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男人凛冽的声音响起。

苏乐瑶转过头去，才发现原本坐在墓碑前的男人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己身边。

她脸上勾起勉强的笑，示弱般拿了声招呼：“屹程，你听我解释。”

第十四章

“既然来了，就去给她上柱香吧。”

顾屹程的声音依旧冷淡，但是在面对苏乐瑶的时候还是柔了几分。

见他没有追问自己为什么跟过来，苏乐瑶惊慌的心满满缓下来，可是看见助理递过来的香，苏乐瑶的脸色还是变了变。

“屹程，我是很愿意和宋小姐相处的，可是她可能不太愿意......”

即使宋晓晞死了，苏乐瑶也不想在她面前低上一头，她宋晓晞算什么东西，一个被包养的金丝雀罢了。

可顾屹程还是依旧坚持：“去吧。”

苏乐瑶捏紧了手里的香，几乎将下唇咬出血来，她一点一点在宋晓晞墓前跪下。

当膝盖碰到垫子的时候，苏乐瑶恨不得将宋晓晞的骨灰挖出来撒进大海里。

她垂着眸将所有的阴狠遮盖，快速上完香后站起身看向顾屹程。

“我没想到宋小姐年纪轻轻的就.....”

她眼眶发红，泪眼朦胧地看向顾屹程。

“屹程，你会为她难过吗，难过也没关系，这是应该的。”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顾屹程没有说话，将人揽进怀里，苏乐瑶的手缓缓揽上顾屹程的腰，眼里却满是挑衅和嘲讽。

“走吧。”顾屹程道。

“去哪？”

顾屹程听见苏乐瑶这句话，微微蹙眉，眼里闪过一抹怀疑：“你不是来找我回顾家的吗？”

苏乐瑶已经完全忘记今天是回顾家的日子，在顾屹程的目光下，她勉强地笑着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顾屹程一言不发。

他的脑海里都是刚刚不经意间看见的苏乐瑶嘴角的那抹笑。

那种嘲讽和喜悦，顾屹程不会看错。

他将目光投向一旁的苏乐瑶，感受到视线的她很快就躲进顾屹程怀里。

“怀孕了就少穿高跟鞋。”

看见苏乐瑶脚上的伤，顾屹程将她的脚抬起，拿起一旁的膏药，一点点帮她涂着。

苏乐瑶脸上的笑僵在原地，宋晓晞死亡带来的喜悦也被冲散。

看着顾屹程眼底的小心和专注，还是努力压下了心底的慌乱，撒着娇躲进顾屹程的怀里。

顾屹程抱着苏乐瑶，轻轻拍了两下：“乐瑶，这是我们唯一的孩子，我们都要照顾好她。”

苏乐瑶心情复杂地‘嗯’了一声，似乎对这个话题兴趣平平。

顾家老宅。

顾父满脸严肃地将顾屹程喊到书房。

“屹程，你已经接手顾氏这么久，我对你很放心。”

顾屹程低着头站在他面前，似一个被父母教训的毛头小孩一般。

“可是你不该闹出人命来，那可是我们顾家的长孙。”

顾屹程身体一僵，不知在想着什么，好半响才回应了一句：“对不起，父亲。”

顾父叹了口气，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

“人死不能复生，听说你这几天一直都在那女人的墓前。”

“别忘了，还有半个月你和乐瑶就要结婚了，孰轻孰重，你应该明白。”

顾屹程的睫毛颤了颤，点了点头。

顾父离开后，他一个人站在黑暗中，几乎要被黑暗吞噬。

他脑海中一会是顾父的嘱托，一会是苏乐瑶脸上奇异的笑，还有宋晓晞说的那些话。

到最后，他只能拿出脖子上被衣服掩住的项链，颇有几分眷恋的握紧。

“晓晞，只有我记得你。”

第十五章

半个月后。

婚礼是苏乐瑶喜欢的海洋主题，蓝白色的花几乎布满了整个古堡。

顾屹程站在台上，望着眼前的一切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