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疏离冷淡,让顾司礼莫名有些不安。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睡一觉就好了。”
说完,沈安歌拂开他的手迅速上楼,生怕让顾司礼看出什么异样。
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盖上被子,沈安歌眼泪像断线的珍珠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的爱既然已经分给了江知意,那还在她面前装什么呢?
心口传来一阵钝痛,沈安歌疲惫地闭眼想睡过去,可还是睡不安稳,总觉得身后有一道狠毒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沈安歌猛地睁开眼,发现江知意正站在床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沈安歌,你真可怜,顾司礼他早就不爱你了!”
沈安歌不想看到她,拉起被子蒙住头,却被江知意粗暴地一把掀开,强行拽起。
“你流产的那场车祸还不至于让你不育,是我说不想让你生下他的孩子,所以他才让医生偷偷给你上了绝育环……”
一句话,如同冰水浇头,让沈安歌浑身血液凝固,已经听不清江知意接下来说了什么。
怎么会?
她想起车祸后顾司礼在自己床头不眠不休地守了三天。
想起她病中想吃C城的椰子鸡,他就毫不犹豫地开车跨市去买。
想起出院时他紧紧抱着她承诺:“以后绝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害。”
原来,全都是骗她的。
“这是司礼已经签好的离婚协议书,你应该不会还死皮赖脸地不肯签字吧?”
她愣神的工夫,江知意将文件扔在床上:“乖乖签了,自己滚,司礼他对你早就没感情了,你在他心里,早就一文不值。”
沈安歌怔怔地望着床头的离婚协议,她很想问问,这真是顾司礼授意的吗?
“还要点脸的话,你就自己签了走人。总比等到他亲口叫你滚体面。”
是啊,就算离婚协议不是顾司礼让江知意拿过来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对她已经变心甚至还有欺骗,再纠结是不是他要离婚还有什么意义呢?
正好她也有离婚的打算。
“你们聊什么呢,怎么还不下来?”
顾司礼适时出现,打断了江知意接下来要说的话。
“没什么,我来看看安歌姐好一点了没有,但是她好像还没原谅我。”
江知意瞬间变脸,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
顾司礼放缓了神色,坐到床边温声哄着沈安歌: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这几天知意都会在我们家,她父母出国了,拜托我照顾她,你要和她好好相处。”
沈安歌喉咙像是被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觉得心被钝刀反复割锯。
沉默良久,她才挤出几个字:“……你们先下去,我想再睡会儿。”
“司礼,我饿了。”江知意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下午你不是还要和方总谈项目?”
“老婆,那你好好休息,等我忙完来陪你。”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沈安歌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但凡顾司礼多看一眼就能发现她情绪不对,可他就这么直接离开了。
明明从前她每一丝情绪波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而现在,他的眼里只有江知意了吧。
第三章
沈安歌压下心头的酸涩,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找了个借口出门,顾司礼正和江知意一起开视频会议,头也没抬地回了一句:“早点回来。”
沈安歌去民政局办理了离婚。
过完一个月的冷静期,她和顾司礼将再无关联。
迈出民政局的那一刻,沈安歌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时手机振动,是江知意发来的消息:“司礼刚刚帮我剪指甲呢,你呢,一个人跑哪偷偷哭了?”
沈安歌直接拍下离婚申请回执发过去:“现在满意了吗?”
那边发过来几张照片,照片上的江知意穿着她的睡袍躺在她的床上,脖子上的吻痕显眼刺目。
“你的床和睡衣很舒服,我很满意。”
沈安歌僵在原地,血液瞬间冰凉。
顾司礼居然让江知意进了她的房间,还在她的床上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