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竹西对于他平地扣高楼的事一无?所知,浑然不觉地看着他,在等他告诉自?己?手机密码。
贺京酌敛下异色,破罐子破摔道:“林烬予生日。”
话音落地,一桌人的目光齐齐扫来,如射灯一般地打到了他的脸上。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贺家三少,竟然也会拿别人的生日当手机密码!?
今天可真是见世面的一天啊,他们想,不止见到了零帧起手的林家人,还见到了纯爱战士贺京酌。
贺京酌无?所谓别人怎么看怎么想,但却做不到完全不在意林烬予的想法。
毕竟去山顶兜风那晚在林烬予面前装潇洒的人是他,现在风兜完了联系方式全删了两人也一拍两散了,他还拿林烬予的生日当手机密码算怎么回事呢。
他下意识去看林烬予,见林烬予一脸的无?关痛痒,似乎并没有把他的手机密码放在心上,才舒展了眉心,把心里那栋拔地而起的违章建筑拆了。
但不知怎么,拆完之后心底又涌上一阵微妙的不爽来。
靠。
我特么手机密码是你生日,你就没点表示么!?
“建群这人是谁啊,”林竹西挑着眉梢,凉凉道,“怎么名字这么熟悉,好像在哪听到过。”
“泼我酒那位,”始终一言未发的林烬予突然说。
“哦,”林竹西了然一笑,讥讽的,“上咱家道歉那位?”
林烬予往后靠在椅背,姿态松散地翘起腿,在她看过来时“嗯”了一声,接着目光一转,看向距离家长们几?步之遥的那张餐桌:“那边躲着呢。”
林竹西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冷笑,拿着贺京酌的手机往纪庭轩那过去了。
白皙纤嫩的手臂搭上肩膀,一道含着笑意的女声响在耳边:“纪庭轩?”
虽说纪庭轩爱好男,但却也对女人不反感,面上洋溢着富家少爷在宴会上该有的微笑缓缓扭头道:“你好...”
好字刚从嘴里蹦出来,就因甩在后脑勺上的巴掌变了调,“嗷”地喊了一嗓子:“你干什么!”
说话间,猛地转头向后看。
四目相对,林竹西灿烂一笑:“你好。”
纪庭轩:“...”
纪庭轩当时人就不好了。
林竹西将躺在贺京酌手机屏幕里的内容亮在他眼?前:“这群你建的?”
纪庭轩慌极了,硬是一眼?都没敢往他爹和他爷那看,怕他们知道事情原委后把他给揍死,连忙套近乎道:“竹西姐你听我说,我是无?辜的,我要是知道商裴让我拉群的目的是为?了辱骂京酌和烬予,打死我我也不可能拉那个群...”
林竹西耐心到了站,打断道:“我过来不是听你解释的。”
纪庭轩茫然:“啊?”
坐在纪庭轩身旁的那位非常有眼?力见的给林竹西让开了跑道,挪着椅子“刺啦刺啦”地溜了。
林竹西从他身后走到了他身旁,缓缓弯下腰笑着在他耳边道:“抱歉,我单纯是因为?我弟和我爸成了圈里茶余饭后的谈资不爽,实?在找不到一个发泄的渠道,就只?能来找你这个始作俑者泄愤了。”
说完,她在纪庭轩震惊的眼?神里缓缓直起身。
“姐!姐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林竹西眉心蹙起不耐,缓缓闭上了眼?睛毁灭吧,烦了。
“姐,你听我...”
再睁眼?,林竹西脸上的笑意散了,眼?底冷意逼人。
她在聒噪的男声里倏然抬腿,动作利索地给了纪庭轩一记恨天高,将他连人带椅子地踹翻到了地上,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话具像化到了所有人的面前。
“哐”地重?物落地声如惊雷般响彻整个餐厅,林竹西在数道目光里优雅地放下腿,然后“噔噔噔”地回到了座位上。
问题在“恨天高”里得?到解答的傅容与不忍直视地捂住了脸,是真没想到零帧起手还真是老林家的传统。
落座时,林竹西面上的冷意已经没了,俨然一副林家大?小姐该有的模样。
她脸上挂着富有涵养的微笑,招呼在座眼?珠子似乎都要砸下来的世家子弟们:“吃啊,别拘束。”
一圈人连忙回神,也不管盘子里的是什么,拿起筷子就夹。
“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精神面貌啊,”身后传来林老爷子赞许的声音。
“朝气?蓬勃,充满活力,不错,不错,”贺老爷子笑道。
“和他们一比,我们到底是老了。”
谈笑声重?新漫延在餐厅内,气?氛愉悦到好似刚才无?事发生过一般,并没有哪个冤种?被林家大?小姐踹了一记恨天高。
“您好。”
云水山庄的侍应生个个训练有素,在面对宾客的需求时,无?论多?无?理,他们也能做到迅速响应,让宾客满意。
“这是产自?新疆的纸皮核桃,”穿着制服的侍应生面带微笑地将一筐核桃放至桌面,临走前,还不忘贴心地为?在座宾客一人送上一把核桃钳,“各位请慢用。”
话音刚落,就见两双手一起伸向了装着核桃的竹筐。
手的主人有林烬予,傅容与。
两双手不分先后地从竹筐里抓了一把核桃,接着一起往贺京酌那递了过去,就连话术都一样:“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