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见自己的方法奏效了,再接再厉地刺激道:“如果不能将她找回来,就坦然接受她已经和别人结婚的现实吧。”

那天的最后,傅寒琛跟着傅老夫人下了山。

他暂时放过了自己,但是不代表他会放过徐梦瑶。

尤其是他从派过去调查徐梦瑶的人那里得知,傅薇薇不是被他们心善收留,而是被他们当成童养媳,买回家中干苦力的时候,傅寒琛只恨自己当时瞎了眼,既然真心实意地将徐梦瑶当做亲妹妹对待。

傅寒琛嘲讽自己的愚蠢,更加愤怒自己会被这样拙劣的伎俩欺骗。

早该在那天他赌气和阮念初提出离婚之后,徐梦瑶趁他喝醉,穿着透明的睡衣去他的房间引诱他,他就应该看出徐梦瑶的居心不良。

他看在薇薇的面子上,给了她一个干妹妹的身份,给了她一个傅家义女的身份,可她还是不知足,竟然想要爬上他的床,妄想成为傅家的当家主母。

在关键时刻,他从酒醉中醒过来,推开了压在他身上的人,慌乱地逃离现场。

为了徐梦瑶的面子着想,这件事他谁也没有说,自己也当做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酒醒之后,他曾隐晦地提醒徐梦瑶,让他安心做好他的妹妹,他的祖母最看重礼仪伦理,绝对不会允许他和阮念初离婚,让他另娶名义上的妹妹的。

现在想过来,何尝不是他这一句无心的话害了祖母。

何尝不是他对徐梦瑶的无限纵容,伤害了阮念初?

傅寒琛的一颗心脏像是被无数蚂蚁啃食,难受的他夜不能寐。

“徐梦瑶现在在哪里?我过去看看她。”

17

手底下的人得到傅寒琛的吩咐之后,就将徐梦瑶关了起来,那间房子里除了四面墙壁,什么都没有,徐梦瑶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刚进去的时候还经常发疯,半夜嚎叫,吵得看守她的人无法入睡,再被这些人毒打几次之后,她消停了不少。

似乎也接受了现实,每天像个活死人一样活着。

傅寒琛让人推开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他下意识地掩住口鼻,看向蜷缩在角落里的、已经看不出来人形的人。

“别打我!别打我!这次我可没有鬼哭狼嚎,我很安静的,别打我!”

被关了好多天,除了每次挨打,徐梦瑶再也没有见过任何光亮,乍一开门,她还以为那些人又要进来打她,下意识地将双手护住头部,蜷缩进更深的角落。

“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求你们别打我!求求你们了!”

“徐梦瑶。”

傅寒琛拿出口袋巾,嫌弃地捂住口鼻。

“你虐待薇薇,陷害念初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今天?”

徐梦瑶这才意识到来人是谁,她惶恐地看向门口的方向,傅寒琛逆光而站,如同从地狱里归来的恶魔。

此时此刻,她感受到的是比那些保镖打人还要强烈千倍万倍的恐惧。

她知道,傅寒琛一定是什么都知道了,他们家人是怎么虐待傅薇薇的,她又是怎么陷害阮念初的,傅寒琛一定是都知道了,才会过来找他算账!

傅寒琛还没有什么动作,她就已经被吓得浑身颤抖,生理性的泪水不断涌出,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狼狈不堪。

“......哥哥......我......其实......我不是有意欺骗你的......”

“......我也是被逼无奈,我不想欺骗你......是我的家里人......逼着我来的......如果我不来......他们就要杀了我......”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放过我吧......”

徐梦瑶泣不成声的解释,她语无伦次,想到哪句便说哪句,但傅寒琛已经不再信任她。

“是吗?”

傅寒琛慢条斯理的转动着无名指上缺了一角的婚戒,那是上次阮念初提出离婚时,他生气地将婚戒扔了出去,这才被磕掉了一角。

后来,他找了无数的珠宝修复师,都没有人能将这缺掉的一角还原。

他潜意识里觉得这不是什么好的预兆,但还是将这枚能够象征他和阮念初之间关系的婚戒带在身上,好像人还在他身边一样。

“可是,你的家里人不是这样说的。”

傅寒琛的声音缓慢又残忍,将徐梦瑶好不容易找到的借口轻易碾碎。

“你的家人找了记者大闹,说我非法拘禁你,虐待你,要向我索赔呢。”

徐梦瑶怔住,眼泪都忘了流,她家里人的德性她可太了解了,根本不会有这样的脑子,而且,他们选择这样做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她的死活,只是想尽快拿钱了事。

“不是的......不是的!”

徐梦瑶疯狂的摇头,惶恐地看着朝他越走越近的保镖。

“你的家人都这么说了,我如果不做点什么,怎么对得起我付的赔偿金?”

“不要!哥哥,求你了,不要这么对我!”

所有的保镖都手持一根藤鞭,向着角落里的徐梦瑶靠近,他们的脚步声如同催命的魔咒,一点一点腐蚀着徐梦瑶脆弱的神经。

她的求饶没有用,傅寒琛一声令下,带刺的藤编划过空气,落在皮肉上的声音极度刺耳,徐梦瑶痛得惨叫,狭小的房间里鲜血四溅,而目睹这一切的傅寒琛,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他转动着手上的婚戒,轻轻抚摸着那缺失的一角,口中轻声呢喃:“念初,我为你复仇了,你会开心吗?”

除了徐梦瑶的惨叫声,没有任何声响回复他。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排泄物的恶臭味,让人难受的想吐,傅寒琛并没有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