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上辈子,袁朗当丈夫的时候,对她再好,也会把财政大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更过分的是,他一边pua她,还一边搜刮干净她挣来的钱。

十年期间,她连生三个孩子,养孩子的钱都是她自己挣。

连她都搞不懂工资要不要上交。

如今重活一辈子,她竟然体验了一把掌管老公工资。

感觉竟出奇得好。

高成见她神色从震惊,转变到疑惑,再到释然欢喜。

心情也随之波动。

用来分辨敌人方位的脑子,差点都不够用了。

“你这是觉得不够?”

“不不不,够多了。”许尽欢笑眯眯下了床,自然地接过存折和零钱,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笑容,“你能有这样的觉悟真得很不错,高成这种优良品德,要一直保持呀。”

就这么开心?

高成不自觉被许尽欢的笑感染,唇角渐渐上扬。

就在这时,惦记儿子的邬翠梅看好时间,快速上了楼。

她没有贸然冲进来。

虽知道两人不会洞房,但该有的分寸得有。

站在门口,小声询问,“阿成,尽欢你们醒了吗?”

要是醒了,收拾好了,该下楼吃饭。

“醒了。”高成听到老妈的询问声,迈着不太松快的步伐走到了门口。

打开门的刹那,就看到老母亲做贼一般的动作。

忽然,她的眼睛由小变大,“阿成,你能下床走动了?”

这个惊喜来得太突然。

邬翠梅没做好准备,只觉得心脏狂乱跳着。

“今早就能下床走动了,妈,我饿了。”高成伸出消瘦的手,拍了拍老母亲的肩膀。

他其实不太会表达感情。

拍肩膀已然是他最大极限表达爱的动作了。

“好好好,阿成,你总算能走了。”邬翠梅大清早接收到惊喜,喜极而泣,一头扎进儿子精瘦的胸膛,抱着他嚎啕大哭。

滚烫的眼泪打湿了高成的丝绸睡衣。

他不自觉抬手搂住亲妈的肩膀。

突然,他摸到了凸出的骨头。

心被扎了一下。

原来,受伤的不只是他,还有坚强如铁的老母亲。

高成鼻头酸涩,紧紧搂住老母亲。

许尽欢看到这一幕,安静地看着相拥的他们,没有开口打扰。

她情不自禁在脑子里搜寻有关自己母亲的影子

只记得纤瘦的背影,在地里弯腰锄草。

看不到她的脸。

因为在她八岁的时候,老母亲生了一场病就去世了。

她已经记不得母亲的脸了。

往后的日子,都是小姑姑在扮演母亲的角色。

当看见高成和邬翠梅相拥的温馨画面,她眼眶酸酸的,心里又羡慕,又惆怅。

“对了,尽欢,青青送来的药,你放哪了?””邬翠梅欢喜过后,忽然记起上楼来的第二个目的。

她当初托周青青寻找治肺病的药

周青青不负所托,把药带回来了,但因许尽欢的变动,打乱了所有计划。

今早才记起药的事。

“妈,那个药不能吃。”许尽欢揉揉眼睛,让自己看上去神色无常。

周青青找来的药压根不是治疗肺病的药。

它治疗的范围太广,不能局限在某个病症。

而且,新研究出来的药,没有经过投入使用,很多后遗症不情绪。

贸然给高成用上,只会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