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秦愿, 没有说话?,但现在这种情况不说话?就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秦愿终于对丁晚造成了?有效打击,露出很?愉快的?笑容, 他欣赏着丁晚的?神情,慢悠悠继续道:“你觉得唐久真?的?死了?吗?你也知道的?, 他是很?顶级的?爆破专家?,枯沙国巨树内部的?环境变化, 你觉得他真?的?算不到吗?”
丁晚还是没说话?。
魔鬼树内发生的?一切,只有丁晚和唐久两个人知道,现在秦愿也知道, 那就很?明显,唐久确实和他们在一起?。
秦愿说出来当然为的?也就是这个,他很?愉快地看着丁晚的?表情。
“是不是觉得难以接受。你们以前是恋人, 了?解彼此的?一切。你被他背叛过, 想着不再原谅,却难以自制的?又在慢慢爱上他,因为他看起?来真?的?很?深情。”
“但你有没有想过, 为什么和他在一起?你总会身处险地?为什么黑三角的?人怎样都能找到你?你没有觉得奇怪吗?那一年你只是个一无所有的?, 性?命都属于训练营的?漂亮孩子, 唐久为什么要冒着失去一切的?危险收留你?”
“你没觉得, 他其实已经和你疏离了?一段时间吗?相处中?你就没感觉吗?他对你藏着掖着,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要做。”
丁晚没搭理秦愿。
哪怕他确实有这样的?感觉。
“唐久是‘神’吗?”他问。
其实这个答案他心?里清楚,唐久不会是“神”,因为秦愿很?尊重那个所谓的?“神”,如?果唐久真?是的?话?,秦愿根本不会直呼他的?名字。
果然秦愿也给出了?同样的?回答,“他当然不是‘神’, 甚至他曾经触怒过神……你应该知道是为什么。还好?,他后面?的?行为不算不知死活。他宣誓向神效忠,神同意给予他赏赐,这个赏赐就是你。”
“我?”丁晚扬了?下嘴角,“我是什么随便你们支配的?东西么?说赏赐就赏赐?”
“你如?果执意不肯加入我们的?话?,很?多东西就由不得你。”秦愿说,“当然了?,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的?话?另说。‘神’最开始就很?喜欢你,哪怕你已经不是最初那样白璧无瑕也没关系。”
秦愿露出微笑,这时丁晚才发现,秦愿的?笑容很?有蛊惑力。
“在你和唐久之间选择,‘神’应该会选择你。还有你那个小徒弟,真?的?很?乖,从小被宠着长大,没见过什么风浪,对人也没防备,随便说上几句,他就跟着我走了?。”
这说的?是郝飞,但丁晚现在已经没有闲暇的?心?情去想郝飞了?。
往事一幕幕在丁晚脑海闪过,痛苦和屈辱让丁晚几乎没办法思考。
如?果说所有那些牵挂、信任和誓言都是圈套,单这一个事实,就能轻而易举把丁晚击穿。
“我想见唐久。”丁晚说。
“要和他当面?对质才死心?吗?”秦愿问。
“你就当是这样吧。”丁晚说。
“也对。”秦愿眼珠一转,笑了?起?来,“像你这种脾气,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明白,总要当面?把话?说明白了?才可以的?。”
丁晚不语。
“一般来说不可以,但既然是你,那没问题。”秦愿看了?看站在他旁边,一直垂着头,死人一样的?那几个黑三角,“去把唐久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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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唐久到来的?时间里,丁晚问秦愿:“他的?身份是什么?”
“很?有背景的?,战略方面?的?专家?。”秦愿回答,“他做的?是整个计划里最关键的?事情。”
“什么事情?”丁晚问。
“你在套我话?吗?”秦愿笑了?一下,“不过套话?也没所谓,因为除了?‘神’之外,没有人知道计划的?全貌,包括我,我知道的?也很?少。”
“你了?解镜子吗?”秦愿说,“它可以成为掩饰一切的?假面?,也可以反弹光影,还有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镜子就是一个世?界,你怎么知道你所在的?这个世?界和镜子里的?世?界,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呢?”
“所以说这个世?界在你们的?概念里,就是一面?巨大的?镜子。”丁晚说,“你们想要让这个镜中?世?界成为现实。这样你们这些提前进入世?界、了?解世?界的?人,就能成为掌控这个世?界的?神明。”
“大概如?此。”秦愿点头,“但具体怎么实施这个计划你就不要问我了?,因为我也不清楚。”
“所以我手里的?这面?青铜镜是什么?”丁晚问,“是所谓的?真?实世?界吗?”
“这个肯定也不能告诉你。”秦愿讳莫如深地一笑,“但是你放心?,只要你同意加入黑三角,该你知道的?东西你全部都会知道。”
“那你手里的?镜子是什么?”丁晚又问,“假面镜?唐久呢?他手里的?镜子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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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愿被他问得整个人一僵,他自问自己没有向丁晚透露过自己手中有面镜子,但是仅凭着刚刚的?只言片语,丁晚就做出了完全正确的判断。
还好?唐久的?事对丁晚打击非常大,就像现在,丁晚还是在想唐久,因为他会提到唐久,而且神情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恨意。
秦愿有些犹豫,他不想回答丁晚的?问题,因为不想承认自己被丁晚看透了?。可不回答的?话?,又怕得不到丁晚信任。
还好?他不需要纠结这件事太久,因为很?快,就有黑三角在秦愿耳边小声地传话。秦愿听后神情舒展地笑了?起?来。
“唐久来了?。”秦愿说,“你有什么话?先跟他说吧。”
丁晚眼看着那扇门打开,看着他熟悉的?这个人走进来。
过去的?那些天里,这张脸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以至于他连觉都不敢睡,生怕又在梦中?相见,醒来是无尽的?空虚。
但现在他真?宁可唐久没站在他眼前。
多日不见,唐久的?样子和之前没有任何变化。
他好?像连一点伤都没有受,只是在普普通通的?生活,看到丁晚时甚至还笑了?一下。
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对方只是离开,比所有的?变故还有借口都让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