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蔓,楚行之。

再一看请柬上的结婚日期,十月二十一日。

他抿了抿唇,没说话,可在场所有人都不自觉打了个颤,感觉周身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明显心情不佳了起来。

“那个……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见他这样,其他人也不敢多待,纷纷找了借口先一步离开,走到最后,就只剩下了谭瀚舟一个人,

下一秒,他就看见段淮颂手中又多出了一个小盒子。

这不是谭瀚舟都一次看到这个戒指盒,这三年里他时不时就能看见段淮颂拿出来摩挲,像是在怀念某个人一样。

而那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蔓蔓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看着那张请柬,总觉得有些奇怪。

沉默了许久之后,段淮颂苦笑一声,才闷着声音回了一句,“三天前,我在机场见到了她。”

闻言,谭瀚舟却瞪大了眼。

三天前见到,三天后就送来了请柬,这要撇清关系的态度属实太过明显,顿了顿,他才又开口问道,“你都跟她说了些什么?怎么会……”

话还没有说完,段淮颂就先一步摇了摇头,“她说,她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结婚。”

这话一出,谭瀚舟就也沉默了。

他几次欲言又止,到了最后,却又全都化作一声叹息。

他还能说些什么呢?总归是当初的段淮颂自己伤了闻蔓的心。

只是再提起时,多少还是会有些遗憾。

毕竟那时,他们所有人都以为闻蔓会和段淮颂在一起,那时候他们也都能看得出来,闻蔓是喜欢段淮颂的。

若是不喜欢,她又怎么可能能够忍受那时脾气差到了极致的段淮颂?

可就在这个时候,段淮颂却像是突然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

闻蔓喜欢的人本来就是他,她本来就该是他的才对。

谁知他这话一出,从前都觉得他们应该在一起的谭瀚舟却愣了愣,半晌才眼神复杂地看向他,问道:“你这又是何必?”

当初不懂得珍惜,如今闻蔓都已经要和别人结婚了,在去纠结放不放手又有什么意义呢?

“没有什么何必不何必,我喜欢她,就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

谭瀚舟也被她这话吓了一跳,还想再劝,“可她都已经喜欢上别人了……”

你不愿意又能怎么办呢?

后半句话到底还是被他咽了回去,可段淮颂却像是看出了他的未尽之语,却仍然不甚在意,反而还笑了笑,“那又如何,我能让她爱上我一次,就能让她爱上我第二次。”

见劝不动,谭瀚舟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到底没有再说些什么。

“算了,随你吧。”

但他知道,段淮颂大概不会成功。

或许他还不曾发现,闻蔓是个认定了死理就不会回头的人,一如当初她决定去照顾瘫痪的段淮颂,不论被他怎么打骂驱赶,她都从来没有想过放弃。

也如同后来他痊愈,当她发现自己被排斥的那一刻起,她就在悄悄计划着离开,然后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他们所有人的世界里。

或许总有些人,要等撞了南墙,才会知道已经失去的人或者物,是哪怕后悔,也再找不回来的了。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后,段淮颂将戒指从戒指盒里拿了出来,他看着戒指上的那个代表闻蔓的那个字母,轻轻抚摸着,低声呢喃,

“蔓蔓,我绝对不会就这样放弃的……”

第18章

另一边,闻蔓还对这一切毫无所知。

回国举办婚礼其实是楚父的提议,楚父虽然如今已经定居国外,但楚家的老人都还在国内,想着楚老爷子和楚老夫人也许久没见孙儿了,再加上他们的朋友也都在国内,最后就还是将婚礼的地址定在了国内。

筹办婚礼事件很麻烦很耗费时间的事情,婚期定得急,这段时间他们需要处理的事情也很多,每天东奔西走,跑得她焦头烂额,根本没有心情去想其他的事情,直接将段淮颂这个人都抛在了脑后,

可她没想到,她忘记了段淮颂,段淮颂却没有忘记她,甚至还直接找到了她的面前。

再一次被堵在卫生间门口的时候,闻蔓只觉得有些心累,

她不过就是这一次独自出门没有和楚行之一起,就被他找到了空子,看来以后再京市的这段时间,若非必要,不能再独自出行了。

“有什么事吗?”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闻蔓先开了口。

段淮颂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看着她,像是再看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那样的目光太过赤裸,以至于她没忍住皱了皱眉,

正要开口的时候,就见他抬起了手,下一瞬,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闻蔓就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无比眼熟的房间里。

她迷迷糊糊的坐起身,下意识要拿自己的手机时却摸了个空,还不等她细想,敲门的声音就适时响起,她沉默着没有应声,不过门外的人似乎也没有等她回答的意思,就径直开了门。

见到是段淮颂的那一刻,她心里竟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蔓蔓,要不要吃点东西?”

见她醒来,他也不曾问起她刚刚没有回应的事情,反而笑得一脸温柔,将手中的饭菜在一旁的桌上放好,“我想着这个时间你应该也醒了,这么久没吃东西,应该也饿了,我就拿了些吃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