飞快地算着。

“小夏啊，宋主任在外面等着你了。”

女人在本子上快速演算的笔尖一顿，回头就看见站在门外靠着墙的男人。

他身上黑色的核研究院的制服上面染了一些尘，暴露在空气里的那双眼睛说不出的疲惫。

女人把本子放入保密袋中，存好档，朝外面走去。

男人自然地递给她一杯红枣养生水，自然地揉了揉她脑袋。

“试飞结束了，院长可以说可以回去过年了，不打算回去？”

“不回。”

女人想都没想就拒绝。

男人看着她手中不停地工作，熟练地拧开水壶，递在她唇边，把水喂给她。

那张精致的脸微微抬起，赫然就是夏娆。

她就着他的手喝了口水，又笑着反问身前人。

“好意思问我，你呢？你家里人电话都要催烂了，宋师兄还真准备在这儿扎根了不成？”

提起这事儿，宋淮暨的脸瞬间成了菜色。

“别提了，我一回去我奶奶天天往我身边塞女人，恨不得我当天下货车，她晚上就拉我去拜堂，然后当天夜里生米煮成熟饭，第二天我就能让她抱孙子，我是疯了我才回去。”

宋淮暨说着，没忍住打了个寒战，显然是经历过太多次，给生生整出了生理阴影。

不过也怪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