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冰冷蔓延，耳边一阵轰鸣。

宋晓晞攥紧手机：“......我现在缴费。”

她挂断电话，看向对面李理果然如此的脸色，却再也没说出什么拒绝的话。

她强忍着眼底的酸涩，将卡上所有的钱转到了医院。

“你看，人家有的是方法让你自愿。”

李理终于放下手机，将宋晓晞引向片场。

在抵达片场的时候，宋晓晞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四周。

没有顾屹程。

一瞬间，她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

苏乐瑶已经站在定点，而宋晓晞低着头走到她对面。

在众人的目光下，她垂着眸直直跪在苏乐瑶面前。

“开始！”

随着导演一声令下，苏乐瑶抬起手毫不留情往宋晓晞脸上扇过去。

宋晓晞的脸颊忍不住一阵火辣辣的疼，仿佛被炙火舔过，而周围的目光，也让她感到无尽的耻辱。

她闭上眼，从嗓子里挤出仅有的一句台词：“对不起。”

“卡。”随着灯光落下，宋晓晞正要起身。

却看见苏乐瑶揉了揉手说：“导演，我觉得刚刚没有拍好。”

导演几乎是毫不犹豫：“那就再来一次。”

没有人过问宋晓晞的意见。

宋晓晞捂着微微发红的脸颊，目光如刀：“苏乐瑶，你别太过分。”

苏乐瑶轻轻笑了一声，上前拂上宋晓晞的脸：“这就过分了，那你之后可怎么办啊。”

她神情怜悯，刺的宋晓晞心尖一痛，不由自主地打开那只手。

“宋晓晞！”

顾屹程突然出现，他揽住被打的向后退了几步的苏乐瑶：“你这是做什么。”

他冷着眼看向宋晓晞，在看见那脸上的红痕时怔了一下，却语气不善。

“乐瑶也只是拍戏而已，不要把私人的情绪带进来。”

“别忘了你是在为谁拍戏。”

宋晓晞瞪大了眼看向顾屹程，他这是在威胁她？

哪怕他看出来苏乐瑶是在用这件事报复她，可是他还是宠着她哄着她。

那她呢，她又算什么？！

顿时，宋晓晞呼吸都滞了一瞬。

她收起自己所有的情绪，再次跪在了地上。

不知拍了多少次，直至宋晓晞的脸上再无一片好的皮肤，苏乐瑶才摆摆手结束了这次拍摄。

顾屹程走上前，牵起苏乐瑶就想离开，衣摆却被一只孱弱的手抓住。

“顾总，我弟弟......”

顾屹程拍开了那只手：“这是你对乐瑶出手的代价。”

他带着苏乐瑶离开，再未看宋晓晞一眼。

宋晓晞看着两人的背影，下唇都快咬出血来。

冰凉的夜色几乎要淹没她的口鼻，片场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怔然地望着地面，突然肩上一沉，带着体温的大衣将她笼罩。

“还好吗。”

第三章

男人尾音音调微扬，带着一点点儿吊儿郎当的散漫。

“你怎么来了。”宋晓晞声音发涩。

“来看我笑话的吗？”

江妄丝毫不在意宋晓晞语气里的诘问，态度自然地坐在她身边。

从远处看去，似一对亲密的情侣在密会。

“你这么说就太伤我的心了。”

“这些年，我怎么对你的你还不清楚吗。”

宋晓晞瞬间被点燃，双目圆瞪：“你要是对我好，就应该滚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