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怡躲进他怀中大哭,“我只是让她用酒精擦一遍桌面,她就要拿酒精泼我!”
“谢星临!我眼睛好痛,我会不会再也看不见了!”
谢星临一脸心疼地安抚着怀中的女人,“不会,我带你去看医生。”
他当即抱着人离开,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许南桥。
心像是被人用力撕扯,她麻木的笑出声。
直到他走后,一个保镖忽然走进屋内。
他捡起地上的盆子,找出三十几瓶高浓度酒精全部倒入盆中。
“许小姐,少爷说了,这间别墅擦不够二十遍,您母亲就要被丢进公海里去喂鱼!”
许南桥脸色瞬间苍白。
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6
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地板上。
谢星临不允许她戴手套。
一双手被高浓度酒精泡得肿胀泛白,仿佛皮肉分离般想要裂开。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擦了多少遍了。
“这里!还有这里!”
“许小姐,少爷要您赶在12点前擦完才能休息!”
她浑身颤抖,胃里更是犯着绞痛。
不知不觉,收拾出了一叠病例。
保镖随意瞟了一眼,“那是少爷找人造的假病历,已经没用了,扔了吧。”
汗水滑落进眼睛里,她苍白的脸色恍惚了一瞬。
她想起当初谢星临生病,却怎么也查不出病因。
住院费的账单,摞了满满一抽屉。
她攒钱用来结婚的存钱罐早已花空。
催缴住院费的声音更像是有人在她耳边开了喇叭,不断地循环播放。
谢星临躺在病床上,一脸“心疼”地看着她为钱着急的样子。
“大不了不治了!”
“桥桥,我不想看你这么辛苦地去赚钱。”
那个时候的她,怎么可能会放下这样一个爱她的人不管?
她每晚都会趁着谢星临熟睡后起身去找活。
第二天一早,又会和一群中年男人一起抢活干。
她的手搬过砖,肩上扛过沉甸甸的货物。
但凡能给钱的散活,她都愿意去接。
许南桥麻木地笑出了声。
当初躺在病床上的谢星临,还有见证这场赌约的那群人。
都是如何在她背后嘲笑着她。
骂她傻,骂她蠢!
二十遍,她一遍不少地将整栋别墅从里到外地擦了一遍。
停下的时候,她浑身肌肉都在颤抖。
而双手更是爆皮裂开到不忍直视。
负责监督她的保镖走了。
她瘫软地跌倒在地,整个人也昏迷不醒。
许南桥是被手上的一阵凉意给惊醒的。
昏暗的房间,男人低垂着脑袋格外小心地给她手指上药。
刹那间,让她有了一丝恍惚。
仿佛他们又回到了那个转身就能肩碰肩的家中。
可这样的感觉,也仅仅只是存在了一秒。
许南桥敛眸,抽回了自己的手。
见人醒了,谢星临这才缓缓抬起了头,微醺的眼眸里满是不在意,他大力将她的手按回在自己手掌下。
见她还要挣扎,便无奈开口:“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