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帮你的前夫和新欢收拾烂摊子，差点把自己搭进去，白黎，你的正义感过头了。”

白黎没有反驳，“谢谢你救场。”

“那个夜枭，他就是杀害你老师的凶手，你们认识。”

不是疑问，是陈述。

邮轮上夜枭看见穆凛时那一闪而过的忌惮，以及夜枭对他行事风格的熟悉，都印证了这一点。

穆凛擦匕首的动作未停，眼皮都没抬，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

“以前在他身边卧底，端了他几个重要窝点，让他伤筋动骨了一番。”

“所以他恨我入骨，但也不敢轻易动我。”

白黎眼底掠过一丝惊讶。

她知道穆凛背景复杂，却没想到，他也曾经，是同行……

看着他不愿继续的神态，白黎没有细究。

穆凛晃了晃手中的匕首：“你欠我的越来越多了，回去后好好做任务，尽快还清，我这里可不赊账。”

白黎点点头：“明白。”

接下来的日子，白黎投入到穆凛交代的各项任务，她凭借日益精进的身手，高效地完成一个个不可能的任务。

但看起来更像是，在积攒某种资本。

穆凛冷眼旁观，看着她一次次在险境中浴火而生，成长为一把利刃，眼里的欣赏日渐累计。

这天，白黎结束任务，将一份加密情报放在穆凛桌上。

额角带着一丝未擦净的血迹。

“你要的情报，拿到了。”

穆凛扫了一眼，满意点头，刚要说什么，白黎先开了口，有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穆凛，我要回国。”

白黎迎上他的目光，“光明正大地回去。”

“时卿的表彰大会和婚礼都快到了，网上和警队里，她都被捧得高高的。”

她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我铺垫了这么久，躲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回去，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第十七章

穆凛凝视着她。

眼前的人，早已不是一年前那个坐在轮椅上，只会伤心，任由命运宰割的可怜人。

她站在这里，背脊挺直，眼神坚定。

她不再需要依附任何人，她本身就是力量。

穆凛沉默片刻，眼底的欣赏最终化为一声极低的轻笑，甚至带上点纵容。

“想做什么就去做，记得活着回来还清我的债。”

“需要什么，开口。”

“谢谢。”白黎真诚道。

数日后，国际机场，人流如织。

白黎一身利落风衣，长发束起，墨镜遮住大半张脸，却掩不住周身清冷的气质。

穆凛站在她身边：“祝你得偿所愿。”

白黎弯了弯眉眼。

就在这时，另一班国际航班抵达，旅客蜂拥而出。

人群中，厉夜寒和时卿的身影赫然出现。

厉夜寒神色疲惫，心不在焉地听着时卿的话，目光无意间扫过前方，猛地定格在那个走向安检口的纤细背影。

太熟悉了！

他心脏骤停，几乎本能就要冲过去确认。

“夜寒，怎么了？”

时卿察觉到他的急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即将消失在人海中的背影。

就在厉夜寒刚要动作的瞬间，旅行团的游客隔断了他的视线。

等他穿过人流后，哪里还有刚刚的背影。

厉夜寒站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安检口，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他过度思念的幻觉。

白黎早已通过了安检，走向登机口。

飞机划过苍穹，飞向那个承载了她太多爱恨情仇的城市。

不久后，海城，铺天盖地的新闻都在宣传时卿在最新案件中的杰出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