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的病很棘手,却也很有挑战。

“你快写。”邬翠梅一秒也等不下去了。

她只有一个念头,儿子必须渡过难关。

许尽欢快速写下药方,又加了拔罐,和火疗。

邬翠梅在拿到方子时,一秒没耽搁跑下楼去。

屋内又剩下两人。

许尽欢坐在床边,把歪斜的金针重新扎回去,高成似乎陷入某种难言的境地。

竟没吭一声。

仔细看的话,他眉宇藏着悲痛,眼里都是落寂。

高成是个有故事的人。

许尽欢为了高成尽快恢复,委婉建议,“心病解不开,会影响治疗,高成,你可以尝试着跟我说说。”

高成眼睛盯着某个方向。

眼神凝重

脑海里浮现出残肢断骸,心腹的哀嚎声。

“团长,我好痛苦,快给我一下,唔……团长”

他像是被人紧紧攥住了心脏,疼得面目全非。

许久,只见躺在他怀里的心腹骤然起身,在他诧异的眼神中,拿起匕首狠狠插进心脏。

“不”

可惜一切都迟了。

四周蝉鸣鸟叫,而他的世界却一片安静

静到心发慌。

“高成,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许尽欢瞥见高成眉心皱成一团,牙齿咯咯作响

他情况不太好。

在快速的拍动下,高成从思绪中回神。

“听到了,给我点时间行吗?”

高成的声音夹杂着浓郁的痛苦,许尽欢听得不是滋味。

选择尊重他的选择。

两人暂时保持沉默,而这时,邬翠梅拿着需要治疗的东西匆匆跑上楼。

看到儿子额头汗津津,人却清醒了,悬着的心落回肚子里。

“尽欢,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拿来了,现在需要给阿成用上吗?”

第8章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报?

熬药需要时间。

但拔火罐只需要起针后,就能开始。

“可以。”

许尽欢起身后,俯身把高成后背的金针一一拿下。

可能是扎针留下了阴影。

起针时,高成条件反射般紧绷身体,要再大点力气,金针都能从他穴位飞出去。

“放轻松。”

许尽欢声音温柔,如黄鹂般的声音像是带着魔咒,竟真的缓解了高成的紧张。

他渐渐放松身体。

“尽欢,这火罐和平常拔的一样吗?”邬翠梅看得聚精会神,不想错过任何小细节。

“拔罐过程一样,不同的是喝的药。”许尽欢微微偏头,捕捉到了邬翠梅强烈的求知欲,耐着性子解释,“我配的药里加了一味泻火的药材,高成体内聚着火气,简单的去火不会有起色,得泻火。”

泻火和去火看似只有一个不同的词。

但意思全然不同。

一个是从根本上泄掉体内积攒的火。

一个是简单拔除能看见的火气。

高成要想彻底痊愈,还得温和泻火。

邬翠梅听得入了迷。

对儿媳妇许尽欢的喜欢更上一层楼,笑着问,“尽欢,有没有兴趣去县医院中医科当个大夫?”

聘请大夫这种事在医院很常见。