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间,申若纭看见岳青溪留下的一封书信。
姐姐让我不要破坏你们的婚姻,或许我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周母力气极大,申若纭被扔进车里,载去了医院。
手术室顶端还亮着红灯,周母愤愤不平地看着申若纭。
“如果不是你,青溪怎么会被货车撞倒!”
拉扯间,手术室出来一名医生:“病人失血过多,血库告急,谁是熊猫血!”
周母一把将申若纭推向医生:“她!别抽死就行,医生,救救我女儿!”
周颂年抿住嘴唇,生生顿住脚步,没有阻止。
鲜红的血液顺着导管流出,疼痛和气虚叠加交织。
医生连忙阻止:“不能再抽了,这位女士不是才出院吗?”;
周母却不肯罢休:“给我抽!”
周颂年连声喝住:“住手!”
可连日的折磨让申若纭再无一丝力气,两眼一黑,晕倒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申若纭终于恢复了清醒,可拿起手机,竟有十几条重复的电话。
她尝试着拨打,却被电话里的回复惊到失声痛哭。
“您好,您的母亲已于凌晨病逝,我们三天内未联系上您,您的丈夫已经来处理了......”
第七章
申若纭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滑落一行泪。
她知道母亲在慢慢变老,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母亲会离开她。
高中的时候,叛逆的申若纭总是和母亲吵架,母亲怒极后问出的问题像一颗子弹正中眉心。
“如果我先一步离开你,你怎么办?还是这样任性吗?”
当时倔强的申若纭一度哽咽:“我从没想过你会离开我。”
可是因为周颂年一家子,自己连母亲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从今以后,她只能一个人独立自强,没有人再做她的盔甲和软肋。
她恨周颂年的戏弄和掌控,更恨自己的蠢笨。
就在此时,周颂年风尘仆仆地进来,满是卷进来的热气。
申若纭瞥见他手中的木盒,瞬间站了起来。
“给我!”
她夺过骨灰盒,泪水止不住地滴落在盒子上,母亲在黑白照里温柔地微笑。
不可置信的申若纭痛苦地大喊,本想带着母亲一起去海边,可现在......
再也忍受不了周颂年的注视,她一把推开周颂年,转身离开了病房。
医院的过道里,她不断颤抖的身影显得伶仃单薄,周颂年心头一紧,不由得失神。
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可是每次她的脆弱和卑微都能勾起他极大的满足感......
申若纭独自办了出院离开了,可刚回到家,便被岳青溪尖锐的笑声刺激到几近崩溃。
“那个贱种真是活该,这下她妈妈都死了,她还有什么脸赖在我们家,不就是需要救治费吗!”
“什么人养什么货色,他们一家子都是咸鱼货。”
心头压不下的愤怒直冲大脑,申若纭冲进去一把推开岳青溪。
“你胡说什么!我妈妈已经死了,你还要侮辱她?”
“难道不是吗?你一直纠缠着哥哥,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和我们家对等吗?”
“你敢说你不是想要我们家的钱?”
说罢,她便夺过申若纭手中的骨灰盒,一把把骨灰盒扔进了垃圾桶。
“垃圾就该待在她应该在的地方,你也一样!”
申若纭猛地推开岳青溪,痛苦地嚎叫起来,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你滚!你给我滚!”
就在此时,周颂年推门而入。
岳青溪瞬间眼泪汪汪地哭起来:“哥哥,她打我......”
周颂年紧锁眉头,开口质问申若纭:“你又发什么癫!”
她将拳头重重地砸在周颂年身上,随后跌坐在地,声音破碎到不行。
“她把我妈妈的骨灰给倒进了垃圾桶!”
周颂年脸色惨白,随后望向岳青溪,却还是冷声开口:“你何必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