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疼得没反抗的力气,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五花大绑,银针刺入哑穴,发不出任何声音。

病人家属却像难杀的年猪一般,奋力挣扎,“邬大夫,你这什么意思?”

胡先训也想问什么意思。

她聪明得没问,而是眼巴巴看着邬翠梅带着儿子儿媳妇把人绑起来。

嘴上塞了东西。

邬翠梅从抽屉里拿出纱布口罩,每人发了一个,“快戴上。”

胡先训愣愣地照做。

但她斜挑的眼睛里全是疑惑,“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邬翠梅把展示的机会让给许尽欢,自己退到看诊桌边,拿起钢笔快速写药方。

这是预防肺痨的药方。

至于治疗新型病毒的药方,她不敢擅作主张写出来。

这是儿媳妇的劳动成果。

她不能擅作主张公布于众,得在重要场合,适合的人年前展露。

借助位高权重人的口说出药方的厉害,给许尽欢增势,她要开公司的想法就会实现。

“你的诊断没毛病,但你忽略了一点,病人家属提到了肺痨。”许尽欢手里的银针落在病人该落的穴位,她得暂时控制病毒蔓延,以防病人死于新型病毒。

“可他的身体并没有肺痨的表征?”胡先训还是不相信。

第38章 翠梅,你这是什么造型

她天生就适合学医术。

三岁就能给人扎针,八岁背熟了本草纲目,十三岁就能帮人看病。

如今不过二十岁,却已经是中医专业的研究生。

八四年的大学生都不是普遍有的,研究生多稀缺呀。

她坚信自己不比许尽欢差。

“之所以没查出来,是因为他的身体被另一种病毒侵蚀,造成了假性肺痨,查不出来也正常。”许尽欢依旧面色平和。

她像是一个年长的长辈在慈爱地看着面前的优秀中医传承人。

可落在胡先训眼里,那就是挑衅。

她很不服气。

“你胡说,什么假性肺痨,又扯到什么别的病菌。你想留在我们研究团队的心情我很理解,但你不能胡编乱造。”

胡先训是天之骄女,她从没输过。

当然就是有,她也不会承认。

何况,面对的还是一个没学历,想靠走后门就想摘走他们辛辛苦苦获得的劳动成果。

她不甘心。

说话有点口不择言,但她不后悔。

许尽欢含笑的脸骤然一变,“这位同志,咱们实事求是,你别瞎攀扯,而且你要搞清楚,参加你们所谓的项目,是我妈想找个能带你们的帮手,而不是给你们打杂的人。”

“碍于我妈的一番苦心,我才答应帮你们,但你却以为我是抢你们功劳的,那你就想错了。”

许尽欢打一开始就没想着加入邬翠梅的研究队伍。

只是想借机提升一下学历。

考个执医资格证。

好方便她开诊所用,然而,却让胡先训等人误会了。

胡先训没料到她不是来摘取成果的,而是辅导他们获得最终胜利。

这个结果,更让她难以接受。

“老师,这是真的吗?”

邬翠梅没急着插手,反而稳坐钓鱼台般看她们争辩。

如今该她出场了。

重要人物总是要压轴出现。

也该震震胡先训,让她收敛一下骄傲的羽毛,学会谦逊,更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是真的,别看我儿媳妇没有你显赫的家世和傲人的资本,但她能力在我之上,你也知道我儿子高成得了重病,但现在他活蹦乱跳站在你面前,这就是证据。”

口说无凭,得拿出人证来。

让高成陪同,也有这个原因。

高成得重病,胡先训作为邬翠梅的关门弟子当然知道,更是亲眼目睹高成吐血昏迷的场景。

如今他活生生站在面前,虽有点消瘦,但精神面貌更甚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