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畴逼问:”你们在梦里做什么了, 他抱你了?亲你了?”
希锦:“才没?有呢!”
阿畴眸色晦暗:“那就是握你手了。
希锦听着?他那斤斤计较的样子, 鄙视地道:“小心眼!”
阿畴扯唇,嘲讽地道:“我小心眼吗?我若梦里都念念不忘别家小娘子,你怕不是早给?我下药了!”
希锦:“……”
她微吸了口气, 心虚。
他太懂她了。
不过很快她便越发理直气壮起来:“可你那都是子虚乌有的!你胡编乱造, 你血口喷人!”
阿畴神情阴郁:“你那都是什么梦,说人家不顶用,你一小娘子,怎么就知道外面?郎君顶用不顶用, 你试过吗?”
希锦简直是恨不得挠他:“我是说别的!我是说别的!我哪知道别家郎君顶用不顶用, 我又没?试过!”
阿畴抿着?唇,黑眸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希锦心想?好啊, 这人闷不吭声暗地里吃了一缸醋, 他骗又不说,倒是让她差点被冤死!
当下故意道:“要不殿下帮我找几个试试, 兴许见识了外面?软脚虾, 我便知道殿下的。″
阿畴磨牙:“宁希锦!!”
希锦心中好笑,不过想?着?这事还?是得说清楚啊!
她便正色道:“皇太孙殿下, 你如今身份高了, 只怕是往日不在意的也?开始挑剔起来,没?办法, 看不顺眼,看哪儿?哪儿?都是毛病, 就没?好的!可咱们得说清楚,便是有一日我们一拍两散了,你也?别牵扯什么霍二郎,他关我什么事?是,我是在戒台寺见他了,可我光明?正大,我问心无愧!他霍二郎算老几,旧情我是念的,可他若是敢找我借银子,我马上和他绝交!”
说完这个,她观察着?阿畴的神情,继续道:“我们必须说清楚,我们成亲前?,我和他确实有些瓜葛,可你也?知道,那时候我们都订亲了,不可能没?瓜葛,当时我们”
阿畴陡然道:“不必。”
他深吸了口气,僵硬地道:“你不必和我解释这些,我们成亲前?的事,我不会去计较。”
希锦却笑了笑:“你说不计较,但我也?得说清楚。”
她是分明?记得的,当时她和二郎一起坐了犊车过去外面?玩耍,当时因缺那赶车的,自己爹爹还?让阿畴帮着?赶车过。
当时并没?觉得什么,东家的小娘子要出去玩,铺子里的伙计帮忙赶车,这是稀松平常的,谁也?没?当回?事。
只是谁能想?到后来呢,后来她没?嫁给?霍二郎,后来她和那赶车的小伙计做了夫妻。
如今那昔日小伙计又成了皇室贵胄。
她便解释道:“我和霍二郎当年虽是订了亲,我自己性子随意些,难免想?东想?西,但是有爹娘在,我年纪也?小,并不至于乱来,是曾牵过手,但别的是万万没?有,你也?不必视他为?眼中钉,成日提防着?,仿佛我是水性杨花的性子,随时勾搭外面?郎君一般。”
阿畴握住她的手腕:“我说了你不必向我解释这些。”
希锦听着?,却觉这个人就是口是心非。
他在意,肯定?在意。
当初她年纪小,并没?多想?,如今品着?他这人素来的性子,再想?当时那一场郊游,这男人怕不是抓心挠肺,怕不是嫉妒死了!
她坚信,在自己才刚及笄的妙龄之年,这个曾经微薄贫贱的小伙计一定?偷偷仰慕着?自己。
不过对此,她自然面?上不现分毫。
她只是看着?他,道:“至于成亲后,殿下你也?该知道你的本?事,那是天赋异禀,和寻常人应是不同?,哪次不是让我连下床的力气都没?了,我哪有力气想?外面?野男人。有你在,任凭什么男人都没?意思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这么说着?,自然看到了男人脸色的缓和,果然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男人都在意这些的!
特别是和她昔日情郎的比较,他更在意。
她继续道:“至于我怎么知道霍二郎不顶用的……”
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当她这么说的时候,这男人的下颚都绷紧了。
看来自己说了梦话,提到了霍二郎,这男人怕不是以为?自己在梦里和霍二郎巫山云雨,然后恨得牙痒痒。
或许就是那日,自己要他给?自己穿鞋,他却神情阴郁,一定?是了。
再联系这一段日子来他性子的莫名?,说话的怪异,一切都说通了!
于是,她笑看着?他那明?显紧绷的样子,这才缓缓地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娘留下一份锦书,这也?你知道吧。”
阿畴微颔首,哑声道:“知道。”
希锦:“我娘的锦书中竟然提到了霍二郎,她曾经对霍二郎有恩,是以临终前?曾经叮嘱过霍二郎一些话,还?说如果我们夫妻二人以后遇到什么难处,可以找霍二郎帮忙。”
她不着?痕迹地篡改了她娘的话,改成了夫妻二人。
今天自己夫妻间的床事把人家霍二郎都牵扯进来了,她自然不忍心,以后阿畴地位尊贵,霍二郎得仰他鼻息,她自然是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了霍二郎,务必帮他找补。
之后,她才慢条斯理地道:“之前?你不在汝城,我一个妇人家对那燕京城不懂,也?提着?心,担心你啊,可我也?不认识别的读书人,商贾之家没?什么见识,也?不懂朝堂上那些事,所以我才找上霍二郎,找人家请教请教。”
她叹了声:“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
心里却想?着?,得毁了“赘婿二心”,那句话回?去就剪碎了,毁掉,永远不能让阿畴看到。
不然阿畴恨死自己娘了。
万一一气之下不给?娘扫墓祭奠,那娘在下面?得挨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